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仆人 我的仆人 第44章

作者:康塞日记 标签: 近代现代

  温励驰真心实意的道歉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段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根本不觉得温励驰做错任何事,这样的自省对他来说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他对温励驰的崇拜和信赖足以宽容温励驰的任何脾气。

  况且也没有多坏,他家少爷的脾气只是因为从小到大被捧惯了,程度就跟球球喜欢咬指甲差不多,是恶习,但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毕竟他们本人也从没意识到这样不好。

  但温励驰能有这样的觉悟,他还是隐隐约约有些高兴和受宠若惊。都是刚袒露心意还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家少爷却能比他更快的把对方放到跟自己齐平的位置上,上位者的低头往往更加艰难,温励驰从容的品格是他需要学习的地方。

  “我的态度就是这样,我想和你在一起,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秒钟,想到段顺刚才严谨的措辞,笑了一声,“以情人的身份,你是什么想法呢?”

  比商业谈判还深刻的自我检讨和剖析环节终于过去了,温励驰终于说到他想听的话了,段顺赶紧表态:“我也想的。”

  说完有点害羞,又把脑袋埋进了温励驰宽阔厚实的胸膛里。

第67章

  “想什么?”

  “想你……”做我的爱人,段顺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打住了,这个人,诓他说情话呢,他顿了顿,瞟一眼温励驰,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说爱我。”

  温励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开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笑得段顺的耳根都羞红了,几乎要举起手来捂脸了,终于直起身子,握拳抵在嘴唇前清了清嗓子,轻声说了句:“我爱你。”

  段顺没预料他说得那么干脆,呆了,他从指缝里倏然偷偷瞧温励驰一眼,他没听错,温励驰确实是说了那句话,小时候,他的第一个语文老师在教授他主谓宾的定义时就是举的这个例子,只不过三个字而已,却好似一阵突兀淋下来的酣畅春雨,一下子把他这朵行将就木的花儿浇活了。

  他的心脏狂跳,咬着唇,眼里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一笑,温励驰也没头没脑地跟着笑,两个人傻傻地对视着笑了一会儿,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贴到一起了,他被温励驰抱进了怀里,温励驰的大掌在他全身上下游移,迷迷糊糊的,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脚被捏了捏。

  他的四肢末端入了冬从没暖和过,突然叫温励驰握在手心里,还有点害羞,马上不让温励驰亲了,边说“凉,别摸。”边把脚往后缩。

  “我暖和。”温励驰抓住他不让走,搓了搓他的脚背,可能是发现暖不过来,就捏捏他圆润的脚趾头,吩咐他说:“你先去洗澡,泡一泡热水,洗完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谈。”

  段顺意犹未尽,不愿意去,温励驰又说一遍,他就不得不去了。

  进去还没到两分钟,浴室门被拉开一条缝,温励驰抬眼看去,只见很小的门缝里半边白皙的肩膀,脑袋还没探出来呢,声音先出来了,“少爷你还在吗?”

  温励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说:“我在。”

  里头哦了一声,门又被悄悄关上了。

  温励驰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没头没脑的一句问答,他却懂了,段顺是觉得不真实。

  段顺从豆丁大点儿的小孩睡到青葱少年的一张床,却是他此刻躺在上面,他居然在等段顺沐浴出来,难怪段顺洗到一半要问,谁会觉得真实呢。

  门很快又被打开,段顺的动作快得像是刚打开水龙头水还没淋到身上下一秒就关上穿衣服了。

  温励驰马上把暖热的那一侧被窝让了出来,就洗这么一会儿身体肯定没暖和过来,他以前肯定要为了段顺不爱惜身体责怪他的,今天就不了,因为他和段顺的心情一样急切,“走快点,多冷啊。”

  段顺有些不好意思地爬上床,刚躺进被子,就被温励驰用被子裹起来揽到自己怀里。两个人严严实实依偎在一起,段顺还没幸福过劲儿来呢,温励驰亲了亲他的太阳穴,拿出手机让给他播放了一个视频。

