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学神以貌诱人 钓系学神以貌诱人 第50章
作者:谢今朝
周艺轩一回头便对上那双黑沉而又锋锐的眼眸,雄性alpha的气场在这时完全展开,霸道而又野蛮的信息素在这时横扫出去,几乎让他瞬间腿软。
可周围全都是人,他此刻要是跌倒可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只能勉强撑着颤抖着咬紧牙关,“贱种……”
那些看热闹的小O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而周艺轩额头上冷汗也越来越多,没想到这贱种竟然当众让他下不来台,这几乎是把他的面子踩在脚下。
胸腔当中这口气简直如同岩浆一般翻滚,他大脑在一瞬爆炸,照着眼前这张脸狠狠挥出一鞭,并且怒斥道,“你他妈给我跪——”
而就在这时,他们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嗓音,“任西洲?!”
第六十七章 掉马(二)
江川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扑过去,“你——”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面前那人在听到呼喊后几乎是下意识转身,黑沉眼眸当中满是不敢置信,喉结一滚,“江……”
下一秒钟,他扑上前大声道,“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
江川只听烈烈风声响起,紧接着便被迎面劈了一鞭子,抽得他一个踉跄猛地后退几步。
脸上火辣辣绽放着疼痛,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一下,却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嘶——”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上那道鲜血淋漓的鞭伤,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周艺轩没想到自己竟然抽错了人,更没想到抽的还是江川,此时大脑完全陷入呆滞,半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任西洲在这时一把上前将江川搂抱住,看着他瓷白小脸横亘的那道鞭伤,就恍若这一鞭子抽在自己心尖上,已经痛到无法呼吸。
周艺轩心脏在这时砰砰狂跳,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丢了脸面,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怒斥,“你这个贱种,他妈的竟然敢躲——”
他想都不想又抽出一鞭子,却在半道被人啪的一声攥住了手腕。
江川几乎是面露狰狞地看着他,“你他妈骂谁呢?”
那道鞭正中鼻梁几乎横贯了整张脸,淋漓鲜血给此时的他平添了一股凶相,眸中凛冽寒光骇人可怖,让周艺轩头皮一麻,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但他下一秒钟就刁蛮毕露,狠狠推了江川一把,“他妈的老子教训贱种,跟你没关系,让开!”
江川直接一拳直接捣在了他的鼻梁上。
周艺轩捂住鼻梁惨叫着向后摔倒,当场就哭出来“你……你竟敢……”
江川在这时嘎嘣嘎嘣活动着手腕,冷笑一声走上前来,就这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周艺轩简直怕了这个阎王,一边崩溃大哭,一边屁滚尿流地向后闪躲,“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
江川在这时咣当一脚将他踹倒,眼神就如同在看一滩烂泥。
他的视线忽然被周艺轩胸口那枚海蓝宝胸针吸引,啪的一声拽下来,放到阳光下仔细查看,“这是……”
这枚胸针与他胸口佩戴的那枚,不管是形制还是款式几乎都一模一样。
然而在如此近距离地比较之下,在场人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江川身上那枚不管是净度还是纯度都明显更胜一筹。
江川捏着那枚胸针,在这时轻轻一瞥脚下的周艺轩,冷笑一声,“我说……没钱买宝石没关系,但你也不能把玻璃戴在身上吧?”
