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岛屿 私人岛屿 第29章
作者:猛猪出闸
“你说的嘛,有能耐就别吹哨。”
“傻小子,你是驴吗?这么倔!” 他赶紧查看范锡的伤势,用碘伏和酒精球擦拭,动作因痛心和愤怒而有些粗暴,惹得对方一阵闷哼。
他又擦净范锡的脸,迎上那对惊魂未定的黑眼睛,柔声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只黑色的大蜥蜴。”
管声松了口气,蜥蜴而已,再大能有多大?
范锡顿了顿,接着说:“很大,脖子比我大腿粗,从头到尾,至少有两米五。”
管声惊骇不已,说他八成出现了幻觉。他却说有证据,带头走进雨林。走出不远,他又因胆颤而止步,拉住管声的手,说起遇见操蛋的经过。
“我刚洗完澡,走出不远,它就过来喝水,离我有几米。”他声音有点抖,“好大,像大鳄鱼那么大。舌头特别长,前面还分叉。我一下懵了,不敢动。它也不动,黄眼珠死盯着我。我就捡石头砸它脑袋,它生气了,使劲追我。我就跑,被树根绊了好几个跟头,差点被追上。”
见他的衣服彻底报废了,走在路上如同丐帮弟子赶去开会,管声脱下自己的,不由分说给他套上。
“那你呢?”范锡扯了扯宽松的短袖,有点大。
“光膀子呗,毕竟我身材这么好。”管声惬意地伸个懒腰,抚摸着自己轮廓分明的腹肌,“这下,你不想看我,也不得不看了。”
范锡笑了笑,带他去看证据,径直来到水潭边,走近一块巨石,指着石缝。管声定睛细看,只见那里卡着一根漆黑的弯钩状指爪。
他犹豫一下,使劲把它拔出来,发现它长近一寸,锐利无比。任何动物挨了这一爪子,必定皮开肉绽。
一旁默默跟随的帅呆看呆了,翕动鼻子,发出胆怯的呜咽。管声训斥道:“勇敢点,你的祖先可是狼!”
他分析,操蛋是在幼体期被鸟类捉到岛上,又侥幸逃脱。长大后没有天敌,一直活得很滋润。
后来,他们来了。它开始刻意藏匿,所以先前他们始终不知岛上有这么个大家伙。那次他们坐木筏出海,它搞乱营地,大概是以为他们已经离开。它应该无意主动挑衅,毕竟人类的体型也不小,但范锡的举动无异于引战。
“你不该攻击它。”管声说。
“我没想那么多——”范锡正欲辩解,被帅呆的狂吠打断。它凶狠地龇牙,却且叫且退,而后夹着尾巴鼠窜而逃,原来是虚张声势。
他朝它咆哮的方向看去,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愕然失语。
他又看见了操蛋,相距不过十米!
它伏在一棵矮树上,覆满细密鳞片的漆黑身体犹如幽灵,有力的长尾正小幅缓摆,脖子上挂着一根绳索——从陷阱逃脱后留下的。
庞大沉重的身躯,将矮树压出不自然的弧度,像成年人进了儿童的淘气堡。一根细长分叉的舌,在前窄后宽的大嘴里一探一缩,似乎在品尝他们的气息。
“声哥,声哥……”范锡戳戳管声脊背。
“嗯?”后者正兀自研究那根指爪,抬头看清黑色巨蜥后,浑身陡然一震。他大骂一句,抄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巨蜥受惊,飞速逃窜,伴随一阵窸窣,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锡大喊:“你不是说不能攻击它吗?!”
“我忘了!它长得太磕碜,太欠揍了!”管声神色有些惶恐,拉住他的手,“快走!这也太tm大了,今后不能再独自行动了,必须随身携带武器。”
他们飞速逃回海边,却没看见帅呆的踪影,只好返回去找。最终,在一片气根形成的树洞里找到了它。
它被远强于自己的掠食者吓蔫了,不愿离开树洞,非要爸爸抱。
回去时,范锡跟在后面,与靠在管声赤裸的肩上撒娇的狗脑袋对视,忍俊不禁。他右脚扭了,走得很艰难,此刻脚踝已经肿起老高。
“你怎么了?”管声回头问。
他倔强地抿着唇,连说没事。
管声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右脚,叹了口气。先把狗推在他怀里,接着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你抱着狗,我抱着你。”
“不用!”范锡双腿乱踢,对这种迪士尼式的抱法感到难堪。
“听话!我是不是你的结拜大哥?长兄如父懂不懂!”管声义正辞严,紧紧箍着他的腿,“范小粥同志,共同纲领第三条是什么?”