  尖锐的刹车声,停顿的脚步,看完以后段顺沉默了。过了很久,他从温励驰怀里抬起了头,温励驰低下头与他对视,面色平静,目光里却有些担忧,沉默片刻,段顺说:“少爷,我不想猜测他的动机。”

  温励驰于是就知道他看明白了,未尽之言,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不想追究了。

  温励驰也沉默了一会儿,收起手机,他问:“你怎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少爷,就当他真救了我好了。”段顺看上去是有点受惊的,但语气还算平静,“可再大的恩,我尽心尽力照顾他一个月也该报完了。你给他的那些东西,你都找人送了三回了,他实在不愿意要我们也不好勉强他,都拿回来吧。”

  这意思,是不想再管唐连,也不愿意再和唐连见面了。

  温励驰无声地松了口气,段顺会这样说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太纯真的人陡然看到险恶的人心时第一反应总不会是发怒追责,而是想躲开。这样也好,只要段顺决定不再和唐连来往,那么他就能保证让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他微微一笑,说:“嗯,好,都听你的,还有什么吩咐?”

  都用上吩咐这词儿了,谁是主谁是仆啊,段顺别扭地瞪他一眼,这说正事儿呢,真是不正经,“他好得差不多了,但总没完全好透,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比较好的康复医院吗?之前我本来想自己去找的……”说到一半,觉得唐连不配温励驰这么上心,马上反悔道:“算了,那是他自己的腿,他要是愿意去复健肯定会自己去找医院的,不愿意也不关我们的事。”

  段顺一口一个他,一口一个我们,温励驰的目光依旧很沉着,但嘴角勾得要翘到后脑勺了:“好。”

  说了一大堆话,段顺觉得很累,心情很差地叹了口气,“唉。”

  他一难受,温励驰就跟有把刀割自己的肉似的,一开始他犹豫,也就是怕段顺伤心,段顺果然也伤心了。

  善良无罪,怀璧其罪,人但凡拥有了这个品质就是会容易被伤害,温励驰并不喜欢说教,任何事情点到即止就可以了,段顺不是愚蠢的人,经过这件事,就是性子再软也该学会长个心眼了,所以他没说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之类的废话道理,只是凑过去吻了吻段顺的脸颊,亲热地衔住段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耳廓,问了句:“吓着了是不是?”

  如果可以,他宁愿段顺永远善良笨拙,也不要他因这种烂桃花而变得精明。

  段顺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懂他。”

  有那么爱吗,他又不是聋子瞎子,要真有那么爱,他能感觉不到?他真想不明白,怎么能有人拿生命开玩笑呢?难道是因为太年轻了么,那么宝贵的事物,他想留留不住,居然有人这样不珍惜。

  自己找死就算了,他觉得心有余悸,差点还把他害死,幸好没真的出事,否则他打了那么多针吃了那么多苦才稍微延长的生命就要被这个蠢货夺走了。

  遇到这么个人,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个屠夫,唐连则是某种家畜,他肯定是用了某种不人道的方法宰了唐连全家,否则唐连这辈子不能这么恨他。

  说是爱他,但谁爱一个人的方式会是抱着对方撞车呢,他知道唐连肯定不是真的想带他找死,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他。但万一出了意外呢,唐连愿意为他死,这确实很震撼,但他永远不会为这样自私的爱而感动,那甚至算不上殉情,那是自杀,是谋杀。

  他连恨都没有,只觉得背后发凉。

  “不懂就对了,你要懂他那还得了?”那哪还有他的戏唱,温励驰一挑眉,“别想了,你还想他,多想想我吧,想着我睡一觉,你也该睡了,你今天很累了对不对?”

