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第57章
作者:蜜糖年代
顾清渠揪着周朔的板寸头,“以后别这样了。”
“不,”周朔不受蛊惑,“你以后要是再跑,我还这样,咬脖子,咬得更狠,让所有人都看见!”
“……”顾清渠闭上了眼睛,他轻轻长长地呼出气,说:“狗。”
“清渠,”周朔不舍得离开,他压着顾清渠跌回床铺,被子一盖,方寸之间只有彼此,“我还背书呢。”
“别背了,再睡会儿。”
周朔哪里睡得着,顾清渠穿着轻薄的睡衣,于是,他们身体只隔着一层似有似无的布料摩挲,摩出了火。
可周朔看着像花花世界里的浪荡公子,实则纯情地像朵含苞待放的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周朔,”顾清渠闷在被窝里问着私密的话,滚烫的呼吸交错,“你会做爱吗?”
“不会。”
“有过吗?”
“没有,”周朔无处发泄的精力在亲吻中体现的淋漓极致,“你可以教我吗?”
顾清渠轻笑一声,“不可以,我不能把你带坏了啊。”
“行——”周朔嗤之以鼻,“你君子,我小人。”
两个人在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了腻了两天,谁都懒得出门,饿了煮面吃,吃饱了看会儿书。有顾清渠盯着,周朔的学习效率很高,姜云华布置的作文早早就写完了。
写完了要讨赏,可行为的亲密止步不前,周朔有些挫败了,顾清渠视而不见且笑而不语。
大年初三,顾清渠带着周朔出门,赴约周安言的家庭聚会,虽然周朔挺不乐意过去的,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抱会儿顾清渠睡觉。
顾清渠完全不搭理,他整理干净仪容仪表,打开门,阳光撒进来了,“周朔,走了,晒太阳了。”
“好。”
花骨朵儿被浇灌了水,晒一晒太阳就能盛大开放了。
皆是生命源泉。
第55章 像偷情
顾清渠掐着饭点的前半个小时到了周安言的家,这个时间的间隙刚好,能嘘寒问暖,但深入不了谈心。
一家人坐下,最高兴的是周国盛,他先给顾清渠夹了只虾,问:“清渠,家里可好啊?”
这话里本意问的是周老二,可顾清渠哪儿知道啊,不好回答,于是点了点头,挺含蓄的表示还好。
“好个球,”周朔不以为然,他从顾清渠碗里挑出虾,一点点地剥了虾壳,“爷爷,你是不是把钱藏自己房间了?”
周国盛脸色青白相间,小心翼翼地瞧了周安言一眼。
周安言没什么反应,捏着筷子问:“周朔,怎么了?”
“没什么,”周朔回答:“就是看见我爸在爷爷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大概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周老二能找什么,除了钱他还能对什么有兴趣。
老头子尴尬,饭桌上的人却心知肚明——周国盛不好直接给周老二钱,只能迂回地用这种方法将人打发走。
钱藏得不算隐蔽,周老二这种实战经验丰富的人钻两个洞就能找到,这会儿估计早离开了。
谁也不点破,没必要破坏气氛。
周芝芝坐顾清渠右手边,顾清渠夹着虾肉细嚼慢咽,周芝芝低头就能看见,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自己那位有心眼没心肝的弟弟居然还能做这种事情,着实没想到。
周安言以为自己女儿又魔怔了,怕姿态放得太低,以后无论能不能成,都容易被拿捏。于是他轻咳两声,好意提醒,可周芝芝完全没听见,她故意试探,也往顾清渠碗里送了只虾。
顾清渠:“……”
想吃绿色蔬菜。
周朔面不改色地挑走了虾,他喂自己时就懒得剥壳,能靠着出色的口技给油焖大虾在嘴里来一套脱骨。
“婶婶,你这虾怎么做的?味道真不错。”周朔嘴上马屁拍得顺溜,手下自然而然地给顾清渠从远处捞了一片青菜叶子。
杜英英咯咯地笑:“我不把菜谱告诉你,喜欢吃以后常来。”
“不来,”周朔吊儿郎当,“我怕周芝芝打我。”
“叫姐!”周芝芝气不打一出来,“你就该打,欠的很!”
被周朔一搅和,周芝芝甚至想不起刚刚自己疑狐的源头是什么了。
而顾清渠低着头,兔子似的嚼着青菜叶子,会心一笑。
插科打诨的日常瞎扯淡把话题越扯越远,周安言有心给自己女儿拉条红线,死活找不着两端的头在哪儿,周朔洋洋得意,愣是没让周芝芝占了便宜。
饭后,周安言跟顾清渠聊起了周朔的学习和成绩。周安言去拜访过姜云华,就在不久前,说是拜年,送了不少礼,实则侧面打听了周朔的进度。
这事儿顾清渠完全不知道,作为大伯,亲弟弟又是那种德行,他能为侄子的前途挂心至这个程度,挺难得的。顾清渠感到意外,但没表现出来。
两人在书房聊天,周安言给顾清渠倒茶,“我听姜老说你给他送了一饼普洱茶,清渠,有心了。”
顾清渠回答得滴水不漏,“应该的,他也是我的老师。”
周安言轻轻嗯了一句,又问:“你也爱喝茶吗?”