这时他把胸针往地上一摔,紧接着踩上去狠狠碾压,只听咔嚓破碎声响起,等他抬起脚后,那枚胸针已经四分五裂,甚至有部分已经被碾成齑粉。
现场嗡的一声响起纷纷议论,而周围鄙夷的眼神让周艺轩满脸涨红,几乎是羞愤欲死地咬紧自己的下唇,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江川从旁端起来一杯酒,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哗啦一声倾倒下来。
被酒水淋了满头,甚至还溅进眼睛,周艺轩在这时崩溃大叫,抬起手不住擦拭脸颊,“江川,你——”
然而这时周围的嗡嗡议论却骤然高涨,周艺轩怔愣片刻之后,才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从兜里掏出一枚小镜查看自己视若珍宝的脸。
在他胡乱擦拭之下,精致的妆容早已经糊花一片,就如同被剥去画皮一般露出下面的破棉烂絮。
江川在这时伸手抵着周艺轩眼尾那颗小痣狠狠一擦,红色颜料当即被抹去,露出原本空无一物的皮肤。
他低头看一眼手指上的红颜料,又朝周艺轩轻轻瞥去一眼,声音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自己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有些东西再怎么装都是装不来的。”
这场闹剧发展到现在,基本上谁都看明白了,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什么嘛,一直说自己素颜,这他妈画得都赶上整容了。”
“连眼尾那颗小痣都是假的,还说江家少爷处处学他,啧啧……”
“他是专门来丢脸的么?都怎么好意思说出那些话的啊?”
……
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此时的议论纷纷就仿佛是成千上万的利刃,将周艺轩一直以来的高傲自尊给毁了个稀巴烂。
他发出崩溃的哭叫声,不知道是从哪爆发出力气,把江川猛地一推,然后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直目送着他身影消失,江川才终于收回视线,看向站在自己背后的任西洲。
任西洲正吩咐着侍者打扫现场,并出言安抚着在场宾客,他身上穿着从未见过的西装革履,面料看上去光润而又深沉,给原本就悍利挺拔的身姿增添一股高傲矜贵,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着顶级alpha特有的蛮横性感。
江川迟迟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看清过他。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心情,连五味杂陈都无法用来形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先离开。
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任西洲只是稍微做了下善后,没想到再一回头,江川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他四下环视都没能找到熟悉的身影,连忙拦住过路的侍者,询问之后匆匆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这种火急火燎的时候,连身上的昂贵西装都变成了令人无法施展的束缚,任西洲直接干脆一扯,衬衫纽扣嘣散四落,他把领带从脖颈上摘下来随手一丢,然后将外套拎在手中向前狂奔。
沿着林荫小道一路向前,终于在冲出树林的那刻他看见了坐在马背上的江川,连忙开口大喊,“江川——”
熟料听见声音,江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钟便催动身下骏马向前冲去。
任西洲一看不好,扭头一看,刚好有马术师牵马路过,他想都不想就上前抢走缰绳,然后一跃上马,驾的一声追奔而去。
只剩下马术师怔愣了一瞬,然后连忙大叫,“那匹马没驯呢,不能骑啊!”
这时候任西洲已经感受到身下这匹骏马性格有多么暴烈,左拐右拐根本不服管教,甚至不知道多少次扬蹄企图把他从马背上甩下来。
但是任西洲却如同在与这畜生角斗一般,死死拽着缰绳,手臂紧绷出道道青筋,企图驯服这匹烈马。
然而这马感受到控制,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发疯,竟然载着他朝着一丛低矮树林奔去。
而跑在前面的江川听见背后传来马蹄声,他伏在马背上转头看去,却没想到一匹矫健黑马正载着任西洲往树林里狂奔。
江川登时脸色煞白。
他连忙拽动缰绳调转马头,催促着身下白马追赶而去,万一任西洲被树杈从狂奔的马背上扫下来,那可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白马已经狂奔到极限,然而仍然追赶不上,江川看着与黑马之间的距离,不由得狠狠咬紧牙关,双腿夹紧马腹更加用力地催马,企图与黑马并排,好让任西洲能够从马背上脱身。
然而眼瞅着就要追上,而这时白马却突然扬起四蹄猛地来了个急刹车,江川差点没从马背上晃下来,而黑马已经载着任西洲冲入眼前树林!
