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岛屿 私人岛屿 第26章

作者:猛猪出闸 标签: 近代现代

  范锡说:“这是扫把菇,好吃,又脆又嫩,我小时候经常吃。”

  “你确定?”管声斜睨着他,“要是中毒,可就嗝儿屁了。”

  “非常确定,真的能吃。”

  “扫把菇……这名字,忒不吉利。”管声怕蘑菇把螃蟹污染,最后才放进去。煮好后,他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又连吃几口。清香脆嫩,带着菌菇特有的鲜美,的确美味。

  “好吃吧?”范锡笑着问。

  他嗯了一下,“今天挺幸运,有大螃蟹,还多了一种新食材。”

  “要是没有那个怪物就好了。”范锡又怀念起那窝小鸟,慢腾腾地啃着蟹腿,晚霞把他的脸照得很红,“我们给它取个名吧,叫‘屎胀’怎么样?”

  管声听不懂。

  “就是恶心的意思,黔东南方言。”

  “哦,我家那边把恶心叫‘脑心’。“管声撇着嘴摇头,“屎胀,不够响亮,还不如叫操蛋,唐山人喜欢这么骂。”

  范锡捂着嘴笑了一下:“烫闪?”

  “你那是河南话……汤山,尾音往上扬一下。”

  “行,那它以后就叫操蛋了。”范锡的声音弱了下去,低喃道,“这个‘蛋’也怪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海星请送给新坑《狼占鹊巢》呀,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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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偶像准备的生日礼物,唯一的粉丝感动得热泪盈眶

第33章 祝我们生日快乐

  他们一时兴起,又开始给岛上的地点命名。

  日常活动的沙滩,叫“拂晓海岸”;用来过夜的礁石山,叫“瞌睡岭”;睡觉的山洞,则是“听海阁”。管声恶意地玩笑,说水潭叫“碧池”得了,范锡死活不答应,急得脸红脖子粗。

  管声正色道:“那就从我们的名字各取一个字,叫锡声潭。”

  “牺牲……好像有点不太吉利。”范锡面露难色,“不如叫管范呢,听着有饱腹感。”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德经》里写的。”

  他恍然,不禁拍手叫绝,而且很开心自己在前头。如果他们是一对cp,那自己就是1喽,嘿嘿嘿。

  他们携手朝“瞌睡岭”走去,两道黏在一起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帅呆追逐着浪,时而跟在后面,时而又跑在前。聊了半天才想起,还没给岛命名呢,二人想法不统一,便暂且搁置。

  生活,似乎又有趣了一点。

  海面渐渐暗了,他们坐在洞口,在潮声中打牌。范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明天就过生日了,你打算送我什么呀?一对10。”

  “对J,”管声丢下两张牌,神秘一笑,“留点悬念不好吗?”

  “好吧,我这个人忒好奇。”范锡弯起眼睛,挪动手上的牌,营造出自己有“连对”的假象,“唐山人是不是很喜欢说‘忒’?”

  “挺好玩的吧?”管声叹了口气,“平时一两年不回老家,也不觉得有多想。离得近,开车也就两小时。现在隔着半个地球,总是思乡,想吃棋子儿烧饼。我平常说话都不敢带乡音,不然高冷的形象就崩塌了。”

  “不至于,谁还没有故乡啊。”范锡出掉手里最后一张牌,“哈,我赢了!”

  “你看哪个高冷男神、霸道总裁,一开口是唐山味儿?”管声把手里剩下的牌扔进牌堆,“说吧,想打哪儿?”

