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学神以貌诱人 钓系学神以貌诱人 第45章
作者:谢今朝
江川下意识捏紧手中笔杆,脸颊忍不住浮起羞红,他其实还想问……任西洲为什么要标记自己。
只是这个问题太羞于启齿,让他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而就在他脑袋被思绪填满的时候,班级前门忽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紧接着胡琴就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将手中的教案砰的一声摔在讲台上,大声对着全班说道,“你们顾老师身体不适,接下来的一个月将由我来担任你们班的班主任。”
全班同学都大吃一惊,有的甚至忍不住直接哀嚎出声,“啊——?!”
“你们这是什么动静?!”胡琴又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讲台上,扶了扶眼睛怒视着底下同学,“你以为我爱当这个班主任么?天天操心还不够我上火的!”
前面的杭又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爱当那你别当啊……”
熟料胡琴竟然听见了,狠狠一个眼刀飞过来,“杭又晴给我闭上你那四面漏风的嘴!”
胡琴暂代班主任这件事,简直就如同天降雷劫,直接把整个班的学生都被劈焦糊了。
现在自习课差不多约等于语文课,只要胡琴有空就会出现在班级当中,组织学生写作文或者做古文练习,她自己还在过道当中不断巡逻,不允许任何一个学生开小差。
所有人都压力山大,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好,后面的学生翻译一下‘它山之石’的含义……”胡琴正踩着高跟鞋在学生之间来回逡巡,然而说话间她声音猛地一顿,“等等!你在干什么!”
被她盯紧的学生正是彭星,他慌忙用书本掩盖住什么,然而却被胡琴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许动!给我拿出来!”
彭星浑身瑟瑟发抖,瞳孔深处满是恐惧,然而却并没有听她的话,胡琴怒火攻心自己直接上手,把他藏在书本之下的笔记本给翻出来。
“这什么东西?”她看了几眼之后,便紧紧皱起眉头,“你给我解释解释?”
彭星紧紧闭上自己的双眼,用微若蚊呐的小声颤抖说道,“小……小说……”
胡琴一听便将笔记本狠狠砸在了他身上,怒目而视道,“你竟然敢在我的课堂上写小说?!”
砰的一声巨响,彭星脑袋被砸偏过去,但他强忍着眼泪小声说道,“对……对不起……”
胡琴在这时用手指敲了敲桌板,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来,你现在站起来,给全班同学读读你的小说。”
她对着彭星冷冷一撇,“我倒要看看你写的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见彭星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下去,简直比纸还要苍白,甚至嗓音颤抖到说不出话,“老……老师……我再也不写了……”
但是胡琴却如狼似虎般紧盯着他,“我现在让你读——!”
全班同学的视线现如今都集中在彭星身上,这种感觉简直如芒在背,他捧着自己笔记本摇晃着站起身,就好像亲手把自己的这层人皮撕开让所有人窥探他鲜血淋漓的内里。
他的声音紧绷而又颤抖,简直就如同低声啜泣一般,“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
胡琴的眼神相当冰冷嫌恶,就好像在说“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而彭星在这样的注视之下,脊背更加佝偻,声音如同呜咽啜泣一般。
“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
读到此处,彭星的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瞬间将笔记本上的墨迹晕染开来,直至辨认不清。
“只因……只因为他们是少年。”
而就在这时,班级最后一排的角落忽然爆发出惊雷般的掌声,江川狠狠拍响自己的手掌,大声叫好道,“好!”
紧接着掌声就如同星星之火般,瞬间蔓延开来,全班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彭星,鼓掌为他喝彩,“写得好——!”
大抵是这雷鸣般的掌声给予了力量,彭星的眼眸在这一瞬睁大,甚至连眼泪都止住,表情当中只有怔愣。
然而胡琴却如同受到挑衅,用教鞭狠狠指着他们,“都鼓什么掌鼓掌?给我停下!”
