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玩法 上流玩法 第6章

作者:咸鱼卖花 标签: 近代现代

  角逐在一起的车辆像是两个互不相让的巨兽,有几次车尾与车头相互蹭在一起,过分相近的距离让这场游戏更加的热血。

  第五圈了。

  拐弯、加速,猛打方向盘。

  封一然一直紧紧地注视着赛场,长时间的紧迫让他的眼睛发酸,他开口:“江瑜要赢了。”

  如今已经到了现在,内道牢牢稳住,身后的车冲不出来。

  席寒道:“不一定。”

  话音落下,只见身后的蓝色车辆打旋一般从右方驶出来,它像是只疯狂的巨兽,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与阵阵烟雾猛地向红车撞去。

  与前几次剐蹭不同,左侧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金属相接的地方刺啦作响,火星子胡乱地飞溅,蓝车是铆足了劲撞去了。

  距离太近,红车来不及躲闪。

  众人只看到两车相撞的地方出现一大块凹陷,江瑜的红车闪光灯闪烁几下紧接着熄灭,而蓝车嚣张地抽身而去,带着一身的伤痕径直地冲向终点。

  第六圈落幕,蓝车在众人复杂的视线内越过终点。

  江瑜闭了闭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沉思的目光注视着蓝色车辆,最终垂下眸子缓缓地驶向终点。

  胜负已定。

  封一然和席寒眼见着车停,两人忙向赛车方向走去,车门打开,江瑜安安稳稳地坐在里面。

  看到两人着急的目光,江瑜解开安全带,他一边伸手解头盔一边安抚:“我没事。”

  江瑜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李成阳一众人围住前方蓝车,在众人簇拥之下晏沉摘下头盔。

  他注意到他目光,冲这边歪了歪头,唇边笑意带上几分残酷。

  封一然疯狂地飙脏话。

  “他有必要吗???”

  就是一个游戏,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有必要这样狠吗?

  相比较于愤怒的封一然,江瑜的神情却看起来冷静得多,他不见怒容,哪怕刚才被人撞了一回后也神情淡淡,只摘下头盔后说:“我没事,赛车出意外很正常。”

  他身上还穿着赛车服,一股一股的热气往外涌,他道:“我去更衣室换衣服。”

  锐气赛车场更衣室在西侧。

  如今没什么人,江瑜打开衣柜时听见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来人面容精致,单手拎了个头盔进来,不是晏沉还有谁?

  江瑜顿了一瞬,接着伸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恭喜晏少。”

  面前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带着青色经络,赛车服还穿着身上,身形流畅,一举一动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意味。

  晏沉打量了他几眼,视线中带着玩味,突然勾了勾唇道:“江少客气了。”

  两只手短暂的接触,晏沉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江少的车技也很好,改日有机会了再来领教领教。”

  嘴上说着恭谦的话,他的眼神中却是带着挑衅,一股子的玩味之意。

  手掌相贴,掌心温度灼热,只一瞬后分开。

  几句寒暄,两人都像是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刚才赛场的事,仿佛那场蓄意的报复只是幻觉。

  江瑜来这里是换衣服的。

  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之后他去脱身上赛车服,赛车服用特殊材质制成,密不通风而又厚实,穿在人身上几斤重。

  江瑜拉开拉链脱上衣。

  而晏沉就站在旁边。

  他视线游移在身边人身上,对方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紧身体恤,额头上的汗珠悄无声息地滚落,再缓缓没入在布料里。

  晏沉突然发现这人很白,皮肤的颜色与黑色形成了碰撞,腰腹处流畅肌肉,再往下隐约可见清晰的人鱼线,更衣室里汗液的味道竟然带着一种无名的燥热,莫名的让人血脉偾张。

  天气很热,窗口阳光照射进来,光束之下微尘跳动,丁达尔现象在窗边乍现。

  晏沉的视线一下子灼热起来。

  他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样子,白衣黑裤的装扮让他看起来有些着禁欲,而现在......

  晏沉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谁能想到一个那么正经的人,流起汗来竟然这么性感。

  旁人遇见这事,怎么着也该回避一下,但晏沉没有,他就站在衣柜前,视线在他腰上转了一圈,声音莫名的发紧:“江少身材......真不错。”

  一双眼中带着几分暧.昧,在伴着燥热的空气与汗味的狭小空间里,莫名的像是盆里灼热的炭火。

  江瑜搭在腰腹处的手一顿。

  他抬眸视线落在晏沉身上,本来应该很快移开,但江瑜停住了,他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诡异地将视线多在对方脸上停了几秒,接着才离开。

  江瑜手掌一停,旋即淡定自若脱下。

  他仿佛没看到对方那如影随形的视线,顶着那堪称露.骨的眼神重新换好自己衣服,不过几息之间又是白日装扮。

  江瑜风度依旧,接着镜子的余光整理好外衣,旋即开口:“我不打扰晏少更衣了。”

  脚步踏出更衣室,在那最后一步的时候,江瑜回头,声音远远地传来,“晏少的身材也很不错......”

