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第21章

作者:景巳 标签: 甜文 婚恋 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近代现代

  “我不想离婚,”钟越收回目光,坚定地说:“初初,我不想离婚。”

  “为什么?”初浔低头看着他,几天没见,钟越有些憔悴了,不过他不觉得那是因为他,他不会再自作多情地以为这个男人爱他,像当初一样,初浔反问:“为什么你不想要离婚?”

  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还不想离婚?初浔不懂,他真的看不懂钟越。

  钟越道:“你坐下来,听我说行吗?”

  初浔坐了下来,不为什么,他只是想听听,背叛会有什么合理的理由。

  钟越扶额沉思,片刻后,他抬起眼睛,看着初浔说:“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肚子,我希望他能给我生一个孩子,爷爷一直不放过你没有信息素这件事,我想有个孩子就算对他老人家的交代了,所以我才……”

  钟越抿抿唇,阐述自己的肮脏事竟然比做的时候还难以抬头,因为面前坐着一个可以指责他的人吗?初浔平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没有要跟他旧情复燃,我爱你初初,我现在真的只爱你,我跟他只是交易关系,孩子生下来后他会远走高飞,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家庭会更完整,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这样很好吗?”初浔坦然地看着钟越,他被他现在也不觉有悔的说辞堵住了心口。

  钟越没有回答。

  初浔原本以为,这是他们感情的事,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他们连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基本的三观都不同了,明明曾经这么合拍的人竟会有这样大的分歧:“为什么你觉得,我可以不介意这个孩子的出现?我可以不介意你背着我乱搞?那个人还是你的初恋,或许我可以接受这个孩子,最终妥协去抚养他,可是,我不会难过吗?我可以无视你的背叛吗?你为什么可以无视我的心情?只是因为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吗?”

  他犹记得那天听到的谈话,他犹记得钟越跟他初恋说了什么,他拿捏他好说话这件事,就擅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的确不是个强大的人,他的确弱小,他什么都抗拒不了,那些外在环境带给自己的一切,那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觉他都没有办法突破忽视,别人说什么钝感力,他一直没有,他在意身边每个人的感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初浔微微红着眼眶,“你的朋友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初浔基本上不跟钟越撒娇,他表现得总是很懂事得体,可是这一声明明不是撒娇,却让钟越的心都融化了,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有种感觉竟然会胜过信息素的羁绊,他连忙上前,握住了初浔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初初,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你打我骂我,别跟我离婚,我爱你,我爱你的。”

  尽管钟延摆明了利害,看到初浔这个人的时候,钟越还是没忍住,他想留下这个人,并不是因为其他的,他跟初浔在一起这么久,婚后的生活虽不愉快,可他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初浔能给他这份稳定感,确定感,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婚这件事。

  “可是你说……你希望我是铃兰花的信息素。”

  一句话,将钟越打入了地狱,他摩挲初浔手背的手顿住了,随意的一语,成为了他现在无法狡辩的罪证。

  他希望自己的信息素和初恋的一样,是对他最大的欺辱,钟越明明没放下初恋,又谈什么爱他呢?

  初浔见他说不出来什么,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他把笔给他,偏开头说:“签了吧。”

  他曾经因为爱和钟越步入婚姻的殿堂,现在也将因为爱的消散而散场,初浔是个理想主义,他认为爱能胜过一切,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爱了,不管钟越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他爱自己。

  没有人会在爱一个人时,和别人翻上床,任何理由也不可以解释,爱是克制,爱不是放纵,爱是因为责任而抑制本能冲动,爱是不舍得伤害,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爱就如随口一说一样,好轻贱了。

  钟越被抓住了把柄,一时做不出回答,那只笔却已经递到了面前,钟延的话在耳边回荡,初浔坚定的目光在身上流转,似乎签字是他唯一的选择。

  钟越僵持了很久,才拿起那只笔,他的手停在协议书的上方,看到其中一条:解除关系后,你们将再不受法律保护,Omega即使被标记,Alpha也不准许对Omega施加信息素压制,你们将永远解除婚姻关系。

  钟越低下头,捏紧了笔杆:“一定要签吗?”他和初浔走过的这几年开始在脑海里播放画面,他第一次认识他,第一次接触他,和他第一次相拥,那些将不复存在。

  “我已经签过了,”初浔答非所问:“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他,却侧面催促了他,钟越听出了他的意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Omega是个这么果决的人。

  他没想到,这份果决是用在和他离婚这件事上。

  这辈子签了许多的字,唯有这一次,那笔迹断断续续,拖拖拉拉,一点没有熟练的风范,落笔后,协议书被抽走,初浔低声说:“我可以回房间把我的东西带走吗?”

