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 余醉 第24章
作者:方浅
林小柯哼了声:“说过多少次了,我早就对沈小哥没意思了,女朋友就女朋友呗,祝福他们。”
贺子沫央求沈临桉:“我真的不敢去,你陪我去好不好,吧台那儿人太多了。”
“我去不好吧,是你说你对姜老板一见钟情要不顾一切为爱努力的,自己去。”
“不行,我还是不敢,我怎么说?点什么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带着憧憬的娇羞模样,沈临桉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看在同事的份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好吧,一起去吧。”
沈临桉带着她到吧台前:“姜老板,我同事,贺子沫。”
姜一衍抬眸,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继续手里的动作。
贺子沫略微紧张:“你好,能帮我调一杯酒吗?”
“要什么酒?”
“那个,能推荐吗?我没怎么喝过鸡尾酒。”
姜一衍看向沈临桉:“你帮她选吧。”
沈临桉看今晚的落日长情很受欢迎,“就落日长情吧,给她也调淡点。”
姜一衍似乎有点冷淡:“落日长情今日已售罄。”
明明刚刚还有人点,这么快卖完了?
“那你看着随便调吧。”
几分钟后调好的酒推到贺子沫面前,贺子沫轻轻撞了撞沈临桉手肘:“我要说什么呀?快帮我啊。”
沈临桉硬着头皮:“姜老板,子沫想问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能不能要个联系方式……”
姜一衍冷眼扫过来,沈临桉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冷的眼神,吓得后面的话直接卡在喉咙,只听他说:“想吃饭想喝酒直接来店里,没有联系方式。”
说完从吧台后绕出去。
林然边嘀咕边过来接他的活儿:“衍哥今天是怎么了?脸黑的像碳似的。”
沈临桉跟贺子沫面面相觑,贺子沫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刚表现的不好?”
“不是,他一直是这种性格,”沈临桉讪笑道:“我提醒过你的,他这个人不好接近。”
林然趴过来:“我们老板怎么了?”
沈临桉耸肩:“我也想知道。”
将贺子沫送上回家的的士,沈临桉从后门绕回惜拾,远远看见蹲在拐角处撸猫的姜一衍,上前蹲在他旁边,斟酌着问:“听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太忙累了吗?”
姜一衍侧目:“听谁说?”
“林然啊,他说你脸色很难看。”
灯光太暗,其实不太能看清姜一衍表情,但沈临桉就是觉得他现在周身笼罩着一层冷意。
姜一衍没回他,站起身:“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还真是心情不好,都下逐客令了。
“真的心情不好啊,是因为我帮子沫要微信吗?我道歉,我应该先征求你意见的,她说喜欢你,要追求你,我以为开开玩笑,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以后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不喜欢女人,也别再给我介绍女朋友,不需要,我还有事,你自便。”
说完他转身进店,留沈临桉一个人在原地发懵,不喜欢女人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回答前些天的问题了吗?
不喜欢女人,那是喜欢男人咯?
打这之后沈临桉有段时间没敢去惜拾,怕面对姜一衍,那晚惹的他生气,不好意思见他。
转眼腊八,林然搅着锅里的腊八粥,今晚来店的食客每人赠送一碗腊八粥,店里传统。
“二东,最近那个沈小哥好像没来店里,开业后再没见他来过。”
江又东嫌弃他做事磨叽,接过勺子沿着锅边搅到锅底:“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也是,可能谈恋爱去了吧,上次他带了个姑娘来店,果然恋爱最大,二东,你想谈恋爱吗?”
“你想吗?”
林然傻兮兮地笑:“挺想的,就是没遇到喜欢的姑娘,你说那些个腿长腰细,声音甜到腿软的姑娘都在哪儿,嗐,说你,你想吗?”
江又东盖上盖子,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想弄死你,干活!”
“我靠!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一直在旁边修改菜单没出声的姜一衍冷不丁开口:“你今天少说话。”
林然嘟囔:“多做事是吧?我又没惹你,奇怪!”
沈临桉今天调休,一大早出门处理早就谈好的收纳整理订单。
客户家在新区,离西区半小时车程,!下单的是位全职宝妈,带着孩子在家,上午一切顺利,在客户指挥下沈临桉配合着将厨房和阳台先整理干净,原本按照沈临桉一惯的顺序厨房阳台都是留着最后整理,杂物多,灰尘大,但客户中午要给孩子做辅食,以客户需求为第一。
中午客户说孩子要休息,让沈临桉先回家,两小时后再来。
来回车程得一个小时左右,还费油,沈临桉在小区花园找了个地方眯了会儿,没过十分钟被冻醒,冬天户外真的冷啊。
起来绕着小区花园走了几圈,大伯最近情况还算稳定,在吃中药,肿瘤没扩散,心情也不错,舅舅那边的钱陆陆续续在还,奶奶在安康院也挺好的,沈临桉也越来越有干劲了,生活不一定美好,但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第32章 跟我回家
两点上楼,客户家的小朋友正在哭闹,嚷着要下楼玩耍。
客户指着卧室,让沈临桉先收拾卧室,等他们回来小孩要补觉,沈临桉拎着除螨仪开始收拾卧室。
俩母子下楼前门铃响了声,沈临桉没出卧室,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逗了几句孩子,而后就是关门声。
四点半,客户带着孩子回来了,检查卧室后表示满意,让孩子去给沈临桉拿水。
接过孩子拿的水,还没来得及道谢,听到客户惊呼:“我钻戒不见了!我就放这里啊,刚刚下楼的时候还在!”
