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第119章
作者:甘洄
“怎么了?”路桥立刻蹲下身来,将小孩儿抱进怀里,忍不住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小爸带你补牙太疼了?”
“团团不疼,团团勇敢。”团团奶声奶气地说,又说,“小爸只让一颗糖。”
“一天一颗糖?”路桥问。
团团哭的更凶了,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七天。”
路桥嘴角翘了翘,无声地笑了起来。
“爸爸带你去找小爸谈判好不好?”他将小孩儿抱进怀里站起来,抬腿往主宅的大门走去。
“要每天一颗。”团团软糯糯地提出要求。
“那可能不行,”路桥说,“爸爸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翻七倍利润的时候也很少,太贪心的话,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哦。”
团团扁了扁嘴,一双乌黑的桃花眼中立刻又盈满了泪水。
路桥最看不得这样的眼睛含着泪水的样子。
“那我们尝试下一周三颗好不好?”他问,抱着小孩儿在怀里颠了颠。
团团思考了一会儿,只得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菜品已经上了餐桌,苏釉正坐在桌旁,见路桥抱着团团进来,忍不住很低地笑了一声。
“告状去了?”他压低声音问。
团团使劲儿搂着路桥的脖颈,不看苏釉。
路桥冲苏釉眨了眨眼睛,抱着团团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别这么亲热,”他忍着笑对苏釉说,“今天我可是跟团团站在一起的。”
“嗯。”团团将小脑袋埋在爸爸颈窝深处,重重点了下头。
苏釉抿着唇笑了下,悄悄在桌子下面踢了路桥一下,被路桥抬起脚来勾住了脚踝。
“都是你惯得。”苏釉无奈地笑,又忍不住控诉他。
“一周一颗糖太少了。”路桥勾着他的脚踝在桌下晃了晃,“五颗吧。”
团团一听,立刻惊讶地扭过身来,连呼吸都紧张地顿住了。
就见自己小爸翘着嘴角思考了片刻,然后认真道:“三颗。”
又说,“最多了。”
“成交!”路桥抬起手来,团团立刻伸出自己的小手和他击掌,睫毛上还挂着泪,但眼睛却已经弯了起来。
苏釉捧起汤碗来,想要把自己被勾住的那只脚拿开,却被路桥追过来又轻轻勾住晃了几下。
他没忍住,将汤碗放下,偏头笑了起来。
*
团团人生中的第二道坎和其实和第一道坎有点重叠。
因为秋后就要入幼儿园,外加小东西越来越大,两个人因为顾忌到他,平时做点什么也都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就算这样,两个人也都十分克制,生怕把他吵醒。
所以,这年夏天尾巴的时候,两个人商量后,决定对孩子进行第一次分房的尝试。
为团团整理东西的时候,苏釉发现他小床的垫子下面藏了大量的糖果。
即便不问,也知道是谁偷偷塞给他的。
鉴于分房这件事对团团来说是一个十分重大打击,所以苏釉强忍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糖果收了起来。
当晚,路桥回来,听苏釉说起这件事情也是十分好笑。
“老人疼孩子是天性。”他笑着从浴室出来,看苏釉靠在床头,眉宇间染了一抹忧色。
苏釉是团团的父亲,他也是,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他在担心什么。
怕团团伤心哭闹,怕团团这一夜不好熬……
路桥其实也一样。
但他面上却一点都没显,只随意地将擦头发的毛巾一丢,随即便单腿跪在床沿上向苏釉压去。
两人相拥着接了个很温馨的吻,彼此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来,”路桥轻笑,“是时候该为团团造个妹妹了。”
“又不是这样造。”苏釉被他逗得直笑,一双桃花眼终于少了心事,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试试。”路将将鼻尖埋进苏釉颈窝里,嗓音低低哑哑,“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
两个人闹得正欢,房门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路桥不甘心地在苏釉怀里赖了片刻,才有些无语地重新穿上睡袍,起身打开房门。
团团两眼冒着泪花,正抱着自己的毛绒狗狗站在门前。
赵姐站在他身后,有些抱歉地冲路桥一笑。
“先生,”她说,“小少爷刚开始还是有点不适应跟爸爸们分开。”
“没关系。”路桥冲她点了点头,蹲下身来和团团对视,“睡着了就好了,要不爸爸过去陪你,等你睡着再回来。”
“不可以,”团团奶白奶白的小脸被泪水染得湿漉漉的,在灯光下反着光,“团团想一辈子和爸爸小爸睡。”
“团团不想分开……”
路桥抱着他,轻轻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心里又酸又软。
他刚要让步,就听团团奶声奶气地呜咽着说,“团团还在别的地方藏了糖果,都给爸爸,团团乖,以后不藏糖果了,团团不分开。”
