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A他又黑化了 偏执A他又黑化了 第38章

作者:牧羊人山 标签: 近代现代

  昨晚按照日程,他应该晚上就已经回到家,宋晓韵把江婉从幼儿园接回家,吃过晚饭就照常去值班了。

  江婉一个人在家等着江延回家。

  如果不是孟靖天聚餐散的早,回家时恰好听见江延屋里有动静——

  一进去就发现江婉已经躺在地上,身边全是四散的玩具,剧烈喘息拽着自己衣襟,手脚抽搐。

  孟靖天连忙拨打了120,江婉当晚就被送进了ICU。

  主治医生看了检查结果,推了推眼镜,对他说道:“病人现在必须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江延感觉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他连医生怎么走的都不知道,世界和周围的一起全都扭曲颠倒了,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前方。

  昨晚当小婉正在经历死亡的时候,他正在缆车上同一个Alpha暧昧拥吻,当天哥和韵姐正在提心吊胆的时候,他正在和陈尹年激战正酣……

  一想到这些,江延就感觉到深深的窒息感,他实在太过失职,而且竟然真的陷入了一种能和陈尹年试一试的想法,一种能和这个家室、样貌、能力都很优越的Alpha能够有未来的想法。

  如此的可笑而又天真。

  现实的耳光直接打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一响,将他彻底拉回现实。

  让他迷途知返,没有输得一塌糊涂……

  他日夜守在江婉的病房外面,还好这些年四处打工攒下来一笔钱,他本以为江婉心脏病会好点之后,手术可以免做,但是看着在病床是受罪的小姑娘,他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去上手术。

  宋晓韵和孟靖天都表示在经济上可以帮助他,但都被他回绝了。

  江延每天吃住几乎都在医院,一有点时间就跑到外面拼命打工,每天两点一线,他好像忘记了之前和陈尹年的事情。

  而很Alpha竟然也罕见地没有再出现,这些江延没有精力再去想,他已经快要被愧疚和懊悔淹没,就算陈尹年出现,他最多也只能说出“对不起”,他给不了对方承诺,甚至连对他要的浓情蜜甜也无法做到。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恰巧因为意外错了位,现在他要纠正一切,让所有人都回到自己该有的轨道。

  术前准备了几天,江延亲自和宋晓韵跟孟靖天把江婉送进来手术病房,手术长达五小时,由科室主任亲自操刀,江延在手术意外单上签字的手都是颤抖的,胸闷气短的窒息感又上来了。

  “小延,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孟靖天正要出去给几人买点东西,就见站在一旁的江延面色格外的差。

  江延半靠在墙壁上,目光一直注视着亮着的手术红灯,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扯着他时不时下坠。

  “我没事……”他摇摇头,尽管身体现在很难受,他也得撑着。

  宋晓韵也察觉到了,她还特地请假过来,陪着江延等待手术,以免发生一些意外情况。

  “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江延刚想抬手拒绝,但是心脏忽然剧烈一跳,让他差点没有稳住身形,原地趔趄两步。

  好在孟靖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是不是累的啊?赶紧休息休息!”

  窒息感加剧的同时,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升温发烫,后颈上周被陈尹年咬过的地方,正一跳一跳地发痛。

  “小延,你是不是发病了?”宋晓韵目光犀利,上下观察着他的反应。

  江延抬起头,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后颈,手臂也在微微的打颤,呼吸都像是在被火烧,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

  他连忙站了起来,神色颇为慌乱:“天哥,晓韵姐麻烦你们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江延心脏在乱跳,他简直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下发病了,他躲在医院厕所隔间把带着的药塞进了嘴里,随后靠在墙上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体内的血液还在翻涌,江延缓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小徐吗,你…现在能到医院,帮我一个忙吗……?”

