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第30章
作者:蜜糖年代
“不行,你这屋子里漏风啊!”
顾清渠气不打一出来,“是啊,起开,赶紧走!”
“我不走,”周朔全是耍赖的本事,“谁躺下了还起啊。”
两位在床上颠着,木床咯吱咯吱作响,周朔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被自己厌恶的动静——周老二和他带回来的女人好像也在这样唱戏。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周朔想,没这么悦耳。
仿佛为了印证,于是在寂静无声的深夜,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短促又放浪的笑声。
顾清渠听见了,周朔也听见了,他们不闹了,只能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顾清渠依旧背对着周朔,他能感觉自己的后脖颈正在被深长的呼吸轻柔着,甚至能感觉出消极的颓丧。
怎么突然变得脆弱了,这还是那个混小子吗?
“周朔……”
顾清渠叫了周朔一声,周朔没回应,他哽着音吸了吸鼻子,身体却缓缓靠了过来。周朔从身后抱住顾清渠,力道不大,手正好环着顾清渠的腰。于是胸膛贴着脊背,连心跳也带上炙热的体温。
太烫了,顾清渠有点吃不消。
“唉……”顾清渠轻叹一声:“周朔,你拿我当被子呢?”
周朔还是不回应。
时间过了很久,顾清渠以为周朔睡着了,可就在这般潮湿温热的黑夜中,顾清渠突然听见身后那人闷闷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年下要打直球啦!
第29章 “别动,别说话。”
周朔从来不会在周老二身上产生百转千肠的惆怅情绪,如今这般可怜,全都是他故意在顾清渠面前装得蒜。
顾清渠还是接触的少了,不了解,以为周朔是真的难过,所以行为举止就随他去了——想抱着睡就抱,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一直到后半夜,原本相安无事的处境,被周朔的不老实碾得粉碎。
这混小子睡相太差劲,非得抱着什么才消停。一开始是被子,又嫌被子薄冷,脚一踢,谁也盖不着。顾清渠伸着脚丫子想把被子勾回来,可身体一动,立马惊动了半梦不醒的周朔。
“别动……”周朔含混不清地念着话。
“什么?”顾清渠听不清,他的脸微微向后一偏,“周朔,你到底睡没睡啊?”
太像故意了。
周朔嘴里嘟囔,顾清渠仔细听,他好像说冷。
“啧,”顾清渠眉头一拧,“冷还踢被子,什么毛病。”
那条被子快掉床底下去了,顾清渠够不着,刚要起身捡,他连人带魂被周朔狠狠拉回原位。
“……靠!”顾清渠差点闪了腰,难得一回骂了句脏话。
周朔充耳不闻,并且开始得寸进尺了,他手脚并用地缠着顾清渠,紧闭着眼哼哼唧唧。
“周朔!”
周朔缠得太紧了,他扣着顾清渠的肚子,差点让怀里的人一口气上不来。
“你别动!顾清渠,别动了!”周朔开口说。
顾清渠身上凉,周朔抱着舒服,他不愿意撒手——太热了,燥热,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
外面浪荡的动静终于消停了,意志力不坚定的人能都给自己套上两层所谓的欲望。
周朔呼吸深重,扰得顾清渠心烦意乱。
“周朔!再闹你就滚下去!”顾清渠带着警告的意味跟周朔说话。
周朔可怜兮兮的,嘴上讨着软,“我没闹,清渠哥哥,我难受啊。”
上软,下可不软。
顾清渠的上半身被周朔箍得密不透风,只有腿能动,他不打算勾被子了,想揍周朔。于是抬脚要往身后踹,可屁股一动,蹭到了周朔的那处位置。
像块烙铁,滚烫的。
血气方刚啊。
顾清渠蓦地一僵,魂惊魄惕。
“你……”
周朔埋着脸,声音似乎从遥远天边传来,他说:“跟你没关系,我马上就好,马上就能好了!”
“你一个人能行?”顾清渠说话很缓慢,他问:“需要帮忙吗?”
周朔神魂激荡,鸡皮疙瘩顺着后背直冲天灵盖,可问出口地话却又是云淡风轻,“你要怎么帮我啊?”
