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66章

作者:伊依以翼 标签: 近代现代

  当他气喘吁吁赶到阴暗漆黑的小巷时,纪沧海已经不见了踪影。

  穿堂寒风过,月辉薄凉,凌云帆站在巷口,感到刚刚揍纪沧海那只手的骨节隐隐发疼。

  接下来的几天,凌云帆有事没事就在好再来餐馆附近的小巷子里晃悠,别人问他在找什么,凌云帆支支吾吾地说:“没找什么,就随便看看。”

  凌云帆有时候也会假装无意间拨打之前留在手机里的号码,但电话那头每次都是关机。

  纪沧海果真如他所言的那样,没有再出现在凌云帆眼前。

  夜深人静,凌云帆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会劝自己别再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了。

  虽然自己误会了救下郑思清的纪沧海,但纪沧海之前的的确确做了伤害他的事。

  但在深夜细数纪沧海过去的罪行,并没有让凌云帆觉得好受,反而如同沉入漆黑无垠的深海中,除了窒息只剩无尽哀伤。

  凌云帆有天晚上失了眠,他辗转反侧,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性情,在知道纪沧海做的那些事后,不说暴揍纪沧海一顿,那必定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可为什么他竟然还想去主动联系纪沧海?

  难不成真和纪蜚说的那样,他生病了?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凌云帆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了,第二天早上,他毅然决然地删除了手机里之前纪沧海拨来的电话号码,并准备给郑雄打电话请几天假不去好再来餐馆,就在这时,凌云帆接到了来自公安局的电话。

  “喂?是凌云帆先生吗?与您有关的那起诈骗案有最新进展了,麻烦您今天有空来派出所一趟。”

第73章 聘礼收了该嫁了

  “总之呢,盗用你身份去借高利贷的这个人是被传销组织骗了,但他的行为确实触犯法律了,我们已经把人抓到了,被诈骗的钱追回了部分,等检察院和法院那边走完程序就会归还的。”

  坐在凌云帆正对面的小民警热情洋溢,耐心地向凌云帆解释当下的情况。

  凌云帆听完后却在发愣:“传销组织?”

  小民警:“对对。”

  凌云帆迟疑着问:“那个盗用我身份的人,行为不是受人指使的吗?”

  “是受人指使啊!”小民警说,“受我刚才说的传销组织指使的嘛!这种组织骗完人的钱,再培训这些受害者去骗别人的钱,真是砒霜拌辣椒,毒辣得很!”

  凌云帆:“……”

  凌云帆沉默一会,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那这个传销组织,和纵横集团有关吗?”

  “纵横集团?”小民警疑惑,“没关系啊,这俩能有什么关系,都由碳基生物组成的关系吗?”

  凌云帆:“可是……可是……”他顿住。

  小民警:“可是什么?同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没……”凌云帆轻轻摇了下头,“没有不明白的,谢谢。”

  凌云帆道谢后,站起身离开了公安局。

  小民警看着凌云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诈骗犯被抓到不是好事吗?这人怎么瞧着一点没觉得开心呢?”

  而此时,外头阳光正烈,滚滚的热气从马路上腾起,熏得人喘不过气。

  凌云帆独身站着,突然想到一句话。

  让人相信谎言,只需在九件真事中加进一件假事。

  当初纪蜚给他看的那份文件里,最后是数十张是纪沧海和盗用他身份的人的聊天记录,对话信息透露着这件事全是纪沧海的主意。

  而如今看来,那些聊天记录恐怕是纪蜚伪造的,纪蜚的目的不言而喻。

  凌云帆沉默地回到出租屋,准备自己给自己煮点面吃,谁知水烧开刚放好面饼,突然犯了胃病,他哆哆嗦嗦地找药,发现药已经吃完了。

  凌云帆无奈,灌下一杯热水,强忍着胃疼随便吃了两口面,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中,他恍惚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那人语气全是担忧,焦急万分地说:“云帆,你犯胃病了吗?我这就去拿热毛巾给你揉揉肚子。”

  凌云帆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

  一眼望得到全貌的单人公寓空荡荡的,死寂无声。

  凌云帆拿起手机,开始百度治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办法。

  就在这时,好再来餐馆打来电话。

  郑雄:“喂?小帆,有个人来餐馆找你。”

  凌云帆的胃疼莫名好了一半,他抓起外套快步离开出租屋,打了个车到餐馆门前。

  刚下午四点半,餐馆还没开业,郑雄在打扫卫生,候叔和厨哥在边择菜边胡天海地聊天,来找凌云帆的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庆幸着没人和他搭话。

  见到凌云帆疾步走进餐馆,那人站起身,迎了上去:“凌先生,您好。”

  凌云帆愣在原地。

  容湛:“您还记得我吗?”

