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了解一下? 包养,了解一下? 第17章
作者:云深情浅
门外风风火火赶来一众灵族长老,望见时霁的骨刺穿心,其中一人站出来大喊:“时霁,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
“无缘无故?”颜一隐转过身来戴上墨镜,“我就是无缘无故了,又能怎样?妖族何日开始允许臣下逼问君上了?臣下敢直呼君上的姓名了?”
那长老被逼得无话可说,只往后退了一步。
颜一隐看那女子身上满是伤痕,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那女子头上,遮掩她的面容,随后低声地问了句:“他逼你的?”
女子慌乱地点了下头。
“去内室避一避,等会儿我会来找你,”颜一隐拉着她起身,“但你最好不要说谎。”
女子愣了一下赶紧摇头,颜一隐催促她离开,她便拢了外袍往内室里跑。
见那女子离开,时霁这才收回骨刺。
那被刺破内丹的男子应声倒地,化为原型。
果不其然,是个华丽异常的绿孔雀。
“有谁认识他吗?”
时霁的声音回荡在正殿之内,听起来格外低沉。
他自然是不信一个随便的妖怪就能进自己的正殿,还能坐在王座上胡来。
没过多久,一位长老前行一步,认了这男人是自己的儿子。
“带走,我只废了他的修为,没要了他的命,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胆敢染指我的东西,当初孔雀明王的手下是如何死的,你们就是一个下场。”
那长老赶紧带着几个年轻的徒弟上前,把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绿孔雀抱走。
骚乱过后,时霁抬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灵族众妖。
他屏气凝神,寻着记忆中的那丝气息往前。
随着他的走动,众妖分散成两股。
闭上眼,似乎有一道丝线牵引着时霁。
突然,他伸手抓住一妖的手腕。
抬头,面前站着一位妖冶的女子。
那女子姣好的面容此刻满是恐惧:“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听命于无痕长老!”
被点到名的无痕长老站出来,向时霁行礼:“听闻陛下贪恋人界繁华,在人界与一人类交往过密,我只是担忧陛下被迷惑所以——”
横空一道剑气,割开无痕长老的双眼。
瞬间,赤红色的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
无痕长老接着自己脸上流下的血,跪在地上。
比起疼,他此刻更多感受到的是恐惧。
他们这些孔雀灵族的长老,怎么能当时霁是黄口小儿,又怎能忽视他当年可是杀掉了孔雀明王的人。
“无痕长老也是为了陛下考虑,您是妖王——”
无痕长老在孔雀一族中拥趸者众多,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在时霁面前为他求情。
“与你何干?”
“我就是耽于美色,又与你们何干?怎么还学起了人界那套言臣死谏的本事吗?需要我提醒你们,这是妖界,在这里,强才是凌驾于一切的规则。”
凌空又是一道剑光,那妖冶女子的眼,也被割开。
瞬间血色染红了她妖冶的脸。
“你们也配觊觎我的东西?”
时霁转过身,走向王座。
月白色的长袍在这无上繁华的宫殿里格外素雅,可偏就是时霁能够镇住这里的群妖乱舞。
“听闻你们素来看不惯我这一身的白色,”他坐上王座,那群灵族长老随之跪下,“多看看就习惯了,若是还不习惯的话,那就别要这双眼睛了。”
“遵旨。”
时霁抬手,让他们退去。
他转身进了内里的房间,那个孔雀族的女子站在一旁,时霁只吩咐让她日后看管宫殿,不会有人再为难她了。
那女子离开。
外人都走了,时霁才松了口气。
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当年师父曾警告过自己,若不能以威压镇住整个孔雀族,那么妖界的脆弱联盟也会随之崩塌。不论是以杀戮还是利益,都必须让孔雀族低头。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妖盟都已然尽在掌握之中,孔雀一族却还是如此傲慢。
“师兄到底也对他们仁至义尽,如今也该看清这些人的嘴脸。”
颜一隐这么多年跟在时霁身后,也见识到了孔雀一族是如何对待时霁的,当年佛母孔雀明王纵横妖界的时候,这群长老连个屁都不肯放,现在倒好,一个两个还真把时霁当成软柿子捏。
“他们喜欢强调血统的纯粹,就让他们强调,以血统划分高低贵贱,蓝孔雀,绿孔雀,还有各种杂交的品种,不同的血统对应不同的分工,让他们各个血统之间互相抗衡,互相争个你死我活,当他们醉心于内斗的时候,就不会再来给我惹麻烦了。”
时霁这招很毒,等于是断送了整个孔雀族的未来。
日后的孔雀族怕是会形成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每个人都甘心固守于自己的阶级,无法向上,也无法向下。
但对时霁来说,这却是最好的孔雀族。他们的未来怎么样时霁不关心,他只要在未来的无数个日夜里坐稳妖盟之主的位子就够了。
颜一隐叹了口气,师兄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这样的狠招。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时霁陷入了另一种困扰。
造型师不愿意让时霁穿太过花里胡哨的衣服,可时霁又实在按捺不住。自己不能穿,那不如就让沉复穿上然后代替自己过把瘾吧。
“你觉得沉复是更喜欢彩宝手机壳还是黄金手机壳呢?”
