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占有后我爆红全网 被大佬占有后我爆红全网 第62章
作者:谢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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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皮肤几乎是病态的苍白,更衬得脖颈上的血手印突兀可怖,他只轻轻扫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转身离去,皮鞋敲打地面的冷酷声音渐行渐远。
戎骁抓着云子安的臂膀勉强从地上站起来,看一眼走廊尽头殷淮的高挑背影以及披散到腰际的长发,不由得压低声音询问云子安,“你舅舅……多大?”
云子安愣了愣,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给他伸手比了个三。
这栋别墅内的下人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打打杀杀,殷淮走后,立刻就有人训练有素地打扫起来,并给戎骁解开了手脚上的镣铐,替他处理伤口。
云子安陪伴在戎骁身侧,看着医生给他的右手注射麻醉,处理断裂的骨头和撕裂开来的血肉,冰冷的器械闪烁着银光,以及空气当中漂浮着的浓烈血腥,让他感觉到了深深不适,几乎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乖。”戎骁看着他泛红的嘴角,口吻轻柔,“去外面等我。”
看云子安执意待在他身边沉默不语,戎骁只能转过头来询问医生,“请问能换个姿势处理伤口么?”
医生稍微愣了一下,只点点头。
于是戎骁变换了个坐姿,朝云子安张开了手臂,“爰爰,过来。”
云子安眼中的血丝几乎要爆出来,视线从戎骁包裹着纱布尚且渗血的胸腹肌肉一一略过,迟迟没有动作,然而戎骁却搂着他的腰,一把将人揽到了怀里,而后嘴唇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没事儿,哥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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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怕疼,还是假不怕疼,这尚未可知,但是云子安是确确实实心疼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他的心疼简直另类地与众不同。
当所有人都从房间里撤出去后,他将惊天动地的一巴掌甩在了戎骁脸上,闷烧了整整一晚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对着他怒吼着咆哮出来,“你他妈是脑子进水了么!暴雨天一个人开车上路,他妈的车轴引擎都给干废了,那么有本事,你跟阎王爷商量商量向天再借五百年啊——!”
这一晚上戎骁的心脏也仿佛做过山车一样直上直下,现在云子安全须全尾的,他们两人还能这么紧紧搂抱着,就足以让他满足心安,挨了一巴掌不仅半点没有生气反倒表现出点没皮没脸,“五百年有点费劲,七老八十倒是不成问题……”
他将下巴搁置在了云子安的颈窝,深深呼吸着来自他身上那股温暖好闻的气味,“别乱动了,让老公好好抱抱……”
云子安一开始还不干,对着他又抓又咬,但是戎寒@鸽@尔@争@狸骁却泰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截然不动,也不知道是折腾了多久,云子安才终于消停老实,把脸埋进了戎骁的胸膛,片刻后竟然传出了如同失孤小兽一样的呜鸣低泣。
戎骁感受到胸口传来了一片湿意,“爰爰……你这是哭了么……”
然而云子安却一口咬上了他的胸肌,一口伶牙俐齿不知道多带劲,几乎是要把血肉给生生撕下来。
“操……”戎骁痛到扬起脖颈暴起青筋,刚想要喊痛下一秒却硬生生忍住,甚至胸肌都不敢用力紧绷,怕硌着云子安的牙,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没事,真没事……别哭了让我心疼……”
云子安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纵横着泪痕的脸看起来分外可怜,但是嘴唇上却沾染着鲜血,平添了几分诡谲阴森。
“戎骁……”他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戎骁给灼化了,字字声声都仿佛是含着浓烈的铁锈味,“我已经没有了一个家,你敢让我没有另外一个家……”
云子安一把攥住了戎骁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薅起来,两人就保持着这么一上一下的姿势额头相抵,那架势宛若两头野兽对峙,“你他妈就算堕入无间炼狱,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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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闷雷炸响,闪电凄厉地劈开天地,风激电飞,潮鸣电掣,暴雨来的更凶更烈,就仿佛是天神手中的鼓槌一样怒砸下来——
戎骁与云子安什么都顾不上,彼此扯着对方的头发衣领,就仿佛是搏斗一样纠缠在一起,如饥似渴地啃咬起对方的嘴唇,呼哧灼热的喘息从喉咙深处响彻,简直是恨不得将彼此嚼碎了骨头吞吃下肚。
