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第32章
作者:而遇
喻肆把手链摔回阮乔面前:“可我刚才也已经送给你了。”
收不回来了。
阮乔捡起手链认真看了看,还好漂亮的水晶鞋没摔坏,再抬头时喻肆已经走了。
他摇摇头,哼哼怪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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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没把表带给喻肆,其实是因为他有急用,上午秦濯给他发消息了。
「下午来公司」
阮乔翻一翻日历,2月14的时候还在寒假,秦濯飞榕城帮他解决了难缠很多年的地头蛇,现在3月14,他回赠一个小礼物不过分吧。
下午,阮乔去公司依旧走的总裁专用电梯,到顶层时,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正从通道的另一端拐进通用电梯。
转身晃过侧脸时,阮乔愣了愣,那个人怎么有点像祁宋叔叔。
身材也像,但又不是很像。祁宋叔叔举止温雅,刚才那个人身上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嚣张抵触。
阮乔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人正在换办公桌前的地毯,看上去像被咖啡弄脏了,上面还有杯子的碎片。
秦濯坐在窗边剪雪茄,看不出喜怒,整个房间的气压都很低。
换地毯的下属动作井然有序几乎听不见声响,唐特助也静默地站在一旁,让人不禁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濯看见阮乔进来只扫过一眼,问唐礼:“还有事要汇报吗?”
唐礼:“四月底秦董和夫人会一起来京市,我帮您空出一天行程吧。”
不知是不是阮乔的错觉,他总感觉唐礼说这句话时,秦濯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很少见的光,但也只是一瞬。
秦濯:“他们来干什么?”
唐礼:“说是要跟您……和白总还有白少一起吃顿饭。”
“为了跟别人吃饭啊。”秦濯嘴角勾起,眼神却越发深沉,雪茄剪在指尖转过一周,刀刃闪出冰凉的光。
“唐特助,你算过没有如果秦白两家合作成功我爸能赚多少钱?”
唐礼噤声,不敢再回这个话题。
秦濯觉得无趣,起身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阮乔一头雾水地跟在后边,被唐礼拉住快速小声嘱咐:“今天秦总说什么是什么,千万不要触他逆鳞。”
阮乔还想问逆鳞是什么,但秦濯已经进了电梯,他只能快步跑过去,老老实实贴着边儿站。
秦濯垂眸看了他片刻,问:“吃饱了吗?”
阮乔:?
“你是不是在骂我?”
“骂你什么?”
“吃饱了撑得来找你啊。”
秦濯笑了一下,很淡的笑,单手罩住阮乔半张脸捏了捏:“乖一点。”
阮乔心想,好好一美少年都被你捏成小猪嘴了还不乖吗?
“要7哪鸭?”他口齿不清问。
秦濯皱了下眉,松开手嫌弃地用湿巾擦了擦:“还流口水?”
阮乔:“……”呸,老男人真事儿多。
秦濯:“带你兜风去。”
秦濯这次开了一辆敞篷跑车,极低的车盘,在郊外大道一脚踩下去,阮乔感觉自己在贴着地飞,每次过弯时都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
他紧张地一手抓拉手,一手抓安全带,从咆哮的发动机中感受身边男人不动声色的发泄和压抑。
“怕吗?”没多久,秦濯问。
阮乔实话实说:“怕。”
秦濯又笑了一下,降下车速回市区,驶进一个公园停车场。
秦濯在他面前经常笑,有嘲讽的,调
侃的,不怀好意的,也有得逞的,舒心的,温柔的。
但今天秦濯的笑像一张假面,一个想装作不在乎的程序。阮乔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但秦濯不说,他也不能问,只能陪着走在一旁。
天气还冷,但在有阳光的好日头里还是有些一家三口出来逛公园。
“你经常来公园玩吗?”秦濯问。
阮乔点点头:“小时候经常,那时候我家附近就有公园,我爸妈吃完晚饭就拽着我一起出去溜达。”
秦濯“嗯”一声,没再说话。
“你看,我同行!”