“我觉得他哪个都不会喜欢。”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亲自问他。”
“你问他只会说喜欢,但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带黄金手机壳。”
“为啥?”
“脑子是个好东西,真希望你也有。”
第17章
颜一隐好说歹说,才没让时霁真的带上一大块黄金去给沉复做个手机壳。
为了这事,时霁还郁闷了很久。
与此同时,沉复也在郁闷。
时霁和颜一隐在孔雀族待了几天,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务才赶回来。对沉复说的是出差,去外地和主办方聊生意去了。
沉复一个人在家里住着。
做饭只需要一人份,沉复也没有心情去考虑摆盘和荤素搭配,把蔬菜和肉切好往锅里一扔,炖个大杂烩就算完事。
时霁的公寓很大,大到筷子敲击瓷碗的声音都会回响。往日里沉复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因为他的目光都聚焦在时霁身上。
窗外的江景依旧繁华美丽,但沉复却没有心思去认真欣赏,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与这一切格格不入,能够连接自己与所有美好事物的中间枢纽,是时霁。
时霁不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总算领略了那句话的深刻含义“我从未拥有你一次,却在心里失去了你千万次”。
直至今日,时霁也未曾碰过自己,甚至连一句打趣的话,调侃的语言都没有。时霁就好像一个完美的哥哥,照顾着自己所有的需求,却未曾向自己索要任何报酬。
他该如何提醒时霁,自己也是成熟的大人,也早就过了听之任之的年纪。他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未来难卜,他也绝不会厌恶那个雪夜里拽着自己上车的时霁。
沉复无意间瞥见了玻璃窗里反射出的自己。
那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轮廓,在夜幕的繁华中显得那么孤独和弱小。
沉复摸了下自己的脸,他的长相本就显幼,再加上平日里的打扮还是高中生的风格,最常使用的搭配是卫衣和水洗牛仔裤。
也是,仔细想想,正常人都不会对太幼态的人起兴趣,时霁喜欢的,一定是那天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位妖冶女生的风格。
之前朱姐就说过自己,如果能好好打扮,也是个勾人的妖精。
那自己为什么不试试?或许时霁会喜欢呢?
可是自己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又害怕断然的尝试会徒增时霁的烦恼与厌恶。
这天晚上有甜品课。
甜品课的老师阮知年也算是他半个朋友,两个人之前住的是一个方向,所以经常一起回家。
“阮老师,我现在不住在那边了。”
“你换地方住了?”
“嗯。”
阮知年不慌不忙地问了沉复现在的地址,煞有介事地说要更新一下学生的基本信息。之前沉复也问过,阮知年不过是一个夜校老师而已,为什么要把学生的住址和情况登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之前出过事,有个学生独居在家被人杀死了,当时我注意到她好久都没来上课,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找不到她,后来再次看到她的名字就是在新闻上了。如果我当时记录下了她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就算不能救她,也能帮助警方早点找到她。”
“这样啊。”
沉复大概能理解这样的感受,阮知年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像坐在阳光下用最轻的笔触调和出的水彩一样温柔。也难怪他日后会形成这样的工作习惯。
“我记得你现在住的附近有一家综合超市对吧,我店里缺个材料,刚好过去看看,我陪你一起走走?”
“嗯好。”
沉复也挺开心的,这样他又可以和老师多走一段路,然后再说一段话。他喜欢跟阮知年聊天,阮知年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就解答自己的疑惑和好奇,又是以极其温柔和谦逊的态度。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结伴而行。
刚出夜校门,沉复就看到一个穿着大印花logo夹克的男人靠在电线杆上抽烟,如果不是他背后的logo沉复刚好在时霁的衣柜里见到过的话,他还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街溜子。
“知年,我来接你下班了。”
男人踩灭烟蒂,腆着脸迎上去。
阮知年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机械般地跟沉复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郁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