后面一片混乱,客户一口咬定家里就沈临桉一个人在,她每次带孩子出门玩都会把钻戒取下来放玄关的钥匙盒里,回来再戴上,今天也一样,出门时取下,回来就不见了。
尽管沈临桉一再解释,客户还是咬定就是他偷的,甚至要求搜身。
沈临桉拒绝:“你没权利搜我身,我说没偷就是没偷,报警吧。”
被带到警局,当着警察的面将工具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并没发现客户所描述的戒指。
客户仍就大吵大闹:“不是他还有谁,家里就他一个人,难不成长翅膀飞了不成?电视里演的多了,吞下去了也不一定,你们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沈临桉丝毫不慌:“吞下去?可以啊,上医院拍X光片,如果证明我没拿,请你向我道歉,并负责一切费用。”
“我凭什么负责?我好端端的在家,就是因为你上门整理东西丢了,你才应该向我道歉。”
警察让她稍安勿躁,派人去她家里做调查,安抚她戒指可能在她家里,说不定她忘记放错地方记忆混乱,下定论为时过早。
沈临桉和客户暂时留在派出所,警察上门查看。
结果,警察刚说要将他和客户分开两间房间安置,客户跟在警察身后走到门口又冲回来对着沈临桉就是一巴掌,本能的沈临桉用力推了客户一把,客户脑袋撞上墙面,立马晕了过去,具体是真晕假晕沈临桉不知道,只知道警察刚场将他反剪扣住,关进看守间。
一切发生的太快,沈临桉在被关了几小时后仍处于懵逼状态。
晚上十一点,警察告诉沈临桉,戒指找到了,是客户楼下邻居,邻居偶尔带孩子去她家串门,今天下午两点半去她家还前几天借的小人书,客户当时正准备带孩子出门,低头帮孩子穿鞋的刹那间邻居将玄关台上的戒指顺进掌心,还不慌不忙的逗了几句孩子,跟着两母子同时下楼。
沈临桉向警察道谢,总算还他了清白。
警察跟他说:“一码归一码,你跟王女士发生肢体冲突又是另一回事了,王女士人还在医院,不过戒指找到她已经不追究了,通知家属过来签字接人吧。”
“警察同志,没有家属,我就一个人,自己签字可以吗?”
“没有就通知朋友,同事。”
沈临桉无奈,眼看快十二点,堂哥应该早休息了,万一大伯知道还得跟着操心,周惜云一个姑娘家晚上出门不安全
思来想去,能找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姜一衍接到电话时正准备洗澡,听明来意披上外套往派出所赶。
从看守房出来,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等的姜一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沈临桉突然很想流泪。
强行压住那股酸涩感,沈临桉走过去,小声道谢:“姜老板,麻烦你了。”
姜一衍只是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捏了下,转头跟警察道谢:“这次麻烦你们了,改天喝酒。”
“衍哥慢走啊,小兄弟也慢走。”
从派出所出来,冷风猛然袭来,姜一衍将外套脱下披在沈临桉身上,皱眉:“怎么穿这么少?”
“衣服和工具包都在客户家,直接来派出所了。”
姜一衍说:“费用结了吗?”
“没有,事出突然,太匆忙了。”
“客户地址发我。”
沈临桉把地址发给他才问:“明天陪我去拿工具包吗?”
“嗯,饿了没?”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姜一衍揽着他往停车处走:“不需要问,我相信你。”
“那警察说我打人……”
“那也一定有你的原因。”
沈临桉还是跟他解释了,怕在他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嗯,”姜一衍淡淡应声,“我知道。”
“这么晚还打扰你,谢谢。”
姜一衍目视着前方,没说话,沈临桉能想到他,他其实是高兴的。
沈临桉偷偷打量他的侧脸,一直以来沈临桉都习惯着什么事自己扛,多难他都能笑着唱歌给为自己打气,也习惯他去照顾身边的人,蓦然回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照顾他的人。
这个男人高大,不苟言笑,严肃,冷酷,却带着一种隐藏在冷酷底下的温柔,一点一点温暖着沈临桉。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他第一次劝他不要轻生,或者是那杯不算酒的鸡尾酒,又或者是他帮着在雨中修房顶,等沈临桉察觉时,他已经强势入驻沈临桉的生活。
“看什么?”姜一衍冷不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