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第38章
作者:湛烟
男人体型彪悍, 比岑肆还高不少, 可能接近两米, 粗黑的脖子上有个很大的纹身。
江识野情不自禁皱了下眉, 但没在意,加快了脚步。
在商场楼下,岑肆又哥们式地把肩搭过来, 绕着他脖子。
这次江识野反应快, 连忙一躲:“你别搭我肩膀。”
“我恐同, 不是很喜欢身体接触。”他一本正经解释道。
这话半真半假, 他其实没那么抵触身体接触。
只是岑肆动作有些过于亲热和别扭。
“这样啊。”岑肆点头, 语气自然, “那你还挺奇怪的, 直男照理来说不会在意这些勾肩搭背, 只有gay才会敏感,你竟然是反着的。”
“……你管我?”
“没啊, 就觉得,”岑肆通情达理又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挺特别。你在体校一定很不容易。
“……”
听着如此狐疑欠扁阴阳怪气的话,江识野心烦气躁。
这人不会……在怀疑我是gay吧?
他不觉得自己被人带到沟里,一心只想洗脱嫌疑,咬牙沉嗓说:“不是抵触身体接触,但你这些勾肩搭背难道不像小学生?”
岑肆挑眉:“原来你抵触的是小学生动作啊。成年人的身体接触你就喜欢了?”
“……”
岑肆轻笑了笑,刚刚搭过肩膀的手插回兜里,仿佛玩笑结束,“走了,回酒店。”
江识野局促地搓了下后颈,也把手插进卫衣兜里,脸色不太好地和他并肩走在人群中。
岑肆慢悠悠地看着前方,嘈杂的人声从两旁刮过,唯有声音伫立不动,低低地绕着江识野耳畔转:“僵尸,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话,越说越傻,自己给自己挖坑。”
“……”
“但你唱歌又非常好听,真奇了怪了,你以后去当那种哑巴歌手吧。”
“……”
非常这个程度副词有些重,江识野虽无语,手指却在卫衣口袋里不安分地动了动。
回酒店已经快十点。
岑肆打了个哈欠,江识野打了个喷嚏。
前者拆开自己买的睡衣,问:“你是感冒了么。”
后者擤了个鼻涕:“还好吧。”
“那你还是去床上睡。”
江识野心生感动,扭捏:“那你睡沙发……”不太好吧。
“谁说我睡沙发了,我也睡床。”
江识野感动湮灭,忙拨浪鼓摇头:“那算了,我还是睡外面的沙发。”
想起前面的吐槽,这话说完他就保持沉默,不做过多解释。
然而吐槽人心如明镜,又笑了声:“僵尸,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恐同人,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有什么?我还挤过八个人的大通铺呢。”
江识野从不和人睡一张床,还是摇头:“算了。”
“随便你咯。”岑肆耸肩,“可惜这床宽度两米,睡四个人都行,那就我独占了。”
随即又状似无意地嘀咕道,“上次我也遇到过像你这么磨叽矫情非要睡外面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暗恋我,哈哈。”
“……”
哈得很有灵性。
江识野第二次被人带进沟里,心里又开始打鼓。
这货不会……怀疑我暗恋他吧?
岑肆训练了一天,吵吵嚷嚷要先洗。他睡前也不玩手机,洗完就裹着被子睡了。
洗浴间在卧室,江识野出来时发现岑肆已经四仰八叉睡着,只占据了床一半的位置。
右边一半放着他从衣柜翻出来的第二床被子。
酒店床特有的印着LOGO的花色长条布被滚成了长长一条,搁在床中间。
虽然已经被他一只脚蹬歪了,但泾渭分明的三八线之意还是很明显。
江识野看了眼床,又看了眼睡得一脸安详的人,估算了会距离。
自己躺上去的话,可能比上次那双人床间的距离还远些?
