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第51章
作者:甘洄
片刻后她又有些犯愁地蹙眉:“你要想谈恋爱就谈,你只要和苏釉说,是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就行了。”
“那不用约会了?”路桥斜斜地瞥她一眼。
“你现在手上这个科研项目是不是需要注资?”崔如意说,“如果我注资的话,那么我们就有了正当的见面理由,到时候我们给长辈说是在约会,对苏釉说谈公事就好了。”
科研项目运气好的话可能三五年会有结果,运气不好,可能穷尽一生都未必会有进展。
所以投资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想注资当然可以。”路桥说,“但是苏釉……”
他抿了抿唇。
“他像一团火一样,如果我这边松了口,路潍州肯定能看出来,辛免那么小的年龄,不过写了一封情书,当年那么朦胧的感情,他说把他送走就把他送走,”他轻声说,“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生,他才能保住学业,你觉得苏釉还会这么幸运吗?”
确实。
崔如意轻轻叹了口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她问,“要不行,我就给你们打掩护。”
路桥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猩红的烟头在他唇齿间闪烁,苏釉原先对他就如这烟头一样,炙热甜蜜,可现在,却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漠。
像一块冰,晶莹剔透,干脆利落。
恋爱对任何人好像都很容易,唯独他不行。
车子停在崔家大门口,崔如意下车前,路桥忽然叫住她。
“如意,”他问,“你和我这样,沈涟漪知道吗?”
“她知道,”崔如意说,“虽然她在国外,国内消息知道的不多,但是我从来都不骗她,也不瞒她,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安心。”
“她真的能相信你吗?”路桥看着她,眉目深深,“你别忘了,她也是一个病人。”
崔如意怔了一下,拳头不自觉捏紧了,片刻后,她又轻轻放松了。
她笃定地对路桥点头:“她相信我,我确定。”
路桥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他的唇角微微翘起来,随即摁熄烟头,合上了车门。
沈涟漪都能相信崔如意,或许,说不定有可能,苏釉也可以相信自己。
如果,如果能早一点解决路潍州就好了……
第31章 我靠!美人儿。
清晨, 苏釉下楼的时候,路潍州已经坐在餐厅里看报纸了。
看到苏釉下来,他抬头笑了笑。
路潍州昨天喝了不少, 晨起脸上仍有宿醉的暗沉色,更显得皮肤松弛老态初现。
“小釉, ”他将报纸合在掌心中, 含笑看向苏釉,“昨天你和哥哥嫂子一桌用餐,觉得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事实上, 根据昨晚的观察,他觉得警报其实可以解除了。
路桥,苏釉和崔如意三人共坐一桌,丝毫没有尴尬的气氛不说, 崔如意和苏釉之间好像还十分投契。
而他自己的儿子他自认也是多少有几分了解的。
有点混账, 对什么都不太上心,但昨晚对崔如意确实算得上是十分周到,对苏釉则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警报几乎可以解除, 但路潍州还是打算再探一探苏釉。
而且,他也确实很好奇, 路桥和崔如意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毕竟, 昨晚崔如意过来敬酒时还在向他告状,路桥多么多么难追, 自己追得多么多么辛苦, 人家都不为所动。
但路桥对崔如意的「告状」又好像并不反感, 不仅如此, 他还很绅士地接送了崔如意。
这让路潍州有些看不明白。
说他对崔如意有意思吧, 他又拖着人家, 说他没意思吧,他又好像并不抗拒崔如意。
皇帝不急太监急。
两个小的看上去倒是还蛮享受现在的状态,可他和崔瑞平两个老的却有些坐不住了。
苏釉单手勾着书包带子,闻言略显懵懂地顿住了脚步,像是有些没睡好的样子。
“我觉得挺好的,”片刻的思考后他看向路潍州,一双眼睛似乎也因为这个「粉红色」的话题漾起了一点笑意,“而且,哥哥好像也很喜欢如意姐姐。”
“是吗?”路潍州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真喜欢人家,那他拿什么乔?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追着自己跑,也好意思。”
“女追男隔层纱。”苏釉笑道,“哥哥或许只是想和如意姐姐多磨合磨合再确定关系。”
又十分贴心地安抚路潍州,“叔叔放心好了。”
闻言,路潍州沉思了片刻,觉得苏釉说得颇有道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拿起报纸,又忽然想起了别的。
“辛免那小子昨天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他问。
“辛免?”苏釉有点疑惑地看路潍州,随即摇摇头,“辛免哥昨天一直在吃东西,都没怎么说话。”
又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路潍州挥了挥手,又说,“以后早餐还是在家里吃,学习再忙有身体重要?”