裹挟着浓烈爱意的亲吻就仿佛是狂风骤雨,连到底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都不知道,血腥的味道荡漾在唇齿间,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啃咬什么,只跟随着窗外的风雨一样愈演愈烈。
戎骁用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右手轻轻抚摸过云子安脸颊上的泪痕,看他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溢彩迷幻的色彩,眼尾被照射出一片湿漉漉的红痕,这可怜模样简直是前所未有,一时之间只让他喘息更加粗重沙哑,“爰爰……”
云子浓密纤长的眼睫不住颤抖,睫毛尖儿上甚至还挂着晶莹泪珠,在下坠的瞬间,他也将一个滚烫的亲吻烙印在了戎骁包裹着纱布的掌心。
云子安这性格往好听了说是特立独行,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嚣张跋扈,别说是哭,就算是说两句软话,对方都得跪下来三跪九叩谢大恩大德。
戎骁还真没见过云子安这样的眼泪,心疼不舍与柔情蜜意分不出个高低上下,可他又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室内寂静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戎骁忽然用力一掀,将云子安反按在了沙发上。
云子安的瞳孔错愕一缩,皮带扣解开的啪嗒声响起,下一秒钟只听戎骁在他耳边重重亲吻一下,“你舅舅这张古董沙发看着不错,我们借来用用……”
突然,大门被人咣当一脚踹开,殷淮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你她妈要拿我的沙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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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披一件宽大的英伦式黑风衣,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包裹着层层纱布,显然也没在戎骁手里落了什么好,要是云子安晚来半秒钟,很可能颈骨都被掐断了。
云子安一把将身上的戎骁给踹下去,慌忙从沙发上起身,“舅舅……”
熟料殷淮直接走到了戎骁面前,纵然他也有一米八六的个子,但面对着一米九的戎骁却也不得不仰头……
两人就这么面面对峙,静默了两秒钟,殷淮颇为不爽的啧了一声,扭头质问起了云子安,“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舅舅……”云子安实在是不想看自己的两位至亲再动刀动抢地打起来,连忙站到他们中间,“……有话好好说。”
殷淮看着他护犊子的样,冷冷哼笑了一声,“我要是不想好好说,这时候他就已经被横着抬出去了。”
戎骁一把攥着云子安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就仿佛是一堵人墙一样挡在了殷淮面前,语气也十分挑衅,“你大可以试试。”
眼看着火药味又烧起来了,云子安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喘息,“……你们非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么?”
戎骁和殷淮的视线同时转向他,大概是因为在乎,所以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消失。
这个时候殷淮对云子安下达了命令,“爰爰,出去。”
云子安狠狠一愣,但是下一秒钟手下已经架着他的肩膀,将他带离,“舅舅……你……”
在大门关上的前一刻,殷淮的声音冷冷传来,“放心,弄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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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空旷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殷淮看一眼戎骁,而后走向了屋内唯一一把沙发,却冷不丁响起来方才自己听到了什么混账话,到底是没有坐下来。
戎骁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羞愧,他也不知道殷淮把自己单独留下来是要干什么,再打一架么?
喜欢的沙发被玷污了,殷淮只能坐在了书桌上,被西装裤包裹起来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手中端着一杯萃取好的咖啡,声音清冷,“我单独留你,并不代表着我承认你是我的侄媳妇。”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殷淮抬起头冷冷看着他,“不要让云子安再继续追查他母亲的死因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戎骁忍不住喊了出来,“为——”
一道闪电蓦然将室内照亮如白昼,眼罩从殷淮的手指间滑落在地,他冷冷凝望着戎骁,一道撕裂性的伤疤贯穿了他的左眼,艳丽无双的五官就仿佛是被击碎了一样。
“因为……”
“……我的左眼就是下场。”
第九十四章 我是你舅舅!
