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 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 第25章

作者:楚济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恋爱合约 近代现代

  穆罗笑着摇摇头,很坦荡地说:“这么多音乐公司想找他,都没有找到,既然他不想出来,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祝Bane不负你的情深。”程希觉朝他举杯。

  穆罗爽快地干了杯,“我经纪人接了一档综艺给我,就当去度假了。”

  程希觉随口问道:“在哪?”

  穆罗拿起手机,翻开行程查看,“钱塘,离余宁挺近的。”

  程希觉没功夫关心穆罗的事,这几天都在琢磨顾渐,白天他不得顾渐亲手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只恨,晚上喝得醉意朦胧,又会想顾渐松弛湿润的嘴唇,柔韧紧绷的腰身,那么薄削的腰身,用力似乎能把他弄坏。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掐着顾渐的脖子把他摁在床上,一边为所欲为,一边狠狠逼问他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要搞出孩子来?

  穆罗见他神情不属,“怎么了?和你太太吵架了?”

  程希觉放松身体,倚靠进沙发中,瞧着酒杯里淡褐色液体,轻描淡写地说:“嗯,有点小矛盾,正在闹离婚。”

  穆罗讶然,“离婚?这么严重?”

  程希觉抿一口酒,平静地说:“伴侣之间门吵架很正常。”

  “吵到闹离婚这一步很少吧?”穆罗端起酒瓶给程希觉添上,说:“听上去是你的错,你给人家道个歉。”

  程希觉摇摇头,淡道:“他该给我道歉。”

  穆罗失笑,拉开一旁的琴凳坐下,“他闹离婚你什么反应?”

  “离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程希觉漫不经心地说。

  穆罗拍下他的肩膀,认真地说:“兄弟,你态度就有问题,闹离婚和分手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被挽留,你给个台阶下,总不能让人站在台上下不来吧?”

  程希觉稍怔,顾渐真的是想被挽留?可他已经明确表示过不肯离婚,态度还不够明显么?

  感情专家穆罗的小课堂开课了,“他有没有问过你什么特别的问题?”

  “嗯——”

  程希觉沉吟,淡道:“他问我是否喜欢他。”

  穆罗轻轻击掌,扑哧笑起来,“这就是很关键的问题,他想确定你对他的感情还在不在,他要是真的想离婚,怎么会在意你是不是喜欢他?”

  程希觉不太相信,质疑地眯起眼。

  穆罗诚心实意地说:“人生苦短,浮生几何,遇到你喜欢的人就要勇敢去追,这还是你鼓励我追Bane时说的话,现在我也鼓励你去追你太太。”

  程希觉沉默不语,忍不下顾渐搞大别人肚子的气。

  穆罗拔开瓶塞,倒上两杯新酒,“来,祝我早日和Bane重逢,祝你和你太太和好如初。”

  程希觉伸手碰一下酒杯,改了个词道:“祝我和太太和好如初,你和Bane情投意洽。”

  玻璃杯碰在一起清脆响动,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26章

  钱塘市电视台在网络上推出一档直播综艺,邀请各行各业的当红人物做客直播献艺,是打歌舞台,也是现场访谈,即时即刻和观众互动,近几年在网上出了不少网友津津乐道的梗,算是一档时下火热的节目。

  顾渐投了份简历,拿到给这档综艺网络版后期配乐的工作,没办法,综艺给的钱很多。

  他的肚子开始显怀了,洗完澡照镜子,腹部凸起来圆润的小鼓包,原来的肌理线条全看不见了,看起来像是吃胖了。

  顾渐换了件宽松的帽衫,鞋码也比之前大半码,最近几天从脚踝浮肿到小腿,哪哪都不舒服,他怀孕之后基本每天都在吐,吃不下任何油腻,本来就清瘦单薄,浮肿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工作地点在广播电视中心,第一天到大厦,他轻而易举地混了个脸熟,同组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姐姐,瞧见他就喜欢,工作瞬间都有热情了。