江川简直是大惊失色,连忙从马背上下来,用自己最快速度冲入树林。
他以为会看见什么血腥场面,胸腔当中心脏砰砰狂跳,却没想到拨开眼前灌木,竟然怔愣在原地。
不远处的空地中,任西洲目露凶光地稳坐在马背之上,双手用力拉扯缰绳,竟然活活将黑马上半身扯起,嘴里嘶鸣着喷出血沫。
也不知道是对峙多长时间,他才松开缰绳,黑马终于臣服着跪倒两腿,趴在地面筋疲力尽般气喘吁吁。
任西洲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被灌木树枝挂出来的鲜血,然后大步流星朝着江川走来。
他身上满是凶煞之气,让江川下意识退后一步,四处张望想要找地方躲藏。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胳膊却猛地被人拽住,紧接着向后一拉,他便摔倒在一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你比马都野么?”任西洲此时黑沉着眼眸看他,“把人打完了就跑?”
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说这个,江川肺腑当中的火气噌的一声被点燃,他猛地挣脱任西洲的怀抱,然后把他狠狠一推,“我他妈还没质问你呢!”
“怎么,揍了你的便宜弟弟,你心疼了是吧?”江川几乎是冷嘲热讽地看着他,凉薄万分地哼笑了一声,“周家少爷。”
任西洲脸上表情明显怔愣了一瞬。
而这时江川实在是不想多说,转身就走,但又被攥住了手腕。
至此终于彻底惹恼了他,江川咬紧牙关,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任西洲的脸上,发出惊天动地般啪的一声。
任西洲脑袋被打偏过去,脸颊上通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在寂静两秒钟后,他刷的一下转头紧盯着江川。
江川身体猛然瑟缩,下意识以为自己要挨打。
然而却没想到任西洲竟扯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几乎是沙哑着嗓子沉声说道,“打吧,打到你消气为止。”
“只要……别用你消失这件事来惩罚我。”
第六十八章 掉马(三)
江川感觉此时自己喉头就如同被成千上万根刺堵住,话甚至都不等说出来,自己先被伤到鲜血淋漓,只剩下瞳孔在不住颤抖。
他想到自己曾经也欺骗任西洲说自己是贫困学生,现如今只不过是境况颠倒、身份对调,而他又有什么质问的底气呢?
想到这里,江川的手就这么从任西洲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转过身低低说了一句,“算了。”
但他表情看上去仍然黯淡,任西洲几乎是迫切地追上来,“我不是故意隐瞒,实在是因为——”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他才万不得已地沙哑道,“我的身份太可耻了……”
任西洲在这时抬起头看向江川,眼神荒凉灰败,偏偏嘴角在此时牵起一抹无奈苦笑,“我是私生子。”
“我曾经最在乎自己的脸面,就如同在强撑着一层行将绷断的皮……”他说到此时声音已经颤抖地不行,“哪怕别人只是轻轻瞥我一眼,我都会冲上去把他们揍到满地找牙……”
江川此时愣愣地看着任西洲,印象当中骄傲如烈阳般的少年,此时竟然散发着如同死灰一般的气质,既心痛又辛酸地哽咽道,“任西洲……”
“周天和这个王八蛋在外面至少有十几个私生子,我的亲妈只不过是万千倒霉蛋的其中之一。”任西洲现在也无所谓了,就这么用充满无奈的腔调讲述这一切。
“她没读过什么书,十几岁就出门打工,在酒店里当服务员,却被醉酒的周天和强行掳入房间。因为性格懦弱,加上懵懂不知,她直到怀胎七月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在那时候未婚先孕是大忌,她因此被赶出家门,揣着即将临盆的肚子一个人在外流浪,结果被离异的单身混混看中抢回家……也就是马德才的亲爹马有福。”
“生下我不久后,周家人便找上门,因为扈子音——也就是周艺轩的亲生母亲,她不允许外面留存周天和的血脉,马有福迫不及待把尚且在襁褓当中的我交出去,好舍弃掉我这个累赘。”
“我和其余十几个私生子被同时抚养在老宅,养在周老夫人膝下,因为老夫人信佛见不得肮脏血腥,所以人生前十年也都平安无事。”
“直到十一岁那年,周老夫人因为疾病去世,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扈子音,老宅当中的私生子们一个又一个的消失,而消失了的全部都是已经分化了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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