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婚姻 有害婚姻 第26章
作者:战略审批
或许他会来个电话呢?发泄一下不满什么的。但裴则屿实在想多了,江岸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出发去欧洲之前的几天,裴则屿一直想要给江岸打个电话,但不知道说什么,也清楚不该去打扰,这个念头就一直在被努力压制。
没想到最后一个周末,家里收到一份江岸的国际快递,应该是份文件,薄薄的一册。
裴则屿差不多立刻就拨了江岸的电话,却从话筒里听到关机的提示音,他又开车去了江岸的公寓,楼下的门铃同样无人响应。
最后裴则屿去了学校,宣大还是不让外面的车进,他捏着快递袋子步行到实验楼楼下,一鼓作气跑上了台阶。
此刻若说裴则屿想要和江岸再有什么新的未来倒是没有的,裴则屿此刻也只是想要告别,不要像去办手续那天,连道歉都带着一些说不出口的不甘。
“江老师?他辞职啦!”
很难说收发室值班大爷的一句话,和电话里那句关机相比,哪个更有冲击性。
“辞职了?”裴则屿有点懵了,“去哪儿了?”
老头站起来,透过窗户再次打量裴则屿:“是啊,挺长时间了啊,你是江老师什么人?”
“我......我是他,朋友。”裴则屿底气不足,心里还犯疑,想江岸之前说过的关于合同的违约金,“他辞职去哪儿了您知道吗?”裴则屿再次追问。
“出国了吧,有个什么摩斯的大学请他过去。”大爷坐回自己的靠椅,“你给他打个电话吧,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会回来?”裴则屿急着追问。
大爷摇摇头:“说是回来,多长时间我说不好。”
见也问不出什么了,裴则屿只能道了谢从楼里退出来,站在门口就掏出手机搜摩斯大学,发现是个美国的学校,他有些想不通,想不通江岸为什么选择去美国。
裴则屿此时发现,他对江岸知之甚少。
除了婚礼那天,几乎再没有见过江岸的家人,他的Omega父亲定居欧洲,但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个国家那座城市。
现在甚至,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络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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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旧日谢幕 散如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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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六
裴则屿原本计划用一年的时间在欧洲的几家分公司走一遍,顺便考察欧洲其他大型药企在医疗投资和技术研发方面的管理模式,但万事开头难,第一站在英国就消耗了比计划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如此下去一年时间恐怕是远远不够的,这让踌躇满志飞出来的大少爷多少有些挫败。
伦敦的夏天比国内凉爽,只是总多云,六七月里据说太阳比其他季节多一些,但雨也说下就下。
其实就算天气好,裴则屿也没什么心思玩儿的,技术上的事情他本就不擅长,许多专业术语别说用另一种语言,中文裴则屿看着都费劲。
当每一天都被工作和会议占据的情况下,他确实没有再无端地想起江岸了。
直到在一份上周的会议记录上看到一个叫A.JIANG的名字。
一开始他只是一扫而过,但会议纪要显示这是一个关于罕见病药物研究的意向会议,他这才又翻回第一页,盯着参会人员那一栏的名字陷入沉思。
可能只是名字相似,但也有可能是另一种巧合,裴则屿不想乱猜,直接把电话拿了起来。很快下面的人回复,这位A.JIANG的全名是Alessio Jiang,来自瑞典的卡罗林斯卡学院,罕见病专家,中国人。
意向会议只是一个投资项目最初期的阶段,研究中心还没有决定是否要继续。
不过放下话筒的时候,裴则屿拿到了一个电话号码,他没有立刻去拨通这个号码,只是先录进了手机通讯录,无论电话那边是不是江岸,他都需要认真想一下该如何开口。
如果自己把这样的再次相遇称为缘分,江岸会如何说呢,还是只是嘲笑。或者不应该刻意去联络,等到这个项目得到进一步的推进,他们是不是可以在裴氏的写字楼里自然地重逢。
一周之后的下午,裴则屿外出回来,一边听电话一边等电梯,左边耳朵忽然清楚地听到电梯里用英语交谈的人提到了“江教授”,他一瞬间走神,侧过头去看着说话的人。
“哪个江教授?”他直接把白潇的电话挂断了,又扫了一眼眼前职员的胸卡,不出所料是研发部的,“是上周的研究项目吗?卡罗林斯卡学院?”