这句话一出来,路桥知道,这次分房尝试彻底失败了。
他的心像被谁狠狠揪了一把,疼极了。
“跟糖果没关系。”他凑过去在团团额头亲了一下,“团团现在这样,爸爸和小爸都已经很满意了,团团很乖了,爸爸和小爸都很爱你。”
他顿了一下,说:“小爸控制团团吃糖果是因为小爸爱你,不舍得团团因为吃太多糖果生病,但除了糖果,团团什么都不需要改变。”
“真的吗?”团团张大了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路桥。
“当然了。”路桥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团团。”
路桥从没有骗过团团,团团想了片刻,重重地点头。
“团团不想分开,那我们就先不分开。”路桥说。
他冲赵姐点了点头,将团团抱了回来,这次没有将他放到小床上,而是放在了他和苏釉之间。
“小爸。”团团心虚地扯了扯苏釉的手指。
“还藏哪里了?”苏釉弯下腰来,用纸巾轻轻为小东西将眼角残余的泪水擦净。
“隔壁。”团团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来,指了指之前苏釉住过的那间卧室。
“明天带爸爸或者小爸去取出来好不好?”苏釉问。
团团乖乖地点了点头,又向苏釉确认,“团团可以不和爸爸小爸分开吗?”
苏釉抬起眼来,不自觉看向路桥。
他们谁都没想到,团团会把这次分房看成偷藏糖果的惩罚,他和路桥,谁都不愿意孩子这么小就在这方面受到伤害。
“那我们再延长一年好不好?”轻轻揉他柔软的发,又说,“说不定将来团团自己就想要独立的空间了。”
“才不会。”团团说,将自己埋进薄毯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来,他一只手握着苏釉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悄悄握紧了路桥的手指。
他的两侧都是爸爸,让他无比安全的爸爸,所以,连睫毛上的泪水都未来得及干透,他便沉入了甜甜的梦乡里。
团团一夜好眠,第二天下午路桥刚回来,他就主动握住路桥的手指,如约将他带到了苏釉之前的那间卧室里。
“在上面的柜子里。”团团小声说,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来,指向上面一层其中一个柜门。
“这么高,”路桥有点惊讶,弯下腰将手盖在团团柔软的发顶,轻声道,“告诉爸爸,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踩在凳子上。”团团的手掌在空中比划了下,小声道。
团团藏东西的时候很是动了脑筋的。
因为他自己很小,还不到爸爸的大腿,所以一般情况下,别人不会考虑太高的地方。
也因此,他特意将苏釉书桌前的椅子拉过来,踩在上面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层。
可是前两天,因为他要搬进来,椅子被收拾了出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再够到自己藏好的东西。
路桥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拉开了柜门。
柜子里还有几件衣服,是苏釉读书时候穿的,而衣服下面,藏着一个小纸箱。
路桥将衣服拿开,将纸箱拉了出来。
里面确实有糖,不过并不多,只有十来颗,连箱底都还没有铺满。
路桥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不顾顾忌到小朋友的自尊,他并没有笑出声来。
他将箱子放在地上,重新站直身体准备将衣服整理整齐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柜子一角那只安静地躺着的手机。
路桥愣了下,随即缓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将那只手机掏了出来。
大约是岁月悠久的原因,手机的白色外壳已经发黄。
但路桥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很多年前,自己送给苏釉的那部。
十几年过去,这部当时的最新品在现在看来既笨拙又老旧,但因为承载着过去许许多多的回忆,路桥又觉得十分珍贵。
他尝试着开了开机,不出意外,并没能打开。
虽然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电量早已耗尽,但也有可能是放了太久已经坏掉了。
路桥边想边自然而然地打开了手机的外壳。
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机外壳脱落下来,路桥的手不觉顿在了空中。
他看到了那幅画儿。
被塑封封得严严实实,又被人折叠的整整齐齐。
他慢慢地将画展开,看到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变浅了的那些简易线条。
小小的人儿裹在薄被里睡得正香,乌黑的发下,他薄薄的眼皮上,印着一个红红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