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钓鱼 合法钓鱼 第63章
作者:长不出青苔
又听他指名道姓发难道:“连剀,谁给你开工资?”
声音太冷,小连吓了一跳,一时间缩起脖子不敢接话。
“你胆子很大,我的行踪可以随便透露。”陆啸行这是发了火,又非常明确地警告,“还想端这碗饭,就把嘴闭严实点。”
做司机透露行踪是大忌。
“陆总,抱歉,下次不会了。”小连立马坐得端端正正,眼神也不敢乱瞟了。
看出来了,闹矛盾了。
陆总性子傲,很多时候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便冷着脸不搭理人,极少这样明确表达不悦。
看来矛盾还不小。
小连又偷偷叹了口气。
陆啸行确实气得不清,整个脑神经都在痛。
最该骂的还是他自己。
他的司机大概以为接了晏泊如一起去等他应酬结束,算是一种惊喜。
而且前段时间陆柏言不安分,他担心晏泊如的安危,直接指派了小连给晏泊如开车。
最最该骂的是他一看晏泊如那双带了点泪的眼睛,就开始跟着心疼。
真是贱得慌。
晏泊如要走的那天,他心急如焚地开车去追。
航班比他知道的日期还早一天,说明要走的人是铁了心要走,说明晏泊如就不曾希望他去送别。
那一路他在想什么?
追一个铁了心要抛弃他的人,真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感情的事无法强求,不是靠努力就能有结果的,要考虑自己的追逐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他一向守礼,知进退,他一向傲得谁也看不上。
可他还是想问晏泊如能不能等等他,他还是想求一个以后。
他的创业项目可以暂缓的,他可以学着按照父母的意愿管好公司,再腾出手做点感兴趣的事,这都不是难事。
只要他们两个人是真心想在一起,这到底有什么困难的?
只是取舍罢了啊。
现在想想,真是犯贱啊。
要走的人留不住,还给陆柏言钻了空子,设计了一场车祸。
他只是个调剂品罢了,都过去来这么多年,何必巴巴回来吃他这一口回头草?
这是他那一路心里在求的以后吗?
一个搭建在欺骗和利用之上的以后。
陆啸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试图将晏泊如从脑子里赶出去。
他酒量不差,今天其实没喝多少,只是心里烦闷,晕眩感在脑子里久久消散不去。
车刚开到草坪上,管家就小跑着迎了上来,开门时笑得一脸慈祥。
陆啸行看着他又烦,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他想起每次开门时,晏泊如回过头时骤然亮起的眼睛。
一想到这也是装的,他就气得忍不住想骂人。
管家弯下腰给他拿来了拖鞋,陆啸行直言,“不用出来接。”
“好的先生。”有钱人脾气大,自然也是什么要求都能得到满足,管家乐得清闲,告了句罪,一溜烟消失。
第78章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偌大的三层洋房安安静静,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
陆啸行简单冲了个澡,关了灯上床睡觉。
和馥郁的玫瑰味不同,这边的衣物被褥里带着一点寡淡的植物香。
不同的家政,大约用了不同的清洗剂。
很陌生,不难闻。
渐渐会习惯的。
“戒指是给我的吗?”晏泊如的信息他早上才看到。
只瞥到了这一条,下面的消息还有不少,陆啸行看也没看,拇指一滑,直接将置顶的这一列删除。
“陆总,魏少爷的二十岁生日宴定在明晚,贺礼已经提前送过去了。”冯惠汇报完日常工作,合上了笔记本。
卫星城的合作项目已经敲定了细节,因为拆迁的事耽误了许久,站线拉得长,钱还没一起赚多少,饭倒是吃了个遍。
迎来送往的事一直有助理操心,陆啸行没什么意见。
上次见了一面后,魏释就对晏泊如很满意,偶尔谈着生意,会特意叫他喊晏泊如出来吃便饭。
冯慧送的礼应该还是以他俩的名义送的。
陆啸行脚下一停。
也没什么关系,都是面子上的事罢了。
走出电梯,边走边翻着报价单,一杯咖啡递了过来。
指尖被烫红了,无名指上一枚漂亮的钻戒,钻大得晃眼,衬得这只手漂亮得像件艺术品。
陆啸行头也没抬,身旁的冯慧先惊叹出声,“戒指好漂亮啊!真的适合晏老师!”
