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烂漫 吃一口烂漫 第9章
作者:贰两肉
其中一位保镖站起来,替他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祁少爷,您请。”
“别叫少爷,担不起!”祁玉冷哼一声进去,几分钟不到,卫生间水龙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更大,听着像花洒。
门口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寻思要不要推门进去看,忍了五六分钟,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敲门,“祁先生,您在做什么?有伤在身不能碰水啊……”
“……”
里面的人不理,保镖再次试探:“祁先生?”
“……”
保镖面露慌色,长时间这样肯定不行,他能从楼上自己摔下来,证明一点不怕事儿。怕他自虐,保镖不管三七二十一拧开门。
花洒大开着,水雾萦绕,扑面而来的一股掺着沐浴露香味的暖流。
祁玉背对着他们,光洁的背部有水珠,更多是没消的吻痕,雾气朦胧下不失美感。
听见声音,祁玉举止淡定扯了块浴巾随意挡在腰上,侧脸和他们对视。
“怎么,要和我一起洗?”祁玉笑,大方道:“好啊,一起洗也行,不过得打电话知会周时煦一声,问他介不介意,他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两位保镖目瞪口呆当场石化,这要说了,岂止年终奖没了,估计人也离没不远了……
“不不,不了吧…”
祁玉保持微笑,温温柔柔提醒:“那还不滚出去?”
“对,对对不起,祁少爷…”
门再次合上,祁玉迅速穿回病服,将花洒又开大了一档。他踩上排水箱,手掌稍微用力,顶开了排风口的盖子。
余稳在另一间病房的卫生间接他,这回扮演的是医生,白大褂和黑边眼镜,非常专业的在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
祁玉爬得浑身脏兮兮,跳下来简单冲了脸和手的泥灰。
“黑鲨怎么三天两头往你那里跑!”余稳就像在吃醋一样,抱着手臂一脸不爽。
“不是你让他这么来的吗?”
黑鲨成了别墅的花匠,每天种花浇水就有工资拿,不像余稳,成了个跑腿的,哪里需要跑哪里。
病房里提前备好了轮椅,祁玉坐上去,特意在腿上盖了毯子。余稳懂事地推他出去,两人朝保镖的反方向大摇大摆走出了医院。
“你说他们多久能发现你跑了。”
祁玉摸出手机换了余稳给他装的系统,随口猜道:“半小时吧,还放着水,有胆子闯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需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
余稳咂咂嘴。不得不佩服祁玉的勇气,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回国这一趟他总说是还斯布林的人情,但什么人情需要这么拼命?特意从楼上滚下来住院,只为争取一小时不到的自由时间……
当时黑鲨说的时候他就很不能理解:“非得滚下来?”
“周家耳目众多,他想独自跑出来难度太大。法子是他自己想的,说是这样才有回还的余地。”
“……”
余稳熟门熟路到附近服装店的更衣室,先把医生行头换了。边脱边想起来说:“对了,斯布林让你联系他,马上联系。”
“为什么?”
“他是老大,你难道让我问老大为什么?我不敢。”余稳翻了个白眼,默了几秒说:“可能因为我和他说你受了工伤,能不能涨点工资,估计要给你钱了。”
祁玉玩手机的手赫然顿住,“我要听原话!”
“祁玉从楼梯上滚下来,满身是血……”余稳语速原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尴尬笑道:“稍微有那么点夸张,但你想……工伤费一定不低!”
祁玉忍着脾气,耐心问:“还有呢?我和周时煦现在的关系,你说了吗?”
“没有,我发誓!”余稳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目标是周则风,你却和人家弟弟搞在一起,老大要知道了,你怎么样我不关心,我的工资会没啊!”
祁玉蹙眉,不易察觉叹了口气,往外走:“我打个电话,你别跟着。”
林荫底下,少年扯下头上的纱布,拨通了那个电话。
祁玉主动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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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玩羊了个羊,有点上头,一直不过一直玩,导致我没时间码字!生气气!
第9章 肆意又烂漫。
周家世代经商,老宅拥有近百年历史,坐落在郢州寸土寸金的三骨道,依山傍水,世外桃源。
宅里来了几位长辈,加上林家来的一共六位,此刻在客厅喝茶。主要商讨两家联姻事宜。周林两家属世交,当年周则风出生一年后林家终于在第三胎得了闺女,周老太太还在,于是乐滋滋定下了这门亲事。
周时煦处理好私事来晚了,他那位两耳不闻窗外的大哥和他不分伯仲,两人在进门口遇了个正着。
周则风性子寡淡,鲜少过问周时煦的事,一路进来只在开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周时煦知道他有话要说。
“关于你还是我?”周时煦和他并排走,主动道。
周则风这才又看他:“你身边养了个人?”
“这话说得有毛病。”周时煦明知他口中的‘人’指的是谁,非要多说些废话,“我养了一别墅的人,怎么说只养了一个?”
