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星河 檐下星河 第42章
作者:醉妖
他的心软成了一片,微颤着指尖按住了录音键轻声说:
“哥哥很想很想很想你。”
颜雨大概是没想到一句玩笑的关怀会换来这么撩的回复,他的对话框开始不停地闪烁,却始终没再有消息发来。
钟南月温柔地盯着对话框,似乎能想见小狗崽崽可爱又混乱地操作着手机的模样。
片刻的无措过后,颜雨放弃了语音和文字,找到了一个背人处直接发来了视频。
钟南月慌得险些丢掉了手机,接起来的瞬间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忙将镜头转了个向,极力维持着威严说“饭再不吃要冷掉了。”
颜雨没有逼钟南月露脸,他温柔地问:“再喊一声好吗。”
“喊什么……”
颜雨“啧”了声,“你再这么装傻下去饭真的要冷掉了。”
钟南月被熊孩子闹得没脾气,闭了闭眼,豁出去地想“喊就喊,二十六岁的老男人什么丢人事没做过……”
他沉了口气转回了镜头,望进颜雨的眼里柔声哄他,“去吃饭了小颜宝宝。”
镜头里颜雨偏开了眼,想表现得淡定,却不知道这个角度完美暴露了他透红的耳朵。
他的唇角在不自觉地上扬,隔了会实在装不下去了,认命地转回了头,笑容灿烂得像是六月清晨的朝阳。
“我现在好他妈的纠结,”颜雨说,“本来心心念念早点回去抱你,可是隔着电话能听到这么甜的情话,我又有点不舍得回去了。”
他佯装思考地自语道,“要不结束拍摄之后我先去旅游一阵子吧,让你再多想我两天或许以后就不那么薄情寡义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
“那要问你为什么只有分开了才会对我这么暖了。”
“我平常对你很差劲么小兔崽子?”
“是不差劲,”颜雨半真半假地控诉,“但也只是不差劲而已了。”
看到钟南月眉心蹙了起来,像是在检讨和自责,颜雨不太忍心继续苛责他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大度地安慰钟南月,“好了小钟哥哥,来日方长,先去吃饭。”
第38章 太帅了不合适
钟南月是少有午餐时间的。
他的午餐晚餐皆是应酬,山珍海味堆满桌,却被复杂的人情和利益绑架,无法专心吃下一口。
说起来,上次数得出自己吃了什么好像还是和颜雨在美食街的那一餐。
他记得很清楚,青椒鸡和香菇菜心,吃的时候觉得口味平淡,却一直念念不忘至今。
有敲门声响起,钟南月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挂断了视频。
“先生,今天午餐约了做投资的贺先生,欢叔已经在楼下等了。”
小喜在门外说。
钟南月在图库里翻翻找找好半天,给颜雨发了个爱的表情,然后才捞起西装跟小喜一同进了电梯。
颜雨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在忙才匆促挂断,没有再继续打搅他。
贺先生不是孤身前来,身边带了个钟南月看着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女明星。
贺先生秃头大脸脑满肠肥,稀疏的头发偏还梳了个马尾,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与窈窕美丽的年轻女子肉贴肉地挤在一张座椅上,看得人极不舒服。
见钟南月到了他也没有起身去迎,搂着怀里的女子招手自来熟地喊,“小钟来了啊,先坐,我今天还约了别的朋友,应该也快到了。”
钟南月微微蹙了蹙眉,与贺先生点头致意,朝小喜偏了眼示意他不要出去。
小喜看出他家先生不喜欢这个油腻的土财主,拉开椅子让他入座的同时不动声色地隔在了钟南月和贺先生中间。
门边再次传来服务生的问候,有人推门进来。
钟南月向门边望去,来人的表情与他一同僵住。
白锦城先挂上了礼貌的淡笑,问贺先生,“不替我们引荐一下吗贺总?”
钟南月主动起身朝他递上手,“幸会白总,一直想与您结交,”他笑着望向贺先生,“倒是感谢贺总成全了。”
“幸会,能在这里遇上也是缘分。”白锦城说。
贺先生并不知道两人私下曾有交往,大笑道,“我就说二位都是青年才俊,每天在新闻上翻一翻也成熟人了,哪里用得着我来介绍。”
说着揉了怀里的女人一把,嗔怪道,“没见白总和钟总身边的位置空着吗?”