他把岑肆搭在沙发上的运动服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按开关时犹豫了会,又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等岑肆衣服洗好后才塞进去。
岑肆的嘀咕和滚筒洗衣机一样在脑海里翻滚,江识野生怕自己的清白被自恋狂抹黑,等衣服的漫长时间里打了好几个喷嚏想了半天。
最后他下定决心,晾好衣服后关了灯,摸着黑鬼鬼祟祟地从右边爬上大床。
人家都摆好了,自己再不去显得太矫情了。
跨过18年的坎原来这么轻易。
不是什么痛苦万分的破戒,只是一次面无表情的抬腿。
床比江识野想象中软。
却没想象中静。
江识野拥有常人难及的敏锐听力,膝盖抵上床沿时,觉得自己像登上一艘飘在海面上的船,它在水涛中摇曳,拥有海浪的呼吸。
越爬上床,呼吸就越清晰。
这和他上次听到的呼吸不一样,上次中间有道窄窄的走廊,是横亘两者的海峡,让他知道海浪扑不到自己。可是这次不是,大床没有海峡,是一整座拆不散的岛屿。他看着床那头耸起的长条条的被子,像连绵的山脉,感觉热热的呼吸已经顺着风扑到了自己的脖颈。
江识野靠着右面的床沿平躺下来,把被子裹得很紧。
另一头的呼吸变得有些快。岑肆突然醒来,偏过头迷迷糊糊地问:“你上床了?”
“……嗯,”江识野吓了一跳,“嗯。”
“我不小心睡着了。”岑肆弹起来,揉了揉眼下床。
“你干什么?”
“你过来了我就把空调调高点。”岑肆梦游般去按中央空调的按钮。在这个过程里江识野侧过身,面向右边闭上眼。
岑肆砸回床,哑着嗓问:“你睡那么边边儿干嘛,不怕滚下去?”
“怕你踹我。”
岑肆笑了一声:“我腿这么长吗。”他蹬了几下被子,平躺埋进去,“好吧我尽量乖点。”
几分钟后,江识野感觉到他翻了个身,面着左边。
岛屿里出现了两座背对背的相距甚远的山。
江识野害怕自己睡不着,前面的心理活动太活跃,他担心这意味着什么。
好在没过一会儿他就困了,有意识的最后一刻还松了口气。
嗯,还好,我果然是直男,同床睡也不会失眠。
然后不到一个小时后他就醒了,困意顿消。
“……”
江识野瞪着眼前的墙壁,他记得这上面挂着一张风景画,但他看不清。就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岑肆的呼吸声织在一起,合二为一,突然。
很他妈。
想写歌。
不合时宜的灵感爆棚。
他构思着旋律。
然后越构思越睡不着。
漫漫长夜幸好又不幸地有音乐度过。直到六点半,岑肆闹钟响起,才打断了他的创作欲。
岑肆完全没赖床,他在闹钟响的第二秒就把它关了,下床去洗漱。
远远地,江识野的顺风耳还能听到岑肆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你信不信我敢换锁?”
“……是,我也恶心。但我不像你,恶心中的败类。”
“我睡不睡得好关你屁事。”
“别烦我,你快滚吧。”
墙隔绝不了人的戾气,江识野从没听岑肆用这种口气说话。他不愿听人的秘密,把头埋进被子里,在那一刻突然想起。
岑肆自侧过身后,违背常理地一直没有翻身,也没动弹过。
就像他一样。
等岑肆出去跑步,江识野才慢吞吞起床。
托睡眠不足的福,他感觉全身像灌了铅,脑袋昏昏沉沉。
偏偏今天周末,他的羽球陪练排单也特别多,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满满的。
他给岑肆发了条消息说“有事先走”,岑肆没多问,只回了个“OK”。
江识野真是后悔,想涨个豪华房间的世面,最后体验了把豪华房间的失眠。中午他饭也没吃,窝在陪练休息室里打了个盹。
醒来头更沉了,脸上都泛起些不正常的潮红。
江识野摸了摸额头。
完犊子了。
他抱着感冒出汗了会好点的侥幸心理,硬着头皮支撑到下午六点,没吃晚饭,直接又去Swirl。
本来他被安排的唱歌时间只有周四周五,这周六是帮人顶替一次,他不方便再临时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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