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了解一下? 包养,了解一下? 第103章
作者:云深情浅
夜焚皱了下眉,不明白蘅雾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见他疑惑,蘅雾稍作解释:“这件事与君子国有关,颜一隐当年拜在我夫君门下,有他在,一些东西也能说的清楚一些,而且夜焚你应当也想和妖界合作吧,妖界与时霁断了联系许久,如今是颜一隐在支撑,两大妖王都在,妖界和魔界的合作也能更紧密一些。”
夜焚吩咐了手下去找时霁,让他处理此事。
消息很快传给了颜一隐,而且来人拿着时霁最珍贵的羽链,颜一隐二话没说就跟着侍者来了魔界。这段时间他完全失去了时霁和沉复的消息,为了找寻两人费劲了心血。临走前蒲苇草还闹着要跟来,颜一隐怕妖界再生事端,将他留了下来。
来到魔界,许久没见,时霁都能感受到颜一隐变得比以前更加憔悴。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望见沉复和时霁都没事,颜一隐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小事,只要你们俩没事就行,怎么突然跑到魔界来了,我听说夜焚还复活了,现在外面谣言漫天飞,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颜一隐一上来就问东问西的,但现在显然不是适合闲聊的时候,时霁示意他等会儿不要多话,小心为上。
颜一隐跟在时霁身后进了魔界大殿,因时霁的叮嘱,看到了夜焚也没有失态,只是看到夜焚招了下手,沉复撇开时霁走到他身边坐下,总觉得师兄是不是现在头顶绿油油的。
望见颜一隐的眼神时霁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沉复现在是魔界的太子,他是夜焚的亲生骨肉。”
嗯?
我靠,师娘当年给师父戴绿帽子了?妈呀师娘和夜焚不是姐弟吗?
刺激。
旁人一脸严肃地站在大殿上等候夜焚吩咐,而颜一隐内心已经开始盘八卦了。
哎呀自己之前就觉得时霁是师父找来的童养媳,专门负责嫁给沉复的,现在看起来师兄赚了啊,白捡了一个魔界。还有沉复的身份这么尊贵的吗,之前有没有得罪他,好像没有那傻孩子只知道烤饼干,说起来夜焚那么暴君的一个人怎么生个只会烤饼干的儿子啊,基因突变了这是。
夜焚并不打算理会颜一隐,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让人传蘅雾过来。
听闻蘅雾的名字,颜一隐才收起那副玩味的心思。
时霁养在君子国国主座下,而自己一直和师娘比较亲近,一身的幻术也都是师娘所教授。
多年不见以为她早已死去,颜一隐这会儿望见师娘徐徐而来,眼眶竟有些发红。
颜一隐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看得时霁头疼。
“人到了,”夜焚侧过头对着蘅雾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蘅雾没有看颜一隐,她应了夜焚的要求,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当年你放走玉微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天界,而是在人界逍遥,当了个自在的散仙,没多久后他生下孩子,不忍心孩子跟自己漂泊,也不愿意再回想起过去的事情,稚子无辜,他恳求我为这个孩子找一个好人家。我当时因为魔界的纷扰已有避世的打算,四处寻找隐居之处,玉微是我师兄,又因我一句话与你产生纠葛,这孩子我不放心让别人照顾,就寻了个僻静之所,将他养在那里。
后来玉微死讯传来,夜焚你屠杀天界之后随他而去,我就带着沉复一起生活,原本对婚姻之事已经不作他想,但没想到偏偏遇到了君子国国主,他解开了我布下的玲珑棋局。”
谈及丈夫,蘅雾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询问他为何能解开这个棋局,他不愿骗我,吐露了他曾经与玉微有过一段同行的经历,也不难理解,他们两个都算是散仙,都爱行侠仗义,途中相识,夫君透露给玉微他倾慕我多年,玉微便指点了他如何解开我的玲珑棋局。夫君一点就通,于是前来与我成婚。
我告诉了他沉复的存在,夫君念及玉微对自己的照顾与点拨,愿意与我成婚一同将沉复抚养长大,婚后夫君曾与我提及之前与玉微一同行侠仗义时的见闻,他说玉微一直在调查魔界深渊的连续失踪的案件。而玉微告诉我夫君已经查明真相,要去天界讨要一个说法的之后,就传来了玉微的死讯。
一个已经完全放下了魔界的仇恨甚至愿意去调查魔界事件的人,我很难想象他会选择自裁之中方式来终结自己的性命。魔尊夜焚,你应该很熟悉魔界深渊连环失踪的案件。”
夜焚站起身来走到蘅雾面前:“他在调查这件事?”
“是的,我一直怀疑玉微的死亡与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我夫君知道的并不多,只说好像和天界之人有所牵连,你知道更多的内幕吗?”
“当年我一直怀疑是天界绑走了魔界的人用以炼化提升灵力,只是没有证据,我那个时候心气高,加上与天界积怨多年,所以想都没想就跟天界开战,之后我曾经在争吵中与玉微提及过这件事,玉微当时还很震惊我为什么会觉得天界会是一切事情的推手。”
蘅雾没有理会夜焚的自说自话,而是转向了时霁:“我想你师父去世之后,你也一定在调查君子国被灭之事,有什么结果吗?”
“我之前一直认为是魔界所为,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我当时那么点兵力躲避谛辰都来不及,哪里有闲心思去灭君子国!”夜相一听时霁说一直认为是魔界所为就急了眼,“再说了君子国与我们素来无冤无仇。”
蘅雾点了下头:“夜相的话不假,当时我与沉复分离后,也以为是魔界所为,但见到魔界当时的情形,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更何况这么多年我待在魔界,如果真是他们所谓,我早就已经调查出来了。”
夜焚有点坐不住了,他焦躁地询问:“玉微之死和君子国灭国到底有什么关系吗?”
