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人 不是爱人 第28章
作者:月昼
这种抗拒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白天。我没有下楼吃早饭,林雾秋帮我在床上放了一个小桌,但端饭上来的却是宋禹川。
看见他从外面进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这点小动作落在宋禹川眼里,他皱了皱眉,把餐盘放下,闷闷地问:“还疼吗?”
我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试探着点点头:“嗯……”
“腿给我看看。”他说。
我想了想,把腿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坐在床边。
宋禹川单膝跪在我面前,帮我把睡裤褪上去,露出两条常年不晒太阳的苍白的腿,也因为皮肤白,上面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明显。
宋禹川看着我泛青的膝盖,沉默很久,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小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衣冠楚楚地捧着我的小腿跪在我面前,比在床上赤裸着身体更让我脸热。
“昨天我有点失控。你可以生我的气。”
宋禹川声音低低的,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罐药膏,挖出一团在掌心里化开,慢慢揉我的膝盖。
我看着他黑色的发顶,摇摇头说:“没有生气。”
“不是生气,是害怕么?”宋禹川抬头看我,“发烧了宁愿找雾秋也不找我。”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知道我找林雾秋做了什么,我心虚地移开目光,说:“那是因为,嫂子比你会照顾人。”
空气陷入一阵沉默,我以为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心里正忐忑,却听宋禹川说:“我会学。”
第33章
我的生活步入一种奇怪的正轨,自然而然地和林雾秋和宋禹川住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关系,好像我本来就属于这个家一样。反倒是宋禹川和林雾秋,一直保持着彼此尊重的朋友关系,没得感情给我破坏。
我始终好奇他们两个为什么结婚,都推给家族联姻的话,宋禹川又不像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林雾秋看起来温和,实际上也不比宋禹川好说话。
“嫂子为什么和你结婚?”某天我忍不住问宋禹川,“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你。”
宋禹川注意的点总是很奇怪,问:“你希望他喜欢我?”
我想说“无所谓”,但看到他的表情,又把话咽回去,说:“也不是。只是好奇。”
“雾秋家里比较复杂,和我结婚是他最好的选择。”宋禹川淡淡地说。
“那你呢?”我又问。
这次宋禹川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过了很久,说:“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就结了。”
我听出他糊弄我,轻嗤一声:“你才多大。”
说完我从沙发上起身准备下楼,宋禹川现在在家办公,给他送咖啡的活总会莫名其妙落在我头上。
“祁翎。”他叫住我。
我回过头,宋禹川的手腕搭在办公桌上,像召唤宠物一样冲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站起来揽住我的腰,把我贴在他身上,低头亲了亲我的鼻尖,然后是嘴唇,看着我的眼睛说:“雾秋总叫你小名。”
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我眨眨眼睛,没有听懂。
“我都没有叫过。”他又说。
这次我听懂了,他好像又在吃什么奇怪的醋。
我心里好笑,说:“没不让你叫。”
宋禹川很轻地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这两个字不好说出口,犹豫了很久,模糊不清地说:“翎翎。”
有过一次,第二次也变得容易:“翎翎。”
但他依然不好意思当着林雾秋或别人的面这么叫,仿佛害怕破坏自己高冷的形象,只有绝对隐秘无人的时候,他会这么叫我,比如床_上。
时间过得很快,从第一场雪到第数不清几场雪,一年过去了。
除夕那天按规矩,宋禹川和林雾秋要一起回家吃年夜饭。记得以前在宋家的时候,每年除夕比别人家婚丧嫁娶都热闹,现在虽然宋禹川的爷爷不在了,规矩却还在。
照理说我也该回去,但我不想,宋禹川也没有勉强。出门前他和林雾秋叮嘱我,说他们守完岁就回来,让我乖乖呆在家里。
“知道了。”我懒洋洋地答应,“我又不是小孩。”
宋禹川和林雾秋走后没多久,我接到祁渊的电话,问我今天在哪里过除夕。
“和哥嫂过。”我故意说,“怎么了?”
这两个月祁渊一直贼心不死,隔两周给我打一次电话关心我生活,不知道背后打什么算盘。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无奈叹气:“我才是你有血缘的哥哥。”
我无所谓地说了句“哦。”
“你真的不愿意回家看看吗?”
“不想去。”我听得没耐心,问:“你总叫我回去干什么,继承家业吗?”
