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玩法 上流玩法 第60章

作者:咸鱼卖花 标签: 近代现代

  晏沉口中发出了低低的一声‘艹’,他张口道:“老子会被你这样弄萎的。”他视线扫过对方下腹,转了一圈后又对着江瑜说:“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

  明明都那么激动了,竟然还能硬生生地停下。

  这简直就是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江瑜眸间有一抹暗色滑过,他面上不显,只是起身走向浴室。

  头顶暖风打开,又伸手将浴室所有的灯全部打开,轻响之后就是格外明亮的环境,一览无余地照着浴室,镜子里的男人笑笑,又伸手拧过浴缸上的开关,热水流淌出来。

  他随手脱掉外衣,踏了进去。

  浴缸里的水还很浅,只有勉强浸到腰部,江瑜心情颇好的将手掌放在水面,耐心等待着。

  五——

  四——

  三——

  还没到有数到‘二’,浴室的玻璃门啪的一下被人打开,一张俊美的面容出现在门口,晏沉满脸邪肆的扯了扯衣领,接着踏着大步走来。

  身材劲瘦有力,线条流畅而又紧实,冷白的皮肤像是玉质的,每一处都完美的仿佛造物主恩赐。

  江瑜手臂搭在浴缸沿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

  他手指不自觉的相互搓揉了几下,却又像是在吃大餐前的克制,努力地表现出刻在骨子里的温雅。

  晏沉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笑,他视线直白而又坦荡落在对方身上,全身被浸透在水里,从发梢都腹部全部都是湿意。

  晏沉便自然而然地也踏进浴缸中。

  江瑜笑了一声,自己往一边挪了挪,伸手环住对方的腰,他轻笑着开口:“小心滑倒。”

  两个男人的重量让浴缸里的水一下子满了。

  热水几乎是在顷刻间就漫上两人的胸膛,温热的水流舒服地环绕住,在这一片雾气腾腾又湿气的空间中,仿佛某种悄无声息的热浪升起。

  江瑜舀了一掌清水落在对方肩头,他手指慢条斯理地搭在上面,好像在弹奏一架钢琴似的,轻妙地跳动几下,掌心从肩头处不疾不徐地下移。

  他手指轻轻地点住石榴籽。

  小小的一个,颜色却十分鲜艳,在这冷白色的画布里似是极为娇艳的一笔。

  晏沉发出了呼吸声。

  他目光向对方望去,眉眼中还带着阴鸷,却又是有些兴奋,毫不遮掩的带着将人吞吃入腹的欲念。

  江瑜笑了一声。

  他轻轻捻着,感受着指腹的触感,在对方耳边低低笑着道:“很喜欢我碰你这?”

  晏沉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目光直白地看向对方,舔了舔唇磨了磨牙尖:“让我咬咬你的怎么样?颜色很浅,我能保证给你变的很红,就像成熟了那——唔!”

  一声无意识的音节从喉间发出来。

  江瑜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咬,他上齿与下齿合拢,末了再是舌尖勾缠,就像是他们平常接吻的那样,互相咬着彼此的唇,用舌尖厮磨,只是这次一个人的唇变成了一颗鲜艳的石榴籽。

  “——艹!”

  晏沉几乎是猛地弹动了一下,他整个上身都颤动了一下,像是一条被人从水里捞出的鱼。

  江瑜满意地笑。

  他像是一个十分具有耐心的猎手,斯斯文文又不疾不徐地覆上对方的手腕,将他们牵引在脚踝处,又带着力道按着。

  手臂搭在浴缸,接着一只冷白的脚踝也搭上。

  腕上传来金属触感,晏沉睁开眼睛,发现对方不知何时解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将它慢条斯理地缠绕在手腕上。

  项链一寸寸的缠绕,先落在手腕再绕在脚腕,膝盖打折,小腿与大腿贴紧弯曲。

  手腕与脚踝被缠在一起,金属链子在体温上浸透温热。

  晏沉动了动手腕,他挑了挑眉:“想玩这个?”

  这个链子没有丝毫的禁锢力,他只要轻轻抬手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开。

  江瑜将人亲了一口,他丝毫不急切,只是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另一边的手和脚也同样被一条腰带绕住。

  晏沉两只手与脚都落在了浴缸沿上。

  沿壁带着凉意,透过皮肤丝丝凉凉地传来,晏沉吸了一口气,他目光却是轻佻地看着江瑜:“就这个捆绑手段,你未免也太嫩了一点。”他微微眯了眯眼:“我当初能把几个MB并排绑成螃蟹。”

  江瑜略一挑眉,反问:“你确定要和我说这些?”

  晏沉一下子闭上嘴。

  好吧,是他扫兴了。

  他懒洋洋地靠在浴缸里,但现在这个倚着的动作不能让他很舒服,因为腰部几乎都悬空。

  江瑜看着眼前的画面。

  很坦荡,一览无余。

  几乎是一个倒写的‘W’字母。

  完完全全的打开。

  他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眸间暗色越发深沉,唇边又带着微微上挑的弧度。

  他突然伸手,掌心贴在那张已经被浴室水汽沾染了的镜子上面,动手擦出了一块清晰的画面来。

  仿佛是白雾被吹散,只有一点画面显露出来,剩下的都是虚焦,在这浴室明亮的光线里,镜子画面中周围都是白色的水汽,水汽上隐隐反射着冷白的皮肤,寡淡的千篇一律,可唯独一块地方被真切地映照出来,花蕊颜色暗红。

  一片寡淡之中的红,纤毫必现,清晰绝伦,微微翕和。

  晏沉视线顿住。

  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完全消退,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在这一瞬犹如雕塑。