没有人停下喝彩的掌声,学生中甚至还有人堂而皇之对着胡琴吹起口哨挑衅。
胡琴的脸色看着这群叛逆的学生,脸色当真比锅底还要黑,然后又慢慢转为紫红的猪肝色,最终她气到转身就走,暴跳如雷的骂声回荡整个走廊。
“这个班的学生我管不了了!”
这节语文课就这么成为了无主课堂,在面面相觑了片刻后,班级内不知道是谁振臂高呼了一声,“兄弟们!出去玩啊!”
长风吹彻,天光澄明,少男少女们欢呼着从教学楼中冲了出来,如同出笼鸟雀般冲向了绿草茵茵的操场。
“作家!”有人在阳光下笑着回头喊道,“给我们念句诗吧!”
彭星的眼眸在这一瞬睁大,几乎都不用去想,一句诗词福灵心至地便涌上心头。
他抬头看着天高云淡,微微笑着道,“我想这应该就是……恰同学少年吧……”
第六十一章 这算是表白吗?(3400字)
一班学生集体罢课不肯回到教室,不论马主任如何苦口婆心,他们仍然不肯配合,直至把学校校长都给惊动,答应他们更换语文老师,这件事才就此作罢。
而整个一班也在全校震响了名声,不论哪个年级都知道,这个班有多么离经叛道,但……偶尔也会流露出羡慕的眼神,毕竟谁不想在青春轰轰烈烈一把呢?
新换的语文老师是个返聘的老教授,一穿着佝偻腰背、胡子花白的老头,姓孟,叫孟怀章。
一班学生还保持着对新老师的警惕,却没想到这老头走上讲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让他们打开教材,而是转身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两个挥毫潇洒的大字——“无用”。
“现在——”孟老头背着手转过身来,用宁静而聪慧的眼神看着全班同学,微微笑着道,“请大家静坐十分钟,可以看看窗外风景,也可以看看身边同学,然后想想这两字的含义。”
全班学生都懵逼了,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不知道这其中有何用意。
“坐着吧。”孟老头率先坐在了讲台的椅子上,然后打开了手中的保温杯,“喝喝茶水,听听风声。”
有的学生坐不住,在椅子上动来动去,也有的学生学着孟老头的模样,打开了自己的水杯。
这十分钟,在一些人眼中简直漫长若整整一个世纪,却也短暂若弹指一挥间。
当时间到了后,孟老头又挥了挥手,“这节课不讲东西,大家就把刚刚十分钟里想的事情写下来,随便写写,没有要求。”
这样的要求简直是闻所未闻,学生们茫然而又无措地看着彼此,过了好半天才迟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
等到下课铃声快要响起的时候,语文课代表在同学的催促之下,胆战心惊地开口,“老师,要收么?”
“嗯?”孟老头仍然是笑眯眯的,“为什么要收?”
“因为……”语文课代表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写完了啊……”
孟老头仍然微笑着,“写完了就必须收上来么?”
语文课代表简直摸不到头脑,几乎是一头雾水道,“那我们写了……有什么用呢?”
这时孟老头脸上的笑意更深,只听他耐人寻味道,“若这个世界都为了‘有用’而活,那该是多么无趣啊。”
在全班学生都还在愣神的时候,孟老头背着手朝班级门外走去,而在他走出教室的那一刻,下课铃声也随之响起。
而与此同时,班级内也嗡地响起对新老师的议论声,江川在这时心脏怦怦跳动着看向身旁的任西洲,想知道他在那十分钟当中都想了什么,又写下来什么。
但是没想到,他眼神刚转过去,任西洲就忽然抬起手臂将自己桌面挡了个严严实实,并且讳莫如深地朝他看过来一眼。
“干什么?”江川没想到他反应竟然这么大,简直和做贼没什么两样,更加激起他的好奇心了,坏笑着凑上前去,“你都写了什么?让我看看?”