“我就是想早点睡觉而已,”顾清渠闭上眼,吴侬细语地哄骗:“周朔,你别拿我当回事。”
周朔实在太煎熬了,骨骼之上站着顾清渠,还有千万只惹是生非的爬虫,他们非但不解欲,还跟着顾清渠一般嚣张跋扈。
“好!”
周朔答应了,他像即将沉溺的孤舟,这便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顾清渠伸手向后,他笑了笑,很轻,听不太真切。周朔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下一秒却瞪得滚大,其中的意乱情迷一闪而过。
“顾清渠……”
“别动,”顾清渠哄:“别说话。”
顾清渠的手法不算好,但是他能弄得周朔舒服,很舒服,甚至不可抑制地哼了两声。
周朔快出来前推开了顾清渠,他没让顾清渠沾染一点痕迹,倒是黏了自己一手。
顾清渠蜷缩着身体,始终闭着眼睛,“这回能睡了?”
“嗯,睡吧。”
周朔胡乱找了块东西擦手,可借着屋外的灯光仔细看,他认出这是顾清渠刚刚擦了嘴的帕子。
周朔:“……”
操,这算什么事啊!
直到后半夜,周朔也没能睡踏实,他如同油锅里的煎饼,已熟至两面金黄,想跑,可内心深处又舍不得,这种情绪没法仔细专研。
“周朔——”顾清渠突然出声。
“……”周朔吓得一抖,“啊?”
“天快亮了,你到底还睡不睡了?”
周朔拧巴,“睡、睡吧。”
顾清渠一动不动,“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周朔一愣,“你冷啊?”
顾清渠不吱声了。
周朔十分顺从,他捡了被子,平平整整地盖在顾清渠身上,只给自己留了一小块位置。重新躺下后,周朔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得劲了。
“清渠哥哥,枕头能分我一点吗?”
顾清渠还是不说话,他往里挪了挪脑袋,算是默许了。周朔喜滋滋地睡下,被顾清渠后脑上飘散的发丝挠了脸,怪痒的,于是轻轻吹了吹。
“周朔,”顾清渠说:“我以后再把你放进来我就跟你姓。”
“行啊,你要是乐意我也没意见,”周朔浑不要脸,“那你还得管周老二叫爸!”
“你怎么不让我管你叫爸?”
周朔问:“这么刺激?”
顾清渠想了想这场面,如鲠在喉。
周朔不逗顾清渠了,他一沾上枕头眼皮子就重,喃喃自语两句,自己倒是比顾清渠先睡着了。
顾清渠身后杵着一根热得快,属实煎熬,他清心静气地念了两声‘阿弥陀佛’,装着一脑袋浆糊熬到了天亮。
周家从清早开始热闹非凡,周老二跟八哥在院子里吵架,一个满口污言秽语,一只有嘴不能骂,只能嘎嘎叫唤,相当吃亏。
顾清渠早起来了,顶着一脑袋的晦气端坐在床上参禅,他看周朔睡得舒坦,心里很不解气,于是伸脚一踹,算是撒了他的起床气。
周朔睡得迷糊,身手却敏捷,顾清渠第二脚过来的时候,他闻风而动,轻而易举地抓了顾清渠的脚踝。
周朔哑着声音说:“别闹了,再睡会儿……”
顾清渠:“……”
睡个屁!
屋外傻鸟扑棱的动静越来越热闹,周老二也喷得越来越凶,周朔耳朵轻轻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算清醒,还懵着神。
周朔目光困惑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想不透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直到头顶凉飕飕地飘下来两个字——
“醒了?”
周朔惊魂一刻,他猛地从床上翻坐起身,可那手还不撒开,他攥着顾清渠的脚,把‘同床共枕’了一夜的人也拉了过来。
顾清渠直接仰倒在周朔身上。
当两个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昨天晚上的事情像走马灯般历历在目了。
谁也不提,可谁都知道。
周朔在这方面的心理素质不高,他移开了眼睛,看上去焦灼又心虚。
顾清渠表现淡定,他试图找回自己左脚的使用权,可周朔越这货紧张就越不受控制,那只手的力道越来越重。
“周朔,”顾清渠忍无可忍的,“你能把手放开吗?”
周朔在冷汗里打了个滚,不受控制地打哆嗦,他掌心也是湿的,把顾清渠的脚踝润得白里透红。
周朔不尴不尬地一笑,问:“清渠哥哥,是不是你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