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十七场风) 野火(十七场风) 第60章
作者:十七场风
他说:“我看看有没有人暗恋你。”
迟野满头问号:“哪来的人暗恋我。”
夏允风的模样有点高深:“不好说。”
“你得了吧。”迟野无语,又往他盘子里放了个小猪包。
餐厅在酒店十八层,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迟野问:“你爸来接你吗?”
夏允风吃的两颊鼓起:“嗯,我晚上再来。”嘴里那口咽下了,还补充一句,“接你放学。”
迟野摸摸口袋,掏出房卡给他:“不用你接,在房间等我。”
夏允风把房卡装好。
“吃完你就上去,你爸来了再走。”
夏允风说:“我跟你一起呗。”
“外面冷,听话。”
夏允风一个人在外面迟野不放心,虽然没经历过凌美娟那样的心理阴影,害怕程度一点没少。
吃完早饭迟野把夏允风送回房间才走,知道夏允风在这里,迟野心里多一份牵挂,电话不如凌美娟打的勤,但短信就跟一日三餐似的,准时准点的发。
夏允风在夏虞山那里消磨一天时间,参加了一个画展,然后去工作室画画。
夏虞山已经把昨天那副山水图挂起来了,工作室外面的长廊相当于个小展厅,访客来回都要从那经过,来“寻风”的多半是业内有名的艺术家,画摆了一天被问了好几次。
刘助理来问,有人询价,我们定多少合适。
夏虞山报了一个数字,把旁听的夏允风吓了一跳,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晚上夏虞山把夏允风送去酒店,夏虞山在车上问:“儿子,你哥不嫌你烦吗?”
夏允风才不管他嫌不嫌呢,车门一关走了,连头都不回,心全在他哥那儿。
迟野放学前给夏允风发了短信,问他到了没,夏允风说到了。可回到酒店开了门,屋里却是黑的。迟野站在门口心里一咯噔:“小风?”
没听到回应,灯都没开就要出去找,门后突然探出一只手,把他拉进屋,一具暖热的身体拱进怀里:“哥……”
刚刚进电梯时敞了羽绒服,夏允风已经洗过澡,空调房中穿的单薄,直接被迟野拿外套裹住。
“哥,我在这儿。”
迟野把他抱起来,抵在墙上,黑暗中吻住夏允风。
唇舌相碰的瞬间迟野才发觉自己这一整天有多渴望,他始终在肖想,上课时,做题时,游刃有余的回答老师的问题时,夏允风嘴唇的触感仍旧清晰。
夏允风被迟野亲的发蒙,空调房里温度高,他缺氧般软在迟野身上。
“哥......”夏允风抱着迟野的脖子,脸埋在他肩窝里,喘着问,“你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迟野偏头就能碰到夏允风的耳朵,他朝着那片软肉咬了咬,笑道:“鼻子这么灵。”
酒店旁边有家几家小吃店,迟野打包了份蟹黄馄饨。
夏允风被咬的一激灵,轻轻哼了声。
迟野费了大劲才忍住不接着咬他,把人放下来,拍开灯,房间亮起的刹那迟野看见夏允风彤红的脸。
“你还会脸红?”他稀罕的笑,把馄饨放桌上。
夏允风当然不承认,借口房间太热,猫凳子上拆夜宵。
小馄饨冒着热乎气儿,大冷的天很受欢迎,迟野排了半天的队才买到。
窗外风声带哨,夏允风划拉着手机吃馄饨,转播天气预报:“过几天好像要下雪,哥,你见过下雪吗?”
琼州岛最冷不低于15度,迟野长这么大就那年去北方旅行时见过一回雪。
夏允风过来人口吻:“下雪很无聊的,路不好走,上冻了更麻烦,最讨厌的是化雪,冷不说,到处都是泥,好脏的。”
他说的是山里的雪天,城里虽然也有不便,但不至于那么脏。
迟野摸摸夏允风的脸,靠在桌子上:“你怎么自己吃独食,也不问问我?”
夏允风把馄饨往中间推推:“我替你尝尝味道。”
他用勺子盛了一个,放嘴边吹了吹,亲手喂给迟野:“好不好吃哇?”
迟野受不了他:“别冲我卖萌。”
吃一个就不吃了,迟野拿衣服去洗澡。
酒店的浴室是磨砂玻璃门,迟野洗到一半的时候门外多出一个影子,是夏允风在外面刷牙。
小孩儿刚回家时总不记得晚上要刷牙,被迟野看着管着才养成的习惯。
洗完澡出来夏允风已经上床了,他把被子披在身上,坐在床中央跟凌美娟视频。
“我哥洗好了。”夏允风说,“不说了,吵我哥学习。”
迟野坐在床尾擦头发,夏允风膝行过去,展开被子将迟野一并裹住:“哥,我明天不先洗澡了。”
“干嘛?”