“在君子国被灭之前,我夫君去了一趟天界,曾向天界长守上仙问起玉微之死,”蘅雾叹了口气,“我猜测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杀了我的夫君,灭了整个君子国。”
“为了一个人,灭了一整个国?”时霁都有些迷糊了,这是什么操作,“如果真的想害死师父,直接暗杀就好了,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行为。”
“藏叶于林,整个君子国都被灭,那么我夫君一人的死就不奇怪了。我并非有意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往天界,而是当年的情形之下,能够伪装魔界,并且有能力与我夫君一战的,恐怕只有天界。而我夫君,恐怕也是被玉微牵连。”
魔界之人用以炼化提升灵力……
玉微临死之前在问天界讨要说法……
“师娘,你的猜测有任何的证据吗?”
蘅雾摇头:“我这些年一直在找证据,但他们做得太隐秘了——”
“不需要证据,我自己去找,”夜焚伸手拽着沉复,他手捏灵诀,带着沉复一同去往天界。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找证据。”
夜焚闯入天界圣墟,这里是埋葬过往所有天帝一族的坟墓,尽管拥有了永恒的寿命,但天帝之位争夺仍然残酷,又涉及到与魔界妖界的争斗,所以仍然有坟墓在此。
这里看守不严,对夜焚来说仍然如入无人之境,解决不了的就让沉复帮忙结局。
顺着层层墓碑寻找,夜焚终于看到了上任天帝的坟墓。
“挖了,”他侧过头对沉复命令道。
“这不太好吧。”
“我让你挖你就挖。”
沉复只能听夜焚的话,用灵力将那块压在坟墓上的石头挪开,露出下面的棺材。
掀开棺盖,里面堆满了灵器,看起来显赫异常。
夜焚催动灵力将所有的灵器全部挪开。
“住手!”
不知何时天边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天帝谛辰。
夜焚没有理睬,将所有灵器移开后,露出下面被魔气侵蚀的尸体。
“玉微虽然是我的手下败将,但在天界仍然是佼佼者,能够让玉微毫无防范之心被杀的,我想恐怕只有他的父亲,上任天帝。”
“原来一直拿魔界之人炼化灵力的,居然天帝,”蘅雾追了过来,望见棺材里那一团团黑气甚是震惊,“如此一来我夫君——”
蘅雾抬头死死地盯着谛辰身后站着的男人。
长守上仙。
第119章
蘅雾还没有动作,夜焚就已经冲了上去。他死死掐住谛辰的脖子:“当年是你父亲杀了玉微?”
谛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喘不上气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天帝你怎么会不知道?”
旁边仙族眼见天帝被擒,上前想要营救谛辰。
“沉复,替我挡住他们。”
沉复被点了名,只能催动虚无灵根,将所有人都挡在外面。
“说吧,天帝一族就只剩下你了,怎么你想让你们这一脉断子绝孙吗?”
“我真......不知道......”
夜焚的手又施加了一层力度。
谛辰的脸因缺氧涨得通红,眼睛也翻白,眼看着真的要被夜焚掐死。
“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天帝无关,还请魔尊放了天帝陛下。”
一直跟在谛辰身后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他行礼后跪在了夜焚面前。
夜焚这才松手放开谛辰。
“当年确实是先任天帝杀了玉微,我曾亲眼所见。”
谛辰在他们手上,长守上仙只能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听闻魔界出了夜焚后,与魔界一直不对付的天界也处处寻求能人异士以求与魔界抗衡。但能人异士哪有那么好寻,当时的天帝,玉微与谛辰的父亲不知从哪里听闻了魔界之人炼化后可以增强灵力的说辞,便开始在俘虏中动手脚。
这样旁门左道的修炼方式却真的提升了灵力,天帝便如同上瘾一般,吸干了魔界的俘虏,随后又将手伸向了魔界深渊。他原本以为魔界深渊鱼龙混杂无人管理,丢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事,但没有想到夜焚本就是魔界深渊出身。
那日,玉微不知道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冲进南天门,直奔天帝内殿:“您是天帝,怎么能用这种邪门的修炼方式!您知不知道因为您的一念之差,夜焚才挑起了与天界的战事!”
在此之前天帝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个儿子了。
“我不这么修炼,夜焚就会放过我们吗?玉微,你不会跟夜焚有了几次同床共枕就对他死心塌地,如今还要来质问你的亲生父亲了吧。”
“我所问只有正义公理。”
“正义?公理?强者屠戮弱者才是公理,弱者被生存碾压才是正义,玉微,屈屈几个魔界之人就能让你忘了自己的出身吗?你是天界之人,你是我的儿子,你所作所为都应当为天界考虑!而不是什么正义公理!”
“到底是为天界考虑还是为您考虑?我是天界之人,我愿意守护天界为天界而战,但绝不是为您这种肆意杀戮取走旁人性命之人,我要去告诉佛尊——”
就在玉微转身的瞬间,一道黑色的火焰从他背后袭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他没有想到为了维持慈爱的天帝形象,他的父亲愿意杀掉亲生儿子。
更没有想到在他死后夜焚几近崩溃,屠戮了天帝全族,冤冤相报,他的妹妹谛辰又举兵灭了魔界。
他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想还那群魔界深渊无辜者的真相,哪怕那群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他想起在拜入后土门前,佛尊曾与自己下棋。
“吾友,六界纷扰喧嚣不公之事众多,如今又有虚无灵根再现,怕又是一场浩劫,你确定要牵扯其中?”
彼时年幼的玉微听闻佛尊的话,落子与棋局之上:“我必入世以正视听,驱浑浊,求真理。”
“若你无法归来——”
“那便自此永别。”
他一生所做之事为求真相,但最后连个干净的名声都没有留下。
“那我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