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 乱红 第30章
作者:酥薄月
室内有过于熟悉的气味,吓得他还以为自己躺在钟情的房间里!
小牛带着一碗汤走进来,“你这一觉,睡得可好?”
燕绥嘿嘿一笑,“饿死啦!”
小牛先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喉,语气凉飕飕的,“一睡就是一天半,把剧组其他人吓个半死!导演说你的镜头先留着,这次累狠了,给你放两天假。”
也就是说,假期还剩半天咯?
“钟老师本来都杀青了,为着你才没走。”
燕绥一梗,想起自己做的梦,耳根开始发烫。
小牛点到为止,带着吃得差不多的餐具出去,临走时丢下一句:“钟老师中午的时候说下午过来看你。”
燕绥立刻冲去盥洗室洗漱!
几乎是他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的下一秒,钟情已经所有所感应地发来消息:开门。
燕绥做贼一样扒在门口,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转动把手——
“呃……”
“好些了?”
燕绥点头,让人进来。
钟情仿佛是这件房子的另一位主人,伸手就把温度打上去,又拿了干毛巾盖到燕绥头上。
“我、我自己来!”
钟情坐在床边,双手自然地朝后撑着。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向燕绥,目光追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短发干得很快,擦擦就能半干,何况燕绥是个不那么爱讲究的人,后脑勺翘起来一簇也没在意,他擦了头发之后,又故作镇定地去拿手机,发现消息已经回完了、没有理由不面对钟情时,恼羞成怒地决定先发制人——
“你别一直看着!”
“看着什么?”
钟情收紧后槽牙,手掌贴着床单,似乎还能感受到燕绥残留的温度。
燕绥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又换了个话题:“你都杀青了,什么时候走啊?”
钟情伸直了腿,鞋尖从燕绥的鞋尖划过。
他好像真不是故意的,可燕绥却像一只猛地被惊到的猫咪,倏的一下炸开,反应可谓不小。
钟情闷声发笑,“明天我杀青请客,你要来啊。”
他站起身走近,燕绥又一次炸起毛。
钟情心里不住发笑:小丑橘合该是他们俩的孩子!
年轻的男孩头发半干,一簇簇翘起来。饱饱地睡过一觉之后,脸蛋儿白里透红,看着就想叫人咬一口。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到底拥有怎样的杀伤力,并且毫无知觉地将魅力摊开着摆在觊觎者的面前……
钟情上前单手捧过他的脸,声音略哑,“如果明天天晴,我就走;如果明天下雨,你就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下没下雨大家已经知道了,嘿嘿……
第28章 衬衣
很难想象, 但的确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燕绥落荒而逃!
那明明是他的房间,可是他还是溜了。
跑出电梯的时候,他脸红得发烫, 心脏更是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就在燕绥站在一楼大厅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时,奚风领着他老婆和闺女儿进来了,很是热情地打了招呼——
“哇喔!我们的燕绥同志又满血复活啦?”
奚呦呦跑上来抱住燕绥, 甜甜喊了声「哥哥」。
燕绥蹲下接住她,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奚风老婆也上前和燕绥打过招呼, 关照了一下他的健康,很快又在奚风的眼神示意下领着女儿先上楼。
燕绥则被一脸神秘的奚风拉着往外走。
二人个高腿长,一会的功夫就绕到街后头的24小时便利店,奚风这才停下来,做贼似的从冰柜里拿了两支雪糕。
“呦呦刚想吃这个,妈妈没给买。”
“嘿嘿,趁她们俩不在, 我吃上了!”
“吃一支怎么能过瘾呢?要吃就吃两支!”
燕绥:有时候, 他真的会不自觉地怀疑奚风的心理年龄。
燕绥上前一步,看了看冰柜上贴着的单价表,仔细对比了一下包装袋和品牌名, 他不由得提醒对方:
“奚老师, 你吃的是38块一支的雪糕。”
奚风愣了一下, 下一秒,只见他手一抖,把没开封的那支丢到燕绥手里。
燕绥:便利店老板娘盯着这两个看着帅气体面的男人, 大有一种「你敢把雪糕扔回来我就和你拼了」的蛮横。
于是, 燕绥被强制消费了一支38块的雪糕。
二人付了帐, 挑了一棵不像是会掉虫子的树乘凉。
介于雪糕的单价的确不便宜, 奚风放慢了品尝速度,他吃一口、舔了一下,对燕绥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喊你过来吗?”
