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点火 迎风点火 第11章
作者:短指甲龙子
“张老师,早上有实验?”
“嗯,放个假都不能休息。柳副教授是回来了?”张眠看了眼柴荆说:“也来带学生做实验?”
“嗯。他们打电话说有一环节一直没进展,让我过来看一趟。“柳风烟笑道,”毕竟一开始就是我带的,我总不能带头虎头蛇尾。“
“柳副教授辛苦了。您现在就是要去实验室吗?”
柳教授看了眼柴荆,说:“先把小朋友安顿好。”
不和张眠同路,柳风烟兜兜转转,把柴荆带到图书馆门口,拿了自己的教师卡给他:“进去看会儿书,实在无聊了或者是不舒服了,就出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柴荆接过他的卡,还想说什么,就被柳风烟戴上了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这样就不会打扰哥哥姐姐们看书学习了。”
柴荆轻声说:“我不烧了,也不咳嗽。不会打扰的。”
柳风烟看了眼时间说:“那我走了。你乖乖的,好吗?”
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柳风烟就往实验室方向走,在快到了的时候还小跑了几分钟。课题小组的几个成员学生早就站在实验室门口等他了,见他来了,个个都举着手机拍他。
柳风烟走近了他们才放下手机朝他喊:“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他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我这次可是偷偷回来,你们到好,要不要去广播里喊一嗓子?“
“这个实验课题本来就是柳公子开的,你回来看一眼,顺便检查我们的数据,有没有人会说什么的。”课题小组组长说,“要不是柳公子开课题,我们自己就算申请一百年都申请不下来。”
“行了,马屁少拍。”柳风烟走进实验室,换了白大褂,“让我看看你们的有效菌群分离出来没有。”
组长担任发言人,在柳风烟逐个看过去之后说:“我们发现单一性菌群是肯定无效了,现在在试验混合菌群。”
柳风烟点头:“也没多久,再等等。”
他被停职之后,这个小组意外地没有被暂停,小组成员也很争气,在没有原导师的指导下能一直有些进展,虽然进展不大。
平时柳风烟在实验室的时候,没人敢说些多余无关的话。他被停职后,小组成员因为讨论他的事情,变得爱说话起来。今天柳风烟偷偷回来,他们又得学会闭上嘴。
柳副教授实在不像一个会性骚扰女学生的人。他上课,做实验,还有答疑的时候,都是端正着一张脸。这张脸虽好看,但是却出了名的严肃,平时看不出来他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把一个个好看的女老师都礼貌地往外推。
实验室里这种久违的紧张感持续到了十一点半,柳副教授宣布上午先到这里吧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出了实验室,柳风烟拿出手机看了看,柴荆并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拨过去,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
“老师,我现在刚出来。您在哪里?”
微信里也确实刚收到他的图书馆外出消息,柳风烟有些意外于柴荆的听话,轻声说:“嗯,你在那别动,我去接你吃午饭。”
“好的,老师。”柴荆往外走了走,“这里有一棵开满紫色玉兰花的树,我在这里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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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十章存文,之后不出意外就是日更啦!
后天有考试,估计这两天会不准时。
谢谢大家!