“是的裴先生,”分公司的职员基本已经都认识裴则屿,一边回答着一边和他一起走进电梯,“今天又和他们开了会,项目后续可能有点困难,我们刚送江教授出去。”
裴则屿立刻伸手,急迫地戳向电梯的控制板把即将关闭的电梯门重新摁开了,他这一刻才确定,自己心里早已经确定A.JIANG就是江岸,他却假装镇定和理智,迟迟不敢拨通那个电话号码。
从写字楼冲出去在路边迟疑了几秒,目光所及没有江岸的影子,裴则屿这才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拨通了A.JIANG的号码。
话筒里只响了两声,电子音便消失了。
“你好。”那个熟悉的声音,裴则屿不会认错。
“你好?”没有得到回答,江岸又问了一遍。
裴则屿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微微张开嘴,却不敢发出声音,他怕江岸听到自己的声音会立刻将电话挂断,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如此濒临失控。
下一秒,裴则屿从话筒中听到了类似报站的声音,他迅速扭过头,看向距离写字楼不远的下沉地铁入口。
两个月来裴则屿只坐过一次地铁,他习惯了享受专车的待遇,从来都不喜欢公共交通,但现在他急迫地挤过人群,硬着头皮忽略被他撞到的行人或愤怒或无奈的埋怨,想要在川流不息的乘客中找到江岸。
就好像只要能在这样的人流中找到江岸,就会有人实现他说不出口的愿望似的。
如果愿望说不清楚,大多是许愿的人太贪婪。
裴则屿焦急四周张望,视线扫过目光所及的每一张脸,只要看到一张亚洲面孔就会忍不住屏住呼吸,他的愿望渐渐清晰,他希望江岸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曾经决定了和周识演结束,只是没有鼓足勇气坦荡地说再见。
可是对于江岸,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和他重新认识,却不得不无奈退场,他不想要这样。他想要的是新的开始,而不是故作体面的结束。
从黑暗中钻出的地铁带着风停在眼前,所有赶路的人都挤上了车厢,裴则屿终于在两节车厢外看到了一个不清楚但又不会认错的轮廓,跑过去是来不及的,裴则屿只能用目光追着那个人影,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踏进了眼前的车厢。
稍沉了一口气,裴则屿在车厢中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他不知道地铁开一站会有多久,也不知道江岸会在哪一站下,他一边轻声向经过的人道歉一边不敢放慢速度地往前,心中疑惑两节车厢怎么会这么遥远。
直到江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裴则屿才发现原来心跳还可以更快。
江岸带着耳机站在车厢连接处,轻轻倚着车厢壁,双手抱臂垂头闭着眼睛,直到裴则屿近得不能再近,即使没有信息素,也带着Alpha散不去的威势。
“江岸。”裴则屿轻轻叫出Omega的名字。
江岸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好一会儿才慢慢站直了身子,却还是沉默着,没有给出什么回应,像是不意外,也像是在思考。
来和裴氏分公司的研发部谈项目,江岸便预想过或许某一天会再和裴则屿产生交集,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刚才不出声的电话,是你?”江岸开了口,声音很平静。
裴则屿却因为心跳过快而声音不稳:“是,是我。”
江岸没有追问,只是把耳机摘了:“来出差吗?”
“算是吧。”裴则屿老实回答。
“那你这是......有事找我吗?”江岸又问。
“我一直想联系你,问问你过得怎么样,我......”裴则屿稍稍停顿,心跳一直没办法平复,“能不能......”
列车随着报站的声音停下,车厢门随之打开,裴则屿注意到江岸的视线越过了自己的肩膀,像是看到了什么熟人。
“嘿!我找准了!”一个雀跃的声音从身后出来,“这里面信号真是差,我还想着要是没找到你怎么......”
裴则屿回过头,身后的人也在看到他的瞬间噤了声,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
“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吧,我和Hofmann赶着要去机场......NO!Hofmann!”江岸猛地提高了音量,终于没有刚才那么淡定了。
裴则屿看到从以前就围着江岸转的年轻Alpha出现,还没来得及愤怒,就被一拳打中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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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you don't think twice about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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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YES!
第48章 四十七
两个Alpha是被Omega拽下车厢的,江岸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生气,Hofmann是为自己出头所以不能怪他,而裴则屿没有立刻还手也谢天谢地了。
短暂的骚乱引来了巡逻的警察,查看证件的时候他们都面露怀疑,因为没想到竟然会有Alpha能控制住信息素却控制不住拳头。
“你确定不追究吗?”警察看着裴则屿确认道。
裴则屿轻轻搓着指腹上的血迹,瞥了一眼不远处和Hofmann站在一起的江岸,看起来他正在教训冲动行事的年轻的Alpha。
“是,一点误会。”裴则屿回答警察。
警察把证件还给裴则屿,转身走到江岸身边,向他确认两个Alpha是否让他觉得受到了威胁。江岸越过警察的肩膀看了裴则屿一眼,正对上裴则屿有些委屈的眼神。
“如果那位先生不追究,那没有其他事需要您担心了。”江岸还不知道裴则屿的打算,毕竟动手的事Hofmann。
确定三个人已经都冷静下来,且没有发生会影响更多人的信息素事故,警察口头警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需要和他再说几句。”江岸语气也不太好,他知道Hofmann是想为他出气,但他本不必在面对裴则屿时如此被动,“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不要再冲动,就在这儿等我。”
见江岸走过来,裴则屿低头又在嘴角擦了两下,确定没有血迹了,才抬头看着江岸:“我没事。”
江岸盯着他看了两眼:“谢谢你没有追究。”
裴则屿没想到他会上来就说这个,完全笑不出来了,他往不远处的Hofmann看了一眼:“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这和你没关系。”江岸的声音不大,几乎被再次驶过的地铁声盖住,“如果需要去医院,产生医疗费或着其他任何事情,你可以联系我。”
“我没事。”裴则屿再次确定,但音调变高,语气也生硬。
江岸没有回应他的不高兴,只是点点头:“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
“我还有话说。”
“你说想联系我,看我过得好不好。”江岸很清楚裴则屿想要说什么,“现在你看到了,我挺好的。所以不用再在我身上花心思,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电话或者邮件都可以解决,不用费这么大力气追地铁。”
江岸根本不给裴则屿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将拒绝说得一清二楚,说完他等了几秒,见裴则屿没有立刻给出什么新鲜的回应,点了点头就转身打算走。
裴则屿却在他转身之后一把攥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江岸像触电一般猛地挣脱了,然后转过身来上前一步,胸口起伏着盯着裴则屿的眼睛:“你干什么,想要复合吗?”
“我可以吗?”
“不可以。”
大概到了晚高峰,列车来来去去一趟又一趟,行色匆匆的人多少都会看两个人一眼,但没有停下,所有的情绪就只留给对峙的两个人。
一点点久违的味道钻进裴则屿的鼻子,他也盯着江岸的眼睛,努力消化江岸刚说出的三个字,三个他并不意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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