  段顺疲乏地点点头,转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拽着温励驰的袖口紧张地说:“金桥,你要记得告诉金桥,离唐连远一点。”

  “你先休息,他的事后面再说。”温励驰不置可否,金桥跟他家这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小狗可不一样,那是个人精,看上去对唐连感兴趣的很,可当时,他对段顺也是感兴趣的,有次吃饭例行向他做本月工作汇报的时候甚至还偷偷向他打听段顺是否有对象,他回答没有,金桥一下子就兴奋了,可那也就火热了三天,后来见到段顺就跟看他手底下普通员工似的。

  这次大概也是一样,唐连还没段顺一半标致呢,估计金桥的兴趣掉得更快,等不到他去说估计早和唐连说拜拜了,而且唐连是偏激,但不至于看上一个就想带一个去寻死。

  “哎呀,你认真点儿。”段顺却不满意,再次担忧地叮嘱:“一定记得提醒他。”

  温励驰只好许诺:“好,我一定说。”金桥虽然任性,但也不至于给唐连糟蹋了,他要是随便金桥去配这样一个不正直的人,金杉就是爬大概也要从坟里爬出来指责辱骂他。

  他当然会说的,前提是金桥得要敢接他电话才行。

  段顺终于不唠叨了,安心地躺好。

  “你要是对自己有这么操心,我该省多少心呢。”温励驰哭笑不得,很用力地亲一口段顺的额头,把段顺亲疼了,疼得叫唤了一声,皮肤都嘬红了一块儿,终于翻身下了床。

  他是想和段顺一起睡的,但这床也太小了,两个人一起上楼,又怕发生什么他想发生但不适合发生的。

  穿好鞋子他准备要走,回头看到段顺躺在被子里眼睛亮晶晶的,就有点走不动了,他又转回去,俯下身子两只手撑在段顺旁边,用鼻尖碰了一下段顺的鼻尖,“最后亲一下。”

  段顺脸红红地盯着他看了一下,轻轻抬起下巴亲了他,脖颈线条因用力而绷紧,有种天鹅抬首的美感。

  亲完了,温励驰应该满意了要走了,可却还停在原地,段顺正害羞呢,小声催他:“少爷,你走呀。”

  “小时候你不是这么叫我的。”

  段顺的脸更红了,温励驰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大有他不喊他就不走的架势,对视了很久,他受不了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声喊了句:“励驰……哥哥。”

  话音刚落,他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下意识惊呼一声,然后拽紧了温励驰的衣服。

  温励驰的手很稳,面上却难得有些窘迫,可能也觉得自己冲动吧,边用肩膀抵开门,边低声编一些正当借口:“还是跟我上去吧,我身上暖和,一起睡你就不冷了。”

  段顺想说他本来也不冷,屋里空调开得很高,但是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把头靠在了温励驰的颈窝里。

第68章

  “是这么用的吗?”屋里,厚重的窗帘拉得只透出一线光亮,温励驰坐在床沿,一只手按在段顺的尾椎上,另一只手举起一管药对着光仔细阅读药品说明。

  “我都说了我自己来。”段顺像一个被家长换尿布的婴儿一样软软地趴在他腿上,脸很红地转过头,扭着腰伸手往自己后腰处摸索,两天前起他开始频繁低烧,洪医生给他开了一种经肠的降温药物,要塞得很深。

  这个药,温励驰拿回来以后,段顺其实也没用过,因为用药的方法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要不是刚才洗完澡他量了体温发现有点发热,口服的退烧药又正好吃完了,他也不会想尝试用一下那个栓剂。

  刚脱下外裤,温励驰就推门进来了,从晚归那晚起温励驰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偷偷来叩他的房门,进来了也不干什么,就是抱着他,发疯似的亲他,摸他,两个人亲过瘾了以后就抱在一起睡大觉,很年幼的一对青涩情侣似的。