路潍州大概是真的已经放下了戒心,苏釉想。
之前他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快考试了。”他含笑道,“等考完吧。”
路潍州赞赏地点点头,“你哥哥以前要有你一半的努力,我和他妈妈也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但哥哥也考上了龙大啊,”苏釉说,“玩得好学得也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路潍州没再说什么,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报纸去了。
苏釉到厨房取了刘嫂给自己准备好的三明治和白水蛋,又从冰箱取了一包牛奶和火腿放进了书包里。
如果能够遇到大贝,他就会把火腿喂给大贝吃,如果遇不到,那么他就留给自己加餐。
大概是因为和路潍州聊了几句的原因,他出门比平时晚了几分钟。
走下主楼前面的一段楼梯时,恰逢路桥从泳池方向拐了过来。
远远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撞。
苏釉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下,随即和平常一样缓步下楼。
“苏釉。”两人在花圃前相遇,路桥叫他的名字,然后停了下来。
天这么冷,北方马上就要进入供暖季了,可路桥还在游泳。
浴袍裹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截肌肉线条紧致流畅的小腿,双脚踏过的地方有一点水痕。
他的头发和眼睫都是湿的,站在朝阳将出未出的庭院里,一双眼睛被映得清澈透亮。
苏釉顿住了脚步,一手在自己书包带子上轻轻滑动了一下,一手收进了大衣口袋里。
他看向路桥,眼神安静。
“我明天开始要出趟差,之后一段时间也会很忙,”路桥看着他,缓声道,“之后你可以在家里用餐。”
苏釉看着他,没有说话。
“天气冷了,不要把早餐带出去吃了,”路桥又说,片刻的沉默后,他的声音放低了些,“时间长了胃受不了。”
那声音低低,沉沉,悦耳,像是含了一些足以从耳朵到达心底的情感。
可偏偏行动却十分强势。
他挡在苏釉面前,好像苏釉不点头答应的话,他就不会为他让路一样。
苏釉抿了抿唇,片刻后轻轻点头:“知道了。”
路桥没再说什么,微一点头,绕过苏釉率先离开。
花圃之间的小道不算宽,两人擦肩而过时,苏釉能感觉到从路桥身上散发出的隐隐的凉气。
他抿了抿唇,不自觉回头去看他。
路桥的身姿是笔挺的,走路也和平时一样,身披浴袍却像穿着西装一样。
让他想起了他刚来路家时,细雨中见到的那个骄傲的青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苏釉才回过头来,他抬手紧了紧自己大衣的领口,继续前行。
大贝果然出来了。
天冷,李叔站在草坪上为它抛飞碟,此刻它正追着飞碟跑得飞快。
远远看到苏釉,它衔着飞碟就跑了过来,一双笑眼巴巴地看着他。
任谁被这样的眼睛看着都会心软,苏釉弯着眼睛蹲下身来,从书包里掏出火腿来喂它。
大贝嘴大,一根香肠也就够它两口,等它吃完,李叔也跟了上来。
“都十一月了,哥怎么还在游泳?”苏釉拍拍手站起身来,状似随意地问道,“不冷吗?”
“少爷一直都有冬泳的习惯,”李叔笑了笑说,“他以前爱玩的东西很多,不过……”
他顿了一下,“后来都没什么心思玩儿了,现在保留下来的,也就冬泳这一项了。”
“嗯。”苏釉沉默片刻,很轻地应了一声。
能坚持冬泳的人,意志力应该都非同常人。
路桥应该也是。
苏釉不自觉又紧了紧自己的领口,随后微微偏头往三楼看去。
晨光中,三楼的某道窗帘忽然微微晃了一下,那么轻微,让苏釉几乎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那是路桥卧室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