  第一天上班,部门没有给他安排工作,给了份综艺和嘉宾的简介,让他了解一下这档节目。

  顾渐坐在工位上翻阅文件,有阵子没剪过头发,半长的黑发几乎长到肩膀,随意地用皮筋扎了下,额前垂落几缕很松弛慵懒,男人头发这么长难免显得邋遢,他倒不会,模样清冽干净,真有点像高冷的艺术家。

  新同事有意无意地围在桌边,问些有的没的,打听他的信息。

  顾渐敷衍“嗯”几声,不怎么爱理人,册子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他快速地浏览一遍穆罗的信息,“穆罗?”

  “你喜欢穆罗呀?”

  同事浮夸地竖起大拇指,“你品味真好,我也喜欢穆罗,我帮你问他要签名照吧?”

  顾渐合上册子,向后一靠倚着椅背,听天由命了。

  今天是穆罗正式录播的日子,他是专业的钢琴家,对综艺并不了解,看综艺和录综艺完全是两回事,因为是直播节目,从他下飞机的一刻,剧组七八个黑漆漆的镜头团团盯着他,弹幕里狂热粉丝赤/裸表白,导播像机关枪似的连环追问。

  穆罗仿佛从艺术的殿堂一脚踏进狂轰滥炸的电子战场,体验糟糕透顶。

  录播第一个小时,他已经后悔接下这档综艺,开始琢磨赔付违约金的事情了。

  穆罗走进钱塘广播电视中心,一群蹲候的记者媒体哗啦啦围上来,围得水泄不通,保安竭力地维持秩序,七嘴八舌的问题此起彼伏,只能听见几个尖锐的字节。

  “你是不是以后不弹琴了?以综艺节目为生?”

  “钢琴家来参加直播综艺,你有没有觉得这是在不务正业?”

  ……

  穆罗冒出一脑袋黑线,简短地回答几个问题,拖着乌压压的人群向前前进,赶上公司午休的点,大厅里观者云集,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录下钢琴家的到来。

  突然,穆罗在人群里瞥到熟悉的身影,修长高挑的清瘦男人,手里捏着瓶牛奶,边低头喝,边往通道里走去,所有人的眼光都定在穆罗身上,唯独他视若无睹,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走得不快,步履缓慢悠闲,穆罗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不确定是否看错了。

  男人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通道深处,穆罗深呼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拨开喋喋不休的记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大步疾奔而去。

  摄影师连忙跟上去,但穆罗腿长,跑得又快,扛着几十斤的摄像机根本追不上,直播间只看见晃晃悠悠的画面,穆罗身影消失在了通道深处的黑暗里。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

  通道深处是一间间紧闭的杂物房,空无一人,穆罗扑了个空,他立刻拐上旁边走道楼梯,正要爬楼梯一层一层地去寻找,身后猝不及防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

  穆罗震骇地回过头,顾渐松散抱着手臂,背靠着楼梯栏杆,头顶透亮的顶光倾泻而下,显得他的眉眼清晰分明,冷淡得漂亮,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没了意气风发的张扬,看起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过了半分钟,穆罗依旧能听到心在砰砰地跳,这趟糟糕的综艺之旅突然变得美妙,他喃喃地道:“居然真的是你……”

  顾渐轻哧点头,语气恬淡地说:“你先回去录节目,我在电台外面等你,一会请你吃饭。”

  多年的夙愿一刻成真,穆罗哪舍得回去继续录节目,现在脑子里都是各种想要问顾渐的问题。

  顾渐像老友见面一般徐缓轻松地说:“如果你不回去,一会你就会上头条,媒体会任意编排你,我在这又跑不了,有问题一会再谈。”

  他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魄力,穆罗瞬间冷静下来,朝他露出明亮的笑容,“好,一会见。”

