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玩法 上流玩法 第65章

作者:咸鱼卖花 标签: 近代现代

  等到原本清水变得浑浊了起来,战事终于落幕。

  江瑜先起来,他站在一边重新冲干净身上,又用毛巾擦水份之后穿好衣服,看了看还躺在浴缸里的人。

  任由水浸在胸膛,闭着眼睛懒洋洋的。

  现在真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

  他伸手插在对方发间,揉了揉头皮之后说:“起来,水都凉了。”

  晏沉睁开一双眼,掌心随意撩撩水,他目光落在江瑜身上,此时对方已经换上了睡袍,从领口下方绕过去,腰带也系的严实。

  很正经的装束,但看着依旧让人热血沸腾。

  晏沉慢吞吞地从浴缸中起来,擦干后套了件黑色浴袍,他仿佛是在刚才的酣战中用尽了情绪,如今陷入了空白中。

  两人一起走向卧室,几乎同时额头挨上枕头。

  半夜的时候,江瑜睁开眼睛。

  他视线平静地看了一眼身边,床侧已经没人,摸起来透着股微凉。

  他没开灯,循着一点声音开门出去,阳台的推拉门半开着,一道人影站在那里,单手拿着手机放在左耳边,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酒,此时轻轻晃着,像是对谁吩咐一般嗓音华贵:“......继续问他要钱,那五亿赶快追来。”

  “......东城那里也加紧,再把他逼紧些,没理由?不会找个理由吗......”

  江瑜淡淡地看着,突然开口:“晏少,没人告诉你做坏事要背着人吗?”

  他的嗓音带着凉意,与窗外的风一般,凉凉落在耳边。

  晏沉回头去看,在几米外的走廊里,江瑜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视线平静地看着他。

  他的面容仍旧如大海一般,永远激不起波澜,平和而静谧。

  两人目光相汇,隔着几米远,彼此足下影子拉得很长,有风吹起,身上一黑一白的浴袍轻轻浮动。

  晏沉微微挑了挑眉。

  他脸上丝毫没有出现被抓包的尴尬神色,随手摁灭手机往旁边一撂,手肘靠在身后栏杆上:“我还以为你今晚会睡得很熟。”毕竟刚才两人那般疯狂,常人怎么着也得好好补充一□□力。

  江瑜勾起唇角,眼中却没有笑意:“比不上晏少精神,凌晨三点这在谋划。”

  晏沉轻轻啧了一声。

  夜风吹来,远处是摩天大楼的轮廓,远远的一个黑色的虚影,他身上浴袍松松散散,胸膛处一片冷白露出,还隐约带着些吻痕。

  晏沉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他又握着酒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转头问江瑜:“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江瑜未答,晏沉耸了耸肩,又自己抿了一口。

  江瑜开口,他走了过去,两人只隔了一米多距离:“我其实挺好奇。”他勾了勾唇,指间轻轻点了点冰凉的栏杆:“晏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晏沉忽然一笑,他视线落在眼前人侧脸上,拖长了声音:“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待的时间太长。”他嗓音中含着笑意:“就像欧阳雪,你们谈了两个小时。”他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吃醋了。”

  他就像一个热恋中的人,声调很甜腻。

  江瑜也笑了一声:“是吗?”他嗓音很温沉:“突然出现在咖啡厅,不是因为怕我向欧阳谦借钱?”他黑眸将对方脸上神情收拢过去:“现在还没向欧阳谦施压?打算怎么做?暗示还是明示?或者由欧阳雪那入手?”

  晏沉目光牢牢地盯着对方,唇角一寸寸地敛平,忽然开口:“我不喜欢你的地方就在这。”

  太清醒。

  又太冷静。

  他嗤笑了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酒精的气息伴着凉凉的夜风一起吹来,晏沉感受着喉间液体滑下:“吃醋太低级,我喜欢从源头上斩断一切。”

  只要这个人还在,就有可能和无数人去喝咖啡聊天,那样他太不舒服,就只有将这条鱼身上的鳞全拔了,不那么招眼后才安心。

  江瑜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定位监听这些还不够?”

  晏沉神情轻慢:“这些怎么能够,我说了,我对囚禁游戏比较感兴趣。”

  凉意渐渐漫上,江瑜伸手拢好浴袍:“你就不怕我们彻底闹掰吗?”

  晏沉随意地戳了戳栏杆,他又拔出木塞倒酒,烈酒一杯一杯的如水般灌了下去,他眸子似乎没那般清明,反倒看起来漫上一股兴奋:“你不会。”

  江瑜笑了一声:“晏少凭什么认为我不会?”他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唇因为酒精的浸润透出一股潋滟来:“凭我很喜欢你这张脸?”

  晏沉低低地笑。

  他嗓音在夜色里犹如大提琴一般:“当然不是。”晏沉慢吞吞地开口:“你和我搅合的这段时间,不论你承不承认,你名声差不多烂了,以后想找个比我家室背景好的没可能了。”

  他沉吟了一瞬,又对江瑜说:“要是找个没我好的,我放出话,谁敢跟你在一起就是和我过不去,也没人敢理你,这个圈子里你联姻这条路走不通。”

  江瑜说:“说的有道理。”

  晏沉愉悦地开口:“所以你辈子就和我绑在一起了。”他又喝了一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一双眼睛倒是越发的亮:“至于说你和我闹掰,之后咱俩当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可能。”

  晏沉说:“首先我就不可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走,再者,你那么拎得清的一个人,哪能真做出一副贞操列男的样,你只会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让咱们都在一个相对舒服的空间里。”

  他笑了一声:“寻死觅活还是以死相逼都不可能,我们也不是玩他逃他追的人,兜兜转转到最后其实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江瑜视线动了动:“晏少真是了解我。”

  晏沉眯了眯眼,得意道:“多谢夸奖。”

  他一杯一杯地喝着酒,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身上酒味已经浓重,他身形都开始晃晃悠悠的,眯着眼瞧着江瑜,忽然咧嘴一笑:“恨我吗?”