  钟越还没缓解这份感受,他却那么着急,钟越抬头看他,初浔的目光还是那么柔软,不带有任何挑衅,语气也一直是好商量的错觉,可他刚刚经历过这把温柔刀,连回复的力气都没有。

  初浔回到了房间,看着承载着他两年来温存的地方,床铺整齐,房间干净,有条有序,和他在家时无异,床头挂着他们的结婚照,那上面的自己笑得拘谨不自然。

  初浔扭回头,走到了柜子前,收拾了一些衣服,他和钟越的衣服是分开放的,他总是很贴心地将丈夫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是褶皱了都没发现,他的衣服面料材质都不算好,偶尔几身出席重要场合的贵重衣饰他没带,只带了平常穿的那几件。

  完了,他又走到了桌台前,装起一个带着松鼠笑脸的钱包,那是哥哥给他做的,初中时,他过生日,哥哥不知道送他什么,买了个钱包给他,松鼠图案是哥哥自己缝上去的,他说这样不值钱的钱包就有了附加意义,代表了哥哥对他的疼爱。

  初浔那会很开心,就是这样一个礼物,他保存了好多年,现在拿在手里,还是有那份温馨感,柜子旁边还有一条围巾,他收拾其他东西钟越没有意见,但看他动那条围巾时,他说话了。

  “那个就不要带走了吧。”

  初浔并没有停下,他将围巾装进了行李箱里,扣上后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织了很久,还能用到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留在这里,最终也是被丢掉,钟越无言以对。

  他是不喜欢初浔喜欢的某些东西,比如那条围巾,围巾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初浔在围巾一头用红色的毛线织出了一个小天鹅,那东西有些不符合身份,至少钟越觉得没法戴出去,围巾就一直放着,他没直说不喜欢,只是说不习惯戴围巾,没想到初浔心里清楚。

  生活的确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过得下去,他的妻子似乎比他更懂这个道理。

  初浔也知道自己和钟越有某些地方不太合适,可世界上没有完美匹配的人,他觉得这些不是问题,原来这些……就是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

  初浔的行李箱很小,他也拿不动太重的东西,回房间收拾的只是些他知道会被丢掉的东西,但他觉得还有用,离开钟家以后,他的生活就只有自己,他一个人,不在乎别人说这些东西合不合适了。

  桌子上还躺着那盒巧克力,初浔提起,拎着行李箱,将巧克力抱在了怀里,然后走向房门。

  “初初……”钟越像最后一声挽救,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前方的人影停下了脚步,钟越紧张地攥着拳头,他以为他会心软,他会留下。

  初浔的手摆动了几下,他抹了抹眼角,然后将一切放下,走向钟越,他还是不争气地掉了眼泪,初浔抬起手,将从手机上摘下来的兔子挂件递给他。

  “这个我很喜欢,”这只兔子陪伴了他好几年,初浔很喜欢旧的东西,此时,那只得意的紫色兔子躺在他的手里,对着钟越笑着,初浔捏着兔子耳朵,放进了钟越手里,“但我不想要了。”

  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有很大的逻辑错误,但是,钟越听懂了。

  钟越跟着他下楼,乐姨也追了出来,初浔对乐姨僵硬地笑了笑:“乐姨,再见。”

  乐姨捂住嘴巴,一行热泪掉了下来。

  看着那个小身影,乐姨低声对钟越道:“那盒巧克力,他一直放着没吃,他说要等你回来。”

  钟越心底一抖,不自觉地捏紧了兔子,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提着行李箱,抱着巧克力,狼狈地走出了他的视线,和七年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和裴裴斗智斗勇(眉目传情)了。

第23章

  初浔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钟家,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并不留恋这里,很奇怪, 在他走出钟家的大门后, 他感到如释重负,好像有什么大石落了地,他以为自己会恋恋不舍, 会是颓败和丧气的,却跟自己想的完全相反。

  他在里面待了多久, 高永就等了他多久, 此时,高永从车里下来, 很有眼色,来接下他手里的东西。

  他接过行李箱, 把后车盖打开,箱子很小,他轻松放了进去,初浔手里的巧克力他没接,高永盖上车盖,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巧克力, 怎么有点眼熟?”

