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猛1直播间 欢迎来到猛1直播间 第23章

作者:林啸也 标签: 近代现代

  “我去过很多地方,有漂亮的,也有不漂亮的,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很动听。”

  他会拿着最简单的设备,在这些或精选或随意的地方直播四五个小时,有时会语调轻柔地读一本书,有时会简简单单唱一首慢歌,他不爱炫技,每字每句都娓娓道来,却也自成一篇故事。

  从九点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确保大部分粉丝都睡熟,他才会关掉设备自己休息。

  直播两年,几乎每天都如此。

  傅决寒没做声,侧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七百多个日夜,你给很多人都带去过好梦。”

  孟一最遭不住人夸,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一开始是因为家里一位......长辈,精神不是太好,常年做噩梦,我想让她睡得好一点,但...她现在还没听到。”

  即便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敢称陶雅为母亲,幼时犯下的错误需要他花上整个后半生来弥补,他给无数陌生人带来了两年好眠,却连在陶雅跟前好好叫一声妈妈的机会都少有。

  傅决寒拿了根烟,没点燃,就夹在指端翻来覆去地捏着,好像他落了无数小针的心口,疼到溃烂。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找到了这件事的意义。”

  他从衣服里抻了条项链出来,看着傅决寒时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想分享却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我还没和别人炫耀过这个,”他搓了搓脸,很小声地说:“那我和你说了你别笑话我嗷。”

  分享欲是悄然动心的开始,傅决寒巴不得他把所有事都说给自己听,“好,不笑话你。”

  “嘿嘿,你摸一下,刻了字的。”他把链子上的金属片递给傅决寒。

  “刻的21?”

  “嗯嗯!”孟一点头,“一年前有医学团队找到我,想用我做的音频辅助治疗精神焦虑患者,还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研究。截止三个月前,我已经间接帮助了21个人,他们全部都康复出院了。这个小牌子就是院长送给我的21岁生日礼物。”

  “是不是还挺......有意义的?”

  他笑得很腼腆,捏着那个小吊牌晃了晃去,“其实我知道那些音频的用处不大,最多能让他们安睡一晚,但是一想到我在他们康复的过程中发挥了一点点作用,我就觉得......”

  觉得自己也是个很有用处的大人。

  少年人羞于把太正派的话说出口,总觉得做作又矫情,但傅决寒却把他的心思看得很透,因为孟一从小就如此。

  六岁那年他获得了第一本睡前读物,是陶雅买给他的《小王子》,当天傅决寒和孟想为了争夺第一个给弟弟讲故事的名额包了两层楼的家务活。可那天晚上孟一却顶着那本书挨个儿敲响了全家人的房门。

  他小小一团,趴在门边,很害羞地说:“今晚小宝来哄哥哥、妈妈和爸爸睡觉。”

  他就像一架不太厉害的永动机,永远都在慢吞吞地输出,用那些不太灵光但绝对真诚的方法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从再次相遇开始,傅决寒就在遗憾,如果没有当年那次落水,孟一一定会长成一个温柔可爱无忧无虑的少年,不用披着这层看似蛮横又别扭的皮。

  “也给我一场好梦吧,”他碰了碰孟一的眼睛,“我也想有人哄我睡觉。”

  最好能梦回十几年前,接起那通绝望的电话,或者拉住那个想要自杀的小孩儿。

  “那你喜欢什么?”

  傅决寒笑了,“还想听我再表一次白?”

  “......不是那个意思。”孟一眼尾一抹红蕊,“问你喜欢什么声音。”

  “大海吧,不要那种波涛汹涌的,太吵。”

  孟一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有些窘迫地抓了抓头发,慢慢朝他靠了过去。

  “我学的也不太像嗷。”他先给人打了个预防针,然后两只手圈在一起覆到他耳边,伴随着吐息时的热气落到皮肤上,傅决寒听到了两声吟唱。

  如同柔柔的海风轻拂过耳,“呜呜”的声响时而像汽笛,时而像鸥鸣,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片淡蓝色的海岸,夕阳落在海平线的尽头,用涟漪拍打着云霞,像一声声在对人说话。

  直到声音停止良久,傅决寒才睁开眼睛。

  “这是什么?”他轻声问,离得人很近。

  孟一眼底的笑意散开,露出一侧糯白的小虎牙,不躲也不避,他说——

  “是积攒在海螺里的潮涨潮汐,我把它送给你。”

  就像,他不敢宣之于口的笨拙心意。

  作者有话说:

  小宝就算再活十年,也抵不住寒哥的温柔攻势,他控制不住动心,却只敢偷偷示好。

  ——

  小宝:我亲妈说这章在评论区留言的姐姐姨姨们,晚上都可以收获猛1哄睡套餐!(暗示暗示(〃ω))

第20章 “还跑吗?”

  两人聊了很久,差点误了暂定的归期,直到出了车场孟一才恍然惊醒,自己居然就这样滔滔不绝地把家底全交代了出去。

  两架重机再次上路,这次龙神和杜卡迪并排,慢悠悠地驶回喧嚣的城市,开始各自的工作,仿佛刚才那场浪漫的骑行只是傅决寒许给他的一次短暂逃离。

  回程的终点是望江。

  “走吧,带你看看我的地方。”傅决寒隔着衣袖攥着他的手腕,把人带到了Regal门口。

  孟一没想挣开手,小声说:“不用带,我之前也来过几次,和陈凛。”

  傅决寒笑了笑,“不一样的,我想亲自带你看看。”

  门一打开,重金属摇滚直往人脑门上砸,脚一落下就踩在了红色铁架铺就的悬空地板上,“哐哐”直响。

  Regal总共有三层,最热闹的舞池修建在地下,进门之后要先顺着又细又窄的楼梯走下去,陈凛曾说这是条把操蛋的现实和娱乐至死隔绝开的通道,像先褪去一层斯文的皮,再彻底融入舞池中央的牛鬼蛇神里,真正的做自己。

  傅决寒拿着荧光笔在孟一手腕上写了三个数字,转头让门口的小哥录入,“336,给登记上。”

  孟一想起好像每次来Regal都得有登记这一步,走之前再销号,他有点好笑的看着傅决寒,“你定的规矩?”

