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冤种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第104章

作者:素千絮 标签: 娱乐圈 破镜重圆 欢喜冤家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魏韵语重心长道:“低血糖随身带点巧克力糖果什么的,好歹有个应急的。”

  沈钧礼貌道谢,表示自己知道了。

  分好房间,照旧是各自上楼休息。秦一诺给沈钧发微信,他有点事,暂时回不来,让沈钧先去,行李箱提不动可以找工作人员帮忙。

  沈钧盯着秦一诺的最后一句话看了一分钟,深感秦一诺确实把他当儿子养了,沈钧今年26岁,不是6岁,一大小伙子,居然要被人叮嘱拎不动行李箱可以找人帮忙。

  沈钧无视他的话,左手拎着自己的箱子,右手提着秦一诺的箱子,两手并用,身轻如燕上了楼。

  主卧在二楼,中式房屋讲究卧室要藏风聚气,意思是卧房要小,保证阳气,西式城堡则正好相反,追求奢华大方,主卧的面积很大,床安置在主卧中间,竟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床斜对面安放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有块大面积的化妆镜,沈钧只要一侧头,便能看到化妆镜中的自己。

  冷冷清清。

  沈钧把行李箱拉开,将带的东西挨个放置在主卧里,所有东西都挂满,沈钧坐在地毯上感受,依旧觉得这房间大得没有人气儿。

  空旷。

  沈钧情不自禁地用手环抱住自己,这个房间让他没有安全感。

  沈钧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下午四点不到,他就洗澡换衣服,上床,用被子将自己从头蒙到脚。

  秦一诺是晚上九点才回来的,更深露重,身上还沾着花草的气息,进了主卧,沈钧居然已经睡了。

  秦一诺解了外套,掀开被子,摸沈钧额头,“怎么睡这么早,身上不舒服?”

  额头微凉,没有发烧。

  沈钧摇头,“没有,就是无聊。我在被子里玩手机呢。”

  秦一诺用食指关节敲他脑门儿,“蒙在被子里看手机,小心坏眼睛。”秦一诺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玩手机就在光下面玩。”

  “哦。”

  “闵哲和魏韵刚刚跟我说你今天脸色不好,怎么了?”秦一诺问。

  “害,”沈钧不当回事,“早上吃得东西少,到这儿的时候低血糖了。我的零食都装在行李箱里,懒得往出拿了。闵哲和魏韵看到了,给我糖来着。回头我把巧克力装身上。”

  秦一诺不等他“回头”,打开行李箱,发现是空的,转道去拉开柜子,沈钧把零食放在了柜子里,秦一诺抓了一把巧克力糖和一把牛肉粒糖,在沈钧衣服的每个兜里都塞一点,省的明儿起来忘了这回事。

  秦一诺解决了沈钧,准备去冲澡,再给自个儿热一碗小馄饨,谁料沈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连浴室也要一起进,“不是要玩手机?”

  沈钧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浴室外,“那我等你。”

  秦一诺总觉得他今晚不对劲,把他抱起来,亲他脑门儿,“怎么啦?有人欺负你了?跟哥哥说。”

  “没有。”沈钧摇头,“我就是无聊,手机也没什么好玩的。”

  “好吧。”秦一诺报了几个沈钧常玩的游戏名字,“这些也不想玩了?”

  “嗯。”

  秦一诺的大手胡撸沈钧的头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说,我让他们新开个项目组,把游戏做出来。”

第79章 古堡往事

  沈钧沉思, “似乎也没有想玩的游戏。”

  “要么做个精品的武侠游戏吧。”沈钧提议,“人物好看,衣服仙气飘飘, 功能技法也要好。”

  “成。”秦一诺一口应下, “你把你想要的功能列个清单, 回头我发给他们,搞一个出来。”

  秦一诺给沈钧找了点事干, 进去洗澡, 沈钧今天的状态怪怪的, 秦一诺加快了洗澡速度,冲了个战斗澡, 一边用擦头发一边出来, 浴室门打开,沈钧坐在小板凳上,像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在等他。

  秦一诺微怔:“不是让你去写功能清单?”

