突风过载 突风过载 第38章
作者:茶引CHAR
“弥弥,你在做什么。”项适原的声音自电话那端响起。
郁清弥侧躺着,茫然地抬头看屏幕,迎向项适原审视的目光。
这个线条硬朗、五官英俊的Alpha,光是隔着屏幕看便十分有吸引力。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存在于二维空间的眉眼。
不够。
只能摸到微烫的薄膜与晶体,不是他想要的体温与肌肤。
“弥弥,”项适原放下文件,把短短的烟头摁熄了,“你在做什么,把被子掀开。”
他看见郁清弥把微微屈着的手指挪开,露出酒劲上涌的一张脸,似乎觉得很热,把被子踢开了。
Omega只着一条内裤躺在他的床上,暖黄夜灯的照射下,象牙白的皮肤染上酒意,泛着醉人的粉,隔空似乎都能感受到热度。纤细的双腿夹着,内裤被顶起一点,有洇湿的痕迹。
项适原双手交握,被唤起了兴致,明知故问:“怎么了,弥弥?”
“项适原……”郁清弥又像小猫一样叫他,将手机怼到鼻尖。特写镜头下的皮肤吹弹可破,项适原只能看见他一边眼睛,眨一眨便水光氤氲,“好难受呀。”
“是吗,”项适原压低了嗓音,“怎么难受,给我看看。”
镜头颠倒混乱了一会儿,郁清弥又难耐地叫了他的名字,镜头里映入下半身,腿间又搓了几下,内裤被一把扯下了。
半抬起的前端渗出清液,根部箍着黑玉光泽的项圈,项适原知道里面镌刻着自己的姓名。
“很难受吗?”项适原引导他,“用手摸一摸。”
“不行……”郁清弥的手乱抓,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对准已经一片酡红的锁骨连着圆润的肩头,以及后面的墙壁一角。只能听见郁清弥低声喘了两下,“戴着项圈……会痛。”
“可以硬起来。”项适原给了他确定的答复,“上次抱着你的时候我调松了一点。”
“唔……”镜头被手攥着晃来晃去,一会儿闪过不断撸动的硬起来的性器,一会儿闪过皮肤上随着动作乱滚的汗,原本压抑着痛楚的喘息渐渐变得缠绵又多情,欲望来了就闭着眼睛喊他的名字。
“弥弥,叫得再大声点,整栋楼的人都要被你吵醒了。”
郁清弥发出好似哭腔的一声呻吟,蜷缩着把自己埋起来,手机被碰倒了,一片漆黑。过了一阵,手机被拿起来斜靠着,他垂着头半躺在枕头上,张开腿向视频通话的另一端哀求:“后面也想要。”
他不知道从小小的取景框里看到的场面有多大的视觉冲击。高昂的性器,体液没入的缝隙,隐藏在沟壑中的幽穴。
“放个指头进去,”电话那端像恶魔的诱惑,教他应该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Omega会喜欢这样的。”
“项适原,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可是我好想你啊。”
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看见项适原竟然也在……在……
“项适原,你你你你怎么对我耍流氓。”
项适原被他气笑了:“谁先耍流氓?”手指碰了碰屏幕,对他说,“弥弥,镜头往下一点,让我看得更清楚些。”
郁清弥的理智被酒精搅浑了,身体总是先大脑一步对指示作出反应,然后迟钝地接收到快感。他被蒙蔽着,一只手抚弄前端,另一只手伸出指头插入已经流水的后穴,学习如何弯曲和转动指节寻找自己的敏感点,又在引诱下对着镜头做出更多胆大妄为的举止,与对方一同隔空自慰,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腿根绷得很酸,最后射出来的时候被项圈箍得又痛又麻,压抑着达到的高潮很奇怪,像是远远不能满足,又将他过剩的亢奋都消耗殆尽了。
今日双更,前面还有一章_(:3」∠)_
第49章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早晨的空气里带着冷意,项秋桐穿得不厚,无知无觉地望着窗外的庭院,丝毫看不出宿醉的迹象。刘管家奉上温水和药,她看也不看,一把抓起送进嘴里。
刘管家无奈地劝:“大当家,您以后别再喝酒了,您的身体已经……”
项秋桐冷笑一声:“反正都是要死了,怎么死的有区别吗?”
“我想有区别吧。”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她回头,见项适原倚靠在门边。
“大少爷。”刘管家鞠了一躬。
项适原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怎么都没保镖拦住我上楼。”
“拦得住吗,只会把老刘收拾好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项秋桐嫌弃地说,“还是你又想爬露台。”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
项适原看着重又望向庭院的祖母,那些山水砂石的位置是游音一尺一寸考究设计的。曾经祖母的背影对他来说不可逾矩,但不知不觉他长高了,强大了,如今与她相视终于处在平等的位置。“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我知道你想在今天的家宴上做什么。”
“我想做的,不就是让你把你二叔交出来。”
“为了亲情?别搞笑了,只有穷途末路的项胥才会信,也是直到昨晚我才彻底明白。”项适原嗤之以鼻,“安排得挺好,自己足不出户,让一个小辈替你跑腿。”
项秋桐冷冷地说:“我没想过他能做到什么地步,让他发现那张字条,也只是出于私心让我自己心安而已。”
以前她认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站在高位,每次项适原一身鲜血地回来都无动于衷,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步他父母的后尘。游音去世的时候,她更是恨不得看他们互相厮杀,不然怎么能证明她当年没有做错。
由她布下的死局,她自己也解不开。
现在她终于快要去见游音了,说她愚昧也好,迷信也罢,她不希望带着游音未竟的心事下到地府,她竟怕他生气。
“我不知道你跟那个Omega玩真的,还到了他敢像送人质一样把人直接交给你。怎么,你也是来做个‘好’家人的?”