第11章 两个选择
由于与平日相比起来过于温柔的语气,他带的学生都有些好奇柳副教授这是把谁带到学校里来了,一个个的都说要请他吃饭,都跟着走去图书馆。
柳风烟远远地就看见柴荆了。
也许是那片紫色玉兰花太过惹眼,连带着树下穿着墨绿色风衣的柴荆都白得发光。
柳风烟瞧着这小朋友是个衣服架子,自己的衣服给他有些长了,他却能穿得很合适。
小朋友也应该是看到了他,开始往这边走。
“老师。”柴荆朝他笑,“您来啦。”
柳风烟伸手,从柴荆头上拣起一片紫色花瓣,问道:“怎么这么高兴,还突然这么客气。“这个您字,他有些过敏。
柴荆抿抿嘴,没有回答。他看到柳风烟身后有三个不认识的男生两个女生,下意识往柳风烟身旁躲。
“这是我课题小组的哥哥姐姐们。”柳风烟拉过他,“来,打声招呼。”
柴荆觉得此时像极了过年时拜访亲戚时被爸妈逼迫喊人的样子。他看了看柳风烟,还是决定给他个面子:“哥哥姐姐们好。”
柳风烟摸了摸他的脑袋,对柴荆新认的哥哥姐姐们说:“今天去堕落街,请你们吃奶酸菜鱼和大鸡腿。”
被实验折磨了半个月的哥哥姐姐们都赶紧点头。堕落街的奶酸菜鱼和大鸡腿是z大学子的顶级物质慰藉,而且这次,是跟着柳副教授吃香喝,他们从认识柳副教授那天开始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遭。
柴荆见大家都穿着短袖,只有自己还套着两件衣服,坐在餐桌前就开始脱衣服。柳风烟在一旁听学生们聊天,偶尔说上几句,余光见柴荆脱衣服的动作,伸了手制止了他,轻声说:“你还病着,捂着点好。”
组长被派去买大鸡腿,回来的时候手上全是战利品,景色壮观得很。柳风烟自己不吃,给柴荆拿了一只,拿出来散了散热,说:“你还是少吃点,有些油。”
组长对柴荆说:“这是我们z大三宝之一,不吃不是z大人。”
柴荆戳着象征着z大的大鸡腿,半天不下嘴。
一个胆大的女学生见柳风烟柔声细语的样子,笑道:“柳公子,你这是在这半个多月里养了个儿子啊。”
柳风烟给柴荆倒了杯热水:“他还发着烧,不太精神。”
见他不否认,女学生又问了一句:”小弟弟多大了,哪个大学的?”
柳风烟见他终于开始吃鸡腿了,就替他回答:“十八岁了,在上高二。”
“啊,那要不要考我们z大?别的不说,我们大食堂可是全亚洲第一大食堂。”她看看柳风烟,“你说不定还能跟着柳公子学习,他上课是真的又严谨又有趣……”
“好了啊,又拍上了。”柳风烟难得笑笑,“等会儿多吃点,给嘴留点其他用处。”
吃完饭,柳风烟说要带着柴荆四处走走,让其他人先回宿舍休息。
也没有既定的目的,柳风烟就随便带着柴荆在校园里溜达。五月份的天气是除去十月份之外最好的,天空澄净透彻,显得比其他季节高了许多。空气里是饱含水汽和初夏气息的味道,柴荆虽觉身体有些沉重,可却能在此放轻步伐,甚至一步一小跳地跟着柳风烟。
感受到身边人明显的情绪变化,柳风烟在启真湖边停下脚步,叫了他的名字:“柴荆。”
启真湖边是小树林,此刻已郁郁葱葱,遮蔽出一大片阴凉。
柴荆抬头看他,见他脸上是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的细碎光影,像是戴了朵金色冰丝轻纱的花,瞬间盛放和枯萎。
柳风烟说:“喜欢这里吗?”
柴荆点点头,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启真湖上有三四只戏水的白鹅,远远地游到了湖中心。
“在图书馆,看了些什么?”
“我看到您的照片了,在一楼走廊的墙上。”柴荆说,“您在一群伯伯中间,一眼就能看到。”
柳风烟勾着嘴角笑,又问:“还有呢?”
“还有,我在三楼图书室里,看到你写的书了。叫什么,生物之死……我不记得了。”
柳风烟笑了:“那叫生物工程之死亡密码。好好的工具书,被你弄成了推理小说。”
“不管叫什么,我看那本书是五年前出版的,那时候我还刚上初中呢。”柴荆舔舔嘴唇,“老师,您真的很厉害。”
柳风烟转头看他:“我问你,你为什么从图书馆出来之后,开始对我一口一个您?”
柴荆低头:“我觉得应该这样。”
柳风烟又问:“那是不是以后都这样?”