“我都已经看过啦!”沈秋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搓着手一脸激动。
手里的咖啡没人接,晏泊如有些尴尬地站着。
陆啸行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不想工作就下班吧。”陆啸行到底没有当众直接给晏泊如难堪,只拿撞到枪口的沈助理开刀。
沈秋脖子一缩,赶忙跑了。
“聊聊吧。”陆啸行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的面色太过平静,晏泊如却觉得心底发凉。
一股恐慌忽然升了上来,好像有一把冷火高高蹿起,要将他的心脏燎出个大洞。
大约是今日没有重要场合需要出席,陆啸行没打领带,穿得随意。
低头整理文件时,额发散到眼上,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昨天睡得好吗?”晏泊如放下手里的咖啡,轻声问。
“还行。”陆啸行答得简单。
他并没有反问回来。
看起来没睡好的是晏泊如。
他眼下乌青,脸色差劲,临时回了国,秀场那边的工作耽误不得,昨夜也并没有休息,只阖眼眯了片刻,不多时又被噩梦惊醒。
“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是吗?”还是晏泊如先开了口。
“嗯,陆陆续续吧,不确定有没有遗漏。”陆啸行终于放下手里的事,回过身,不咸不淡地靠在办公桌上。
“跟回忆起一件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不一样,很清晰,就好像你昨日才跟我提了分手。”
“不是的。”晏泊如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也舍不得的。”
陆啸行不置可否,“大概吧。”
人会不舍,是正常的,哪怕是基于欺骗产生的一点感情。
抓在手心里的糖丢了,小孩都是要哭的。
“不是说跟我在一起都是因为汪顺么。”陆啸行忽然嗤笑了一声,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为了陷在旧事里伤心的自己。
陆啸行刚把一笔存款放在了汪顺的银行,在晏泊如的主动要求下。
“不是的,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想问问你毕业后的打算,后来是真的喜欢,是因为喜欢才去追你的。”
“和你分手,是因为确实受到了压力,是因为你父亲用创业项目的事施压,用晏家施压,我… 我… ”晏泊如试图抓住陆啸行的手,被他躲开了。
“你自顾自做了决定,根本没有想过要和我商量。”
“我的意愿,我这个人,在你看来都不重要。”陆啸行闭了闭眼,缓过那阵涩意。
“不是。”晏泊如想听陆啸行把话说完,此时却忍不住出声反驳。
不想显得太软弱,他不想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模糊一片。
眼泪对他而言是能够博取同情的武器,从来不是情绪的宣泄,此时却有些控制不住。
“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分开,对你也是更好的选择。”晏泊如试图辩解,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决定分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是真的放弃了,甚至怕自己回头,做得绝决。
然而有些决定在做出的那一刻,他自觉是可以承受的,谁也不知道留下的伤口会像长不好的溃疡,让他日日夜夜不痛快。
重逢后的这些日子,晏泊如过得很开心,经年疼痛的伤疤好像都长好了。
明明得到的不多,明明一向谨慎又克制,是陆啸行的偏爱叫他忍不住贪心又侥幸。
是他没能珍惜,是他习惯性欺瞒。
陆啸行看着晏泊如哭得那样伤心,一时间没有接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予拥抱和亲吻去安抚。
“你给我安排的,所谓更好的选择,就是分手。”陆啸行言语间的讥讽意味明显,“你觉得我会成功,会幸福,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说着,他忽然抬手指了指晏泊如手上自顾自戴上的婚戒。
“诚如你所见,六年前我准备了戒指,因为那段时间你有些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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