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第32章
作者:甘洄
苏釉猜测,大概是多少有些顾忌自己那天的话,所以今天特意避开了和路桥单独相处的时间。
“嗯。”苏釉说,声音里有没休息好的慵懒绵软感,“昨晚没睡好。”
阳光照在他的侧颊上,照亮了他眼下两片乌青。
“你这是干什么了?”路桥看着他挑了挑眉,问,“你这是昨晚是被谁打了两拳吗?”
那双眼睛很深,带了一点很淡的笑意。
像是嘲弄又像是好笑,一点都不善良。
和睡梦中那种迷乱又性感充满了欲望的眼神有着天壤之别。
苏釉因梦中那个路桥而产生的心脏酥麻悸动感,在清醒的路桥面前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昨晚梦游到了我房间,给了我两拳,”他无精打采地说,“怎么你不记得了?”
路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做梦了吧?”
苏釉刚捏起筷子来,闻言心头一惊,啪啦两下响,筷子心虚地掉落在了桌面上。
路桥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还真做梦了?”
又问:“什么梦,把你折腾成了这样儿?”
苏釉:……
您可真会说话。
本来做梦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他昨晚做的是春梦。
这种情况难免会有些心虚,尤其撞上春梦主人公几乎能洞察人心的目光,他更是心头慌得厉害。
他捏起筷子来,放在齿间咬了咬,耳尖热意蒸腾。
路桥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似,他抿唇看了苏釉片刻,随即瞥开了眼睛。
餐桌上忽然安静了起来。
苏釉抱着咖啡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哥,”他忽然想起件事儿,“我同学今天想到家里来看我,可以吗?”
昨晚他还和吕少言聊了几句,吕少言自告奋勇,说要过来帮他复盘。
旁观者清,苏釉想了想就答应了。
这话似乎让路桥颇为意外,他抬眼看他,本能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随即又慢慢意识到,苏釉大概从没有把这里当家,所以请客人过来,还要先问问主人。
听着苏釉那句略带欢欣的「谢谢哥」,路桥慢慢将手里的餐具放了下来。
“这里是你的家,”他说,语气很平静,但却有一种让人心神安宁的力量,“在自己家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什么事情都问别人。”
他把手一擦,又问,“哪个同学?”
“就我受伤时陪着我的那个。”苏釉说,“他叫吕少言。”
——
“哇,”吕少言在苏釉床上打了个滚,又一骨碌爬起来趴在窗台往下望下面巨大的泳池,“住这么大的宅子也太爽了吧,比公园都要大了吧,还有湖。”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去看路家的人工湖,但刚才来的路上,已经听邱叔向他介绍过。
“你可真是因祸得福啊。”他忍不住感叹。
“给你这样的福你要不要?”苏釉没好气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吕少言终于记起自己过来的任务,虽然心心念念着路家人工湖边的秋千,还是乖乖趴到了苏釉身边。
两个人头挨着头趴在一起嘀嘀咕咕,吕少言边听边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腿拍烂。
“你为什么要说没事儿?”他问,“不管有没有事,只要他问了,那就是有事儿啊。”
苏釉:……
“昨天那种情况,你就应该说你腿有事儿啊,”吕少言的腿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愤愤地将手拍在被子上,“不仅伤腿有事儿,好腿也有事儿,你那么坚强地金鸡独立给谁看啊?”
“爱情需要坚强吗?”吕少言问,然后又自问自答,“除了床上,哪里都不需要坚强。”
苏釉:……
他羞愧地埋了埋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昨晚说腿有问题的话,像路桥那么绅士的人一定会抱你回卧室,他弯腰把你放在床上的时候,你只要亲上去,”吕少言又拍了拍床,“你想想,他还能出你的卧室吗?”
他盯着苏釉看,恨铁不成钢道,“白长了这么一张脸。”
苏釉又埋了埋头,深感惭愧。
虽然吕少言也没谈过恋爱,但看过的片儿多啊,所以看起来经验就很丰富的样子。
从未有过哪一刻,苏釉产生过这种「片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你想想,”吕少言说,“如果昨晚你说腿有事儿的话,他还能有机会接那个辛免的电话吗?”