  初浔摸了摸巧克力的蝴蝶结,他都没有拆开过, 一块也没有来得及吃。

  “是别人送我的。”初浔说。

  “云廷?”高永猜测。

  初浔摇摇头,不过他觉得很奇怪。

  高永说:“哦, 我还以为是他买的, 跟他买的那盒一模一样。”

  初浔正在疑问, 还没来得及多说,追出来的乐姨打断了二人的交流,乐姨远远地叫了他一声,初浔停下了和高永上车的步子。

  他转回身,乐姨朝他奔来。

  初浔走上前,乐姨匆匆拿出一张卡来,塞进了初浔手里,呼哧呼哧喘着气:“你,你要的……你这孩子走这么快,差点忘了,里面有三万块钱,你凑合着用。”

  那边的高永挑了挑眉,靠在了车身上,初浔回头看见他的眼神,把银行卡推了回去。

  “乐姨,我不需要了,我已经借到钱了,”初浔低下头说:“这张卡你收好,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乐姨还是坚持把卡给他:“你拿着,你拿着我放心,夫人说弥补你的,你这孩子什么也不要,你这不是傻吗?”

  初浔没接,道:“夫人不欠我什么,以后就没有关系了,我想跟他们划清界限。”

  才刚刚把字签了,就说出了划清界限的话,初浔不是这么冷漠无情的孩子,乐姨想,他这次恐怕是真被伤着了,乐姨疼惜地揉了揉初浔的脑袋,满眼担心:“你说你这么较真干嘛呀?做错事的是钟越,弥补你该拿着的,起码能保得住你以后的生活啊。”

  初浔却乐观地笑笑:“我有手有脚,不需要这份弥补,不要担心我了。”

  乐姨握住初浔的手,几次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还要说什么,钟家令人失望了,她这个多年的佣人也开始失望了。

  “回去吧乐姨,”初浔说:“夫人还要您照顾,你自己也是,要照顾好自己,年纪大了,不要什么都亲力亲为了。”

  乐姨很劳累,他看得见。

  “家里几个姑娘是有眼色的,你倒不用操心我,”乐姨叹口气,“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初初,你可答应乐姨,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大意了,一定要擦亮眼睛去选人了,你没有信息素并不是大事,总有人会不介意的,你这么懂事,该值得更好的。”

  初浔点头:“嗯,我会的。”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见更好的,他只知道,他现在不再想要碰婚姻了,但他没说,他怕乐姨担心。

  乐姨继续交代着:“还有啊,一个人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乐姨,不要跟我见外生分了,知道吗?”

  初浔听话道:“知道的。”

  “打扰一下,”站在一旁的高永插话进来,他看了看手表,对二人道:“我下午三点有事,咱们能快些回去吗?不好意思啊。”

  乐姨推了推初浔:“好,你快走,乐姨不耽误你。”

  初浔不敢耽误高永,高永不是他的什么亲人,他不能随心所欲,初浔点点头,抱着东西走向了高永,回头对乐姨说:“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会跟您打电话。”

  乐姨笑着:“好,乐姨等着呢。”

  初浔没能跟乐姨道别太久,他坐上了后座,乐姨替他关上了车门,趴在车窗看着他,初浔受不了这种离别,离开钟家最难过的一刻竟然是现在,是为乐姨。

  车子缓缓发动,高永从后视镜里看着依依不舍的二人,他一直没有问结果,想起来后问:“协议书签字了吗?”

  初浔小声地“嗯”了下。

  高永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伤怀的模样,倒是可人的,他追问:“你丈夫……不对,你前夫,他怎么没出来送你?”

  初浔摊开协议书,放在腿上,看着钟越落笔的地方,眼眸里沉着伤怀的情绪,“不出来更好,我不想面对他。”

  他仍记得钟越的话,那听起来有几分可笑的解释,如果看到那一幕是打击,那么心死的一瞬间,是钟越给出解释后,他发现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发现他这些年都爱错了人,他不知道钟越是变了,还是原形毕露。

  他的那些解释让他后怕,让他脊背发凉,几句话而已,听得他心惊胆战,他同床共枕两年的丈夫,竟然会觉得,他可以替别人养孩子,他好欺负至此。

  钟越拿捏着他的命脉,瞅准他致命的弱点,践踏他的尊严,还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曾经为了追求他,山盟海誓都能下,赴汤蹈火都愿意的少年。

  果然,他太天真理想了,他不该再这样了。

  初浔轻叹了声气,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年少相识的人都靠不住,这个世界究竟还能相信什么?

  到了酒店,高永在车里,说他不用下来。

  初浔不理解:“为什么?”

  高永道:“待会要带你去别的地方,我去楼上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初浔扶着座椅,慌乱道:“什么意思啊?”

  高永拆开安全带,扶着方向盘,回头看着他说:“我家那主子的意思,别乱动,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高永下了车,把初浔留在了车里,初浔从车窗里看着他,这一堆东西,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不敢轻易离开,初浔抱紧了协议书,目光落在腿上的巧克力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