风雨呼啸着拍打在窗户上,枯瘦的枝叶就如同从棺材当中伸出来的鬼手在室内的地板上烙印下影影绰绰,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给人一种森然可怖可怖的感觉。
殷淮的左眼眼球呈现出灰蒙蒙的颜色,是玻璃与树脂混合烧造出来的义眼,那道刀疤从脸颊伊始向斜上方横贯,撕裂了整个眼眶,甚至连眉峰都被割裂开来,足以可见事发当时是多么惨烈。
戎骁就这么凝视着殷淮的失明左眼,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风雨声越来越大,显得室内的气氛格外凝重死寂,殷淮双手环抱在胸前,淡定自若地啜饮着手中的咖啡,与戎骁说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他妈妈……是我的亲姐姐。”
“那个云翔宇只不过是我家司机的儿子,后来在我父亲的资助之下做出了一点自己的事业,仗着一张脸和花言巧语的嘴俘获了姐姐的心。当初姐姐执意要下嫁,父亲强烈反对,却没想到姐姐竟然大胆到跟他私奔。”
殷淮提起云翔宇就仿佛是在说一个死人,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当姐姐被捉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上了爰爰,为此我母亲一病不起,父亲向来清高注重门楣,又因为母亲病倒而大发雷霆,说出了让他后悔终生的气话,声称姐姐如果要生下这个孩子,就永远不要再踏进家门,而姐姐的性格也一直都刚烈不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中出现了不自觉的哀伤,“从那时候,我就没见过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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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一次得到姐姐的消息时,就是在她的葬礼上。”殷淮抬起头看着戎骁,“缠绵病榻的母亲得知姐姐去世的消息,就此一命呜呼,我想要将爰爰带回来,父亲无法原谅自己当初脱口而出的气话,但为人却又古板至极,认为爰爰才是导致这一切的孽根,严令禁止我去探望爰爰,甚至不允许在家中讨论有关姐姐的一切,当时我羽翼未丰,又受到多方桎梏,始终未能如愿将爰爰养在身边……”
“等到父亲去世之后,我逐渐回收权力,开始着手调查姐姐的死亡真相,我不相信一场大火能这么轻易夺走姐姐的性命,为何大火燃起的第一时间,下人没有冲进房间,而是任由火势变大,为什么在场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听到姐姐的呼救声……”
殷淮的眼神逐渐锐利,连语速都逐渐加快,“警方以及消防给出的卷宗上,关于这场失火的证据点和推论都找不出半点漏洞,甚至连云翔宇当时的笔录和影音记录,都没有显示出异常,他确实表现出一个丈夫应有的反应,可是……”
说到这里时,殷淮情绪激动到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手掌被碎片割到鲜血淋漓也仿佛感觉不出痛一样,血丝逐渐爬上了眼球,语气森然宛若修罗,“他背叛了姐姐……”
冷汗从额角滑落下来,戎骁听着殷淮森然的语气,就仿佛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其实谁的心中都明白,云惟彬作为继兄比云子安整整大了六岁,这证明云翔宇早就出轨,可怜只有蓉姨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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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骁恍惚间记忆又穿越回到了小时候,其实在蓉姨刚刚去世的时候,年幼的他也理解不了死亡这个概念,只是询问家中长辈,蓉姨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长辈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细细叮嘱着他,要好好保护云子安,不能让他被任何人欺负了。
当时戎骁曾看着瘦小虚弱的云子安抱着自己的膝盖蜷坐在斑驳的花影之下,远远凝望着那栋在被大火燎烧过后的废墟上重新搭建起来的别墅,看着庞琴牵着云惟彬言笑晏晏陪伴在云翔宇的身边。
