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主动火葬场了 离婚后前夫主动火葬场了 第34章
作者:想撸猫
房间里只剩下柏侹,他几乎是发/泄似的将沙发踹移了位。
他为什么会生气?!
都怪纪却秦,都怪纪却秦对汪识念念不忘!
他是他的人,凭什么护着一个外人?
柏侹越想越气,扯下领带狠狠扔在地上,掷地有声:“艹!”
想到昨天晚上纪却秦和汪识说说笑笑的模样,他恨不得弄死汪识。
再把纪却秦关起来,让他从早到晚只能看着自己。
柏侹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想法有多危险,只一味的沉浸在怒火中。
撒过气,他在沙发上坐下,偏头看向桌上的奖杯,眼神晦暗,重重哼了声。
他有把握,不出一个月,纪却秦肯定会来找他。
以前吵的比现在更凶,那个人还不是乖乖来哄他。
想到这儿,柏侹心头的火气轻了点,将奖杯放在手里把/玩。
如果纪却秦真的来,就把奖杯送给他。
让他也看看,自己不比汪识差!就算不继承公司,照样将爱好做到极致。
柏侹几乎是带着这种盲目的愉悦,在第二天登上了前往拍摄地的飞机。
可他错估了一件事,这次吵架,他说了之前从未提到的两个字——离婚。
*
充实又紧密的一个月过去,柏侹身上笼罩的乌云越来越浓,几乎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无论是谁,都不敢与他多说一句话。
身为助理的小宁苦不堪言,本以为宋微汀没跟过来就能有舒坦日子,偏偏柏侹自己成了危险分子。
拍摄间隙,小宁陪柏侹吃饭。
柏侹挑挑拣拣,一口也吃不下去,烦躁的索性摔了筷子。俊美的脸扭着,时不时撇向手机的位置。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等谁的电话。
小宁:“柏哥,纪总最近很忙?”
“不知道,”柏侹忍不住讥讽,“结婚快三年,他两年半住在飞机上。”
结婚之前,他听说过纪却秦的名字。
在别人嘴里,纪却秦古板且老套,和父辈们一样在商场里浸润出了油滑。
又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以至于在他心里的印象直线下降,跌进了泥里。
结婚后,柏侹却发现,除了喜欢工作,纪却秦既不古板也不老套,甚至称得上风趣幽默。
除去结婚前的情史复杂、嘴上不饶人,是个很不错的伴侣。
意识到自己在数纪却秦的优点,柏侹重重呼了口气。
他还没在意,小宁倒像是抓住了什么。
“快三年了?”在柏侹的注视下,小宁拍了下大/腿,“您忘了,过两天就是您和纪总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柏侹双臂环抱,怔了下。
他确实忘了,两人的婚姻源自于利益,双方都不放在心上,“纪念日”自然也没必要过。
他撇下嘴角,忽然记起纪却秦是办过的——只有他们两人的纪念日。
那时只觉得膈应,燃烧在蛋糕上的蜡烛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段婚姻有多不堪。
焚烧的不过是无谓的时间和冰冷的利益。
看他表情有片刻松动,小宁心知机会来了。
他说:“我现在马上去订花,再订个蛋糕,正好能赶上。”
“最近拍摄任务不重,您可以请几天假,导演会同意的。”
他说的极其自然,已经摸出手机看蛋糕样式了。
“等一下。”柏侹粗鲁打断他,脸上有几分不自在,“我凭什么回去和他过纪念日?”
“吵架是我一个人的错?难道他就没有错?”
“为什么要我对他低头?”
柏侹不悦,他发现,心头竟然萦绕着淡淡的期待。
为了掩盖对陌生情绪的恐惧,难听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就如他所说,从未对纪却秦低过头,也从未主动讨好他。
车祸那次不算,因为原因本来就在他身上。照顾纪却秦是应该做的,不关乎丢不丢面子。
时隔一个月,也不知道纪却秦的伤好了没有,他天天把办公室当家,可别再见面的时候右手废了,连签文件赚钱都困难。
柏侹嗤笑,他最清楚纪却秦的奸商模样了。
若是不能得到利益,恐怕比死还难受。
他倚在窗边,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眼里闪过的情绪一清二楚。
小宁近乎无言地盯着他,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柏哥和纪总到底为了什么吵架。
他咳了一声:“那……您还回去吗?”
“为什么不回。”柏侹反问。
又想起了什么,语气恶劣:“我不回去,他想和谁过纪念日?”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回去,但不想直接回去。
必须得纪却秦“请”他回去。
小宁猜透他的心思,犯上作乱的在心里说了声:幼稚。
“要不我给纪总打个电话?”他提议,“探探他的口风?”
他望着柏侹,柏侹盯着他。
小宁知道,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不会同意。
一旦打过去,纪总就会知道这是柏哥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柏侹率先不耐催促:“打啊,看我干什么。”
小宁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同意,忙低下头找到纪却秦的号码,开了免提。
“嘟嘟”声接连不断的响起,直到第一通自动挂断。
柏侹脸色不好看:“再打。”
一连几次,电话都未打通。
这下谁都明白,是纪却秦不愿意接。
小宁额头渗出汗,战战兢兢准备再次拨打,却听柏侹阴沉沉道:“订回京城的机票。”
*
烦人的电话终于暂停,纪却秦收回视线,舒舒服服靠进了卡座。
“不接真的行吗?”江成飞啧了声,“一连五个电话,万一有急事呢。”
他歪首看着纪却秦。
仅仅过了一个月,往日精致又成熟的男人已经变了副模样。
纪却秦依旧俊美,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银丝眼镜框后的那双眼睛却没了焦点,散漫的望向任何地方,眉间也染上了擦不掉的忧愁。
“和我有什么关系?”纪却秦晃了晃左手,“离了就是离了。”
闻言,江成飞叹了口气。
酒水入喉,辛辣甘甜。
这一个月来,纪却秦浑浑噩噩,已经熟悉了这种味道。
再烈再苦,也比不上胸膛里的百万分之一。
“行了,”江成飞看不下去他这幅颓靡的模样,一把夺过酒杯,“你都喝了一个月了,该清醒了。”
纪却秦:“我很清醒。”
他又倒了一杯,盯着顺滑的酒水,淡淡笑了下。
就是因为太过清醒,所以才知道眼下是最好的放纵时刻。
否则,他真怕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有将自己灌得烂醉,他才不会想要去联系柏侹,更不会去想那张脸,不去想冷漠无情的话。
更不会想……为什么一个月他都不回来。
他最近瘦了很多,本就削瘦的手腕,此刻更加凸显。
江成飞在他肩上拍了拍,真诚建议道:“你现在最好的休息方法就是睡一觉。”
“等醒来了,什么都不叫事。”
纪却秦向后捋起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又摘下眼镜,乍看之下有几分不羁的洒脱。
仿佛他本就是这样,西装和银丝眼镜不过是生活的束缚。
那双金属般冷淡的眸子才是他的本真。
他倚在酒吧昏暗的一角,周围的嘈杂此刻无比遥远。仿佛正置身于一艘船上,随着荡漾的水波越行越远。
去往一个没有烦恼,没有世俗,没有柏侹的地方。
“我不困。”他说,伸出手指隔空在头顶的光点虚影上触碰。
“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江成飞认真琢磨了下:“这样也不错。去放松心情,回来又是咱们的纪总。”
纪却秦笑了,眼皮遮住无光的眼眸,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