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诱捕 极致诱捕 第44章

作者:淇水在右 标签: 近代现代

  这样热闹的场景,习夏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在海岛和在皇宫总共被关了一年多,再次出来见到他原来的生活相貌,倍感熟悉也有点陌生。

  习夏打开车窗,视线向外望去,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世界新鲜自由的空气,目不转睛盯着路过的每一个地方。

  等习夏看够了,也到了划船比赛的码头前。下车之后,习夏看见赵嘉言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习夏不明白赵嘉言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没有问。

  看着海面上成百上千只大小体型颜色各异的船,岸边围着的人群,习夏难得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习夏安慰自己,如果今天成功逃跑了,他就是赚到了。如果没有逃跑成功,失败了,他也就当作过来度假一天。

  凡事看开,别太为难自己。

  “我们一起去吧。”习夏握上了赵嘉言的手,很灿烂的笑着说。他今天必须主动一点,对赵嘉言热情一点。这样,可以让赵嘉言放松警惕,更有利于他成功逃跑。

  “走。”赵嘉言反握住习夏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看起来分外亲密。

  “对不起,夏夏,我以后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了。我刚才在车上,看见你那么喜欢宫外的世界,我却一直……”赵嘉言的声音很低,似乎是难以启齿。

  “算了,都过去了。”习夏假装生气对赵嘉言说,“那些事情我们谁都不要提了,我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还有赵念辰,以后都要好好的。”

  习夏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眉眼笑弯弯的,双眸里面带着光,似乎是很期盼他和赵嘉言,还有他们的儿子未来的生活。

  赵嘉言从习夏的口中听到“以后”两个字后眼睛里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散去。

  习夏这个时候的笑容淡了些,他想到了赵念辰心里觉得很愧疚,但是如果他现在不走,等赵念辰越来越大,他也一定会越来越不舍,他也就永远也不能离开皇宫了。

  况且,皇宫里危机重重,除了赵嘉言了,还有一个林子淇对他步步紧逼,宫外还有小宜,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必须亲眼见一面他的女儿过的好不好,他才放心。

  划船比赛角逐激烈,从中午12开始到下午2点已经有前十名脱颖而出,还需要再进行五轮比赛,从而评选出前三名。

  比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了,习夏抬头看赵嘉言也是看的兴味十足。现在,是一个好的时机。

  习夏拉了一下赵嘉言的手,“我去上一趟厕所,你留在这里给我把我错过的片段拍下来,我晚上回去的时候看。”

  赵嘉言没有多想,他很宠溺的笑笑,“好。”

  从人群中出来后,习夏根本没有去往厕所的方向,他转而去了另一边码头那边的树林中,从树林往出走,有一条小路是去往红灯区的,那里一路都没有监控。

  没有监控,他就可以逃脱赵嘉言后面的追查,赵嘉言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找到他。后面,就需要他小心掩盖他的行踪,避免赵嘉言发现他。

  习夏心里跳的飞快,紧张和兴奋同时并存,在树林中快速前行,他没有发现后面有两个人尾随他。

  夏季树叶嫩绿繁茂,成片的遮下一片阴影,挡住了炙热的太阳光,耳朵时有蝉鸣和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习夏的脚踩在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而习夏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始终和习夏有一段距离,他们是善于跟踪的好手,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习夏快要穿过树林即将顺利逃脱时,后脑勺一个刺痛,随后有人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嘴,背后的人出手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习夏连半点反应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他脑海里一片空白,随后昏了过去。

  …………

  …………

  很奇怪,习夏等清醒过来,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完全动不了,甚至是眼睛也睁不开。

  他可以听见声音,周围十分嘈杂,应该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声音,习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赵支罗的声音。

  是赵支罗,习夏想到这里,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划过心头。

  习夏想开口说话却发现他自己连嘴都张不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呜…”

  “醒了?”赵支罗见习夏发出了一个声音,迈开脚步走近习夏。

  如果现在习夏可以能够睁开眼睛就可以发现他正置身于一间手术室中,除了赵支罗外,还另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别怕呀。”赵支罗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习夏的耳畔响起,“我给你注射了麻药,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手术,你千万别怕呀。”

  手术?习夏听到这两个字额间就冒出了冷汗,什么手术?赵支罗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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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赵嘉言举着手机为习夏录他错过的比赛视频,十分钟,二十分钟,习夏还没回来。

  赵嘉言戴着墨镜,别人不会认出他是皇帝,也没有一个民众敢认——皇帝怎么会从皇宫中一个人出来观看一场观众鱼龙混杂的比赛,这样既不安全也没有帝王该有的威严。

  赵嘉言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人,“从这去厕所要多久?”

