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1一回 让我1一回 第27章
作者:木林森
灯光不时扫过纪峋冷淡专注的眉眼,阮北川别看眼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僵劲得厉害。
阮北川轻轻吸了口气,做足心理建设,机械地挪动身体往前凑了凑,刚准备往下咬。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纪峋倏地掀起眼皮,利落的眉眼如同出鞘的剑,直勾勾地把阮北川看着。
两秒后,只听“咔嚓”一声,巧克力饼干棒瞬间缩短一截。
阮北川呼吸一窒,耳根麻了一瞬。
周遭吹响几声暧昧的口哨,陈桥眼睛都亮了,激动又兴奋,“好!我峋哥状态太好了!又是一波完美上分!川哥目前战况不容乐观啊!”
阮北川无暇顾及其他,距离很近了,两人间的呼吸彼此交缠,纪峋独有的薄荷清冽味道扑鼻而来。
阮北川的脸颊和脖颈腾起一层薄红,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他浑身都绷得很紧,宛如木头人一般,坐姿笔直呆滞,搁在腿上的双手已然完全不受控制,紧张地攥在一起。
短到呼吸相触的咫尺,纪峋却停住不动了。
他看着他,利落的轮廓线迫近下完全显露出来,拉扯出锋利的冷感。
纪峋许久未动,阮北川嘴唇动了下,心跳有些快,只觉愈发煎熬,不知是热的或是别的什么,后颈连着耳后漫上一片潮红。
偏偏陈桥和尚九东还在旁边插科打诨,“什么情况?怎么不动了?这是什么新玩法?一二三木头人,还是干瞪眼啊?”
话音刚落,纪峋忽地向前一压,随着“咔嚓”一声,巧克力饼干棒自两人中间断开。
是轻轻一碰就可以亲到的距离。
尚九东快兴奋疯了,勾着陈桥的脖子满地乱爬。
阮北川整个人都麻了,纪峋却淡定得可怕。
与纪峋视线交汇的那个瞬间,阮北川忽然口干得厉害,难以忍受般飞快移开视线,手指难以抑制地抓了下沙发。
最后一次。
纪峋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眸色深了些。
他缓缓靠近,快碰到的瞬间,却再次停了下来。
然后,纪峋撩起眼皮,克制地、无声地看着阮北川。
莫名的,阮北川心跳如擂鼓,不由得抓紧了掌心里的沙发布料。
下一刻,纪峋倏地松开嘴,巧克力饼干棒从他唇边掉落。
而饼干落下的瞬间,纪峋似是脱力般身体晃了晃,阮北川本能地替他撑了下。
那个瞬间,纪峋的嘴唇很轻地擦过阮北川的嘴角,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后,陈桥和尚九东激动得脸都红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阮北川错愕地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纪峋。
纪峋眸光定住,半晌,他很沉地吐了口气,低声道:“我输了。”
第23章 包养关系到此为止
明明尚九东和陈桥持续发出的鸡叫声更扎耳,阮北川却觉得周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又仿若耳朵失聪一般,耳边仅听得见纪峋轻而低的嗓音。
他耳根泛起细密的酥麻感,连同方才被纪峋碰过的耳垂,都过电似的烧了起来,顺着血管蜿蜒而下,一路烧到尾椎骨。
阮北川陡然回神,猛地推开纪峋坐直身子,绷着脸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输了就输了,别特么贴着我”。
纪峋仍维持着被阮北川推开的姿势,额间的碎发有几分凌乱,眸色沉得发亮,静静望向缩至三步开外的阮北川。
不知道谁将包厢的彩灯调亮了几度,暖白光线下,此刻的小学弟柔软得不像话,呼吸依然急促,脸蛋红得能滴血,僵硬且拘谨地坐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像是一台出了故障运转不畅的机器。
纪峋眸光微动,不自觉抬手松了颗衬衫纽扣。
良久,他慢腾腾地收回视线,向后靠着沙发,抬眸随意扫了眼桌上的啤酒,淡淡道:“我输了,惩罚是什么?”
陈桥这一分钟的兴奋程度完全不亚于动物园里发疯求偶的公猩猩,挤眉弄眼地冲纪峋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语气特别欠揍:“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咱们峋哥明明可以赢的哎!怎么就输了呢?”
“谁说不是呢!”尚九东快笑疯了,没有什么比围观好兄弟被其他男人调戏更有意思,“哎呀哎呀我们川哥不好意思了!这小脸,红的嘞!”
阮北川单手开了罐啤酒,仰头哐哐干完,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袋,让他立刻清醒不少。
他哐地把空易拉罐丢在脚下踩扁,掀起眼皮,看向犯贱犯得毫无底线的陈桥、尚九东,面无表情地开口:“好笑吗?”