  “不想写。”

  秦一诺感觉事情比他想象得严重, 蹲下来,眼睛和沈钧的眼睛齐平,“怎么啦?”

  沈钧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接下来的时间, 沈钧亦步亦趋, 秦一诺走哪他跟哪, 睡觉的时候,秦一诺把沈钧锁在怀里,两臂禁锢着他, 大手摩挲着他的后背, 安抚道:“睡吧。我在呢。”

  沈钧抿抿唇, 把头埋在秦一诺怀里, 闭上了眼睛。

  秦一诺关掉灯。

  黑暗中, 一切声音都被放大了,秦一诺侧耳倾听着沈钧的呼吸声,沈钧起初醒着,似乎睡不着,头虽然贴在秦一诺怀里,但是身子总动来动去,似乎有些焦躁不安,过了一会儿,似乎起了睡意,沈钧的动静小了,只有轻微的摆动,再过了二十几分钟,沈钧彻底睡着了。

  他双手环在秦一诺的腰上,两腿和秦一诺的双腿绞在一起,两个人拧成了双股麻花。

  秦一诺倾听着沈钧的呼吸声,绵长,秦一诺并不敢放下心来,作为专业演员,沈钧可以自如地控制呼吸,像睡着了一样。

  秦一诺感受着沈钧难看的睡相,心里倾向他已经睡着了,只有睡着的沈钧睡相才会难看。

  沈钧迷迷糊糊试图翻身,尝试了两次,都因为两人的姿势太扭曲,没翻过去,沈钧睡梦中松开了环抱着秦一诺的手,腿也换了个姿势。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秦一诺略微放下心,看起来的确像睡着了。

  “钧儿?”秦一诺极小声地呼唤。

  沈钧睡得四仰八叉,没听到。

  “心肝儿宝?”秦一诺接着试探。

  沈钧依旧没给回应,呼吸都不曾变过。

  秦一诺这次真的放下心,握上沈钧的手,缓缓进入梦乡。入睡前,秦一诺昏昏沉沉地想,明天起来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沈钧睁开了眼睛。

  在这个古堡,这个房间,他是完全没办法睡觉的,甚至不敢闭上眼睛。

  沈钧的大脑放空,他手边是秦一诺温热的手,秦一诺火力旺盛,手心永远干燥温暖,源源不断的热力提醒着沈钧他不是独自一人。

  床斜对面是面镜子,手机亮起,是运营商的流量短信,手机的灯光反在镜子上,映着黑黢黢的人影,沈钧条件反射地哆嗦,重新滚进秦一诺怀里,让秦一诺的体温驱散寒意。

  沈钧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在心底苦笑,秦一诺是什么倒霉运气,怎么就偏偏挑上这里了……

  沈钧用手戳秦一诺的手心,小声嘀咕:“你说说你,是不是点背。”

  沈钧缩在他怀里,摸索着关掉手机屏幕,将他和秦一诺的手机全部反扣在床上,免得它们亮起来照亮镜子。

  这间房的摆设和四年前一模一样,没有进行过任何翻新。秦家对城堡的维护仅限于修电修水防漏雨防坍塌,内里没进行过打理。

  是的,他四年前曾经来过这里。

  秦一诺他奶奶在去世前紧紧抓着秦一诺的手不放,口中反反复复念着沈钧的名字,可惜沈钧还不曾赶过去,秦一诺的奶奶就去世了。

  这件事在秦一诺眼中,理解成他奶奶没见到沈钧最后一面。

  但其实他是见过奶奶最后一面的,就在这座古堡,就在这个房间。

  那时奶奶癌症晚期,在S市疗养,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秦家偷偷摸摸准备起了老人的后事。秦一诺不肯叫他们准备,自个儿请了长假,从早到晚守在奶奶身边。

  对秦一诺来说,奶奶是他唯一在乎的亲人。

  秦一诺的出生是闻曼和秦晖的合伙成果,秦一诺出生的前三个小时,闻曼还挺着大肚子在集团开会,将捅了篓子的高管骂了个狗血喷头,骂完就动了胎气,直接进了医院。

  而秦晖,正在海岛上和十几个嫩模度假。

  闻曼进产房的第一时间,秦晖便接到了通知电话,要他立刻回来。秦晖衡量时间,他现在在的海岛在国外,和帝都隔了半个地球。

  他如果想回去,即便能买到全部机票,光飞行也得飞二十几个小时,那时候孩子早出生了。

  他反正是赶不到产房了,顶多能在孩子出生一两天之内看到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赶时间呢?