  顾渐挥了挥手,目视穆罗的身影离开,扭开手里的牛奶瓶,咽了口牛奶,低头轻轻地叹口气。

  麻烦。

  引起轩然大波的穆罗返回大厅,挑了个体面的理由解释了方才的怪异行为,总算是没有惹出大问题,直播间观众还以为是栏目的节目效果,纷纷打趣鬼才导播。

  穆罗心不在焉地回应问题,比起方才不耐烦的态度好多了,他整个人一下变得平和了,不管记者问的问题多么地挑衅,他都不在意了,只要能快点下播,说什么都行。

  直播拖了一个小时,结束后穆罗直奔电台外的广场,在偏僻的一角和顾渐顺利会面。

  久别重逢的兴奋感无以复加,还有点近乡情怯的窘迫,穆罗压根不知道Bane的真实姓名,是不是结婚了,有没有谈恋爱,为什么不唱歌了。

  顾渐受不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平静地说:“有什么就直说。”

  穆罗斟酌一下问:“你怎么不唱歌了?”

  “唱歌没前途。”顾渐掏出手机,挑了间附近的餐厅,“走吧,请你吃饭。”

  餐厅环境优雅,包厢靠窗依河,穆罗拘谨地坐下,舞台上的钢琴浪子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自从在伊甸园试图自杀被父母接回家后,他心里隐约觉得对不起顾渐,自己解脱了,一声不吭地把朋友留在魔窟里,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穆罗将谢幕演出定在余宁,有一种赎罪的心态在其中,如今他功成名就,能与朋友共享荣光,证明他们并非宋良口中的废物。

  顾渐翻过倒扣的杯子,行云流水地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穆罗,很洒脱地说:“八百年前的事了,别再想了。”

  穆罗如释重负,接过水杯喝一口,“你结婚没有?”“我离婚了。”顾渐说。

  穆罗咳嗽几声,被水呛到了,睨眼顾渐淡定地神情,神色不惊地说:“现在离婚很正常,我有个朋友最近就在闹离婚。”

  顾渐不慌不忙地问:“什么朋友?”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穆罗思考一瞬说:“弗雷投资的程希觉,最近正和他太太闹离婚。”

  顾渐饶有兴趣地问:“你们很熟么?”

  穆罗笑着点头,“我在国外演奏时他常来听我的演奏会,认识好多年了,他是那种很少见的豪门贵公子,谦和雅正,很有绅士风度,你怎么对他有兴趣?”

  “好奇。”

  顾渐发现了,程希觉在别人眼里形象优良,唯有在他身边不做人。

  穆罗摸了下鼻尖,低头假装点菜,“你呢?你前妻还是前夫,是什么样的人?”

  “前夫。”顾渐剥开筷子,不假思索地说:“傲慢、尖刻、善于伪装。”

  与穆罗所形容的程希觉恰恰相反。

  穆罗沉吟几秒,“还好你离婚了,这样的人真可怕。”

  顾渐抬头,眼里含笑看着他。

  穆罗侧过头,注视他耳侧鲜艳清晰的纹身,“你的纹身很漂亮,是沙漠玫瑰吧?什么意思?”

  顾渐碰了一下耳后,漫不经心地说:“向死而生。”

  *

  程希觉走进引力公司大厦,径直上楼,推开挂着顾总监牌子的房门,办公室里静悄悄,空气里飘散淡淡的香氛。

  顾渐没什么个人物品,办公桌一直空荡荡,桌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灰,程希觉拉开抽屉,耳机和手套不见了,抽屉里空无一物。

  他伸手抹了灰尘,在指腹缓缓研磨开,“顾总监多久没来公司了?”

  总经理肉颤心惊,犹豫着说:“好像有十多天了。”

  程希觉抽张纸,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灰尘,“十多天是多少天?”

  “十一天。”秘书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回答。

  程希觉垂眼,反复地楷拭手心,“公司的高管十一天不来上班,你们都发现有问题么?”

  如果是其他员工,一天不上班可以准备写辞职报告了,但顾渐是宋律师钦点的部长,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说过,上班时间不固定。

  顾渐的确时常不来公司,好几天不上班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