  那人回他,“十分钟吧,那个厕所离这也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赵嘉言立马关下手机,从人群挤出来,他快跑几步到了厕所,走进去一间一间看,只有一间门锁着,赵嘉言等了一会儿,喊了一声,“夏夏?”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儿,冲水声响起,门锁开了,出来的人不是习夏。

  赵嘉言恍然大悟,今日种种,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来习夏又骗了他一次,习夏逃跑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第七十章 真相揭开

  习夏被注射了麻药,当医生冰凉的手术刀划开他肚子的时候,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比疼痛更为恐惧的是未知,未知赵支罗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这更令习夏心里倍感煎熬。

  这种煎熬感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终于习夏周遭的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没再有金属碰撞,尖刀划开血肉和针线缝合的声音,手术结束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习夏可以睁开眼睛并且也可以动了,他想起身随后肚子那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摸上肚子上的绷带,不敢再动了。

  他偏过头,眼睛扫视一圈,这是一间装修简单的卧室,四周是雪白的墙,有一扇小窗可以看见外面日头正盛,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在中午。

  整间屋子,除了习夏躺着的床外,再也没有其它大物件,单调的可怜。

  在习夏醒来之后很久,外面的门被人打开了,他望过去,只进来了赵支罗一个人。

  习夏一年多没有见过赵支罗了。

  赵支罗没有太多的变化,一米九的身高让赵支罗整个人很有压迫感,穿着一身暗紫色熨烫妥帖的西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上流贵族的矜贵。

  他看得出赵支罗望向他的视线并没有厌恶,习夏也扪心自问,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赵支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你给我做的是什么手术?”习夏声音很小,刚刚经历完一场手术和被恐惧所支配的他,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是万分疲惫。

  赵支罗坐在了床边,眼睛里没有情感,像是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一样,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了只是一个小手术,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太大伤害的。”

  习夏见赵支罗不愿意多说,现在他为鱼肉赵支罗为刀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个手术?我是哪里得罪过你吗?”

  赵支罗脸上的笑容还算得上温和,可是目光却像寒剑一样插在习夏身上,“习夏,我是该说你是聪明好呢,还是愚蠢好呢?说你聪明,在我报复赵承允的时候,你的确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可是说你愚蠢呢,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对你造成伤害的真正的人是谁?”

  刹那间,习夏觉得天旋地转。赵支罗的话里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习夏的心跳加快,没由来的恐慌。

  “我的意思是说,你报复错了人。你十八岁成年礼的那份大礼是我赠送的。还有帝国学院所有的谣言和视频都是我找人放出的。意外吗?”

  赵支罗笑了,五官端正的的脸庞之下是一张魔鬼的面孔。

  赵支罗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砖敲打在习夏的心上,赵支罗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习夏的大脑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暂时性的失聪了。

  习夏的一只手紧紧捏紧了床单,指尖泛白,他喃喃的说,“当年那些人走后明明是说赵承允指使他们做的。”

  “习夏,所以我才说你愚蠢呀,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赵支罗说出口的话是满满的恶意,“还有,你的父亲也不是被赵承允逼死的,你以为的一切真相都是我经过处理过的,想让你听信的谎言。”

  习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难以置信,他一直以来坚信的恨着的所有东西,在赵支罗几句话之下,渐渐的崩坏了。

  习夏摇了摇头,说,“我父亲不是被赵承允逼死的?可是习菱告诉我的明明是……”

  “习菱?”赵支罗的声音拔高了些,似乎是在嘲笑习夏,“你那个见利忘义的姑姑吗?我只不过是给了她一点蝇头小利,她就对你说谎了。说白了,赵承允是皇帝,九五至尊,我为了报复他并不容易,所以将近二十年来我不断的用尽一切的方法去给赵承允树敌。你不过就是我用来报复赵承允一堆棋子中的一枚。”

