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降落 无意降落 第22章
作者:Flame
安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怪异的感觉,他抬头,看见许思元扬眉盯着自己,面颊发烫。
“你不是最近缺钱吗,我先替你付三个月房租,往后你打了欠条慢慢还我,总之别住这么远了,也不嫌累得慌。”
许思元按铃让服务员来收拾,起身说他去个卫生间,让安景先吃。
小丫头走到安景旁边擦桌子,弯下腰关切地问:
“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脸这么红,要凉毛巾吗?”
安景摇了摇头,拿起一块花生酥放在嘴里。
等许思元回来时,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从餐厅出来,安景还是拗不过许思元,被逼着去小房子收拾东西,甚至当面打电话和房东终止合约。好在安景东西不多,收拾不到一个小时整理出两个行李箱。
等到了地方安景才知道,这哪是许思元朋友有房要出租,就是许思元自己的闲置公寓。
地方也不算很大,一百多平方,但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商务区,对面就是华龙大厦,就算是这个面积租金也该高的吓人。
“熟人价,一月三千。”许思元坐在长沙发上摆弄手机,漫不经心地和安景说。
一月三千,还没安景以前那个破房子房租贵,许思元该是和他相当熟了。
安景在一旁摆放东西,许思元就那么看着他,过了一会说他走了,安景说好。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回来,把安景按在餐桌的凳子上,弯腰同他接吻。
“说句好听的。”
许思元和他四目相对,安景被他亲的晕乎乎的,像个喝醉的小动物。
“谢谢。”他移开目光,只敢看许思元的嘴唇。
许思元无奈道,这就好听了?转身丢下钥匙走了。
这个房子很干净,像是一直有人打理,安景趴在饭桌上,周身还环绕着许思元的气息。窗外红灯酒绿,人群车辆川流不息,他却很难平静。
他想起曾经读过的一首诗: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怎么能这样呢,安景枕着胳膊望着窗外,目光里充满无助与迷茫。当初张雨清能跟安景倾诉,我怎么能喜欢他呢;轮到他自己却只能对着外面冰冷的大厦,暗自神伤。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和许思元厮混在一起能有多惨,可惜他也没忍住。
许思元出了公寓就接到了Adam的电话,说安景今早往一张银行卡上转了50万。查到卡的开户行在襄平,可惜持卡人是个和安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中年男人。
踩着油门,许思元边开车边想,事情果然没他想的这么简单。还给姨买房,安景真以为自己能信了他扯的谎。
“继续跟,看他到底怎么了。”
许思元挂了电话,突然想到今天在餐厅自己去卫生间时,安景脸颊上突然的飞红,扯着唇角笑了。
还跟自己装呢,宝贝。
等查清楚安景这些天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看他还能嘴硬,许思元恶狠狠地想。
年关将至,安景搬到新房已有半个月了,许思元偶尔下班会来和他一起吃饭。安景时刻谨记自己还是和他有交易在身的,总以为他是要来做那档子事的,然而许思元自上次在办公室后再也没碰过他。
许思元大概又是对他失了兴趣,安景猜测。他是个低欲望的人,就算自己大概是喜欢上许思元了,感情上的失败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不像张雨清,他不对其他人抱有任何希望,对许思元更是如此。
春节假期前一天,安景请了假要在家里收拾东西,他买的晚上的机票回襄平。
下午三点,赵飞哲给他发消息,上面是个地址。
“来这里。”
安景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直接来就行了,我会遵守承诺。”赵飞哲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回声,像是在什么空旷的地方。
安景以防万一,在羽绒服口袋里装了把小刀,根据地址打车到了一个新小区,貌似是刚交房,没几户人家入住。
他找到了赵飞哲给的门牌号,按了门铃,门打开了,里面完全是毛胚房的样子,光秃秃的水泥墙和水泥地。
“来啦,进来。”
赵飞哲冲他笑,安景插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刀把,走了进去。
第44章 C44
赵飞哲带上门,安景走到窗边,这地方偏,周围是一大片工厂,更远处就是一个小港口。
寒冷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刀一样刮在安景脸上。
赵飞哲走到他身后,胳膊一伸带上了窗户,安景转过身仰头看着他。
“第二件事是什么?”