话音刚落,陈桥的笑声咯嘣一下卡在嗓子里,他颤巍巍地挪动视线,他面红耳赤的兄弟,表情臭得仿佛生吞了三吨僵尸,正杀气腾腾地盯着他。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今日大约就是他陈某人的忌日了。
陈桥瞬间收声,迎上他兄弟的死亡凝视,飞速扭头搡了下尚九东,熟练地滑跪:“别笑了别笑了,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我川哥雄霸东南,岂是你等屁民能随意谈论的对象!”
尚九东憋笑憋得辛苦,但也知道再闹下去就过了,闻言立刻顺着陈桥递的台阶麻溜地滚下来,“啊对对对!快都别笑了!嘘!”
“那什么。”尚九东指指桌上的啤酒和大冒险牌,对纪峋说:“喝酒和大冒险二选一就行。”
纪峋一气开了三瓶喜力啤酒,一言不发地仰头就灌。
他喝得很快,淡黄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喉结一路滚落,最后没入领口半敞的衬衫里。
两分钟后,玻璃制酒瓶不轻不重地在桌上磕出一道轻响,纪峋沉默地偏过头,漫不经心地抬手抹掉嘴角的酒渍,瞥了眼独自坐在角落对着空气放冷气的阮北川。
气氛组领头陈桥和尚九东一贯捧场,当即鼓起掌来,“好!真不错!我峋哥是真男人!”
纪峋脸上没什么表情,闻言只抬了抬眼皮,懒散地往后一靠,“结束了?”
“当然!”陈桥可不敢再继续霍霍这阎王二人组,“峋哥你随意!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跟兄弟客气。”
纪峋淡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答复,陈桥马上就拽着尚九东往游戏桌那边走,“有人玩骰子没啊?好久没玩了,咱整点热闹的。”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往游戏桌那儿涌,沙发这头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下纪峋和阮北川两个人。
阮北川放松紧绷的身体,没忍住往纪峋那边看了一眼。
纪峋懒洋洋地倚着沙发,五官隐在黑暗中,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眸色很沉,散漫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像是醉了,又好像没醉。
觉察到阮北川的视线,纪峋似有所感般微微侧过头,朝阮北川看了过来。
阮北川眼皮一跳,飞快地别开眼睛,低头装作不经意地玩手指。
许久之后,那道灼热的目光终于不再落在他身上,阮北川松了口气,下一秒,目光的主人蓦地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阮北川整个人一激灵,动作先于大脑迅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纪峋脚步一顿,就那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阮北川耳后莫名发烫,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抓了下。
几秒后,纪峋再次抬脚,朝他走过来。
阮北川深吸一口气,脸色很臭地掀起眼皮瞪了纪峋一眼。
没有由来的,他脑子里再度飘过那句“我有喜欢的人”,阮北川心里那团火滋一下蹿地老高。
他冷着脸无视纪峋,绕过身前的茶几,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陈桥他们的游戏桌走去。
纪峋再次停下脚步。
陈桥和尚九东玩得正嗨,见阮北川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后颈一凉,迅速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川、川哥,你干什么?法治社会,打、打人犯法!”
阮北川面无表情地瞥他们一眼,搬了把凳子放在旁边,从桌上拿了一个闲置的骰盅,冷声道:“来一局。”
听见这话,陈桥彻底心凉了,他兄弟玩其他的不行,就数摇骰子厉害。
完了完了!他兄弟没等秋后就要开始算账了!
尚九东也瞬间面如死灰,“来吧。”
阮北川心里憋着气,骰盅摇得咔咔作响,几秒后啪地盖在游戏桌上,淡声道:“六个六。”
陈桥掀开骰盅,惊了。
好家伙,这是什么手气?一个六都没有!
阮北川却没什么情绪地瞥了眼,似是早知道结果一般,拿起桌上的酒一口干了。
下一局轮到尚九东,摇晃几下后骰盅倒扣在桌上,阮北川张口就来:“七个八。”
陈桥:“?”
这他妈都没有七颗骰子,您哪来的七和八?!
尚九东眼睛一亮,激动道:“开开开!”
不出意外,阮北川又干了一罐啤酒。
再下一局,陈桥摇玩骰子,眼神示意他兄弟。
阮北川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道:“九个十。”
尚九东:“???”
陈桥:“???”
这骰子有十吗你就喊!
越来越离谱了,他兄弟受大刺激了!!!
第三局,阮北川自己摇,骰盅在只在他手里敷衍地晃了一下,他就往桌上扣。
“八个八。”
陈桥:“......”
尚九东高兴坏了:“开开开开!”
阮北川闷不吭声地干了两罐啤酒。
一连四局下来,阮北川一局都没赢过,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陈桥人都麻木了,也算是看明白了,他兄弟不是手臭,也不是故意给他们放水,而是压根就没想玩。
陈桥心说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么,至于疯成这样?!
不过他心里还是暗爽得厉害,毕竟以前玩的时候一局都没赢过!
阮北川玩了十局,喝空了一堆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