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学神以貌诱人 钓系学神以貌诱人 第31章

作者:谢今朝 标签: 近代现代

  然而打开之后他震惊发现,任西洲竟然添加了几百个聊天室,而且这些聊天室内充斥着大量的未成年人,其中不乏有露骨的内容。

  江川此时已经是心惊肉跳,种种证据都在表明,任西洲正在滑向犯罪的深渊,正在往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他强行按耐着心慌,再次打开任西洲账号的消息记录,在浏览大量的历史信息后,江川更加确定,任西洲在勾引拐卖这些小孩。

  他的大脑一下子就炸了。

  明明身上都已经背着案底,现在不仅不重新做人,甚至还一错再错。

  那一瞬间,江川脑中闪过任西洲的种种好来,长得帅性格好对他尤其照顾……更不用说还骑摩托车带他兜风带着他放烟花吃夜市。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既然是兄弟,自己绝不能放着任西洲不管。

  于是当任西洲清晨再一次出门的时候,他刷一下睁开装睡的眼,然后拎起提前收拾好的背包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只是翻墙出学校的时候费了点劲,吭哧瘪肚得差点被任西洲发现。

  江川心脏砰砰乱跳地躲在了梧桐树后,好在这时路边经过了一只猫,喵呜喵呜地叫。

  任西洲没有继续怀疑,转身继续往小巷深处走。

  江川戴着口罩帽子,将自己遮盖地严严实实,胸口别着个小型蓝牙摄像机,就如同315记者探访黑作坊那般跟随了上去。

  任西洲是有点反侦察意识在身上的,江川好几次都差点暴露,这一路上简直是心惊肉跳,跟坐过山车没什么两样。

  最终在他疲惫不堪,再也走不动的时候,任西洲在一片待拆的破旧小区停下了,然后走入了其中一栋单元房。

  江川从背包里拿出水杯喝一口润润嗓,然后躲在了对面单元楼的楼洞里,紧密观察着风吹草动。

  不多时,任西洲走入的那栋单元楼中突然响起女孩尖锐的哭叫声,几乎是撕心裂肺,听得人心头猛然一凛。

  江川吓了一跳,连忙再掏出根专业录音笔,然后调整胸前摄像头的角度,试图想要拍摄清楚对面单元楼正在发生的惨剧。

  女孩的哭声没一会就消失,又过了几分钟,任西洲满手是血从一楼走出来,警惕至极地看了看四周。

  江川差点被他用眼神瞄到,背靠着墙壁呼咚一声瘫坐下来,心脏差点从嗓子眼中跳出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目睹了一场电影当中才会出现的地下交易。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摸出手机,然后拨打了110。

  等他和接线员说完了基本信息后,再抬起头却见楼下的任西洲凭空消失,还没等吓一跳,只听一道隐含怒火的低沉嗓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江川大脑空白了一瞬间,然后僵硬着扭转脑袋。

  正对上楼梯下任西洲那双深邃凶悍的眼眸。

  他胸前挂着摄像头,手中拿着录音笔,简直就是人赃俱获,此时简直百口莫辩,“我……我……”

  任西洲三步并两步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显然已经被惹恼了,“你跟踪我?!”

  江川开始剧烈反抗,对着任西洲拳打脚踢,“别碰我!松手!”

  任西洲仍然死死抓着他不放,手掌上的鲜血径直流淌到江川的手臂上,甚至都弄脏了衣服,但他现在眼中只有愤怒,“江川,你他妈是不是不长脑子?”

  江川又惊又惧地瞪着他,忍不住顶嘴,“你……你不是好人!”

  然后他扯着嗓子嘶喊起来,“救命啊!救——”

  任西洲迫不得已把面前这张嘴给牢牢捂住,双臂用力紧紧把他桎梏在自己怀抱中,因为呼吸不畅,江川气道忍不住痉挛。

  哮喘竟然在这时发作,肺部就如同被烧红的铁丝网勒住,窒息的痛苦直入脑髓。

  而就在他昏过去的前一刻,楼下响起警车尖锐的鸣叫声!

  

第四十四章 你能不能娶我啊

  当江川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是医院的天花板,而他手背上扎着输液针,一旁的吊杆上挂着足足三大瓶药水。

  怪不得他感觉膀胱有点爆炸。

  江川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想伸手按铃叫个护工来带自己上厕所,却没想到病房当中除他之外还有一道沉稳的呼吸声,直接把他吓了一跳,“谁——!”

  啪嗒一声,天花板上的大灯骤然亮起。

  任西洲双手环、两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江川直接就瞪大了眼睛,“你……畏罪潜逃?!”

  任西洲一听,都被他妈的气笑了,“是,我打晕了看守跑出来的。”

  江川惊恐地看了看四周,门口没有医生护士,病房内又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现在就如同羊入虎口。

  他心惊胆战地往后缩了缩,打算拖延时间,“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任西洲哼笑了一声,然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病床,就这么俯下身来如同猛兽狩猎一般将他紧盯着,嗓音低沉而又危险,“当然是因为你啊。”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江川的脸颊,冰凉的指尖就如同镰刀般剐蹭着细嫩的皮肤,“你那么着急送我上路,我怎么也得先把你送走,才好安心啊?”

  江川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上下抖若筛糠,他闭着双眼强忍眼泪,“我查过了,你这罪名根本死不了……顶多就劳改个十年八年,出来了仍然可以好好做人……”

  这时他头顶响起了扑哧一声笑。

  他再睁开眼,就看任西洲扶着额头,表情忍俊不禁,似乎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

  “你……”江川又懵逼了,“你笑什么?”