“没什么。”任西洲的耳垂有点发红,但表情却恶狠狠的,“别看我的,要看看你自己的去。”
江川当然没有偷窥人隐私的想法,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任西洲,看他难得这么面红耳赤,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但他也知道分寸,不能将人逗得太过火,不然哄起来可就难了。只调戏了一会儿后,他就招呼着任西洲一起去学校便利店。
任西洲简直是如蒙大赦,匆匆将自己的笔记本往书桌内一塞,起身就跟着他走。
杭又晴在这时转身想要叫住江川帮自己带东西,椅背却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桌子,“哎,学神——”
这时只听咚的一声,任西洲刚刚塞进去的那本笔记猝不及防掉落出来,而江川恰好在此时回头,“啊?”
任西洲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睁大,立刻扑上去想要捂住江川的眼睛,但是已经晚了!
下一秒钟,江川的眼神便落在了地面那本展开的笔记上,紧接着就如同被烫到一般猛然瑟缩,脸颊可耻地羞红起来。
笔记本的空白页上用清晰明了的笔触勾勒出,少年趴在一人胸口紧闭眉眼的安睡模样,虽然画技不算出众,但这一幕就好像在心中描绘了千百万次,神韵意外得传神生动。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那熟睡的少年就是江川自己。
任西洲在这时紧张至极地吞咽一下口水,罕见地感觉自己可能要大祸临头,冷汗几乎刷的一下浸透脊背,“……”
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当中,江川缓缓走上前去,捡起了那本笔记,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
然后他冷静地朝任西洲看过来一眼,“你跟我过来。”
任西洲闭了闭眼,认命一般跟在他身后走出教室。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了教学楼顶的天台上,天气风轻云淡,无数雪白的鸽子环绕着钟楼飞来飞去。
江川在这时转身将那本笔记丢到了任西洲怀中,“解释。”
任西洲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接住笔记,下意识将它倒扣在自己心口,沉默了好久才启开唇齿,“下意识……就……”
其实江川脸上的冷静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此刻心脏怦怦乱跳,大脑也因为思维过载而嗡嗡作响。
他疯狂思索着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唯独在任西洲面前,他只有强撑出一身铜墙铁壁般的伪装才不至于形色狼狈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任西洲在这时抬起眼看向他,喉结一滚,就说出口,“想画你,很想,非常想。”
这一句直球可真是让江川猝不及防,就感觉迎面噗嗤一箭射中自己的心脏。
他顿时手足无措地脸红起来,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连责问的眼神都变得毫无杀伤力,“你……”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二位都算得上是高攻低防的典范。
现在的氛围实在是太古怪,就好像连风都变得滚烫暧昧,似乎眼神稍一接触便是在亲吻彼此,搞得不管是谁都只能面红耳赤地沉默下去。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久,江川才艰难发出点声音,“你……你要告白么……”
“告白”这个词就仿佛是烫嘴一般,刚一出口,江川便后悔地想要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说话就这么不过脑,任西洲压根就没表现出这方面的意思,自己在这臆想什么呢?
他通红着脸颊,不怎么高明地找补道,“那什么……我不早恋……”
熟料任西洲却目光古怪地看着他,视线明明炽热滚烫却仿佛夹含着什么难言之隐。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江川甚至提心吊胆到以为自己就要猝死,只听他沙哑着嗓音开口道,“我还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未来……”
江川心脏猛然一痛,他下意识走上前,用犹如蚊呐的小声颤抖道,“我……我吃的不多……也、也不怎么花钱……”
“再等等我吧。”任西洲想要拥抱他,然而此时却也仅仅只是克制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黑沉而又深邃,“不用等很久……如果……”
他在这时低垂下眼眸,声音冰冷而又深沉,“如果让你等很久……说明我也配不上你这份喜欢。”
江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天台上面走下来的,大脑好像自动摒除了这一段记忆,天台上的那一番话就好像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秘密。
他只知道因为怀揣着这个几乎滚烫的秘密,从此他再也不敢直视任西洲的眼。
他也几乎在这瞬间理解了那句经典至极的——友情以上,爱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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