四周灰暗的水泥色勾勒出肃穆的气息,赵飞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本地存储的视频,只有两个,他举到安景面前说:
“你要是按我说的做,这辈子不会再看见我。”
“要是你不答应,那咱俩只有继续耗着。”
安景伸手拨开面前的手机,眉眼间有股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
对方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走到了墙边,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墙壁,然后轻轻搓了搓手指。
“人还是忘不了青葱岁月啊。”
赵飞哲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安景:
“这么多年我操了那么多人,思来想去你居然是最紧的。”
安景听清他嘴里蹦出的话,不安感不断涌出,口袋里攥着刀的手心全是汗。
“你再给我上一次,让我想起来我当时是怎么操你的。”
“想起来了,我就放过你。”
赵飞哲咧嘴笑了,一张狰狞的脸上满是无耻下流的神色,目光的尽头是满面通红的安景。
“这次不会拍了,说到做到啊,再给我日一次你就自由了,多划算。”
他往安景面前走,一边走一边解开外套的拉链,壮硕得像个黑熊,目露凶光,毫无人性。
那几步走得慢极了,电光火石间,安景突然掏出小刀像前挥去:
“你做梦,混蛋,你他妈不得好死。”
然而赵飞哲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凶器,就像挥开一片叶子,随即反手扣住安景的手腕。
他猛然靠近安景,两个人的脸仅剩下一张纸的距离,赵飞哲笑得放肆:
“就你这三核桃两枣,吓唬谁呢,嗯?”
安景剧烈地挣扎,像个被渔网困住的鱼,丝毫引不起渔夫的注意。
赵飞哲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那双平日里漠视一切的双眼,此刻充斥着愤怒与仇恨。
可惜安景太弱了,目光也不能杀人。
赵飞哲一只手扣住安景两个手腕,将他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羽绒服,背心,又把他的毛衣摞了上去。
安景那截纤细精瘦的腰就这么裸露在他眼前,皮肤苍白,在泥灰色背景下徒生一种颓废的美感。
他把膝盖顶在安景的双腿间,伸手抚摸他的腰身,无视了安景不断吐出的毫无杀伤力的谩骂,仔细感受着手掌下极佳的触感。
“你不也是个被男人捅屁股的货色吗,装什么装?”
赵飞哲在他耳边舔舐,享受着这个身体恐惧至极的颤抖和战栗,欣然挥洒着胜利者的邪恶。
“你不也是被我操舒服了,才去找男人的吗?你得感谢我啊。”
安景没想到,七年后的今天,他再次被这个恶心的男人压在墙上侵犯,他所触碰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沾上了剧毒一般,痛的吓人。
他美丽的身体裸露在零下三度的空气里,让赵飞哲兴奋不已。
这个人是我操开的,赵飞哲想,当时像婊子一样缠着我的鸡吧,让我内射的,就是他。
安景忍着眩晕和寒冷,在赵飞哲松手拉裤子拉链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拼了命地往门口跑。
赵飞哲没想到他还能有力气和自己斗,冲过去把安景掀翻在地,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让老子操一下就放过你。”
安景被这巴掌扇的头晕目眩,目光所及全是灰暗的墙壁,一如那年18岁的他被男人强行进入时,满目破旧的红砖。他意识涣散,感受到赵飞哲在脱他的裤子,手无意识地动了动,摸到了那把被赵飞哲掀翻在地的刀。
安景裤子褪下去的一瞬,赵飞哲露出淫邪的神色,一只手摸着他疲软的性器,一只手去掏自己的鸡吧。
在他笑出来的那一刹那,安景将那把刀稳稳地插进了赵飞哲的右手大臂上,拼命把他推到,捡起羽绒服疯了一样夺门而出。
赵飞哲因为剧痛失力,撑不起来,坐在地上冲着打开的门喊,我会杀了你。
安景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没有一滴泪,只管穿着羽绒服光腿跑在大街上,越跑越快,仿佛身后就是洪水猛兽,一但放慢脚步就会万劫不复。
他跑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个路口坐上了公交,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安景光着腿,小心翼翼问了句怎么了。
安景没法回答他,他开口就要呕吐。
他就那么光着腿在寒冬的公交里坐了半个小时,又在大街上走了二十分钟,来往的行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瞧他,可安景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像是从这个世界蒸发了,剩下的只是具空壳。
他坐电梯回家上楼,许思元站在门口,原先板着脸,看到安景的样子后一脸震惊。
安景就这么在他面前倒了下去,最后闭上眼时,看见许思元手上拎着他最爱吃的包子。
好饿,他想,他想吃豆沙馅的。
第45章 C45
许思元坐在窗边,看着安景双目紧闭的面容,明明房间里暖气充足,安景仍止不住在昏迷中颤抖。
他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让他来这里,医生说明天过年要回家,许思元说一小时十万。
医生说好,现在从高铁站往这里赶。
一小时前,许思元被Adam告知安景错过了回家的航班,现在不知道在哪,他想也没想就开车来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