  江瑜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晏沉忽然笑起来,他张开双臂,做出了拥抱的姿势,仿佛要去赴一场极乐盛宴,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开口:“不如......你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他笑着开口:“只要我死了,我说的那些才能确保不会发生,不然我活着一天你可能都不安生。”

  江瑜心头一震。

  晏沉突然笑了起来,他做了一个让江瑜怎么都想不到的动作。

  他以极快地速度跃到栏杆上,忽然纵身一跃,当着江瑜的面跳了下去。

  江瑜想都没想,手臂攀上栏杆,身形跟着往下跳。

  他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想不了,只有自己心脏鼓噪的声音,耳边有风声传来,头顶是一轮浩大的明月悬在高楼之上。

  没有被摔死,没有砸成两摊肉泥,反而落在楼下阳台上伸出来的平台上,也就三米多高的距离,还铺了一层气囊,落在上面连脚都不会崴。

  江瑜反而彻底白了脸色。

  他额上有冷汗流出,心仍旧惊悸着,后背中出了一层毛毛汗,夜风吹来沾在身上,黏腻又狼狈。

  晏沉在一边,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轻轻开口:“江瑜,你跳下来了。”

  晏沉注视着第一次这般狼狈的男人,神情却全是满足:“这个是我刚让人修的,你还没见过,从来不知道这里有个平台,你以为我从二十三楼跳了下来,而你跟着我下来。”

  江瑜喉结滚了滚,他似有所感,抬眸看着对方,眼中不复方才平静。

  一轮皓月横悬高楼,夜风呼啸,天地寂寂。

  晏沉像是终于找到了弱点,唇勾着,神情却是残酷,他声音笃定:“江瑜,你爱上我了。”

  这场狩心游戏,谁先动心谁输。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辛苦了。【鞠躬】

第63章 爱情与算计

  一袭巨大的圆月从楼层上方之间的空隙伸出来, 横啮在乌黑天幕中,夜风寂寂地吹拂,远处是如豆大的万家灯火, 隐隐之中有不知名的呼啸声传来,却好像天地之间只有这两人。

  晏沉看着江瑜。

  月色之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面容,连带着那发白的脸色都收入眼中, 额上有一层冷汗,那张温润的皮囊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晏沉笑了起来。

  这和平时那张脸上玩味轻慢的笑容不同, 带着纯粹的开心和喜悦, 眉间被干净的笑容映照透亮,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幼童。

  晏沉觉得自己太开心了。

  他心里被一种满足的情绪包围着, 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端上, 又仿佛是温水将他浸润,舒服到从心到身都散发高兴。

  他看着江瑜, 像是没有忍住, 又像是单纯的复述这个令他喜悦的事实, 晏沉又重复了一遍:“江瑜,你爱上我了。”

  夜色之下, 江瑜静静地看着他。

  会怎么样?

  晏沉期待地想,会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还是会矢口否认顺带羞辱一顿?

  他视线牢牢地盯住对方,不肯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神情。

  江瑜抬手抹去额上的汗, 又理了理因为刚才动作还散开的浴袍, 修长的手指在腰带上穿梭几下,连印出的褶皱都被抚平。

  只在转眼之间, 方才那种狼狈模样就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 江瑜突然对晏沉笑了一声, 他视线落在对方期待的面容上, 扬着唇轻声说:“是,我爱你。”

  晏沉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结。

  自己找出的结论与对方亲口承认,带来的快感完全不同,他甚至觉得在这一瞬心脏猛地骤缩了一下,像是被人捏在掌心。

  江瑜声音带着一种温和的意味,清冽的声线伴着头顶的月,带着几分缱绻和缠绵,撩的人心脏一下一下地发紧。

  晏沉甚至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他连接下来准备好的话语都没说出口,对方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承认,来的太过容易,甚至让他......有些懵。

  他瞪大了眼睛,神情带上审视的意味。

  江瑜似有所感,他抬眼将对方神情收入眼中,平声开口:“我爱你,爱一个人不丢人,这没什么不好承认,也没有遮掩的必要。”

  晏沉舔了舔唇,他手开始不自觉地拢了拢,仿佛凭借这个动作掩饰心中的几分焦灼。

  江瑜突然走到他面前,一米多远的距离,一个呼吸之间就能到。

  晏沉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放大的脸,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应该不是要接吻吧?对方应该没这个心思,这是要打他吧,算了,来一拳也行......

  江瑜伸出手,夜色之下他的手掌倒是看的很清楚,骨节与骨节之间很长,他抬手拢了拢晏沉的衣领,接着将松散的浴袍系在一起,裸露在夜风下的一大片胸膛被遮住,腰带阻隔住凉意。

  做完这一切,江瑜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淡淡道:“想问直接问就行,不用废尽心思搞出这些。”

  他在说今晚喝酒跳楼的事。

  晏沉耸了耸肩,神情放松了一下,脸上恢复了之前的一贯的表情,他微微笑着开口:“宝贝,你太冷静了,不做出这些怎么才能知道你心意。”

  只有把这人逼到极致,将那张温润的皮囊撕碎,让他的理智和冷静都丧失不见,这样才能在狭缝之处窥见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