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睡还睡 以睡还睡 第41章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齐木白那会儿精虫上脑,想着把命给这小妖精都行。
但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林陌加了一通宵的班,他只知道第二天八点左右,林陌给他打电话说签署文件,语气不善。
那会儿他正和柳易温存,不问前因后果便隔空把林陌批了一顿。
“林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吧?”末了还不忘嘲讽一句,投喂学生时代便叫嚣着的嫉恨。
林陌没说什么,只是挂断了电话。
5.
对,那个时候林陌向他正式告白,被他用惋惜与同情的语气拒绝,而后还要眼睁睁地看他和柳易在公司里正大光明地纠纠缠缠、腻腻歪歪。
齐木白想看着林陌就这样一点点碎掉,仿佛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快感。
他确实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他此生最大的恶意,确实发泄在了林陌身上。
明明林陌没做错什么,没有像家里那些人打着为他好的幌子,时不时欺辱他;也没有像学校里的其他人,因为他的趾高气扬避而不及;更没有像柳易,为了钱和权来勾引接近他。
齐木白看清楚了柳易是怎样的人,在睡过几次后。
他依然会精虫上脑给柳易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更主要的是,齐木白想要以此折磨林陌。
6.
不过,齐木白也没法否认。
林陌确实是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7.
于是,林陌走了。
他递交辞呈的那一刻,齐木白感到自己心脏被挖走了一半。
这一次不像以前很多次了,在齐木白打着哈哈说,只是个玩笑或者他不是故意的之后,林陌就会安安静静地原谅他。
继续站他身后。
8.
齐木白不相信林陌那般狠心,他回国,和柳易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
并且明目张胆地给林陌发去了请柬。
林陌向来心软,心一软,他就会来婚礼现场,看齐木白和柳易是多么多么的幸福,然后咬牙微笑着祝福。
齐木白非常非常想看到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林陌他痴心妄想。
9.
但林陌拉黑了他,林陌从来都不会拉黑他。
可林陌真的就拉黑了他。
齐木白不甘心地换了个号码,打给林陌,又是一阵决然的拒绝。
10.
林陌真的能狠下心,他后来干脆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齐木白怎样都联系不到他。
11.
好的,好的,林陌说的那个男朋友竟然是真的。
那矮个子的小丑下手很狠,齐木白坐到交警队的硬长椅上时,头还是眩晕不已。
他想不到离开他之后,林陌的审美变得那么差。
齐木白笑了出来,笑的声音很响很神经质,吓到了专心问讯的交警同志们。
后来一女交警看不过去,给他推过来一盒子纸巾。
“擦擦吧,都流鼻涕了。”
人民警察特别为人民着想。
12.
所以到底是怎么闹成现在这样了呢?
齐木白从拘留所里出来,在G市临时的住所蒙头大睡。
期间柳易并不消停地带人回来,交/媾的撞击和水声连吸音海绵都挡不住。
齐木白都知道,但他懒得管。
他忙着做梦,做那个林陌回国后,一直停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的梦。
13.
他梦见他还在少年时,林陌是他同桌,上课都坐得板板正正、标标直直。
是他少年时代那会儿,最看不惯的好学生。
要林陌认真听课,他连个眼神都不会分过去。
但多年后的一个梦里,他却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林陌侧脸,仿佛这样长久的凝望就能弥补年少的亏欠。
事实上他仍在梦里,林陌不会别过脸,再次平静而温和地向他展露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主要是为了介绍下齐木白的行事逻辑,正文里面没怎么写清楚。
幸好少爷机智地逃掉了。
真的,要遇上少爷这种人,你当然是要珍惜再珍惜啦,如果齐木白当初想开点儿,这会是一本青春校园救赎文。
但齐同学没把握住机会。
另外,其实感觉缓缓和小陌同年级同个班的话,那还蛮不错的哦。
混社会天才型选手和板板正正高智商大佬;
校霸×学霸,同时校霸的成绩也还挺好,学霸的打架水平也还蛮高。
啧,不让人活啦。
第26章 番外4:谁
1.
每年三月三,周茗会请假赶早班车,从主城回县城一趟。
县城的公墓在郊野的山上,她出了车站又得另外打车。
小县城物价便宜,她给十块钱,师傅就能把她从县城送到墓园的门口。
墓园门口是在半山腰,她进了园子还得沿着阶梯向上爬,路过一排一排大理石的碑。
春季是湿润多雨的时候,阶梯湿滑布着青苔。
幸好老天爷给她面子,每次来时都只是天灰灰,不落雨。
她拄着长柄伞当拐杖,一步一步稳稳当当。
但爬一阵了,要歇会儿,不比年轻时候,膝盖有些受不了。
停下来时,周茗看着另一只手上的花儿。
素白色,开得肆意而野性。
她以往都是很规矩地买花店包装好的素菊,一朵一朵碗口那么大。
但今年没买,只收下了花店老板免费送的一把,据说是没开好的小野花。
周茗想,比起碗口大的素菊,那人可能会更偏爱这种。
在没什么钱的年代,那人沿着回家的路途,总是能捧回一把新鲜灿烂的野花。
明明比她要年长两三岁,而且那时候都已经有了周缓,那人却像个小孩子,摘了花欢喜地递予她看。
2.
这一排的倒数第三个碑,便是周茗所要拜访的。
现在还没到祭扫的节日,这一整排面前的道路布着青苔,除此之外便只有周茗伞尖,“哒哒”敲着地面。
她是绝不愿节日的时候来,那太吵闹,而且专门的节日,她得留给周缓和他爱的那个孩子。
三月三是属于周茗独有的,与她和那人的约定有关。
伞尖再落地,周茗停在碑前,弯腰小心翼翼地放下花束。
抬眼,便是碑上那人黑白的笑颜。
早些年周茗来时,会跟那人絮絮叨叨,说父亲的情况,说周缓的情况,说很多很多要紧的不要紧的事情。
她对那人说:“你放心吧,他们有我照顾着,你和妹妹在那边也好好的。”
她偶尔也会提一下她那不争气的哥哥,说:“你如果又遇到他了,记得假装不认识,或者干脆带着妹妹走,眼不见心不烦。”
只提一下,不说多的,说多了那人会生气。
她也相信,那人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但她慢慢地不再说什么了,周缓每年会自己过来扫墓,能说的该说的,也应该给那人说了个遍。
她不想重复,怕那人不耐烦。
现在周茗习惯性地在碑前站一会儿,吹一吹这山间湿润带草木气息的风。
看着碑上的名字,不言不语。
3.
郑欢颜。
周茗一直很喜欢这个名字,觉得一看见就会心情变好。
而在她高中那会儿,这个名字被写在她家的户口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