“爱惜身体,不许以身犯险,冲动行事。”他嘟囔。
“你不让我抱你,就是不爱惜身体。”管声严肃地说完,又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你可太傻了,体育生都这么倔吗?”
范锡知道,男人指的是自己没吹哨的事。当时,他只顾着跑,双臂狂摆全力冲刺,根本没想起要吹哨。他搂着怀里柴犬毛茸茸的脖子,默不作声。
“以后再洗澡时,我们互相放哨。到时候,我得四处巡视,你可别诬赖我偷看你。”
管声的语气很邪恶,但笑容干净美好,宛如夏日里的一片蓝天。范锡在颠簸中瞥他一下,又看向那厚实的胸肌,合起双眼心中默念:淦!太帅了!不要看,不要看,再看就忍不住答应和他做P友了。
“对了,我到底说了哪个字?”管声故意掂了掂怀里的人,“我想怎么着你?”
“不知道,忘了。”
“其实,现在我想……我想……”
一阵痒意伴随低沉的话语袭来,范锡感觉有手指在摩挲自己的腿。他预感管声又要耍骚,立即堵住耳朵:“啊啊啊别乱说!要塌房了!要脱粉了!”
“烦死了,喊什么喊,我想给你唱歌。”
偶像要开嗓,粉丝自然安静下来,洗耳恭听。管声唱起一首旋律轻快熟悉的英文歌,范锡跟着节奏点头,只能听懂“do it”什么的,听罢连说好听。
“这首歌叫《Booty music》,旋律写得很好。”管声笑得有些微妙,“你喜欢吗?”
“嗯,你好厉害,怎么记住这么多歌词的?”假如范锡看过歌词翻译,他会发现这就是一首英文版十八摸。可惜,他从不注意英文歌词或字幕,不然也不会把shit写成sheit。
“记住旋律,也就记住歌词喽。直接背的话,我也想不起来,得唱着才行。”管声朝他眨眨眼,“在我看来,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音符。”
范锡有点困惑,仰望着那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骨。管声与他对视,笑了笑,突然加快脚步,说:“现在的走路声,是E3。”
这时,一串清脆婉转的鸟鸣掠过。在范锡听来,就是咕咕咕咕咕,可管声却望向头顶的浓荫,不假思索道:“A5,C6,D6,B5,G5。”
“艺术生都这么厉害吗?”
管声得意一笑。不知不觉,已回到海边营地。在阵阵海浪声中,他想了想,说:“这片海的潮水,在E3至C4间周而复始。”
接着,他放下怀里发愣的人,猛然俯身抱过去。范锡吓了一跳,却听他说:“嘘……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跳,是A2,每分钟跳70多次。”
“你——”
“咦,变快了。80,90,冲上100了!”他抬头,双唇印上范锡不知所措的嘴巴,飞快啵了一下,大笑着转身逃开,背肌布满晶亮的汗水。
“这个响亮的吻,是B4,哈哈哈!”
范锡的脸蓦然变成西红柿,追着男人打,又因脚腕痛而止步。
他一时竟分不清,这究竟是臭流氓还是文艺青年。但他清楚,自己完蛋了,即将沦陷。心像被子弹击中,烈火烹油一般的煎熬。
他的偶像,虽说演技奇差,但那么多青春疼痛文学可没白演,撩拨人心的手段信手拈来。
过了一会儿,男人信步回来,拿了改锥等工具,说去礁石上挖点海蛎子吃。范锡想一起,对方却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脚脖子疼吗,歇着吧。”
“声哥,请你别再这样了。”范锡搂着帅呆靠坐在阴凉处,在自己唇上点了一下,“结拜大哥不该随便亲兄弟的嘴,这不合礼数。”
“我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不想被什么该和不该束缚。”管声笑着,晃悠着一副大个子靠近,居高临下如同国王般宣布,“以后,这个岛上打招呼的方式就是亲一口。我的行为,就是新的社会规则,你习惯就好了。”
“大明星,你懂不懂君子慎独的道理?”