夏允风脸贴着迟野的后背:“我等你回来一起洗。”
迟野顿了下,转头看看夏允风,不解风情道:“饶了我吧,不想伺候你。”
“……”
明明有两张床,夏允风偏要跟迟野挤一起。迟野上床时他已经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伸手要迟野抱他。
迟野没抱,手里拿了管西瓜霜。床头灯昏暗,夏允风唇角的伤口颜色鲜艳,对着伤处喷了喷,睡蒙的小孩儿下意识要舔。
迟野捏着夏允风的下巴,动作轻轻地,低声对他说:“不许舔。”
小孩儿睡的身上很热,迟野刚上床就朝他侧过来,夏允风还穿着迟野的衣服,空荡荡的衣摆底下是小肚子。
迟野手伸进去摸了摸,把人搂在身上,亲亲他的额角,贴在耳边说晚安。
他们一连过了好几天这样的日子,有点没羞没臊,无人时亲吻,夜里相拥而眠。
迟野考试那天下了大雪,少年刚出酒店就被风刮的想打退堂鼓。
恶劣天气夏允风一整天都没有出房间,给夏虞山说过哪里都不去了,外面太冷。
雪天路不好走,夏虞山没有坚持,还关心一嘴迟野在哪个考点考试,需不需要接送。
夏允风答说,学校有专车接送,不用麻烦。
午餐酒店有自助服务,夏允风一个人有点不想去吃,窝在酒店床上看电视,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迟野是不是快考完了。
按照计划,迟野今天考完,明天就该返程。不过看外面这架势,明天飞机恐怕飞不了。夏允风是为了迟野来的,走也要跟他一起走,夏虞山根本留不住。
那副被夏允风加工过的画卖掉了,卖了六位数,夏虞山要把钱给夏允风,说没有夏允风添的那几笔,这画不值这么多钱。
夏允风觉得夏虞山是爸爸看儿子哪里都好,没有接受这笔钱。拒绝完亲爹,后知后觉自己原来是个富二代,可能比庄天麒没差多少。
放假后庄天麒没少找夏允风聊天,夏允风在家时偶尔还搭理几句,来找迟野以后彻底和对方失联。
夏允风总算想起被冷落已久的同桌,动动手指回条消息。
没一会儿庄天麒给他发:“???隔一个星期才回我?拉黑了,再见。”
元旦汇演过后俩人交情上课一层楼,夏允风解释道:“我在北城,忙。”
其实他闲的要命。
庄天麒回复:“你这个天去北城?大雪淹死你。”
夏允风瞟一眼窗外乱飞的雪花,很有兴致的拍了一小段视频同庄天麒分享。
“我靠,真他妈大。”庄天麒问,“你去北城干啥?玩儿雪么?”
夏允风:“陪我哥考试。”
“哦哦,我忘了野哥要考试了。那你们啥时候回?”
“不知道,可能要等雪停。”
庄天麒乐观心态:“那也挺好的,多在北城留两天,给我带个礼物吧。”
夏允风头一次见人主动要礼物,还有点震惊。不过想到庄天麒平日对他不错,很轻快的答应下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夏允风结束聊天,掐着点给迟野打电话:“哥,出来了吗?”
迟野刚出考场,冻的声音发抖:“一会儿上车了。”
“好,你到了和我说,我下来。”
俩人约好,迟野考完出去搓一顿。夏允风那小吃货惦记铜火锅惦记好多天了,夏虞山要带他吃都不去,就想和迟野一块儿。
迟野说:“出来把围巾帽子戴好,很冷。”
雪天车开的很慢,迟野回来已经八点多了。
夏允风在楼下等他,没撑伞,碎雪披了一肩。
迟野一看见他就皱起眉,快步过去,伞打开挡着风雪:“不是说在大厅等我?”
“我看你快到了。”夏允风笑了笑,习以为常的把手塞进迟野的口袋。
夏允风的手常年生冻疮,比城里孩子难看很多,指关节有点粗。回家半年养的好,恢复一些,在北城冻了一星期又有点发紫。
迟野晚上睡觉前总要抓着他的手搓,怕他不禁冻。
迟野摸到口袋里冰凉的手,裹在掌心里,气道:“真不听话。”
夏允风没顶嘴,外面风雪很大,他帽子拉到耳朵下边儿,即便这样寒风还是往里钻。没走多远夏允风耳朵就开始疼了,他看了看路,抱怨道:“怎么还没到呀。”
吃哪家店前几天就看好了,不远,从酒店过去五分钟。
小孩儿现在有点恃宠而娇,抱怨闹脾气都冲着迟野来。迟野有心惯着他,乐意看夏允风越来越像个鲜活的少年。
迟野看他一眼:“我背你?”
“那不要了。”夏允风知道要面子了,“人来人往的。”
迟野喷了:“你咋不说那么大雪怕我摔着呢?”
夏允风笑笑:“也怕也怕。”
火锅店人很多,迟野取了个号还得等一会。俩人在等候区坐着,桌上有零嘴给客人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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