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平米 24平米 第22章
作者:谈执
父母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传统固执的他们哪里受得了儿子说这种话?一想到是为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挺拔健壮的男人,他们就膈应得不行。
“江淮!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报复你爸妈,啊?”
叶老师想起从前,别人家孩子处于叛逆期时,江淮却是很让人省心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得体,叶老师曾经对这点很自豪,她认为是自己将儿子教育得好,可现在看来,也许对于很多事情,江淮都只是表面听从,他心里的逆反不比任何同龄人少!
江淮沉默,无奈地笑了:“您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他闭上了双眼,再缓缓展开,眼中多了些温柔而坚定的情绪,他说:“我只是喜欢段知友而已。”
“我和他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别人在背后说什么又关我什么事呢?我不在意的——”
“可我们在意!你爸妈还要脸呢!”
江淮垂下眼,黑密睫羽轻颤了两下,遮住瞳孔里浮现的伤意,他艰涩地说:“过去十几年,为了爸妈你们的脸面,我已经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在这一件事情上,你们能不能也为了我……为了我委屈一下呢?”
“你果然在报复我们!”叶老师听了儿子的话,只觉得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前的事,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可你,你却这么不懂感恩,这么自私!”
江淮身影一颤。
他转头回到自己房间。
“坐上高铁了吗?”
江淮仰躺在床上,缓慢地驱动手指,在和段知友的聊天窗口打字。
暮色渐渐降落,透过窗户侵入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不多时江淮便被一片如有实质的阴郁笼罩。
等了几分钟,手机亮了。
段知友:“没有,今天买不到票了,一个人坐在小公园伤心呢。”
明明是一句平铺直叙的话,江淮却感受到段知友在蕉头套脑,又撒娇卖惨。
多让人心疼,江淮颊边笑痕浅显。
他的目光飘向窗外,对面楼都已经亮起灯,每一扇散发暖光的窗户,都框着一个等待新年的家庭。
他想了好一会儿,打字:“公园多冷啊,去酒店开间房——开好了把信息发我。”
“什么信息?”
“什么酒店,哪间房。”
“草!你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真的吗?可以吗?你爸妈同意吗?”
江淮轻“啧”了声,写道:“别废话。”
第36章 有花堪折
江淮是翻窗出去的。
他家在三楼,不算太高,且二楼窗外有防盗网,可以踩着过渡,他头一回干这种事,过程却挺顺利,不消片刻便轻松写意地落到楼下的花坛里。
一楼住户的电视机声音隔了窗也清晰可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念词让他微微一怔,春晚开始了。
此时夜色已浓,月痕浮现,细细寒风吹拂之间,一阵沁雅幽香弥漫而来。
江淮寻香望去,原来是花坛中那株常年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枯瘦腊梅开花了,浅色花瓣薄如蝉翼,含羞绽放的姿态甚是可爱,江淮瞧了小会儿,蓦然伸出手,极没公德心地折下一枝。
他也没料到自己的行为,怔愣片刻后笑了出来,心中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正是如此。
段知友订的是C市最为豪华的酒店,坐落于市区景色最好,经济也最繁荣的片区,离江淮家所在的老城区也挺远。
今夜是除夕,不好打车,江淮只得坐公交过去,在车上他给段知友发消息:“哥,倒也不必这么讲究吧。”
不知道段知友在忙什么呢,一直没回消息,江淮靠着车窗摇了快四十多分钟,才到那家酒店,手中的花看起来都有点打蔫了。
等到房间门一开,江淮才知道这人为什么半天不回消息——段知友披着浴袍,并且没系带子,泛着水泽的腹肌明剌剌敞露着,一头短发还在滴答水,显然是刚从浴室出来。
江淮眼底微沉。
他快步进屋,将门带上,倾身拽住那松垮的领口,低声说:“你也不怕是别人?”
他面色冷寒,眸光暗沉,打眼望去还真容易被他唬住。
段知友被拽得一愣,随后瞧见江淮薄唇边挑着一丝揶揄笑意,才回过神,他有些羞恼地伸出长臂,强行将人按在自己怀中,用大掌将其头发撸乱。
“唔,段、段知友……快放开!”