  三个小时后,秦一诺落地,秦晖接到消息,表示:“嗯,知道了”,然后把手机一抛,冲进了十几个嫩模所在的海滩,大笑着和她们玩到了一起,迫不及待在沙滩上探讨生命的大和谐。

  秦晖和闻曼是纯协议婚姻,她们有约定只有在秦晖和闻曼的孩子健康出生后,秦晖才可以和他的情妇们生其他孩子。

  秦一诺的出生对秦晖来说,代表着他在纵欲领域从此没有了任何束缚,一切随心。

  秦一诺直到办满月酒,秦晖才从海岛度假回来,神情餍足,令人作呕。

  而闻曼这位顶级女强人,连做月子都充分彰显着女强人的本质,她那时在桐昌尚未立稳脚跟,坐月子坐到第七天,便匆匆赶回集团给秦家那帮废物亲戚们收拾烂摊子。

  爹忙着美人,娘忙着集团,俩人谁都没管还是个婴儿的秦一诺。

  反正饿了有奶粉,冷了有被子,病了有医生,哭了有保姆。

  真正对秦一诺肩负起抚养责任的,是秦一诺的奶奶。

  是她把秦一诺从刚出生的婴儿带到大学毕业,是她一直陪在秦一诺身边,饿了给冲奶,冷了添被子,病了请医生,哭了一直哄。

  是她在秦一诺高烧不退时守在身边寸步不离,是她在秦乾转来秦一诺学校后打电话骂秦晖不着调,勒令他必须给秦乾转学,是她放着豪宅不住,给在读高中的秦一诺陪读。

  秦一诺的父母不曾尽过抚养义务,但奶奶替他们做到了。

  秦一诺的人生中,奶奶是唯一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当着秦一诺的面时,对沈钧好上天,把他当眼珠子疼,背着秦一诺时,又成了另一幅面孔。

  她去世的前两天,借口梦到秦一诺的爷爷,要秦一诺去给爷爷上香,一来一回得大半天。秦一诺走后,她坐在轮椅上,叫人推着离开了疗养院,来到了与疗养院相去不远的古堡。

  就在这个房间,沈钧静静地等着她。

  房间门推开,两人对视,因为沈开的事,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沈钧主动打过招呼后,便沉默不说话。

  癌症晚期,奶奶说话的声音很小,总是“呼哧呼哧”,像破旧的老风箱在艰难运转。

  “钧钧……”奶奶喊。

  沈钧心里古井无波,秦家已经在准备后事了,奶奶在弥留之际提出要见他,必然不是因为好事。

  “我快死了。”奶奶说。

  沈钧喉头动了动,即便他和奶奶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但听到这句话,沈钧还是有些难过。在发现沈钧和秦一诺在一起之前,奶奶曾经真心地对沈钧好过。

  做饭总是选沈钧爱吃的,给秦一诺送餐时给沈钧也带一份;给秦一诺买衣服时,会比照着两人的身形,给沈钧买同款,美其名曰好朋友装;家里的床沈钧睡完浑身疼,第二天就给他换个新床;知道他不想回去面对后妈,主动留他在家里住着,给他安置床和书桌……

  沈钧在秦一诺家住了高二高三两年,很长一段时间别人都以为奶奶是他亲奶奶。

  沈钧鼻腔酸涩,轻轻说:“别说不吉利的话,现在医学发达,你会好的。”

  “别说好听话哄我这老婆子了。”奶奶脸上不见即将死亡的悲伤,人一旦上了年纪,对很多事便想得比较开了。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奶奶说。

  沈钧低声说:“如果是想劝我和秦一诺分手,那就算了,我不会同意的。”

  “诺诺家里的事,”奶奶问:“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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