  江延一字一句艰难地说出这几句话。

  当他等待徐一贺的到来的时候,他靠在墙壁上任由体内的火热乱窜,他不能倒下,小婉还需要他的照顾。

  直到徐一贺气喘吁吁地赶来,江延把他拉到医院一处僻静的角落,撕下抑制贴,露出自己斑驳的后颈,回头带着渴求的语气,“你,能咬我一下吗?”

第49章 (小黑屋开始)“又发病了,还是又发情了?”

  当江延同徐一贺红着脸,一前一后从医院的楼梯间走出来,江延前后张望了两下,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徐一贺也腼腆地低着头,跟在江延后面,说要跟他一起去看一看小婉,被江延回绝了。

  徐一贺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最后眼神若有若无瞥向江延的后颈,嚅嗫说道:“江哥…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

  江延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连忙把人给推走了。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徐一贺在惊讶之后,没想到Beta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病症。

  但是没等他震惊完毕,江延已经对他露出后颈,对于O和A来说,那个地方就是全身上下的软肋,而面前的人,此刻对他袒露无遗,那上面已经有了斑驳的咬痕,能看出上一个人咬得非常用力,像是打上私有烙印一般。

  他愣神了,江延伸着脖子,又催促了一遍。

  尖牙刺破皮肤,柑橘香味在空气中化开。

  无论多少次,无论清醒不清醒,江延都难以承受被标记的痛苦,疼痛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让他不得挣脱,过程被无限拉长,他甚至能感受到信息素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身体。

  江延疼得几乎站不住,一把抓住了徐一贺的衣服。

  半晌,不知过了多久。

  徐一贺慢慢收嘴,江延抓着他的衣服抬脸,眼里已经盈满了泪花,“好了吗……”

  江延再次回到手术室前,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情绪,只余眼尾一点点红。

  孟靖天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问:“已经好了?”

  “嗯……”江延含糊回答,立刻把话题掀了过去。

  经历了漫长的五小时,手术中还出了些意外,但好在有惊无险,江婉的手术很顺利,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江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压在自己身上沉重的枷锁终于松动了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江延几乎都是医院跟医馆两边跑,店里只有王叔和徐一贺不太够。

  他每天都变着花样地跟江婉炖汤,渴望着从小姑娘脸上瞧见出一点别的颜色。

  但是与此同时他发现身体深处,隐隐有些不适。

  终于有一天,在他着急赶着去给江婉送饭的时候,他一下子慌神,差点摔倒在地,还好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保温桶。

  坚持着把饭送过去之后,他走出医院大门,就把电话打给了徐一贺。

  两人再一次的,这次是在医馆的后屋,中午没有太多人,江延已经准备好,手臂撑着药房里高高的柜子,仿佛赴死一般紧闭着眼睛,对着徐一贺道:“来吧!”

  徐一贺尽管是第二次,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下口,在咬之前,“江哥疼就告诉我……”

  说着再次咬了下去。

  江延现在全心全意都在照顾江婉和打工上,时不时发作的病只是小插曲。

  只不过这个插曲有点频繁,徐一贺的信息素好像对他作用不太明显,隔几天他就会发作,内体像是有一个大火炉在燃烧,不断消耗着他。

  但他也没得挑,他很感激徐一贺。

  病随时都会发作,因而他们在医馆的后屋,医院的隔间,巷弄转角的暗落……

  每次做完两人都红着脸,像极了干了见不得人一般,他们都心知肚明不是,但还是不约而同会羞红了脸。

  打破这个节奏的是一件事情,在一个午后,王叔照常去午休,把店交给江延跟徐一贺,但是他老却突然宣布,这个店可能下个月就要关闭了。

  他们要赶紧整理整理现在手上来看病的治疗,好方便他们转到别的中医馆接受正常治疗。

  江延对这个消息很是惊讶。

  消息几乎是突然之间,毫无准备和由来的,按照他对王叔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他行医一辈子,这医馆他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可能说关就要关呢。

