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野 欲野 第18章
作者:银杉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阿苓一次都没管过,甚至都不曾出现过。
现在出现了,就开始愤怒了?
八年了啊,他出去过无数次了。
没有人吃过醋,也没有人在意他出去到底是做什么,现在阿苓吃起了醋,这不是太晚了吗?
他眼前都有些发晕,想踢阿苓,都没什么力气。
良久,戚子苓放开了他,眼尾红的吓人,里面席卷着疯狂和暴怒。
他的手从腰间往上,捏住了沐泽兰的下颌,撞上他迷茫又恍惚的眼睛,沙哑的嗓音里噙着极致的危险。
“让老子等了你一天,你真他妈有种,你等着吧!”
说完,他一把将沐泽兰公主抱进了怀里,抬脚就朝向屋子走去。
进了屋,把门带上,他走到里面大床的那个卧室,将沐泽兰扔到了床上。
*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映衬着泛红的眼尾。
戚子苓是真的发了疯,胸口处翻腾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怜惜。
天知道,等了一天的他有多忐忑。
“你不是出去吗?你他妈再给老子出去试试?”
他凝眸看向眼睛都红了的沐泽兰,唇瓣贴在他的耳边嗤笑了一声。
就是他不够狠,才让沐沐跑了,还他妈玩了一天,会什么小情人。
上了车,居然还开飞行模式。
一天找不见人,可真有种啊!
是当他没脾气吗?
还是觉得他不会在意这种事?
沐泽兰漂亮的眼睛都泛着红,脸颊呈现出粉色,唇瓣通红。
他怎么都没能压住阿苓的怒火。
戚子苓就跟个疯子一样,等到他缓过神,怒火压下去了,天边都开始泛起了白。
沐泽兰感觉戚子苓已经疯了,看着他眼睛里对他的占有欲和暴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呵!”
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笑什么!”
戚子苓心口都泛着冷。
不知道为什么,占有沐沐却依旧感觉到心里发空,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明明人是他的,却好像心隔的很远。
沐泽兰攀上他的脖颈,撞上他的眼睛,眼眶通红地冷笑道:“这就受不了了吗?”
他以为阿苓还能很平静,没想到也是装出来的。
“什么?”
戚子苓微怔。
“才一天不到你就受不了吗?那你有想过我吗?我他妈等了你八年!阿苓,你现在这么难受,那你有想过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沐泽兰眼睛里都溢满了泪珠,哈哈大笑。
他自欺欺人的够久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过的很好。
开了一家医馆,住着四合院,有着无数追求者。
看似什么都不缺。
可实际上呢?
这八年,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么一天一天的过来了,跟做梦一样。
总想着哪天,他的阿苓就回来了。
从一天、一个月、半年、一年……
他无数个日子里都在房间里。
配药从阿苓走后就没有再喝了,他不想煮不想喝,会睹物思人。
可他的身体到底没那么强壮,为了避免受寒生病,除非必要的情况以外,他连门都很少出。
最多做的就是躺在院内的梧桐树下,想着那个狠心的男人。
他足足这样过了八年,愤怒到了骨子里,却都没有办法去发泄,去说些什么。
因为那个人不在,他就算是作,也不会再有人心疼。
夜间再冷,被子里也就他一个人,手脚冰凉也不会有人给他暖,只能靠暖气。
暖气再暖,也只能暖他的手脚,却暖不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仅仅一段话,就让戚子苓的瞳孔微缩。
他心口像是被无数根针来回扎了无数遍,又像是被刀子狠狠捅进去,又再拔出来。
自从他回来了以后,他头一次见到沐沐这样的笑,那种泛着绝望和痛苦的笑。
他光是看着就难受极了,手指都在颤抖着,垂头堵上了沐沐的唇。
第20章 沐沐身上的疤痕
他不想再听了,太痛了。
甚至,他都不想再去想沐沐说的那八年。
一天,就足以把他给逼疯了。
八年,也就是两千九百多天……
他的唇瓣都在颤抖着,却比先前温柔许多,甚至带着些许歉疚和安抚。
沐泽兰眼尾都泛着红,眼泪从眼角不停地滑落,却没舍得推开他,反而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知道,阿苓为什么会走,这一切也都不是阿苓的错。
可他总归是恨过的,是痛过的。
然而,痛恨过后,最想念的那个人,却还是阿苓。
甚至,他无数次祈祷,只要阿苓回来,就原谅阿苓。
不论多久,他都会原谅。
戚子苓到底是一晚上都没放过沐沐,自从沐沐说完那话以后,他更疯了。
但动作到底还是温柔了许多。
他一点一点地给沐泽兰留下了许多的痕迹。
沐泽兰凝视着戚子苓略微痛楚的眉眼,还是舍不得说的太重,甚至于配合了他一晚上。
他就是想让阿苓知道,这八年来他等的有多痛苦。
如果,他知道阿苓的归期,或许他不会这么痛。
因为,有一个盼头。
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个不知道的未来,就好像生活有一半陷入了黑暗。
原先,他最羞涩放开的那一晚,都无数次在他的梦里出现。
是,他承认。
他喜欢被阿苓占有时的感觉,哪怕是疼得要命,却也让他清楚的知道,阿苓是他的。
阿苓会睡在他的床上。
就像现在。
他其实挺疼,可越是疼头脑就越清晰,也就越知道他身上的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他朝思暮想了近三千天的人。
是他的阿苓。
两人闹了个昏天黑地。
沐泽兰的眼泪都快哭干了。
他眼睛都肿了,戚子苓才放过他。
要说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才哭,倒也不是,其实他是借着这个机会,哭了八年他的委屈。
戚子苓自打他说那话以后,就只会叫两个字——沐沐。
全程都是这两个字,没再说其他的话。
每当看到他的眼泪时,都会轻轻吻上他的眼睛,可却也没放过怀里的人。
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
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去了浴室。
浴缸里,沐泽兰闭着眼睛睡着了。
轻颤的睫羽下,是微微红肿的眼睛,殷红的仿佛盛开的海棠花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