“嗯。”
远处的白鹅扑棱棱飞了一小段,又浮回水面,漾开一层层的水波。等到水波平息,柳风烟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你我都如此礼貌,你敬我为师,我待你为徒,不逾越不乱序,不谈论情爱欲望,只心系知识学问?”
柴荆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柳风烟又说:“柴荆,我是大学的讲师,为了还人情才答应教你。你我也是有缘,我应了你一声老师,便会好好教你。若是你自己不争气,我也不会再教下去。”
柴荆听了,红了眼眶:“老师,我想您继续教我。”他顿了顿,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伸手去拽柳风烟的衣角,“您三个月后能不能不要走?”
柳风烟抓住他的手:“柴荆,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
“一是我们不管什么学习,不管未来会怎么样,在这三个月里,我们可以天天做爱,用尽各种姿势,我可以操得你一看到我就自己张开腿,也可以保证在这段时间内,我不上任何人,当然你也不能和别人睡。三个月后,我们分道扬镳,就当不认识。我接着当大学教授,也接着约别人,相同的,你也可以过上你以前的生活。”
“二是我刚才说的,我是你的补课老师,再无其他关系,我可以答应你,教你到高考前一天,把你送进考场。”
“柴荆,你选哪个?”
柴荆甩开他的手,哑着声音喊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柳风烟摇头:“柴荆,这是最完美的两个方案。”
“老师,你太自私了。”柴荆流着泪,抬头看他,“我做不出任何选择。这两个选择,都在朝我喜欢你的心上捅刀子。”
小朋友的样子委屈得不行,柳风烟也愣了。
前几天这个小朋友还在费尽心思地勾引他上床,现在却说出喜欢他的言论,哭得眉头团成一个球,眼睛肿着,手指关节都变成粉红色的。
柳风烟有些心软了,他擦掉小朋友的眼泪,轻声说:“可是人不能贪心,不能两者都要,知道吗?”
“为什么?”柴荆问,眼泪挂在下巴上晃荡,“是老师不喜欢我,还是老师没信心,不能在两种角色中来回切换?”
柳风烟被问住了。他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个层面,只是觉得不能和学生睡觉。也不知是不是杜鸢事件带来的后遗症,他就是不想变成这样的老师。
还有一方面,他不想在自己严肃教学过程中,被小朋友任性撒娇给带偏了。他批评小朋友的时候,还得想着哄回来,柳风烟觉得这可笑无比。
“柴荆,我说一不二,你选一个吧。不着急,你有一下午的考虑时间。”柳风烟叹口气,“两点了,你困吗,我送你去我朋友办公室睡一会儿。”
柴荆流着泪拒绝了他:“我不困,我自己转转就好,您去忙吧。”
柳风烟捧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说:“那你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以为我欺负小朋友。”
柴荆又委屈了:“你本来就在欺负我。”
“不是吧。”柳风烟给他擦脸,“这就算欺负了?下午回来之后,你不管选哪个,我都是要好好欺负你的。”
柴荆红了脸,才说了句憋了半晌的话:“……老师,您抱抱我吧。下午回来,您就不是现在的老师了。”
“你真贪心。”柳风烟虽这么说,还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嘴唇在柴荆额头上贴了一下,“不过小朋友的贪心,是应该适当满足一下。”
柳风烟去了实验室,柴荆一个人在启真湖边坐了很久。原本应该很困的他,被柳风烟最后的那个小动作搅得浑身发热。
柳副教授的二选一,严格地像是他论文里公式,不能错半分。柴荆想,我只是想和这个男人谈个恋爱,为什么要做这么难的决定,他才刚成年,他才刚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他才刚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比自己大十七岁的副教授,就要和成熟男人一般,做一个选择。
他屁股坐得有些疼了,晃悠悠站起来,心里和身体一样,越来越不舒服。
什么给他选择,明明是这个男人的如意算盘。选第一个,自己被他狠狠睡三个月然后被抛弃。选第二个,这男人就保住了自己为人师表的人设,高考之后还会被自己父母感恩戴德当救命恩人般千恩万谢。
柴荆越想越气,拿手使劲儿抹了抹额头,踢了一旁的树干出气。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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