项适原看着祖母波澜不惊的神态,这个人总在说违心的话,以前他看不出来信以为真,是因为她自己也信以为真。但语言像雾一般不可捉摸,风吹散了,裸露出内心的想法来,他们一度畏惧的坦荡等于脆弱的后果并没有发生。
“项骓那个只会在背地里耍手段的家伙竟然没有逃,你觉得他今天来是为什么。不管你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赎罪还是有别的计划,试试我的方案如何?”项适原说,“给我一个机会,你会得到一个答案。”
项秋桐转过身面对他:“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答案是什么吧。”
***
醒过来的时候,郁清弥以为一切是梦。
他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干净的床单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被子,清清爽爽地睡在正中央,没有偷来的手机也没有迷乱的罪证,春梦果然是了无痕的。
只是他懵然走进卫生间洗漱,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怔住了。
他的脖子上戴着黑色的项圈,严丝合缝,如假包换。
——小狗的主人来过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郁清弥刚换好衣服,犹豫再三还是穿上了能遮挡的高领。他冲过去打开了门,积极得让刘管家吓了一跳。
“郁少爷,早安。”
“啊,刘管家,早安。”郁清弥想错了人,切换上彬彬有礼的笑容,“您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给大家添麻烦了。”刘管家微笑道谢。
郁清弥简直想怀疑刘管家昨晚是不是故意的,凑巧得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刘管家说明来意,今天大年三十,项氏家宴,如果郁清弥要到外面与亲朋好友团聚,可以从后门出去,会有司机接送,如果留在房间里,稍后会送餐过来。
郁清弥表示了解,想了想又问:“人都到齐了吗?”
刘管家如平常般客客气气,实话实说:“项少爷带着项二爷到了,项三爷刚下车。”
郁清弥点点头,关上房门走到露台上,等了片刻,便见廖梦思推着项骓的轮椅,在庭院的大门旁跟项秋桐的保镖争执了起来。
刘管家出现了,不知道是传达了项秋桐的什么旨意,项骓独自操控着轮椅从庭院进来。
廖梦思竟然没有进来的资格。
项骓看起来垂头丧气,大概知道昨晚被项适原摆了一道,借以威胁项秋桐的王牌没了。项骓已经失去了筹码,为什么还要来呢。
这么说来,项适原带走郁景川和郁清可,真的也可以拿来当作和项秋桐谈判的筹码。可郁清弥发现自己由始至终没有丝毫怀疑过他。
郁清弥打开玻璃柜门,把他在圣艾夫斯至彭赞斯回程火车上画的第一张项适原的速写夹在随意两本书之间,希望它能作为项适原过去的一部分,在未来的日子里也隐秘而幸运地存在着。
关上柜门时,玻璃映射出的庭院景象让他心中一凛,他猛然回头,躲在窗帘制造的庇荫里,小心翼翼往外张望那几个可疑人物的动作。
思索片晌,他拨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之后变成了忙音,但他锲而不舍地继续拨,直到廖梦思接通了。
“妈妈,你在老宅外面吗?”
廖梦思一时没有回答,电话那端传来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纷纷落落。
“妈妈,别这样做,你觉得这些事能瞒得过大当家和项适原吗?我还在宅子里,你也不考虑我了吗?”
廖梦思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昨晚在哪里,你跟项适原——”
“你听我说。项骓在纽约的时候就把小可的事情卖给了项适原,他根本不在意你的孩子是否会被伤害,别再受他指使,做一些会后悔的事情……”
他听见廖梦思在啜泣。“弥弥,你会原谅妈妈吗?”
他在尝试继续说服她:“联系梁金,他可以替你处理好,我保证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郁清弥还在说些什么,但廖梦思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她发现郁清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挂了电话。
结束了吧,与项家的孽缘。从郁景川,到项骓,到项胥,结果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儿子从来就没有跟她站在一起过,女儿一夜之间也不见了踪影。
廖梦思没有联系梁金,她坐在停在老宅外面的车子里,思忖片刻拨通了温尚宇的号码。
***
郁清弥忧心忡忡地放下手机,但很快,他发现那些潜入院子里的人撤走了。他一点也不认为项秋桐和项适原的人会发现不了这些小动作,一切都像明晃晃的陷阱。他只希望在猎人收网之前,他的妈妈可以脱身。
有人敲门,他以为是送餐的佣人,结果打开门又是刘管家。
“不好意思,打扰了。”刘管家行了个礼,“大少爷请您下楼用餐。”
为什么是大少爷而不是大当家呢。
又有什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中。自从被廖梦思带进这个世界里,郁清弥常常会感到自己像一只萤火虫,无头无脑地乱转着,等到想做点努力,却发现拼命释放的光亮只够照见一个小角落。这样的无力感在项适原身边时曾有过减轻的错觉,在项适原不在时打回了原形。
他下到一楼餐厅,面对四个气场强大、他每次打交道都没讨到什么好的Alpha,感到四肢发软。
“过来这边。”坐在顶端位置的项秋桐对他说。他依言走到右手边第二个位置坐下,没有抬头,旁边是项骓,对面是项适原。
项秋桐转向项适原,语气生硬:“这回可以开餐了吧。”
项适原淡淡地说:“不行啊,不是家宴吗?”
随着项适原的指令,刘管家打开大门,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个郁清弥无比熟悉的人。
郁清可扶着郁景川走进来的那一刻,项秋桐的脸色就变了,与此同时,项胥和项骓的神情也沉了下来。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在末尾落座。
“……郁景川?你不是死了吗?”项胥难以置信地问。
郁清弥许久未见项胥,但项适原大概未亏待过他,身体状况看起来比被药物控制过的郁景川好多了,只是丧失了通天的权势,面容短短几个月内像气球一般瘪了下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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