  可能是这几天过得太纯情甜蜜了,一进来,看他撅着个屁股,温励驰受了惊,立马回身拍上了门,然后紧皱眉毛问他在干什么。

  关门那一声巨响,他也被吓到了,赶紧穿好裤子凑上去双手递上那只药膏解释,听他说完,温励驰面色有点古怪,但马上又跃跃欲试,主动说可以帮他,他有婉言拒绝,但温励驰说:“你刚才都扭成麻花了,塞进去了吗?”他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光靠他自己确实是办不到,所以只好请温励驰帮他的忙,这么几天,他们俩除了最后的一步,什么边缘行为都尝过了,他已经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只是被温励驰亲一亲就害臊得浑身绯红打颤。

  “你别看了,说明书上就是那么用的,你又要帮我,又不信我。”段顺有点撒娇的意思,拧着手去握温励驰强壮的手臂,刚碰到温励驰的手腕,想去拉他的手,被挡开了,“手别过来,这个栓剂太油了。”

  “那你倒是快点呀,总揉我腿干嘛……”段顺用很短的指甲轻轻地掐一下温励驰的手,很埋怨的,“顶着我肚子了。”

  温励驰在他头顶笑了笑,不以为耻,反而扬了扬胯,说:“马上。”

  这个马上,马了起码一分钟,推是推进去了,那个感觉很奇怪,段顺咬着牙忍受,可温励驰的动作太缓慢了,段顺知道他是怕伤着自己,但他真的趴不住了,他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于是开口催:“快点。”

  “puppy……”他感觉到温励驰的动作迟滞了一下,然后头顶传来一种很奇异的语气:“流水了。”

  “所以你快点呀,”真不该答应温励驰的,他哪是来帮忙的,根本是来折磨他的,段顺捂着脸,耳朵通红,拿赤着的脚尖踢了踢床,说:“等会儿把我睡裤都弄脏了。”

  他一着急,温励驰果然不逗他了,利索的帮他上完了药。

  段顺松出一口气,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刚抬起来点儿,有两只大手握着他的腰把他翻了个边,让他变成了一个朝天平躺的姿势,案板上的青蛙一样。他被吓到了,赶紧从温励驰腿上坐起来,缩起两条腿。但是闭不紧,温励驰的手卡在他的两个膝盖里,很浓情地抚弄他的腿弯,额头低下来抵着他的额头问:“还是有点热,下午刚退烧,怎么又烧起来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去。”段顺马上拒绝,他挺着腰慢慢地在温励驰怀里把裤子穿好,面颊上有种虚弱的红晕,“下午出去走了走,可能吹了下冷风,受凉了。”

  他已经停止了化疗,反正用药和不用是一样的,温励驰问过他好几次了,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手术,他每次都没正面回应,只说在考虑,这两天他身体变得有点差,他就有点怕温励驰问他这些问题,怕温励驰强迫他做手术,即使温励驰坚持,他也是要拒绝的,他不想总和温励驰因为这件事拉锯,很伤感情。

  温励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又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低下头拿鼻尖蹭他的耳垂,说:“你考虑得够久了。”

  意思是不打算让他继续再拖下去了,温励驰的动作很轻,让他有点痒,段顺歪了歪头躲开,把脑袋靠在温励驰的胸口,面色无动于衷,但语气很乖,“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嘛,我有点害怕,那可是腺体手术,你怕不怕呢。哦,我忘记了,你肯定不怕,你小时候骑马把骨头摔断了,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你都眼睛不眨一下。”段顺拿手指戳温励驰的手心,指责:“人和人的勇气是不一样多的少爷。”

  温励驰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然后和自己的十指相握,低声说:“我怎么不害怕?要是我自己的手术,我一点儿也不会担心,puppy,你什么时候能像我珍惜你这样珍惜自己呢,我们拖不起了,你明明知道的。你到底是不把它当回事,还是太当回事了连面对都不敢?”