“懂,但做不到。”
“你再这样,”范锡指指停靠在沙滩的木筏,“我就一个人下海,独自漂走,生死由天。我大概,是个贞洁烈男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套路不管用,唯有靠真心。拿捏人者,人恒拿捏之。
第37章 这小子爱我
范锡用屁股蹭着地往后退了退,飞速抬眸扫他一眼,尽量不卑不亢地继续说:“你的确很有魅力,可是别以为随便撩一撩,我就会晕头转向,然后甘愿做你的泄欲工具。”
“泄、泄欲工具?别把我说得像禽兽似的。”管声的神情登时有些狼狈,难堪地沉默几秒,才继续说,“我是真的挺喜欢你。”
范锡埋头为帅呆梳理毛发,喃喃道:“这可能只是你的幻觉吧。”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因为寂寞空虚憋疯了,我只是不想开空头支票。”他的偶像焦躁地原地踱步,竭力为自己的欲望辩白,“我们别想太多,就活在当下,珍惜眼下的缘分。先不去想将来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好吗?”
“你这不是心动了,而是丁丁动了。”范锡摇摇头,“声哥,别美化欲望。我这个人挺保守的,不想乱搞。”
管声默然,微微耷拉着脑袋,如丧家之犬般飞速逃走了。
范锡望着男人的背影,又将目光移向无边无际的海,抓起一把金黄细软的沙子,握在汗湿的掌心轻轻磨蹭。
他不想妥协,不想沉沦,不想从此以后被牵着鼻子走。他不想要一段孤岛限定的露水情缘,他想要在任何情景下都不会被稀释的、平等的爱。
3月19日,晨霭弥漫。
天边浮起淡淡的金色,用不了多久,毒辣的太阳就会冒出头来。
管声握着口琴,坐在洞外缓台处守夜,望着平静的海平面发呆。熹微的光芒落在他的赤膊,宛若一具完美的雕塑作品。
他把头探进洞口,窥视睡梦中的人。睡得很安静,脸被挤着,以至于薄唇微微嘟起,像在等待一个热烈的吻。
他撤回视线,又忍不住多瞄几眼,兀自嘟囔:“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有点可爱的小屌丝吗?”
片刻后,他温和而礼貌地叫醒范锡,尽管他很想在对方挺翘的臀部狠掐一把。但是,他不想招骂。
趁着不那么热,他们去赶海,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走着,赤足踩在湿润的沙滩,留下四行脚印。
“我的妈妈告诉我,告诉我呀,人生啊就像一盒巧克力呀糖……”
“你在唱啥?”身后的粉丝打着哈欠问。
管声捡起一只小螃蟹,回头笑了笑:“二人转版《阿甘正传》。我高中时还编了一段京剧版《星球大战》:天行者,你且慢,为父这里有一言……”
范锡扑哧一笑,夸他幽默。
“给我们班女生逗坏了,全挤在我身边咯咯地笑。你知道吗,我课桌里零食就没断过,总有巧克力啥的,每天早上都能收到好几份早餐。”
他故意说起这些,范锡果然陷入沉默,蹲下去在沙子里挖海鲜。再开口时,转移了话题:“你叫醒我时,我正在吃炭火烤肉呢。刚往篦子上放了好多肥牛,在那翻来翻去,油滋滋、香喷喷的。”
“刚才站岗时,我吃了点人肉。”管声不紧不慢地说。见范锡惊愕地瞪大双眼,他哈哈大笑,补充道:“嘴唇上的一小块皮。”
慢慢的,他敛起笑,“昨晚我梦见你了……我们获救回家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范锡挖出个蛏子,神色自如地点头:“那不是挺好吗?”
“然后你告诉我,你特别后悔在岛上时拒绝了我。”
“……果然是只有梦里才会发生的事呢。”范锡淡淡地调侃。
管声还想继续编造梦境,忽见不远处的沙滩上趴着一只身材丰满的大壁虎,长近一尺,黄褐色的身体覆盖着砖红斑点。
范锡也看见了,兴奋地压低声音:“逮住它!”
上一篇:分化成Beta被退婚后
下一篇:有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