  范锡眼珠转了转,戏谑地说:“我不打你,你给我表演一下,唐山的霸总是什么样。”

  “别闹了,你明知道我演技差,连最基础的霸总都演不好。”管声面露苦恼之色,笑得很尴尬。范锡一定要看,甚至微微撒起娇来,他只好说:“好吧,谁叫我宠粉呢?事先说好,你不许笑我,也不许脱粉。”

  范锡郑重点头,接着可爱地抿起唇,已然在笑了。

  “谁来演一下女主……”管声看向帅呆,它伸出舌头微笑。他蹙眉摇头,目光移回范锡身上,把对方拉起来,按在山洞旁的石壁。接着双臂一撑,当场壁咚。

  范锡慌忙低头,却被狠狠捏住下颌,被迫迎视那对黑眸。男人的眼底,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燃烧着炽热的深情和欲望,极具压迫感。黑夜将临,而那俊美的轮廓似乎在发光。

  可是,管声演戏从来都是眼神空洞、神情木然,怎么今天突然开窍了?范锡腼腆地翘了翘嘴角,拼命朝后躲,后脑紧抵冰冷的石壁。

  管声缓缓逼近,贴在他耳边说出现编的台词,滚烫的气息隔空吻着他的耳廓:“你在做什么?真是的,都给我搞糊涂了。”

  范锡屏住呼吸,心口被什么死死压着,像正在坠入深海。他紧紧合起双眼,脑中浮现无数的痴心妄想。

  “可笑,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厉害吗?小傻瓜。”

  说完,男人离远了些。覆盖在周身的热度退去,他才得以睁眼呼吸。

  “你确定想了解一下,唐山的霸总?”

  他笑了笑,表示迫不及待。

  于是男人又压过来,动作比方才更大胆,牢牢搂住他的腰,嘴里的音调却让人出戏:“你揍啥捏?家伙雷子的,都给我整五迷了。忒招笑儿,咋儿呲了火了,你不是挺能耐吗?傻么糊眼的。”

  范锡愣了一下,随即推开对方,捧腹大笑,顺着石壁滑坐在地。

  管声摊摊手:“我都说了,方言和霸总不搭。本来,是马上就要拉灯的氛围,一下子全毁了。霸总,没有故乡。”

  范锡笑了很久,等他彻底止住笑,天都黑了。

  管声吹起口琴,不时记下几个数字,蹙着眉删删改改,总是不满意。他呆坐一旁,静静地看着,如果人类可以不饿不困不累,他能这样看一万年。

  守夜时,他从包里拿出炒熟的可可豆,在石地上碾碎、研磨。磨到最后,可可粉竟变得有些粘稠。后来,获救之后,他上网去查,才知道这是可可脂被榨出来了。

  他听了听山洞里的动静,接着把变成糊糊的可可粉盛入贝壳,放在火上加热至冒泡。冷却后,便获得了巧克力酱。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品尝,虽然多了醇厚,但酸苦依旧占了上风,没有丝毫甜味。不过,对于空虚已久的味蕾而言,足够新鲜了。

  3月8日,阳光正盛。

  范锡找个借口溜进雨林,用湿毛巾盖住盛有巧克力酱的贝壳,放在阳光下晒。他想利用蒸发吸热原理,尽量使它凝固,不过失败了。

  他又把它装进医用手套,潜入潭底不见阳光的角落,那里水很凉。一番操作,虽然还是粘手,但不再是浆糊的状态。

  他拿出一对漂亮完整的贝壳,把巧克力按进去,合拢起来。又把它摆在芭蕉叶上,以野花和铁线蕨装点,看上去就像礼盒。大功告成,他把东西藏好,开始期待交换礼物的一刻。

  不久前,他们发现操蛋曾在夜间落入圈套,又逃脱了,那棵用于设置陷阱的小树被拦腰折断。重新下套后,帅呆又主动被套,这次套住了脖子。即将魂断孤岛之际,它的主人及时赶到,救下它的狗命。

  考虑到帅呆的智商,他们暂时搁置了诱捕操蛋的计划。

  一整天,他们都在忙着收集食材,憋着口气要好好过这次生日。即使在命运的捉弄下,也偏要活出个有声有色。

  管声甚至壮着胆子,用木棍搅和树丛树冠,巴望能搞一条蛇来当主菜。除了各色水果、鱼、贝类、小螃蟹和新发现的扫把菇,范锡还捉了许多蚂蚱。事实上,雨林里的昆虫数不胜数,但他们只敢吃蚂蚱。