  他这样说,那样担忧的语气,这简直是要段顺的命,段顺更加地往温励驰的怀里躲,想堵住什么似的,微微抬起头找到温励驰的嘴唇,然后急惶惶地吻住,“别跟我说这些了,我不高兴……”温励驰果然也情愿被他这样堵嘴,立马很热烈地回吻他,可能是察觉到他的不安了吧,把他抱得更紧,几乎是想嵌进自己的胸膛,你变成我,我变成你那样用力。

  很痴缠地吻了一阵,本该很寂静的楼梯间,突然传来活泼的走路声,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喊:“爸爸……”声音很快就近了,门被敲响,咚咚咚的,是孩子的力道,那么轻,却一道惊雷似的,把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劈开了,“爸爸,你开一下门可以吗,是我呀。”

  段顺急得几乎从温励驰身上弹了起来,他兔子似的翻身爬下床,边背着手把嘴角的唾液擦干,边求助地看向温励驰:“小球来找了怎么办?”

  他们确定关系不过才三四天,段顺暂时不想公开,怕自己将来死了,他们的这段情会影响温励驰后面的婚姻。

  温励驰站得太高,一些闲言碎语根本传不到他耳朵里,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但不管温励驰如何无所畏惧,beta在上层社会的婚嫁里就是不受待见的,说他悲观也好,他猜自己和温励驰或许走不到结婚那天,所以他不想给温励驰留下一抹败笔,现在这样,悄悄地,他就觉得很好了。

  他心里是这么想,却不敢让温励驰知道,只说自己还没准备好要承受那些打量的目光。温励驰最近特别听他的话,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

  门还在继续响,他吓得脸都白了,温励驰却不以为意,不仅不站起来,甚至还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种开门见客的架势,“不怎么办,让他看见就看见,正好让他把称呼换了,他喊你爸爸,你却和他亲哥睡一起,咱们家这辈分真是乱了套了。”

  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插科打诨说些有的没的,段顺瞪他一眼,看他的嘴也亮晶晶的,赶紧也抬手给他擦一擦,把原本就被他咬红的嘴唇擦得更红了以后拽着他家少爷的衣袖把人塞往衣柜里塞,刚把不情不愿的那个人推进一堆衣服里,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段顺一慌,一时鬼使神差地,也朝衣柜里挤了进去。

  温励驰有一米九高,坐在里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整个人几乎是膝盖顶着胸口,他一进去,只能挤进温励驰膝盖和胸口的空间,相当于是坐在温励驰膝盖上,赤着的两只脚局促不安的,没有地方搁,只好踩在温励驰腰上,他家少爷身材是很标准的倒三角,腰总共也就一个巴掌那么宽,他的脚后跟不自觉就碰到了什么高昂的东西,在这样紧迫的环境遭遇这种事情,段顺赧然极了,只好把脚尖踮起来,以免让温励驰感到不适。

  看他那么狼狈,温励驰闷闷笑了两声,微微直起身子伸手扶住他的腰身,算是给他借点力,不动弹还好,一动弹,段顺的脚就滑下去了,刚好抵在段顺不愿意踩住的的地方,段顺气喘吁吁地瞪他,用嘴型谴责他为什么不把门关紧。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几乎是头挨着头,温励驰学他,也只做口型:“被你吓得忘记了。”

  段顺脸一红,抱着他的脑袋不准他作声了。

  小球在屋里转了几圈,喊了几句爸爸,可能是发现真的没有人,脚步声就远了。

  关门声响起,段顺松了口气,马上软倒在温励驰身上,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男人,温励驰被他坠坠的压住,脑袋立马动弹不了了,只能牢牢的被固定在段顺的胸口上。段顺没察觉到温励驰已经盯着他敞开的领口看了很久,歇了会儿,确认外面确实是任何声音都没有了,他松下来一口气,说:“少爷,好了……”

  刚松开抱着温励驰脑袋的手,蓦地,隔着衣服,他的左边胸口被某个温热的东西轻轻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