  原来这才是真相。习夏茫然失措。

  “那我父亲是因为什么死的?”习夏眼睛里盛满了燃烧的火焰。

  “是被赵景熙逼死的。赵景熙有大A主义,个性极强,性格也偏执独断。他在和习乐池即将订婚的时候,知道了习乐池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赵支罗的目光望向习夏,“那个时候赵景熙怨恨习乐池欺骗了他这件事。赵景熙不肯放手却又不断折辱习乐池。

  习乐池不像你,这么坚强,他的性格是很温柔又很脆弱的。受不了的时候,趁赵景熙不在,你父亲跳楼自杀了。”

  习夏眼角流下一滴冰凉的泪,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习乐池是一个温柔的又爱笑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绝望才会让他父亲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从高楼一跃而下?

  “那赵景熙是怎么死的?”习夏咬着牙问赵支罗。

  “关于赵景熙的死,我没有骗你,的确是因为殉情。

  他爱习乐池,接受不了习乐池被他逼死的痛苦,从一样的地方结束了他的生命。

  至于赵承允嘛,他怨恨习乐池。不过,赵承允似乎是放过了你,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你做什么。一切,都是我做的。”

  习夏见赵支罗目光中带着玩味看向他,他被刺激到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赵支罗,里面闪过浓烈又深沉的恨意,他忍受着手术过后身体的疼痛,一个用力扑在了赵支罗的身上,他伸出双手掐住了赵支罗的脖子,他恨恨的说,“赵支罗,我要杀了你,你骗的我好惨。”

  也许是一个人在绝望之际会迸发出巨大的力量,赵支罗被习夏掐住用力也没有松开习夏制锢住他的双手。

  习夏见赵支罗的脖子发红,呼吸急促,露出了狰狞的笑意,“赵支罗,我要你去死。”

  就快了,习夏见赵支罗的脸色变得通红,他又加大了力气,他要杀了赵支罗。

  “疯子。”刚才赵支罗被习夏扑过来的时候弄慌了神,现在恢复过来了,一只手直接用全力亳不留情打在了习夏现在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地方——习夏刚刚缝合好的伤口,肚子那里。

  因为刚才习夏的起身拉扯,他的衣服上已经渗出了血迹,再加上赵支罗实打实的一拳,习夏痛的呻吟了一声,整个人跌倒,弯着躺在床上,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都这样了,还想掐死我?你简直自不量力。”赵支罗冷声说。

  习夏因为疼痛全身都在冒冷汗,全身都止不住的冒冷汗,习夏的声音像困兽一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赵支罗笑了,但却笑的很悲凉,“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是一个平民的A级Omega。在赵承允失去了赵景熙之后,为了皇位后继有人想再生一个儿子。但是皇后又怀不上孩子。”

  赵支罗回忆起了遥远的过去,眸光里带着沉重的情绪,“赵承允希望他的继承人是强大的,在上流贵族中找一位A级Omega生下继承人很容易,可却要给这位生下继承人的上流贵族名份,这样势必会动摇皇后的地位。”

  习夏抬眼看向站着的赵支罗,帝国的尊贵的亲王阁下,这个时候眼角竟然红了。

  赵支罗声音带着恨,“所以赵承允从民间找来了禇临,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Omega。禇临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却在生下孩子不久后被赵承允害死了,死的无声无息,对外称赵嘉言是皇后所生。”

  “哈哈哈。真是可恶至极。”赵支罗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习夏肚子上缝合的伤口又开裂了,渗出来的血染红了床单。

  “可是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习夏眸子里的怒火似乎是要把赵支罗烧的消失殆尽一样。

  赵支罗哼了一声,“你怎么样都有错。习乐池有错,你也有错。没有你,习乐池不会死,赵景熙也就不会死,那样我的阿临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或者如果习乐池不招惹到赵景熙,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了,我的阿临也会平安无事的。”

  “呵呵。”习夏怒瞪着赵支罗,“简直是歪理邪说。你简直是个疯子,为了你自己所谓的报复牵怒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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