没想到祁渊说:“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祁家这一代人丁没落,你几个堂兄都不争气,比起家业落到别人手里,你至少是自己人。”祁渊淡淡地说。
我没忍住笑了:“你哪里看出我像是会做生意的样子?”
祁渊说:“你父亲很优秀,你也很聪明。虎父无犬子。”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和我套近乎,原来是家里一堆烂摊子,等着一个身家清白的“自己人”去收拾。
“实不相瞒,我也有别的目的。”祁渊又说,“因为那件事,宋家和祁家闹翻,二十多年来一直不对付。照理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宋家人心狠,哪怕自己少赚,也不让对手好过。”
说到这里,祁渊声音里浮上些许无奈,“我想,你回来的话,宋禹川就算不帮你,也不至于害你。”
难怪……
想想宋禹川小心眼的样子,确实做得出伤敌一万八自损八百的事。
“你知道你和宋禹川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我问。
祁渊愣了愣:“什么?”
“他给我足够的自由。”我轻声笑笑,“我十八岁那年,宋禹川完全有本事留住我。但他还是让我走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宋家人,要报答宋家收养之恩。甚至他都不让我知道他为我做了什么。”
祁渊不笨,听得出我的意思。
之前我曾有过片刻怀疑,或许他对我的关心里有一点点亲情在,但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想多了。
挂掉电话,我仰躺在沙发上,看一眼时间,宋家的家宴应该已经开始了。
林雾秋的消息适时跳出屏幕:“我和禹川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你困的话早点睡,不用等我们。”
我打字:“好。”
又问:“今天好玩吗?”
“不好玩,很多不认识的人。”林雾秋说。
一来一回聊了几句,林雾秋说他要去长辈那桌走个过场,我笑他是豪门阔太太,他假意生气,说回来再收拾我。
和林雾秋聊天果然比和祁渊聊天舒心得多,我心情愉快地上楼回房间,打开衣柜找睡衣时,忽然看见前几天收到的包裹。
我想了想,把那个扎着缎带的大盒子抱出来放在床上,揭开盖子,里面是一身女仆装,一双半透明的白色大腿袜,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
这些不算什么,让我放了几天不好意思拿出来的是,狐狸尾巴连接着一个玩具。
我试着比了比,觉得很困难。
于是在换上这身衣服之前,我先去泡了一个放松的热水澡,为自己做足准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既忐忑又刺激。
这不是我第一次穿裙子,却是第一次穿白丝。
我坐在床上,曲起小腿,小心翼翼地套上其中一条,从脚踝到小腿肚,再到膝盖,到大腿,终于把自己整条腿包裹进去。
滑滑的,有点奇怪。
穿好另一条丝袜,然后是层层叠叠的女仆装。
最后是耳朵,和……尾巴。
我背对镜子,腰软软地塌下去,撩起裙摆,还没动作,已经开始觉得腿软。
……
还是好难。
我咬紧下唇,打开手机相机对着镜子录像,因为忍不住颤抖,画面也模糊而跳跃。
最后结束时,我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看着镜子里垂在自己身后的狐狸尾巴,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太羞耻了。
我把视频发到林雾秋和宋禹川的群里,还有一句“不要在有人的地方看”,然后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呜……”
这条尾巴让我有一种自己真的变成一只弱小狐狸的错觉,连不小心发出的呜咽也变得像幼兽的嘤咛。刚靠着床头躺好,手机上弹出一个视频电话。
我接起来,卡顿几秒后,屏幕里分别出现林雾秋和宋禹川的脸。两人身后的背景不同,宋禹川好像在棋牌室,闲散地靠在一张真皮沙发上,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手机,镜头从下往上对着他锋利的下颌,这种死亡角度,竟然不难看。
林雾秋那边安静一点,没看错的话是一间书房或休息室,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我举起手机,让镜头拍到自己的脸。
“宝贝,”林雾秋目光幽深,不紧不慢地微笑着问:“一个人在玩什么?”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心尖一颤,发出低低的轻喘:“在玩……我的尾巴。”
“哪里有尾巴,是你长出来的吗?”
“嗯……”我把镜头移下去,“给你看。”
我抬起腰,把尾巴从后面拿到前面,放在两腿中间。
“好玩吗?”
“好玩……”
手机里传出宋禹川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裙子撩起来。”
他脸色平静,狭长双眼不易察觉地微微眯起,像是在和什么人谈工作。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我更敏感,我听话地撩起裙摆,宋禹川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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