燕绥也吃得很慢,“是钟老师明天杀青走了吗?”
奚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对你真的很好,燕绥,好到我这个多年的兄弟都没办法不嫉妒。”
“老实话和你说,我拍完《血性》会休息一个季度,等9月呦呦幼儿园开学、陪她先适应两个月,年底就要去演陈丹生的片子,不出意外的话,在云南怒江那边开机。”
燕绥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
不会吧钟老师?你可别……
奚风继续道:“陈丹生是钟情的亲大舅,这你不知道吧?他自己明明可以靠着这层关系,早早找个好起点一炮打响,但钟情出道这么多年,宁可自己从龙套小配角演起,也没有用过一次舅舅的关系。这回是为了你,真正意义上走了一次后门,硬生生给你在他老舅的电影里挤了个位置!”
说着,奚风又认真打量了一番燕绥,用一种同样确定的语气道:“他生怕你试镜到内娱完蛋都混不到下一部戏。”
燕绥内心大地震!
钟老师,你……我何德何能啊……
奚风看燕绥的眼神已经和看祸国妲己无异了。
“我要是刚入圈子那会儿,有个顶顶漂亮的大姐姐对我掏心掏肺的好,生活上关心,事业上费心,就算叫我入赘到她家,我也会一口答应!”
奚风固然是在开玩笑,但也准确内涵到了燕绥。
“燕绥儿,你给我句准话,对你钟老师到底是什么想的呢?”
燕绥:他的本意不是沉默,介于几分钟前才被钟情本人的直球吓到,此时此刻又被奚风拦下,一记助攻直接戳破窗户纸……
燕绥是真的惊讶到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舅舅,什么走关系,什么入赘……
等他回过神来时,手里的雪糕已经化了不少,顺着木棍留到手指。
“我……”
燕绥蓦然想起钟情总是跟随着自己的眼神。
他好像不止疲倦似的,好像每一眼都无比新鲜,那双眼睛里仿佛一直有源源不断的热度传达而来,让燕绥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注视。
就算是一块楞木头,这会也该叫钟老师的眼神给雕出花儿来了。
何况燕绥并不是那种完全不开窍的性格……
奚风平时搞笑男当惯了,但不代表人真傻。
他看燕绥这幅样子就知道钟情并非毫无机会,玻璃不是一下打破的,柜门也不是一锤子就能砸开的,来日方长,总有拿下的那一天。
他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雪糕,拍拍燕绥的肩膀。
“你年纪还不大,好好学,好好想,钟老师条件是还不错,家风开明家世也过得去,洁身自好不乱来。但不代表他一追求咱们就要上赶着答应他,千辛万苦求到的才值得珍惜!哥言尽于此,懂了吧?”
说完,奚风走了。
留下燕绥在树下凌乱:您到底是哪一边的啊?
……
钟情作为特别出演从《血性》剧组杀青,张赟等人自然不小气,给他很是热闹地筹备了杀青宴,还招呼大家收工了都要来。
当天燕绥只有半天戏,中午拍完就回酒店休息了。
他心里憋着事儿,出了片场难免有点躲避钟情的意思,结果午觉还没开始睡,又被张庆一个电话叫去片场:
“快来啊,花都准备好了你人呢?”
燕绥取下眼罩,一脸纳闷:“什么花?”
“钟情补完镜头正式杀青了,你不来给他送花?”张庆的大嗓门太提神,以至于瞬间驱散了燕绥的睡意,“你可是他的乖徒儿!”
燕绥连忙起身往片场赶,冲到一半才发现——
草,穿的睡衣!
眼罩甚至还挂在脖子上!
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燕绥硬着头皮上了。
“来了来了,燕绥儿来了,花呢?”
“双手抱着吧,单手托着还有点重呢”
“钟老师最后一个镜头了,让燕绥去后面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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