又说,“你再这么不开窍,人家就要和国外来的小情人儿双宿双飞了。”
苏釉脸埋得都快看不见了,刚要开口问吕少言再要点片儿,忽然门上咚咚响了几声。
两个人一静,齐齐抬头往门边看去。
苏釉平时为了知道路桥回来的时间,时常将门留上一道缝儿,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习惯,今天进门时竟然也没有将门关严。
“谁就要跟国外回来的小情人双宿双飞了?”门外传来路桥略显散漫的声音。
他们两个本来说话是嘀嘀咕咕,但谁知道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也不知道路桥站在门边听到了多少。
苏釉瞪了吕少言一眼。
吕少言立刻结结巴巴地补救。
“乱,乱世佳人。”他说,“路桥哥哥,我们在聊电影。”
他说着过去开门,乖巧地问路桥:“路桥哥哥要进来坐吗?”
“不了,”路桥说,站在门口往内看,“说悄悄话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嗯。”苏釉将脸从被子里抬起来,他脸上泛了红,眼尾斜斜飞起一抹绯色来,像是动了情,又像是害了羞。
路桥沉沉地看了他片刻,随即不动声色地瞥开了目光。
他本来是要出门,可从苏釉门前路过时,正好听到吕少言在教苏釉。
要说腿疼,抱过来之后要亲他……
刚要抬脚离开,苏釉忽然叫了他一声。
“哥,”他问,“你要出去啊?”
路桥此刻换了套衣服,浅灰色的衬衣衬得他气质冷冽又高贵,黑色西裤则将他一双长腿拉得挺直匀称,衬衣的下摆收进了裤腰里,展示出绝佳的好身材,手腕处金属腕表泄出来一点若有似无的冷光。
“嗯,”路桥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个许久未见的朋友约吃饭。”
“哦。”苏釉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但路桥没再看他,只微微向吕少言一点头,脚步就远去了。
“卧槽!”吕少言这次将门关紧了,他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又问苏釉,“你说,他是不是去和辛免约会了,我靠,打扮得这么帅,是几个意思?”
——
路桥去见的并不是辛免,而是崔如意。
昨晚离开疗养院后,他曾打电话向崔如意致谢,只是崔如意的电话并无人接听。
或许是手机的主人今天才看到未接来电,于上午回了过来。
崔如意定的是一家火锅店,口味很正宗,是龙城的老字号。
路桥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包厢里,正在讲电话。
见路桥进来,她对电话对面的人说:“我等的人到了,先挂了。”
又说,“你放心。”
语气颇为温柔。
“在国外呆了这么久,不知道多想念这家的火锅,”崔如意含笑看路桥,又将菜单推给他,“我已经点了一部分,你看有什么爱吃的再加一些。”
路桥按住了菜单,低头加了两个菜,然后才认真看向崔如意。
“姐,”他说,“你回国先去看我外公,现在又约我出来,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小桥就是聪明。”崔如意偏头笑了起来,“不过也不用叫我姐啦,只比你大了几个月而已嘛,叫我如意吧。”
崔如意长得极美。
她母亲是多年前的老牌影后,论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可谓是一骑绝尘,据说甩了当年的第二名几百里地。
虽然嫁入崔家后就宣布隐退,但现在仍占着美人榜的榜首,多年来无人可以撼其地位。
崔如意肖母,和她母亲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颦一笑都和洛颀那种拿捏造作的美不同,是自然而落落大方的。
像阳光,耀眼,但舒服,惹人亲近。
“嗯。”路桥浅浅笑了一下,“听你的。”
崔如意将长发随意在脑后绑了个马尾,美艳中透出一股英气来,无论在哪里,这种人都是极其夺人眼球的存在。
和路桥坐在一起可谓是极其般配,就连来上菜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桥,”锅里的红油开了,崔如意开门见山地问,“想必你也听说了,家里的长辈想要为我们联姻。”
“嗯。”路桥淡声应了一句,又问,“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崔如意笑了一下,“如果我说,要和路家联姻是我和我父亲共同做出的决定,你又怎么想?”
她眨了眨眼,笑道:“会嫌弃我吗?”
路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事实上他曾想过这种可能。“为什么?”他问,“为什么选我?”
“你长得最好看啊。”崔如意笑起来,“而且是咱们这一辈男孩子里最有前途的一个,虽然……”
虽然后面的话崔如意及时刹了车,但路桥仍知道她要说什么。
虽然桑家已经没落,虽然路潍州和洛颀根本拿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