从今天第一眼看见江淮,段知友就想这么干了,可白天连手都没拉上。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江淮颈间,撒娇似地蹭了蹭,说:“只听个敲门声,我就知道是你。”
“放心,只给你看,我特守男德。”他小声在人耳畔嘀咕。
段知友身上湿气浓重,发间水珠还不断往江淮脖颈间滴落,江淮忍了一会儿,可这人抱起劲儿半天不撒手,他只得拧着段知友耳朵将人提开。
“啧,快去擦头发。”江淮正想抹脖子上的水,却记起手中还有一枝花,“等等。”
段知友这才注意到梅花枝,微微一愣:“送我的?”从前他对情侣之间送花毫无感觉,这时自己收到,才发现真的……还挺惊喜,虽然它看起来像是从城市绿化带偷折下来的。
江淮:“嗯,楼下花坛折的。”
段知友:“……”
哦,原来还真是偷折的。
江淮将花枝咬在齿间,腾出手把段知友的浴袍带子仔细系紧,然后将花枝插进系好的蝴蝶结中,抬头时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说道:“好了,去吧。”
等会儿,他要自己拆开。
段知友哪能知道江淮的小心思,他站在原地戳了戳蝴蝶结,嘟哝道:“系这么紧做什么,反正等会儿也要脱——”
江淮掀起眼皮,凉嗖嗖看了他一眼。
“哎说清楚啊,我大老远来C市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事啊!”段知友怕他想岔了,赶紧解释。
“是么?”江淮舔了下唇,神色无辜地说:“那就别做了,今晚我也挺累的。”说罢,他适时地打了个哈欠,道:“我去洗个澡,咱们早点睡吧。”
段知友呆住:“……啊?”
浴室里水声渐起。
春雨一般,淋在段知友心头。
江淮身影在磨砂玻璃上浮现,颀长而纤瘦,时而舒展时而弯折,虽然只能看清一个朦胧剪影,但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段知友血气横涌,挪不开眼。 ——他是不是故意勾我呢?
段知友坐在床边,阴恻恻地想。
不是吧,他很快否定,并且进行一些自我反思:“段知友,你脑子里只有下三路那点事儿吗?江淮已经说自己很累了哎!”
刚反思完,抬眼就看见江淮弯下了腰,躯体形成一道极其诱惑的曲线。 ——他就是故意勾我!操!到底有没有啊?
待段知友回过神,脚下已经散落了一地花瓣,在纠结时,他一直在无意识地拔江淮送他的那枝花。
看着一地零落残花,他讪讪地收回手。
“笃,笃笃。”
闷闷的响声忽地传来,段知友抬起头,浴室玻璃中央,贴上了一只五指舒展的白皙掌心,数道水痕从手掌边缘滑落,在又点了几下玻璃后,手掌缓缓比出一个手势:“进来。”
这个指令如同主人对犬类扔出去的飞碟,段知友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凭着本能立即进了浴室。
合上门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没出息。
于是倚在门边,斜睨着氤氲热气里的人影,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拿乔道:“怎么啦?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效劳啊?”
江淮坐在浴缸边,脸上似笑非笑,他说:“你过来点。”
段知友一本正经:“不要,刚把头发擦干,别给我又弄湿——操!”
在他说话间,江淮朝他走过来,但没几步脚底就滑了下,要不是他冲过去拦住,江淮怕是要摔了。
“操,没事儿吧!”入手满是光滑水润的皮肤,但段知友被吓得没什么旖旎心思。
江淮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眼因为盈满了坏水而潋滟动人。
这人!
段知友真是又气又怒,用了些力气在人身后打了一掌。
江淮痛得“嘶”了一声。
段知友怒道:“你有病吧江淮,刚我要没接住,有你摔的!”
段知友越想越气,又在江淮腰间掐了一把,白皙薄韧的肌肤上顿时浮现一团绯红,看起来十分可怜。
江淮被掐疼了,拧着眉问道:“你来劲儿了是吧?”
段知友捏了捏他的后颈,这次放轻了力道,像撸小猫似的,可嘴里还是很硬气:“不行吗?”
江淮凝视着他,眉目渐渐舒开。
两人离得极近,鼻尖都凑到一起,段知友喉结滑动,他又觉得热了。
下三路尤其热。
江淮眼睫忽闪,很要人命地仰起脸,亲了亲段知友唇边,他声音轻了许多,说:“那就把劲儿都使我身上,好吗?哥哥。”
段知友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
他又不是不行!
在不知道第几次结束后,他一把捞起瘫软在浴缸里,浑身泛着绯红的江淮,捏着那尖尖的下颌问:“哥哥还行吧?”
“哥哥你最行。”江淮在这方面,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勾住段知友脖颈,软软地说:“没有力气了,哥哥抱我出去。”
段知友认命般舒了一口气,将人轻松地拦腰抱起。
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第37章 也就留了两级
“哎,你几月生的啊?”
江淮忽然问段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