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你了,我的角儿! 爱死你了,我的角儿! 第66章
作者:两杯白
汪橙瞥了他一眼,这人的笑点从来都是天赋异禀的,“你当心别甩我鞋上。”
高格仰了下身子,隔着汪橙,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江野。
江野收了点笑声:“哎你挺能尿啊?”
汪橙也想了起来,说:“肾好。”
江野盯着他眼睛,而后玩儿似的慢慢往下移,给了汪橙足够的时间说出那句话——撒尿最基本的礼貌,别乱瞅。
江野已经准备好再笑一场。
但汪橙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下移去。
江野没能等着那句话,眼神也不会真过分地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又他妈好尴尬!
对于汪橙时不时便会带来这种小尴尬,他已经很善于化解了。
汪橙瞧着他收回目光叉着腰,屁股左右摇摆,尿的那条线一会儿左S一会儿右S。
高格和江野哈哈大笑,汪橙不懂这个梗,莫名其妙的。
“一群神经病!”旁边的李逸臣拉上拉链走了。
“嘿!”高格忽说了句:“大师哥真大嘿!”
江野一愣,汪橙提好裤子偏头瞪了高格一眼。
高格瞧见他冷冷的目光,那种看你一眼你就能原地冻成雪人地目光,不由打了个尿颤,好久没瞧见汪橙这样了,他有点怕,提上裤子忙逃了。
江野吼道:“老高你他妈给我站住!”
厕所回音大,震得人脑子里嗡嗡作响。
江野是真追,高格没敢真跑。
“你他妈乱瞅!”江野往他背上狠狠砸了一拳。
高格护痛,哎呦哎呦直叫唤,“你他妈真打啊,就不留神扫了一眼,都男的至于嘛!”
“我他妈都没瞅过!”江野特别恼。
汪橙快走到跟前,听到这句话时停了下来,有点不知该迈哪条腿。
“哦,我明白了!”高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江野吓了一跳。
“明白什么明白!”江野嘴硬心虚。
高格搂住他,边往前走边悄声说:“他是老大,你是老二,我是老三,按次序应该你先瞅,我不能僭越对吧。”
神他妈僭越。
江野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真……挺大的?”江野臭不要脸地问。
汪橙又走到了两人的身后,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就顺了拐。
高格坏笑:“嗯,比你大。”
“我日!”江野抬脚要踢,高格跑了。
二逼青年欢乐多,高格哈哈笑着:“有限有限,大点有限。”
“狗日的你他妈别让我逮住你!”江野要追,汪橙喊住了他:“吊着胳膊别疯了,小心摔。”
江野回头时就羞得很,“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你俩闹什么呢?”汪橙回答得很聪明。
江野心说还好还好,被他听见不得臊死。
“没什么,老高隔两天就得拾掇拾掇。”
中午吃完饭就犯困,这会儿大家都找了松散的位置躺着,就江野汪橙还挤在一起。
车缓缓出了服务区。
李逸臣还坐在第一排,江玉堂坐在副驾驶,他俩和高大柱聊着团里的事。
江玉堂说:“现在这事儿有点麻缠。”
“怎么,杜晓春那老娘们还是不签字?”高大柱问了句。
正如周阔海说的,不能让剧团青黄不接。现在团里大几十号演员,像王芳菲这样年轻的没多少。
拔尖儿的就周门这些人,论唱腔、演技,都正处于黄金期,人人能挑几台戏。但黄金期一晃就过,下面的人又顶不上来,这些都关于将来的演出质量,甚至剧团存亡。
真到他们连带学生的精力都没了,剧团也就没了。
剧团属于文化局,江玉堂虽然是团长,有些事做起来难免扯手扯脚、力不从心。
比如他一心要办戏校,局里头不批,批了就要出资金。
江玉堂不难为局里,他想脱离文化局,自己想办法,可又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
团里演出多效益好,每年给局里带来的利益不能算少。
当时分管剧团的老局长有远见,起先在市里头跑办校资金,未果,脱离文化局的主意还是他给出的。
剧团脱离还牵扯到团里头一些演员的利益,包括周门弟子,有二十多人是文化局在编职工,除了演出费,在局里头也拿着一份工资。
江玉堂做了不少工作,终于说服了他们,不早不迟,杜晓春调了回来。
高大柱摇摇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呐!”
