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行。”桥不归随口回。

  “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城决眉心一蹙。

  “嗯。”

  “如果对方……是一个即将七十岁的老年人,你也不介意?”

  “嗯。”

  城决默了默。

  既然只要有钱就行,那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他们那时明明没有分手,明明已经都打算订婚了。

  但这两句话城决并没能问出口。

  一个小时后。

  车牌S1开头的黑色轿车缓缓地驶入城宅。

  城决已经许久未曾回过城宅了。

  这次若不是城父终于完成了一阶段的工作,从国外回国,要想让城决回到主宅,不知道得是何年何月。

  因为城决许久未归,所以城决刚一推门下车,郝夫人、郝今茜以及管家和一众下人等,立刻便大阵仗的迎了上来。

  郝夫人望着自家大儿子的冷峻面孔,眼中不禁微微的发热。

  她不知道已经和城决多久未见了。

  郝今茜迎上前后,嘴里当即扬声说道:“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妈在家盼了一个上午了……”

  郝今茜絮絮叨叨的说着。

  突然,声音一滞。

  因为桥不归下了车。

  在城决下车之后,桥不归泰然自若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郝今茜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桥上愚’,顿时愣住。

  这是她在城决从医院里醒来出院之后,第一次见到对方。

  ‘桥上愚’如今的模样,和城决失忆之前,她所见到的模样,俨然已经大为不同。

  “你……不是……”郝今茜望着‘桥上愚’,欲言又止。

  身后,郝夫人轻轻地咳了一声。

  郝今茜猛地惊醒,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城决将郝夫人和郝今茜的互动完全看在眼中,他没有言语,眼神讥诮。

  桥不归推门下车,然后微微躬身,向郝夫人和郝今茜行礼。

  “夫人好,小姐好,我是城总的秘书,桥不归。”

  不止是郝今茜,郝夫人这也是在对方母亲去世之后,第一次见到‘桥上愚’。

  对方的发型和眼神早已和以前截然不同。

  虽然从这段时间的电话里,郝夫人已经完全清楚,桥不归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桥上愚,但是,在亲眼看到桥不归的模样变化之后,雍容华贵的郝夫人的眼神里,仍满是遮掩不住的震惊。

  以前眼神里的天真和稚嫩,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沧桑和冷漠之外,再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

  一旁的郝今茜听着beta嘴里的桥不归三个字,不由得顿时再次愣住。

  “桥……不归?”郝今茜愣神。

  她张嘴想问些什么,但碍于城决在场,于是什么都没敢问出口。

  郝今茜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桥不归,她震撼于桥不归的变化,眼神好似黏在了眼前的这个beta的身上。

  郝夫人也多看了桥不归好几眼。

  两人当初眼中的轻蔑和睥睨意味,找不到丝毫,只剩下了心绪复杂难懂。

  但对于她们是怎么看他的,城家里的下人又是怎么看他的,桥不归并不关心。

  打完招呼罢,他安静冷漠的站在城决的身侧,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的情绪。

  瞧着二人遮也遮不住的复杂眼神,城决不免感到有些后悔。

  他后悔,为什么不在第一天,就带着桥不归回主宅。

  如果第一天就带着桥不归回主宅,那么他早就能猜到桥不归的身份了。

  结果却无端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城决淡淡的瞥了郝夫人和郝今茜一眼,然后下意识视线一转,将目光落在了桥不归的身上。

  他以为,就算是桥不归再如何的冷漠,这会脸上定然也会出现一些不同的表情和眼神。

  但……并没有。

  桥不归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们二人,毫无动容。

  城决表情一滞。

  他愣住了。

  城决怔愣的看着桥不归,一时间忘了反应。

  收到城决的目视,桥不归转动视线,安静的对望了过去。

  “……城总?”

  这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城总像是点醒了城决,让他骤然回神。

  城决掩去眼底复杂的心绪,别开了视线。

  “进去吧。”

  城决抬脚就走。

  桥不归静静的跟在其后。

  郝夫人又眼神复杂的看了桥不归一眼,然后转身跟上了城决的脚步。

  郝今茜来到桥不归的身边,张了张嘴,本想要趁着自家哥哥不注意,偷偷地问些什么,但城决盯得实在是太紧,于是只能无奈作罢。

  走进到主宅正厅,只见城父正在与自己对弈,一个人专心的下着象棋。

  城父鬓角发白,身穿着舒适的便衣,虽然外表看着和蔼,但身为顶级alpha,多年身居高位的气势,却难以掩饰。

  他光只是简单的坐在棋盘前,所散发出来的天然气势,便让寻常的一干人等感到畏惧和仰望。

  听到城决的脚步声,城父循声抬头,朝城决的方向看了过去。

  “哦,回来了。”

  “是,父亲。”

  城父看了眼城决那张一如既往的矜贵面孔,接着视线一转,落到了桥不归的身上。

  “beta?”城父疑惑不解的问,“这位先生是……?”

  “回城老先生,我是城总的新秘书,桥不归。”桥不归主动出声回道。

  见桥不归一个beta,在他的面前声音不卑不亢,城父那刚才没有任何意味的打量扫视眼神,顿时变了些意味。

  城父的眼中多了些赞赏。

  “桥不归?”城父夸赞,“这个名字不错。”

  “多谢城老先生夸奖。”

  “你在我儿子身边工作多久?”城父又问。

  “仅仅几个月有余。”

  “这样啊。”城父恍然,然后慢悠悠的说,“在盛名好好工作,以后你一定会大有前途。”

  桥不归坦然自若的应,“多谢城老先生赞赏。”

  “文件在书房。”城决突然插话,“书房在四楼,让管家带你上去。”

  管家应声上前,来到桥不归的面前,恭敬地为他伸手指路。

  他礼貌的说了声麻烦了,然后抬脚跟上。

  在管家的带领之下,桥不归很快来到了四楼的书房门外。

  桥不归推门走了进去。

  他来到城决书房里的办公桌前,在办公桌的桌面和抽屉里翻找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他所要的文件。

  找到文件正要准备下楼离开,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掏出手机。

  正是楼下的城决打过来的。

  “文件找到了吗?”

  “是,城总。”

  “我的卧室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合同文件,你去找出来。”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还好管家还没离开,桥不归带着合同文件走出书房,然后对站在书房外等候的管家说道,“城总让我去他的卧室里找一个合同文件,麻烦您带我过去。”

  听着桥不归嘴里毫无温度的城总二字,管家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变得愈发幽深。

  但作为一个下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是清楚的。

  城决的卧室在五楼,管家带着桥不归来到五楼城决的卧室门前,桥不归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这是第一次进城决的房间。

  以前,他对他的房间情景充满着无限的想象。

  不止如此。

  他曾经更是幻想过,在和城决结婚之后,他睡在城决房间内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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