  江瑜的声音响起来,含着笑意,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只轻轻地咬着耳廓:“晏少觉得好看吗?”他低低地开口,声音亲昵又撩人:“我觉得非常非常......美。”

  ‘啪——’

  金属链子断裂的声音响起,搭在浴缸沿上的手脚分开,十字形的吊坠从脚踝上弹开,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只有几声脆响发出。

  那条被晏沉亲手给江瑜戴上的项链,现在也由他亲自崩断。

  江瑜微微一笑。

  两道目光交汇,下一瞬激烈蛮横的吻便开始。

  撕咬与啃噬,血腥与疼痛,掠夺与逼退,无数几乎暴烈的情绪在两人周身交缠,像是遇到了火光,完完全全地激发出来。

  浴缸里的水溢出来,水波在不断晃动着,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带着水意的两个人从浴缸里出来,又一同跌跌撞撞地倒向了大床上,只有丢在浴室里的衣服还皱巴巴堆在一起,仿佛是一朵颓靡的花。

  晏沉抬眼看着面前的人,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乏善可陈,唯独能看到对方额上晶亮的汗水滚落,滑过江瑜下巴后又跌落在他身上,他哑着声说:“换我在上——”

  江瑜垂睨着面前人,他的吻从晏沉额角一路向下,从眉骨落在眼皮,再细细密密地交换一个吻,他声音很性感:“我喜欢这样看着你。”

  如此贴近的姿势,彼此间将对方神情都收入眼睛。

  晏沉脸上浮现愉悦的笑意。

  ......

  几番酣战,方才收敛。

  室内静悄悄的,窗外的细密的小雨飘着,水珠蜿蜒在一起,汇聚成一道小小的细流,映照着外面景色微微扭曲。

  一支烟被点燃,微微的猩火亮起,映照着眉心一点昏黄。

  晏沉神情中有种冷漠意味,在极端刺激之后他的精神通常会分成两种,要不就是持续的亢奋,整夜整夜不睡觉,要不就是陷入了一场低迷中,仿佛是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麻木,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而这次他是后者。

  昏黄的一点火,细细微微的光没带去丝毫亮意,反而映照出他眉眼间的漠然,像是面对着一场看不到边际的虚空,瞳孔没有焦距,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江瑜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些许餍足,这种声线让他听起来嗓音有种特别的沙哑,很好听:“事后烟?”

  晏沉眸光发生了微微闪动,就像是一枚石子投在了湖面上,泛起了丝丝的涟漪。

  室内很黑,江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晏沉安静地注视着身边的位置,虽然在黑暗中他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他仍旧看着那里,定定而又执拗地盯着。

  江瑜的声音很温沉,像是一场窗外绵绵的细雨:“我耳朵有些疼。”

  左耳又开始出现轰鸣声,额头开始发疼,闷闷的仿佛是有人棍子用在敲,他怕疼,但是多年来也习惯了,这次越发来势汹汹。

  晏沉神色有了波动,他慢吞吞地拉开床头柜,从覆着薄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药丢过去,江瑜伸手打开床头的灯,一抹亮色撕破黑暗。

  他坐起来垂眼扫过药盒,止疼药,不是常见的非甾体内消炎药,而是属于抗焦虑类止痛药物。

  他平静地拆来盒子取了一片,拿过一边的清水送服下去。

  晏沉视线在江瑜身上微微一顿,他目光再重新落在药盒子上,接着扬了扬唇:“什么时候怀疑的?”

  从对方向医生说起药物的时候他就清楚江瑜在试探,但还是会给准备好药。

  江瑜也清楚项链可能有问题,但也会戴着。

  有些事,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江瑜把药盒放回抽屉,他伸手揽住身边人:“从你将表给我的时候。”说了定位,其实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东西。

  晏沉懒洋洋地笑笑,他与江瑜一起靠在床头,指间的烟燃着:“你戴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久,不错。”

  对于监听对方被发现这件事,他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倒开口问道:“我听你和你爷爷说,递了履历给港城那里的央企?”他睨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本科读金融,硕士学法,两年前博士学位到手,有超过五年的管理经验,家庭也够格,所有的软性条件硬性条件和潜规则你完全符合。”他轻轻一笑,神情喟叹:“去那里待上三五年,再回来后摇身一变,最起码是地级市里二把手。”

  晏沉拍了拍手,神情中带赞扬:“江盛只是个跳板,你改革还是创新,揽权还是放权,都是让你履历锦上添花,这条路铺得够久。”

  江瑜面上很随意:“我哪里想那些,现在连个经理职位都没有一点底气,谁考虑过三五年后的事,至于什么市里的二把手,这些更是没影子的事。”他显然是不想多谈这些。

  晏沉嗤笑了一声:“想没想过怎么想的为了位置谋了多久,你比我清楚。”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变大,豆大的雨点嘈嘈杂杂地砸在玻璃上,水珠似乎在空中爆开,再扭曲着滑下去,拖出一长串湿痕。

  窗外的夜景越发朦胧,远远看去,像是一张画布,明明暗暗的迷离光线,细细密密的雨珠,房中又安静又吵闹。

  江瑜视线落在那端燃起的烟上,顶端一抹猩红,白烟像是隔了一道屏障一般将两人包围起来,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声传来。

  他开口,嗓音淡淡的:“无论是定位、监听还是录像我都可以带,但你要告诉我。”说话间,他拿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这也是晏沉给的,这些天也一直戴着,刚才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

  晏沉轻轻挑了挑眉,神情中有些漫不经心:“这些其实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