  任西洲看着他的脸,伸手掐两把,“笑你真他妈可爱。”

  这话听不出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但江川仍然执着劝他回头是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还是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这样法庭审判的时候也能够酌情减刑……”

  任西洲忍不住乐了,“不是……你凭啥就觉得我一定是犯罪呢?”

  “因为——”江川在这时瞪大双眼,“你那整整一背包的钱,还有阳台上打的电话,还有几百个聊天室……”

  任西洲一一听着,忍不住笑着摇头,“你真他妈没少查啊。”

  江川生怕自己挨打,委屈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才小声辩解,“明明是背地里关心……”

  然而任西洲不打算自己告诉他,双手环抱胸前只是静静等待,“换个人给你解释吧。”

  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老警察走入病房,他看见病床上的江川,先是惊讶了一下,“小同学,你醒了啊?”

  “警察叔叔……”江川看见警察,稍微安心了一点,但仍然是不明白,“你们……你们怎么不抓他……”

  “抓什么?”老警察听不懂,“无凭无据的,为什么要抓?”

  “证据我都保留下来了!”江川在这时想起了自己的录音笔和摄像机,“有录像还有音频,全都证明,他在拐卖儿童!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老警察这回算听明白了,他忍不住笑,“小同学,你真的是误会了,那不是在拐卖儿童,而是……”

  他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了一下,江川听了后不由得瞪大双眼,震惊无比地看着任西洲,“你是在帮警察抓离家出走的青少年?!”

  “是啊。”任西洲双手环抱胸前,在这时轻松笑笑,“不然我为什么加几百个聊天室?为什么跟那些小孩聊天?”

  江川万万没想到,这些他眼中违法犯罪的铁证,实际上竟然是在寻找离家出走的少男少女。

  他不敢置信地喃喃着,“那……整整一背包的钱,还有双手的鲜血都怎么解释……”

  “钱是家长给的感谢费。”任西洲微微叹了口气,他抬起自己包裹纱布的手掌,“至于血……今天抓的那小姑娘实在是挣扎地太激烈,用刮眉刀割了我好几下,已经打过破伤风了。”

  江川没想到,最终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他愣愣地低下头,看着雪白的被子不说话。

  “小同学,你这样的警惕性以及坚决义勇为的决心都值得表扬,但是下一次可别干跟踪这样的事儿了。”老警察忍不住对他开口教育,“万一真的遇到危险,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江川现在就如同做错事的小狗,只能低头听教训。

  老警察教育了半小时后,就因为有事提前走了,病房当中就只剩下了他和任西洲两个人。

  而江川此时尴尬到无以复加,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暗自抓紧身上的被子。

  “算了。”任西洲在这时叹了口气。

  江川偷偷瞅了他一眼。

  “扯平了,你偷偷跟踪我,但我也害你犯病。”任西洲摊了摊手,“所以我们扯平了。”

  江川脸颊浮起羞愧的通红,伶牙俐齿的嘴生平头一次什么都说不出,而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忽然响起咕噜一声,声音大到门外的人都能听见。

  他更加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饿了?”任西洲却已经习以为常,拿起手机搜索外卖,“想吃什么?”

  “加虾皮的鲜肉小馄饨。”江川几乎是脱口而出,顿了顿他又有些萎靡,“但……馄饨我只吃现煮的,不吃被高汤泡胀的。”

  任西洲猛地一噎,刚想说我上哪给你弄现煮的,但却对上江川那湿漉漉的眼神。

  他顿了顿才说,“……我去买。”

  江川喜滋滋地抿起唇角,然后又补充一句,“两勺香油不放醋,不要香菜不要蒜,葱的话只能是嫩葱不能是大葱。”

  任西洲真佩服自己脾气好,不然真难保证不把江川给捏死,他认命的揣起手机走出去,“知道了,祖宗。”

  江川从小到大都是被伺候的少爷命,他仰头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等着小馄饨送货上门。

  但任西洲刚走不久,病房门就被敲响,护士走进来,“同学……”

  江川坐起来,想问有什么事情,护士却递给他一张血液化验单,“在给你进行治疗的时候,抽取了血样进行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

  她的表情相当凝重,“建议你把这个结果交给家长,让他们带你去大医院进行一次详细体检。”

  “检查报告表明,你体内的信息素水平极其紊乱,如果再不进行干预,很可能会导致器官衰竭进而影响生命。”

  江川就仿佛听见了晴天霹雳,大脑被轰隆一声震麻了。

  器官衰竭……影响生命?!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曹申凯这个狗逼结婚么?!

  护士看他脸色不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安抚了两句,然后将检查报告留下来就离开病房了。

  在走廊当中,护士遇上冒雨匆匆赶回的任西洲,她多嘴说了一句,“你同学他……”

  熟料任西洲一听,便紧张的如同一阵旋风冲向的病房,咣当一声将门推开,病床上竟然空空荡荡看不见半个人影?!

  手中打包好的小馄饨当啷落地,任西洲想也不想抓住过路的病人就问,“看见这病房的人往哪走了么!”

  过路的是个老大爷,险些没被吓出心脏病,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任西洲扭头就跑。

  他一边心脏狂跳着冲刺狂奔,一边在心中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大概是是因为自己的人生经历太多生死离别,颠沛而又破碎,以至于现在无法承受再失去一个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