  晏沉倏地沉下嘴角。

  他眼中带着几分阴郁,只从镜子中看到一个背影,灼热明亮的阳光之下对方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只有一处镜面反射的光线透进来,亮得刺眼。

  晏沉缓缓地垂下眸点了根烟送到唇边,半响之后勾了勾唇。

  *

  发生了这样的事,三人也没有继续玩的心思,封一然开车往回赶,一路上疯狂地飙脏话。

  他愤愤道:“谁知道他从东城来到这里了?今天竟然还对上了!”这事真是晦气!

  见后座上两人都没说话,封一然以为江瑜不知道,便解释道:“东城太子爷,平时嚣张惯了,没人敢惹。”

  江瑜敛眸,有晏青山在,这句没人敢惹是真的。

  封一然吸了一口气压了压火,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当年东城例行检查,会所那早就收到消息,检查的人里估计有新手,一打开顶层包间一看,这位主在里面。”

  后座席寒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这么嚣张?”

  顶风作案,丝毫不避讳,这都不能用嚣张来形容了,这是近乎荒唐了。

  封一然点了点头,接着道:“随行的人吓坏了,后来统一口供说在打牌。”

  江瑜一直默不作声。

  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喟叹:“长得挺好看。”

  席寒一怔,旋即视线中就带着探究之色。

  江瑜笑笑,他将目光从窗外挪回来,光影交接的那一瞬像是让他的眼睛都升起一抹亮色,旋即又缓缓沉寂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很漂亮,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鞭子

  回到江家,江家姑母和江二夫人还有江家大伯三个人在打麻将。

  江家姑母性格爽利,她一见三人回来,扬声道:“来个人,三缺一。”

  封一然一看他妈打牌头就大,摆手都来不及:“亲人不能一起上桌,我不去。”

  和这些长辈打牌忒麻烦,放水吧太明显了扫人兴,不放水打吧哪能牌桌上赢长辈的钱,想赢不容易想输也不容易,怎么着都难做。

  封一然就直接回绝,江瑜和席寒对视一眼,席寒道:“老爷子叫我陪他说话。”

  江瑜视线中带着无奈,那边还在催,他往上挽了挽袖子:“我去。”

  麻将机里正在洗牌,哗啦几声响后四条牌都堆上来,几人一边摸牌一边闲聊。

  江家姑母一边摸牌一边转头对江家大伯开口:“大哥,我可有阵子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江家大伯将三块圆饼明牌堆在一边:“我能忙什么。”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家里小子做生意,我得豁出去个老脸求人情。”

  江家大伯就是江博然的父亲。

  江家姑母用手撑了撑额头:“都难。”她一边理牌一边道:“我和国伟现在也焦灼,我俩都是心浑的,拜菩萨都不晓得拜哪个。”

  她伸手打出一张一条:“哥要是有门路给我和国伟引荐引荐,免得我们都不知道给谁烧香。”

  江家大伯脸上也没见喜意,出了一张二条:“吃。”

  江家姑母道:“呦,刚好给你喂了。”

  江家大伯将那张一条拿过来组成顺子:“我两眼一抹黑,胡乱跟着走。”

  他转头看向江瑜:“小瑜,你怎么跟?”

  江瑜手上摸着一张牌,他指腹在牌上摩挲一会,良久之后才跟上:“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几局下来,除江瑜之外三个人出现了疲态,正这时封一然过来说老爷子叫江瑜,江瑜顺理成章地从牌桌下来。

  从前厅到了后院,江瑜来到老爷子房门外,正巧看见了江博然。

  江家大哥江博然今年三十五岁,最近因为自己离婚的事焦头烂额,看见几人后也只是无精打采地问候一声,额头上一撮头发耷拉下来,瞧着狼狈。

  听到脚步声,江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你们都进来。”

  江瑜、封一然、席寒再加上江博然四个人踏入房内。

  香炉中点了一柱香,此时有氤氲的檀香气弥漫,黄木桌上放着一个老妇人的照片,那是席奶奶的遗照。

  江家老爷子一双眼睛看了看一地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是响彻耳边:“把门关上。”

  江瑜默了默,他离得最近,伸手关门之后屋中暗了下来,四个人安安静静地站着,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江老爷子声音威严,斥了一句:“江博然,你跪下。”

  江博然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他背挺得笔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老爷子声音响起:“我问你,你知道我今儿为什么让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