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多分钟里,是他度过的有史以来最煎熬的二十多分钟。

  急匆匆的赶到医院,桥上愚火急火燎的朝急救室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刚匆匆忙忙的赶到急救室外,一抬眼,一个暌违已久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只见不远处,雍容华贵的郝夫人肩披着昂贵的墨绿色流苏坎肩,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的望着急救室的方向。

  尊贵的郝夫人的身后,管家身穿着黑白西装,表情严肃的立在她的身后。

  而在管家的身后,则是两名身形魁梧高大的alpha保镖。

  保镖沉着一张脸,脸上毫无笑容,仅凭气势,一句话都不用说,便就已经能够吓退周围的所有人了。

  郝夫人,城决与郝今茜的母亲。

  顶级omega。

  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令人仰望。

  这是桥上愚第三次见到她。

  第一次是在大一刚开学的那天,热闹的校门口处,尊贵的郝夫人乘坐亮眼瞩目的高档轿车,亲自专程送城决到学校报到。

  那时,桥上愚看着美艳漂亮到像是在闪闪发光的郝夫人,两眼呆滞,移不开眼。

  那时的桥上愚于城决还有这位郝夫人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一粒不起眼的灰尘。

  第二次是在城决答应和桥上愚订婚的当天下午。

  追求城决的人数不胜数,不知道能装下多少个足球场,但能让城决点头答应订婚的,桥上愚是第一个。

  那天,郝夫人在见到桥上愚的第一眼,瞬间便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鄙夷嫌恶的神情。

  郝夫人不喜欢他。

  彻彻底底,从头到脚。

  更准确一点说,是看不起他。

  在城决答应和桥上愚订婚的当天下午,那天,一家高档西餐厅内,郝夫人看向桥上愚的眼神,无比的轻蔑。

  而桥上愚在她面前,羞愧自卑的低下了脑袋。

  郝夫人不屑于见到他。

  因此,即便是两周之后他就要和城决举办订婚仪式了,他却依旧没能见到郝夫人第二面。

  常年身居高位,再加上作为顶级omega的优越性,以及气质和容貌的衬托,在郝夫人的面前,桥上愚自惭形秽,完全不敢抬头和她对视。

  近距离见到郝夫人的那天,他深深地感觉到了,他和城决,以及城家之间的差距。

  郝夫人不喜欢他。

  郝今茜也不喜欢他。

  他都知道。

  她们看不起他这个家世平平,毫无姿色,平凡到泯然众人的低等beta。

  但桥上愚始终坚信,时间能证明一切,她们迟早会看到他对城决的真心。

  迟早会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城决的。

  她们最后总会接受他。

  只是……过程会有一些艰难罢了。

  这会,突然在急救室门外见到郝夫人,桥上愚望着自己脚上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步不自觉的越来越慢,最后自惭形秽的凝滞在了原地。

  最后,隔着接近三米的距离,桥上愚停下脚步,站定。

  接着,他僵硬小声的朝郝夫人的方向出声打了个招呼。

  “夫、夫人……您好……”

  桥上愚缩着脖子,表情讪讪,畏首畏尾。

  听到桥上愚的声音,郝夫人冷着脸,蹙眉回头。

  他连忙向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郝夫人看着桥上愚脸上的讨好之色,嫌恶皱眉,当下便瞬间别开了视线,就像压根没看到他的存在一般。

  桥上愚默默的噤声,识相的闭上了嘴。

  他焦急的在急救室外等候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终于神色疲惫的从急救室内走了出来。

  郝夫人立刻带着管家迎了上去。

  桥上愚跟着一同默默地走上前。

  郝夫人着急的询问:“他怎么样了?”

  一旁,桥上愚眼巴巴的望着医生,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医生蹙眉,回:“身体已无大碍,休养几天就能恢复。”

  郝夫人长松了口气。

  桥上愚也跟着长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只听医生表情凝重的继道:“但患者的脑部遭受到撞击,目前从CT上看,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但不知道患者醒来之后,是否会有后遗症。”

  桥上愚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后……后遗症?

  郝夫人闻声,面色一变,立刻追问:“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答:“目前还不太清楚,需要等患者醒过来才能知道。”

  郝夫人面色难看。

  医生表情疲惫的接着说道:“患者现在已经被送进了看护室,家属现在不要进看护室,等五六个小时后才能进去探视。”

  叮嘱罢,医生抬脚离去。

  听到医生的叮嘱,刚还想要马上就去探视的桥上愚立马站定,乖乖的在原地等候。

  一旁,郝夫人站在原地,表情倦怠的伸手按了按眉心。

  她揉了揉眉心,随即突然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你现在可以走了。”

  桥上愚愣了一下。

  他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自己。

  他弱弱的,小声答:“夫人……我、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不必了。”郝夫人毫不犹豫,冷漠的回绝,“城家已经请了专业的护工。”

  桥上愚声音一顿,然后小声说:“那……那我可以留下来在旁边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听到桥上愚的回答,郝夫人嫌弃的抬眸睨了他一眼,“你一个业余的,能帮专业护工什么忙?”

  桥上愚哑然。

  他讪讪的垂下了脑袋,扣着自己的指甲盖,闷声说:“那我就呆在一边看着他……”

  剩下的半句话还未能说出口,郝夫人迅速将他无情的打断。

  “桥上愚。”郝夫人冷冷的开口。

  桥上愚慌张抬头。

  “你是非得要我将那句‘我看着你呆在这里就感觉不舒服’给说出口才行吗?”

  桥上愚顿时沉默了下来。

  沉默片刻,他对着郝夫人露出一个尴尬僵硬的笑容。

  “对不起夫人……我、我不知道……”

  郝夫人凉凉的瞥了桥上愚一眼,嫌恶的别开了视线。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郝夫人突然说。

  “我……我能不能等他醒过来了再走……”他心底仍抱着一丝期冀。

  “不能。”郝夫人冷酷无情。

  桥上愚再次没了声音。

  他望着郝夫人冷酷无情的侧脸,嘴唇动了动。

  最终,他认命的垂下了脑袋。

  桥上愚无言的转身,一步三回头,不舍的离去。

  乘坐电梯离开医院,他站在医院大楼下,仰头望着身后的建筑,心下委屈。

  他扁了扁嘴巴,眼眶发热。

  没关系。

  夫人不喜欢他很正常,以后就会好了。

  桥上愚如此安慰自己。

  ……

  在桥上愚离开之后,郝夫人顿时只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医生临走前叮嘱,必须得五六个小时之后才能进看护室,于是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和管家与保镖一起,耐心的等候了起来。

  五个小时后。

  时间一到,郝夫人倏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她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城决的看护室。

  但进了看护室后,却惊慌的发现,城决依旧还在昏迷当中,仍未清醒过来。

  郝夫人张皇失措,连忙找到医生,询问具体的原因。

  在医院又详细的为城决检查了一遍身体之后,得出结论,或许城决苏醒过来的时间会推迟上一些,但这是正常现象,并非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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