  凌云帆回过神来:“当然记得,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容湛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盒,递给凌云帆,“纪沧海先生拜托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凌云帆接过铁盒:“这是什么?”

  容湛:“我也不清楚,您打开看看吧,我先走了。”他礼貌地微微鞠躬,然后动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云帆喊住容湛。

  “嗯?凌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容湛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凌云帆犹豫一会,还是开口问:“纪沧海他……现在在哪?”

  谁知他这么问,容湛反而愣了一下,他手足无措地说:“我不知道纪沧海先生在哪,我以为纪沧海先生和您保持着联系。”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凌云帆顿了一下,敛眸摆摆手,“算了,没什么,谢谢你把这个铁盒送过来。”

  “那个……”容湛小声问,“凌先生,你知道纪沧海先生被他父亲关在精神病院三个月的事吗?”

  “什么?”凌云帆愕然喊出声。

  容湛将自己和纪苍穹是如何把纪沧海救出来的事告诉了凌云帆,最后提醒凌云帆:“凌先生,之前纪沧海先生还能保护您,可现在他的财产人脉都被纪蜚夺走了,没有能力再和纪蜚抗衡了。”

  凌云帆震惊,心想纪家这家庭氛围也太踏马‘父慈子孝’了吧:“都被夺走了?那纪沧海能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容湛面露为难,“总之,您一定要小心纪蜚。”

  容湛说完匆匆离开,留凌云帆一人拿着铁盒原地发愣。

  择菜的厨哥见容湛走了,八卦欲熊熊燃烧,怀里抱着装菜的篮子挪到凌云帆身旁,拿肩膀撞了撞他,挤眉弄眼:“哎呦呦,是Omega啊!还是个小美人啊!他是不是……”

  凌云帆毫不留情地打断厨哥的话:“不是。”

  厨哥:“呃,可……”

  凌云帆:“没有可。”

  厨哥:“等等……”

  凌云帆:“不等。”

  厨哥:“我话都还……”

  凌云帆:“不听不听,小狗念经。”

  厨哥掀了怀里的菜篮:“凌云帆你是要憋死我吗听我把话说完是会怀孕吗!!!”

  候叔惨叫:“啊!我的菜!我刚择好的菜!”

  郑雄惨叫:“啊!我的地!我刚拖完的地!”

  然后候叔和郑雄分别从精神和物理层面,告诉了程厨,菜篮不能随便乱掀的重要人生道理。

  凌云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研究起手里的铁盒。

  铁盒正面漆面斑驳露出铁锈,看不出以前是装什么的,他晃了晃,听见里面传来金属撞击的响声。

  凌云帆想了想,试着打开铁盒,他原本以为盒子会很难打开,没想到抠住边缘轻轻一用力,就轻松打开了。

  铁盒里面,赫然一把钥匙,一个红本本,和一张纸。

  纸上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凌云帆看着那张纸陷入沉默中:“……”

  厨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脖子伸老长,脸都快贴进铁盒里了:“好嘛好嘛还说不是那种关系,房产证都拿来了!”

  凌云帆高声告状:“雄哥!厨哥在偷懒!”

  厨哥:“我去!你真是地里不出苗,纯纯坏种啊!”

  郑雄哒哒哒走过来,一把将厨哥薅进厨房,还给凌云帆一片清净。

  凌云帆蹙着眉拿起钥匙,研究了下没研究明白,随后又拿起房产证,翻开。

  在看到房产证上的地址后,凌云帆的心脏猛地痉挛剧烈收缩,整个人似半截木头般杵在原地。

  数秒后,凌云帆像溺水的人冲破水面,求生般猛地吸了口气,然后拔腿往外跑。

  “诶诶,慢点。”走出内厨的候叔被他吓一跳,嘟囔,“这孩子,什么事这么急啊!”

  厨哥抓心挠肝:“啊啊,是不是因为爱情,谁来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啊,我今天听不到八卦我会死的,救命!”

  候叔:“王八白手起家学剪发,鳖载着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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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凌云帆熟悉无比的路。

  十一路公交车坐到终点站,下了公交车后往左拐,走一百八十米,能看见小区大门。

  进了小区直走二十米,是一座黄铜天鹅雕像大喷泉,喷泉后从左数第二条路直行五十米后,左手边能看见一栋高约二十六层的住宅楼。

  这些距离和方向,凌云帆倒背如流。

  因为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凌云帆乘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站在那扇他熟悉无比的门前,拿起铁盒里的钥匙去开门。

  因为手在抖,凌云帆几下没能顺利把钥匙插进锁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