那时候他投射出来的复杂眼神……让戎骁哪怕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但是当我想要挖出更多线索,继续追查下去的时候……”殷淮抚摸上了自己的左眼,哪怕过去多年,剧痛依然深深刻在他的记忆当中,以至于今时今日回忆起来,都免不了颤抖,“……我收到了一份死亡通知。”
“对方仅仅想要惩戒我的越界行为,只是派出了杀手刺伤了我的眼球,并留下来了口信,如果想要活命,就不要再向下追查……”
殷淮的手掌颤抖着盖上自己受伤的眼球,始终都无法忘掉那一天——
同样的暴雨天,窗外电闪雷鸣,骤风呼啸,他刚参加完一场界内峰会,带着满身疲惫与湿冷的水汽回到家中,却不想早已有人等候在此。
茶几上摆放着一瓶打开了木塞的红酒,看标签和年份,挑选红酒的眼光竟然相当不错,醒酒器里的酒液宛若血色宝石一样反射着光泽,只是这猩红的颜色不知让人联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一股寒意从脊髓深处蔓延开来……
殷淮推开门的那只手就这么僵硬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进该退,然而就在他想要转身的时候,下一秒钟冰冷的铁刃就抵在了他的喉管上,一道声音却骤然在他背后响起,隐隐夹含着笑意,“别动。”
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就仿佛是情人的手,沿着喉管贴着皮肤一路温柔上滑,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左眼,刀尖距离瞳孔只不过一线距离而已。
“你是聪明人。”身后的人低声笑着,“就让一切就此为止好么?”
丝丝寒意就如同毒蛇吐信,让殷淮僵硬在了原地,只有冷汗不断沿着脖颈下滑,喉结艰难滚动,“……你在说什么?”
纵然再怎么处变不惊,这时候他的脑子也已经乱了,对方就如同鬼魅一样绕过了半小时轮岗一次的安保队伍,甚至连房间内的警报系统都没有惊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甚至连连接着中控的酒窖都能打开随意挑选……
身后那人又加重了语气,“到此为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殷淮骤然挥肘,狠狠击中了那人的下颌,这一下的力道极重极猛,要是普通人当场就能倒下,殷淮并不是吃素的,虽然看着瘦削但是肌肉却极具爆发力,一系列反应看成是神速,眼看就要完成锁喉,然而没想到那人竟然比他还要快!
他甚至都看不清对方是如何动作的就被反手拧住了手腕,压跪在了地面上,咔咔两声,肩膀手肘同时脱臼,骨肉分离的剧痛让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听见背后那人愉悦地发出笑音,“一点小纪念。”
下一秒钟,左眼前骤然闪过喷溅的血色弧光,甚至当猩红的血迹顺着墙壁缓缓流淌下来的时候,殷淮才感觉到神经迟迟传感来的撕裂性剧痛,但是却已经为时已晚……
……
“别再查下去了……”如今殷淮只抚摸着早已失明的左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戎骁,声音平淡到近乎是冰冷,却含着疲惫至极的沙哑,“……为了你们好。”
戎骁看着殷淮左眼上的刀疤,万千心绪都堵在了喉咙,想要开口,但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殷淮,“……”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一切告诉云子安,看云子安的架势,他一定是不找到真相不罢休,他生来就是个犟种,但凡打定了注意就会一意孤行到底,更何况这涉及到他妈妈……
“看好爰爰,不要让他再胡闹了。”殷淮警告性的眼神扫射过来,“他要是想当个明星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但不要让我再看到什么针对他的负面评论,把那些个跳蚤一样蹦跶的脏东西都收拾干净,不要等我亲自出手。”
杯里的咖啡都已经凉透了,殷淮就这么随手搁置在了桌上,看一眼戎骁的表情,心觉火候差不多了,准备着离开,然而不想还没走到门口,背后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他……没有胡闹。”
殷淮蓦然转身,一双好看的绣眉死死拧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