  因为花了太多时间做饭,用餐完毕时,已是暮色昏昏。范锡瞄一眼藏在身后不远处的礼物,朝管声的贝壳碗添果茶:“多喝水啊你!小心还有结石。”

  “嗯嗯,喝水。”管声朝他勾勾手,表情有些期待,“拿来吧,我的礼物。”

  范锡轻抿着唇,小心捧出巧克力礼盒。管声挑挑眉,眼睛一亮,郑重地双手接过,嘴里念叨着“这也太用心了”。

  在范锡热切的注视下,他先是摸了摸装饰物,接着掰开装有巧克力的贝壳。他泥塑般停滞几秒,难以置信地抬头问:“这是……帅呆的粑粑吗?”

  “是巧克力!!”范锡羞愤吼道。

  “岛上哪来的巧克力,这肯定是粑粑做的。”管声嫌弃地丢到一旁,“虽然没有臭味儿。”

  “用可可果做的,花了好多时间!”范锡立即捡回来,因失落而恼火,“你不吃我吃。”

  “你生气啦?真是巧克力?”管声慌了一下,讪讪地观察他的表情,从他手里夺过“巧克力”,挖了一块送进嘴里。

  “嗯……”管声边舔手指边点头,“虽然很苦,不过和无糖纯黑巧克力也差不多,细品很醇厚。好厉害!怎么做的?”

  见他把巧克力全吃了,范锡由怒转喜,讲述制作过程,并揭秘:操蛋没有拉稀,他看见的,只是失败的试验品。

  “哈,哈哈!”他苦笑,背过脸去无声地干呕。

  而后,范锡伸出手,静候自己的礼物。谁料管声竟说:“我准备的礼物是虚拟的,用耳朵听就行……我给你写了首歌。天黑了,回‘听海阁’再唱。”

  范锡捂住嘴,惊喜地吸气。管声洗漱时,他像蜜蜂似的围着人家转,想快点听到。而偶像面带得色,享受着唯一粉丝的热情追捧,气场犹如在开新专辑发布会。

  爬上礁石山之后,管声眺望黑沉的海面,清清嗓子,搂住粉丝的肩膀,哼唱道:

  “人生,是一场下不完的雨,

  兄弟,借我一把伞或雨衣。

  今天我们结伴远去,

  世界尽头,风里浪里,相伴相依。

  你爱的姑娘,终于辜负了你。

  你回到故乡,他们说你放弃。

  只有我对你说,没关系,

  谁会爱你的一贫如洗,除了兄弟。

  我不爱出风头,

  只想做你身后的兄弟。

  世界粗暴待你,

  而我会很温柔。

  oh~lalala

  做你身后的兄弟,

  哦~身后的兄弟……身后的兄弟……”

  唱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戏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首隐晦的小黄歌:“这首歌叫,《一日兄弟,一生知己》,简单的民谣风,感觉像中年人会喜欢的那种。”

  范锡却听得热泪盈眶。

  世界尽头,风里浪里,相伴相依。字字句句,叩击心扉。

  他像做眼保健操似的,不住用手指在眼睛周围抹来抹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极乐处。他连连道谢,语无伦次,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曾经,有个幸运的女粉丝,只因在管声的演唱会上和偶像合唱一曲,就直接被救护车拉走了。此刻,他也体会到了那种能使人昏厥的幸福感。

  “这位粉丝,你不要太激动。”管声握住他的手,低柔地安抚他的情绪。

  “谢谢,我太开心了,这个生日太有意义了。”

  透过泪光和火光,他似乎从男人眼中看出某种志在必得。来不及多想,注意力就被远处的一点光亮吸引。

  不是灯塔,而是一朵朵缤纷的小花。将繁星点点的夜幕,染上一小块朦胧的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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