  “嗯,一晚上进来多少人就得全须全尾出去多少人,要是连这点都保证不了,那我这么多年白干了。”

  他抬手点了下电脑里的监控画面,按着蓝牙耳机问:“C卡座点了多少酒?”

  “嗯,小武过去看着,都是女孩儿喝醉了容易出事。3号吧台那个男人不对劲儿,我怀疑他溜药了,栗阳过去验验。D区那个玩重口的惯犯又来了,门童注意不准他带人走。”

  他下达这些命令时正躬身盯着屏幕,削薄的唇咬着皮质手套扯下来,从悍利的下颌线到鼓胀的肱二头肌,处处都携着一股浓重又矛盾的刚烈之气。

  像匪,却又概括不完全。

  孟一转头看了眼下方癫狂的舞池,才突然明晰那种矛盾感从何而来,傅决寒身上的特质和Regal的调调完美融合,强势、霸道、野性、浪漫,却又有一套说一不二的规矩。

  他在望江坐镇近七年,打造出一片纸醉金迷的娱乐圣地,却又尽力保证每位顾客的周全。

  成熟男人的魅力和久居上位的决断与安全感在他身上展露无遗,就像长着触手的陷阱,轻而易举就能把孟一抓进去。

  “我八九点过来望江,过了夜再回去别墅,补觉、健身、谈生意,两点一线,每天都差不多。”

  孟一疑惑地看着他,意思是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鼻尖突然被捏了一下,傅决寒走到他身前时宠溺地念了一句:“笨东西。”

  孟一这才后知后觉,傅决寒是在把自己的生活明明白白地摊开给他看,看看我这个人,看看我的地方,看看我的生活,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加入进来。

  不同于大多数直球的追求者,一上来就想着侵入别人的生活,占据一席之地,狂刷存在感,傅决寒的第一步是接受,敞开自己任人考虑。

  他从头至尾都坦诚,也始终把主动权留给孟一。

  “Regal是望江最大的场子,也是最安全的,以后想喝酒了就过来,这里的人都认识你,不会出事。”

  “都...认识我?”

  “嗯。”

  傅决寒领他到楼梯下第一个吧台,红色油漆泼洒在砖墙上,性感的女调酒师打扮成猫女郎的模样,把细长的玻璃杯抛至半空,红色酒液立刻倾洒出一条弧线,看都不看就用铁杯接住。

  “卧槽!好酷!”

  孟一和周遭围观的小男生一起喝彩,这才注意到调酒师身后的牌子上印着几个口红写的字——只出售玛格丽特和猫咪小姐的香吻,概不退换。

  然后那杯新调的酒就被送到了孟一面前,猫女郎的视线从傅决寒身上扫过,挑火似的柔声说:“小少爷,今晚两件售卖品,您选哪个呢?”

  孟一顿时脸颊爆红,纯情的小傻冒儿哪见过这种场面,立刻求救似的看向傅决寒。

  后者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身后立刻响起两声起哄的口哨,傅决寒睨了调酒师一眼,“别闹他。”

  等他们走了才有客人问:“哎哎哎!这人谁啊这么大排场,傅先生亲自给挡酒,宝贝似的。”

  猫女郎一脸痴汉地盯着两人体型差爆棚的背影,“你不也说了,宝贝呗。”

  *

  “那杯酒没放冰,我可以自己喝。”孟一凑到他旁边小声说。

  “那不是玛格丽特,是长岛冰茶。”

  “我知道啊,”他撇撇嘴,嘀嘀咕咕的:“看不起谁啊,想当年我也人称酒场小王子的好不好,这玩意儿我喝过七八十杯了。”

  傅决寒勾起唇,正视他:“那请问我的小王子,知不知道那杯酒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操了,孟一晕乎乎地吞了下口水,怎么同样三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就和犯法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什么名字?”

  “失身酒。”

  傅决寒盯着他逐字逐句问:“还想喝吗?”

  “!!!”

  怎么还有酒叫这么不正经的名字!孟一羞红着脸蛋疯狂摇头,“不不不!不喝了不喝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傅决寒的大手握着他脑袋摇了两下,“听话。”

  “......”孟一立刻软乎下来,甚至不自觉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了一下他的手掌,“喔......”

  下一个吧台卖煮酒,寸头调酒师耳边夹着烟,手指翻飞着把雪梨和荔枝扔进咕嘟咕嘟冒泡的红酒里。

  傅决寒介绍:“这是新开的台子,卖低度烧酒,天气凉的时候过来喝。”

  他说着叫了声“老二。”

  “哎,哥。”寸头小哥抬眼扫过来,看到孟一时眼睛都亮了,“呦,小少爷来了!”

  孟一有些不自在,“叫我小孟就好。”

  “别别别,”小哥促狭地一眨眼,“我可不敢,咱俩压根不是一个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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