“还好,苦茶能吊精神。”
周安言失笑:“别说这种话,年纪轻轻的,就算熬几个夜也精神,你看周朔,像猴似的,拴也拴不住。”
顾清渠点头说是。
周安言抿了一点儿茶,回味片刻后进入正题了,“周朔现在不算系统学习,不过姜老告诉我他这次测验的成绩不错,清渠,我打算三四月份让他回学校试试。”
顾清渠眉眼微蹙,“高三?”
“是。”
“六月份中考,满打满算就两个月的时间,”顾清渠话音一顿,说:“大哥,会不会对他的压力太大了?”
周安言不赞同,“周朔这个人,抽一鞭子往前动,没有压力的束缚,他能把自己放逐到太平洋。再说,他现在二十了,再拖一年,二十一,真打算跟一帮小屁孩挤一个教室么?”
顾清渠一时无言以对。
周安言突然叹气,“这事儿越快越好,我让他去读书、去参加高考,并不是真有期待他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有文凭就行,不至于混着日子,现在敲门砖有了,就差一张门票了。”
顾清渠不敢苟同,但他能听出周安言话里有话。
“大哥的意思是——”
“清渠,你跟周朔关系好,有机会跟他说一说,学习的过程不重要,能有结果就好。”
不论这结果是好是坏。
可是凭什么?
既然是周朔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什么时候做好准备,得他自己说了算,能跟这个社会叫板的,也只有他自己!
顾清渠手里捏着精致的瓷杯,他不喝茶,也不说话。
想着事情,看着像走神。
“清渠?”周安言叫了一声,却端着长辈的架子。
顾清渠的目光闪了闪,好像回了神,他放下被子,得体一笑,“我知道了,大哥。”
“那就好,”周安言当习惯了领导的作风,话里话外都是官腔,“我们都是为了周朔好,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无亲无故,能把他这么放在心上,是我们该感谢你。”
顾清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回:“大哥,周叔把我养这么大,都是辛劳,‘无亲无故’这四个字要是让他听见了,怕是会伤心的。
“……”
周安言尴尬一下,心中更加确定周芝芝不是顾清渠的对手,别说是正常谈恋爱结婚,就算一辈子是亲朋好友的关系,中间恐怕也是要隔着一座万里长城的距离。
顾清渠这样的人,交不了心。
周安言打定主意要让周芝芝断了对顾清渠的念想,于是牵线搭桥的事他提也不提了。
顾清渠松了一口气。
要离开周安言的家,周国盛舍不得人走,周芝芝更舍不得,她约顾清渠看电影,完全不看周安言的眼色臭到了家。
周朔不想给周芝芝这个机会,他要替顾清渠拒绝,连理由也懒得编一个。正要开口呢,顾清渠说话了,“芝芝,今天怕是没空,不好意思了。”
“啊?”
“我下午得去单位值班。”
“哦。”周芝芝失望了。
顾清渠拒绝得不算婉转,他连下次也没有说,其实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回去的路上,周朔的嘴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顾清渠看不下去,扯了车周朔的耳朵,抬头对司机说:“师傅,前面拐弯。”
周朔一愣,“清渠,拐弯不是回家的路,我们去哪儿啊?”
“我去单位值班,”顾清渠眯着眼睛小憩,身体一大半的重量挂在周朔的身上——靠得挺舒服,“刚不是说了么,你耳朵放哪儿了。”
周朔问:“你这个借口是打发周芝芝呢还是打发我呢?”
“我谁也不打发,真事儿,要签到的,不去算旷工。”顾清渠懒得多说话,他昨晚没睡好,“你要是不信,可以在单位门口等我下班。”
周朔的表情一言难尽了,“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等你?”
“不是正经办理业务的人本单位一律闲者免进,”顾清渠笑了笑,“我估计保安大爷不会放你进去。”
周朔哼唧一声,十分不服气,“你几点下班啊?”
“晚上吧,不好说。”
周朔:“不等了,不如回去看书。”
顾清渠嘴角上扬,笑意愈发明显,“这么乖了?”
“嗯,有奖励吗?”
顾清渠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有啊。”
周朔倒是意外了,他微微睁圆了眼睛,等着顾清渠的下话,“什么奖励?”
前方司机好似听不见乘客的对话,专心致志开车。顾清渠换了个姿势,侧面靠着,他让周朔靠近一点儿,正好贴着耳朵,能说悄悄话。
“今晚八点,你去酒吧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