女星领会了,要退出去叫人来作陪,白锦城喊住了她,对贺先生道谢,“家人就在附近用餐,贺总不必费心安排了。”
贺先生笑了下,意味深长的目光锁定了钟南月。
钟南月无奈之下揽了小喜入席,朝女明星色气地挑了挑眉,“抱歉美女,我这人不识风情,喜欢舞枪弄棍儿,怕是要辜负您的姐妹了。”
贺先生赏眼瞧了下小喜,大概明了了这位二世祖口中的“舞枪弄棍儿”是怎么个意思,笑道,“不碍事,之前不了解,下次按钟公子的喜好来安排。”
贺先生做生意不讲究,在业内口碑极坏,但属实是不差钱,近些年四处做投资,前不久刚投了一部军旅剧。
他大概是有些军旅情怀的,很是看重这部戏,投资给得十分阔气,百忙之中还亲自坐镇搞选角。
他并不是无头苍蝇瞎糟钱,约见白锦城和钟南月之前对二人做了背景调查。
看中白锦城是因为他手上的地产行业这两年行情低迷,想探探白锦城的底。
看中钟南月则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结识了祥纳集团的新女婿江总,那人无意间向他提起钟南月近期与家族撕破了脸皮。
贺先生生了心思,想钓一钓这位单打独斗的二世祖。钟南月看上去脑子也的确不太好使,贺先生相信只要抛出的利益足够诱惑力,就能用股权将他绑死。
简短几句交谈让贺先生判断出来白锦城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不好攻克,于是席间他主要将话往钟南月那边抛,想哄这位混吃等死的京痞子上钩。
贺先生抛出的利益点乍听确实诱人,完全可解钟南月与他父亲签下对赌协议的燃眉之急。
隐藏条件是拿到他的投资,钟南月手上的月辉娱乐必须保障在两年之内完成上市。
如果没能达成目标,则需要月辉在其后10年内按照逐年5%的增加利息点支付投资的本金加滚息,直到企业上市之日或十年之期满为止。
“这不过是我手底下那群做事死板的狗头法务瞎操心,谁不知道钟老先生名下资产数千亿,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投资让钟少输了阵仗,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贺先生道。
钟南月叼起了烟,在身上摸了一圈,朝白锦城望了眼,“白总,借个火。”
白锦城掏出火机替他点燃了香烟,钟南月递烟给白锦城,白锦城摇头表示自己不抽。
钟南月从白锦城那里得到的信息是:这场子你随意,我不跟。
白锦城听了个开头就已经明了了。
说白了这就是另一场资源牵扯更大的对赌。
听起来诱人,可是为了赢得一场对赌去签下另一场对赌,难免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意味。
赢了是成功上岸,一旦出了差池,那便是万劫不复。
贺先生这种人无利不起早,若是上了勾,只怕不出三年钟南月手上的月辉娱乐都要易主。
白锦城没有提点钟南月,是觉得钟南月不该连这点弯弯绕绕都理不清楚。
退一步讲,若钟南月当真如此急功近利,那便也不值得自己苦心替他参谋了。
从钟南月向他借火时的眼神里,白锦城清楚地看到钟南月对这事儿半点不感兴趣。
白锦城一时没明白他为何没有回绝,而是淡淡抿着酒,一直听这个姓贺的叨逼叨到现在。
贺先生终于聊完了他的慈善大业,问钟南月有何想法。
钟南月要死不死地举杯与贺先生碰了,“贺哥这项目……”
他打了个酒嗝儿,含混地说,“我没有听懂……”
贺先生笑得莫测,“不碍事,下次我带法务来好好梳理。”
“别,我最恨那些个满口专业词汇的狗头军师,还是带美女姐姐养眼些~”
钟南月言辞变得失礼,看起来似乎醉得不轻,“那啥,说起来,我与贺哥有点缘分的。”
“哦?怎么说?”
“我公司有个小艺人前不久面试了您投拍那部军旅剧的角色,您给个准话呗,能进组不能进组,我也不能一直养着一群吃白饭的。”
贺先生猜想这狗比的要么是真醉了,要么就是听明白了自己的算计,有意在找话题敷衍自己。
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拉出来讲。
他笑了下,“钟总对自家艺人倒是真上心。”
“上个球上,”钟南月又与他碰杯,“那小子是他妈谢华那老逼的算计老子硬塞过来的,上面有人罩着,性子烈得要死,公司没人敢管教,最后砸到我自己手里。”说着愤恨起来,他啐了口唾沫骂道,“这帮老逼的看老子年纪小,一个二个削尖了脑袋尽他妈诳我!操!”
他骂的无心,贺先生却听得满脸乌青。
可人家没直接挑明了骂他,他也不好撕破脸,阴着脸坐在那听钟南月一口一个“老逼的”映射他。
“那个角色你家那艺人不合适。”贺先生抿了口酒道。
“怎么说?是演技的问题还是……”
“表现力确实没得说,但他形象不行。”
“哦?”钟南月扬眉,“这倒新鲜了。”
贺先生笑道,“军旅剧嘛,长得太帅不好,容易出戏。”
钟南月眼神空了一瞬,淡去了痞气的光,给人一种很有压迫力的阴冷感。
他顶了下腮,笑笑地点头,“行吧,我有点想吐,改日再聊啊贺哥。”
走到门口的时候钟南月干呕了下,极不舒服地扶着门立住了,回头瞧了眼贺先生。
“贺哥,我有点上头,给您提个建议您别见怪。”
“您这一把年纪还严重谢顶的,就别学人白总留长发了,”他笑了笑,“刚进门儿那会儿瞧见你,我还以为哪块皇陵里新出土了个满清贝勒~”
说完甩门去洗手间吐了,留下女明星与她的满清贝勒金主面面相觑。
女明星见钟南月走远了,碍于利益不得不恨恨地帮着金主出气,“有病啊拿人相貌说事儿!low逼!”
话音落地,白锦城发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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