江玉堂说:“我把文件都准备好了,该签字的也都签了字,现在就压她手里,等着盖章。没辙,翻脸了都。”
“想想戏曲最困难那十几年,别的团散的散,分割的分割,那时局里头不也想把咱一脚踹开嘛。还不是咱们想辙排话剧、排歌舞,硬生生熬了过来。现在日子好过了……唉,早知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当年不如直接拉出来单干!”高大柱发着牢骚:“现在想自负盈亏都不行。”
“此一时彼一时。”李逸臣说:“谁能看得这么远。”
“哎师哥,师爷这么大的腕儿,不行让老头去省里头跑跑关系,啧,忘了那娘们省里头调过来的……不成去趟北京,剧协那帮人谁不得给师爷三分面子,还压不住她杜晓春?”高大柱说。
江玉堂说:“老爷子快一百一了,你有脸你去开这个口。”
“舅舅。”汪橙轻叫一声。
江玉堂回头,看见儿子靠人肩上睡得正香,汪橙睁着两只眼听他们仨说话。
“防着点杜晓春。”汪橙这几个字说得很重。
煤矿出了那么大事故,杜晓春都能全身而退。他第一次做亲子鉴定,现在看来,多半也是杜晓春搞的鬼。现在汪橙基本可以确定,杜晓春和范星芒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江玉堂点了下头,“你睡会儿吧,起那么早。嫌他烦人就叫他去后头睡。”
李逸臣笑了下,“没事儿,哥俩关系好。”
汪橙看了他一眼,李逸臣眼中颇有些意味。
安静了会儿,江玉堂说:“我知道她心里怎么盘算的。”
“她不是不想让剧团脱离文化局。”李逸臣说:“她贼心不死,想据为己有。”
“没错。”江玉堂说:“这次回团她请我吃了顿饭,席间介绍我认识一个商人,他对咱们团很感兴趣。”
“这是圈套。”汪橙的眼瞟向窗外,“这个商人可能是她的傀儡。”
江玉堂和李逸臣惊讶地看着汪橙。
“她想让这个商人承包剧团,她做幕后老板。惯用的手段。”汪橙不轻不重地说。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李逸臣悄声道:“咱们将计就计,先脱离文化局再说。到底是私人不是公家,以后的事都好办。”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而江玉堂身上担着全团一百多人的饭辙,怎敢轻入虎口。他摇摇头:“太冒险。”
高大柱专心开车,这几句话没过脑子:“你们聊的我怎么没听明白?”
李逸臣看了眼后排打着呼噜的高格,笑说:“师哥,不用亲子鉴定,高格肯定是您亲生的。”
“那能有假么!”高大柱顺口答了句才回过味来:“哎我说李逸臣你小子蔫儿坏,你说那是好话吗?”
“您当好话听。”
江玉堂李逸臣哈哈笑出了声,汪橙也弯了唇角。
“嗯?”江野半醒半睡问他:“笑什么……我头发又乱了?”
汪橙柔声说:“没,睡吧。”
江野应了一声,拱拱他的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是种别样心情。
他们正在路上。
第44章 平遥
平遥并不算近, 傍晚时分才赶到。这时不是旅游旺季,旅客不多,小巴轻松开进了停车场。
江野早睡醒了, 生龙活虎望着窗外, 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青灰色城墙,感叹了一句:“这真是座古城啊!”
高大柱停稳了车,装导游:“大家各取行李, 有序下车,跟着大师哥走, 咱们先找住宿安置下来, 晚上具体什么安排听指挥……”
“桃哥橙哥, 我帮你俩拿行李。”高格取下他俩的行李箱。
江野问:“你的行李呢?”
高格:“这不身上穿着嘛!”
“……”
停车场门前有古城鸟瞰图,高格拖的行李箱敢情不是他的,不知心疼拉得半飞跑了过去。
江野瞧着自己的行李箱在地上磕磕碰碰,偶尔蹦起两尺高,又自由落体摔下来, 咂摸了两下嘴。
“后悔了吧?”汪橙问。
“有点。”
停在鸟瞰图前, 高格仰着脸:“我操?我操!我□□操……”
这是个神奇的词语,不一样的语气可以表达各种心境。下到目不识丁上至学富五车, 人人用得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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