“刑灏送的那个男孩。”周则风目光复杂,漂亮的眸子跟着暗下,提醒道:“他太小了,还是读书的年纪。”
周时煦脑中立刻浮现祁玉那张不服气的脸,唇边一抹稍纵即逝地笑,问:“是谁说的风凉话都传到哥耳朵里了?”
“现在谁不知道?时煦,你太招摇了。”
“有时间操心我,不如多琢磨你自己。”周时煦这次来得目的就是从他口中要一句实话,只要他点头,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
周则风沉默,脚下的步子一顿,“结不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什么意思?”
周则风点到为止。周时煦也不好奇,他哥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一个人习惯了,忽然要结婚换谁都需要缓缓,“爸的态度是先订婚,看了八字才定日子,应该不那么急。”
“好。”周则风点头,看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
烈日当头,祁玉换了个姿势拿电话,十分钟后挂断。看他面色还算正常余稳才问:“怎么样?老大是不是要给你涨工资了?”
“没有。”
摔一跤的后遗症,祁玉觉得有点累靠着墙勉强缓和。
“说这么久难道在教训你?”
“嗯。”祁玉揣好手机,神态自若道:“我突然好奇周则风这个人了,抓紧时间弄到文件,晚上我另有安排。”
“我没见过这个人,但听说他长得很绝,至于绝到什么地步,还真要亲眼看看。”
祁玉好奇:“和周时煦像吗?”
“没那么像,不是一个款的。”
余稳按了手中的车钥匙,三米外一辆白色不知名轿车响了两声,“车上有电脑,你晚上安排什么了?周时煦知道你跑了会有什么后果?”
“打我。”周时煦说要打他的屁股。
“?”
“不是什么大事,他吓人的。”祁玉系好安全带,座椅上的电脑开着,他舒舒服服半躺着敲代码。
白车驶入车流,余稳问:“都说他养了一只小金丝雀,宝贝得很,就是你吧?”
“那又怎么样?”
“我是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祁玉笑:“不知道,不喜欢吧,新鲜罢了。”
他来周时煦身边的目的开始就不纯,每天唯一想的是如何获取信任,别的根本没精力想。
“你呢?”余稳从后视镜看了他好几眼,“黑鲨说你黏周时煦,在家不是抱着就是在抱的路上,日久生情,别把你自己陷进去了。”
“这种事谁能控制得了。”祁玉无所谓道:“我喜欢及时行乐,你知道的。”
余稳啧了一声,由衷感叹:“你还真是肆意又烂漫啊……”
有了前车之鉴,祁玉特意嘱咐:“我和周时煦的关系半个字都不许和斯布林提。”
“为什么?”余稳觉得祁玉为斯布林都牺牲色相了,瞒着不说,默默牺牲啊?
“他要知道了,你就等着完蛋,彻底完蛋。”
余稳蹙眉:“为什么?”
祁玉没打算再解释,几分钟不到摸进周时煦办公室那台电脑。上回冒险装了无痕,这次就算他把电脑炸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余稳还在琢磨祁玉刚才的话,祁玉则拷贝好资料,顺势打包发给了斯布林。这些东西算不上机密,他不明白斯布林拿来做什么,但难得斯布林亲自和他开口,祁玉乐意至极。
车内只有快速敲击键盘的脆响,噼里啪啦没有停歇。半个小时不到,电脑‘啪’一声合上,“走,去网吧玩几把游戏。”
余稳被他的话生生哽住,“祖宗,你是真不怕周时煦翻脸不认人啊?”
“晚上再去找他。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容易被珍惜,欲擒故纵你懂不懂?”祁玉闲下来就头疼,换了个姿势靠着。
“…公主,其实你不用再回他那儿了,资料不是已经发给斯布林了吗?”余稳提醒道:“你的人情已经还了,可以回D国享清福。”
“谁跟你说还完了,我才发现,周则风这个人才是我要还的人情。”祁玉若有所思,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
估摸着周时煦大概知道他不见了,将手机关机扔旁边的座位,“你和黑鲨收拾收拾回去吧,我再等等。”
“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余稳一个急刹车靠边停车,“老大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十分钟,能说的话太多了,你要听哪一句?”
余稳:“……”
祁玉没在这件事上多说,身无分文的少年从余稳身上抢了五十,大摇大摆去网吧玩游戏。因为没带身份证而开不了机子,说了二十分钟的漂亮话才哄前台帮他开了一台。
很久以前同龄的孩子喜欢炸鸡汉堡薯条,只有祁玉喜欢泡面。家里管得严,没怎么碰过,心心念念想再尝一尝。他摸出最后的十块钱递给前台要了一桶泡面,吃完看了三部电影睡了一觉才想着去找周时煦。
这一觉睡得沉,出来天已大黑。少年仍旧穿着医院蓝白条纹的病服和一双拖鞋。手机始终关机不知道周时煦现在的状况。他心安理得像之前说的那样,自己去找人。
而此时,周时煦面对第四次站到面前的保镖,面上说不上什么表情,不那么开心就对了。
“一个大活人从医院跑了,你们半小时才反应过来?”
“祁少爷在洗澡,我们不方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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