  但是王叔此刻一脸倦色,显然是不想说太多的样子,江延跟徐一贺面面相觑,对了一下眼色,只能任由去了。

  晚上江延再问,王叔只是低声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世道很难。

  江延没由来的,又是一阵窒息,这种窒息不是发病的那种感觉,而是最近一直压在他心头的,自从跟Alpha不告而别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阴霾。

  第二天他和徐一贺旁敲侧听,加上一些消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因。

  近来A市的药企和药商一直在经历大整合,南苑那边要成立一个联合公司,跟周围大大小小的药农签了合约,也就间接促进了中药行业的整合,加上最近各大医院都纷纷创立了中医部,联合药企直接为其提供产品。

  就这样一个听起来与一家小小中医馆八竿子打不着的新闻,但是实际上却牵连了很大一条行业逻辑。

  药农提供商被中断,最直接导致的就是中药材料大幅涨价,几乎没有人愿意同大公司放弃合同,继续做单打独斗的零售商,再者医院的中医部建立,客源也将大部分减少……

  江延这才明白,王叔继续开着这家医馆所面临的压力,就算他有资金可以继续高价买入中药材料,也不可避免地流失掉大多病人,长期的入不敷出,再怎么死撑也难以为继……

  想通一切都,江延不禁觉得背脊发凉,整个人如坠冰窟,他很爱这份工作,能够帮助到邻里很多,他也深知这对王叔的重大意义。

  搞明白这些以后,江延打算同徐一贺去南苑那里,也就是之前王叔采购商那里问一问具体情况。

  带着徐一贺是因为徐一贺读过书,脑子比较灵活会说话,他太笨了,这件事还是多些保障比较好,尽管他现在见到徐一贺,两人之间有一些微妙的尴尬。

  就这样两人一路坐车来到了南苑。

  南苑是目前A市正在开发的一个区,有很多村镇农田。

  李老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跟王叔是旧相识,这些年做零售药农一直为王叔提供材料,下个月他也要跟晟天药企签合同,把药只提供这这家大厂商。

  仔细听过李老板解释,两人都面面相觑,各有各的为难,跟大厂商合作后,至少再也不用愁销售,就算作物欠收也有兜底。

  “唉,是我对不住你们王叔啊……”李老板也在感叹,但是他好像突然想到一般,双手一拍,“哦对,今天恰好东家跟我们这些老百姓谈合同,中午会来车把我们都接到一个大酒店去具体讲一讲,要不然你俩跟着一起过来瞧瞧?”

  这样的大会,就是晟天集团给药农们谈合同的会议,大公司没有派人下乡找药农们直接在田间地头讲,而是直接阔气地将人都接到城里的大酒店,开个大会。

  按照李老板的说法,这大会已经召开好多次了,或许能碰见对合同不满意的药农,他们可以碰碰运气。

  江延坐着晟天派的大巴车,跟一群药农挤在一起,大巴车径直把他们拉到市中心的一家五星酒店。

  会议在酒店气派的大堂,他们药农一行人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后排角落,这次看着是一场大会,大会名称用着烫金大字印在上面。

  江延不知道为何,全身上下充满了焦躁,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他,总是觉得不安。

  直到会议正式开始,一行人从大厅偏门走进来,尽管周围一片嘈杂,尽管他坐在最后面不起眼的角落,他一眼就看见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陈尹年,置身在人群的中央的陈尹年,脸上带着墨镜,穿着量体剪裁的西装,被项目负责人引到前方最中央的位置坐下。

  江延彻底怔住了……

  “江哥,江哥?”徐一贺在他身边叫他。

  “等,等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见到陈尹年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慌乱了,如潮水一般裹挟着他,心思如乱麻一般,压抑这么多天的记忆和情感又在不断冲刷着他。

  他的手都在不自觉颤抖,江延连忙站起来,逃也似的想要迅速离开现场。

  吵闹的会场逐渐远离了他,金碧辉煌的大厅也被他甩在身后,但是Alpha的身影一直如影随形。

  江延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大厅里打转,摸索了好久才找到酒店灯光通明的卫生间,他随意钻进一个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