阮乔扯扯秦濯袖子,前边小亭子里有个画素描的中年男人,这么冷的天估计手都要冻麻了。
但没办法,不是在街头,就是在公园,室内绝大多数地方都是要场地收费的,这就是落魄画手的命运,也是阮乔之前一直害怕的。
“我们过去看看吧。”
每个画素描的旁边都会挂一些体现技术的例图售卖,男人也不例外,他热情给阮乔介绍:“小哥想画素描还是想买画儿。”
“您画得挺好的。”阮乔鼓励道,想买一副静物支持一下。
“这个,多少钱。”
阮乔诧异地扭头,看向发问的秦濯,他没想到秦濯也会感兴趣。
但是中年男人却犯了难,手往袖子里缩缩赔笑:“老板,这幅画俺不卖。”
这幅画被精心裱胶过,画上是笑融融依偎在一起的三个人,不难看出是男人的一家三口。
“这是俺爹俺娘还在的时候画咧,”男人脸上的笑变得温暖,轻轻抚过画上的薄膜,自豪说,“是俺画的最好的一张。”
“是吗。”
秦濯面无表情地摘下一颗袖扣扔在男人的板凳上:“够吗?”
袖扣上钻石的无瑕级净度即使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其珍贵稀有。
男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却黏在袖扣上。
秦濯又摘下另一边的袖扣。
钻石清脆的声响任谁听见都会心动。
秦濯不疾不徐地点燃一根雪茄,等他笃定的结果。
阮乔皱了皱鼻子,今天这款雪茄的味道他不喜欢。
“别买了,我们走吧
。”他拽了拽秦濯的袖子。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捡起两颗钻石放进口袋:“老板,您、您的画。”
他小心翼翼摘下画,双手递给秦濯。
秦濯垂眸看了半晌,画中三人围在一张餐桌,母亲端着刚炒好的菜,父亲在盛汤,儿子嘴里叼着偷吃的肉美滋滋剥蒜,都看上去那么开心。
“真是无趣啊。”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将雪茄按在画面正中。
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全家福只剩一个漆黑丑陋的洞。
“爹啊……娘……”男人佝偻着蹲在地上,声音不大,却哭得像个小孩。
阮乔震愕地看向秦濯:“你干什么?”
秦濯弹了下雪茄,不以为意地说:“难看。”
阮乔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濯抓住手腕拽走,他正要挣扎,但碍于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一些人注意,不得不先任由秦濯把他带走。
走到人少的地方,阮乔再也忍不住了:“你放开我!”
他甩开秦濯的手:“你去跟他道歉!”
秦濯像听到什么笑话:“我烧一张自己买的画,需要跟谁道歉。”
“秦濯,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买这幅画就是为了让他痛苦吗?”
“我给了他两颗钻石,至少一年他都可以衣食无忧,不用再风吹日晒给别人画画,我狠心?”
“那是人家父母的遗像啊!你没看到他有多珍惜吗?”
“珍惜还卖给我,看来他的珍惜也就值两颗钻石。”秦濯轻蔑地笑了笑,“真廉价。”
阮乔喉头一梗,那个男人无奈蹲在风中的样子,总让他想起这么多年都没能帮爸爸奔走翻案的自己,他哑着嗓子说:“秦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衣食无缺,事有轻重缓急,人总有要低头要取舍的时候,但不代表那些暂时被舍弃的东西不重要啊!”
秦濯冷笑:“是啊,人总是贪心不足,什么都想要。”
阮乔的手微微发抖,他发现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秦濯:“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就那么应该吗?”
“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他认为一年的安逸比那张破纸更重要,没有人逼他强买强卖。”秦濯的语气波澜不惊,一副
事不关己的模样,“我买了东西自然是我的,想怎么处置都是我的事,收收你那无用的圣母心吧。”
阮乔心里一痛:“你说别人父母的遗像是一张破纸?为什么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别人的难过呢?难道你没有父母吗!”
“嗯!”阮乔痛得闷哼一声,秦濯掐着他脖子把他按在树上。
“连你也要站在别人那边。”秦濯说。
他明明做着最粗暴的事,神态却平静地像在说这支雪茄不错。
阮乔背后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他用两只手去掰秦濯的手指却徒劳无功,秦濯只用一只手就能让他呼吸困难,另一只手还悠闲地弹了下烟灰。
“宝宝,你要站在谁那边?”秦濯问,拇指在他颈侧动脉缓缓摩挲。
阮乔感觉这个问题他如果答错了会有很惨的后果。
但他还是哑着嗓子说:“我站在对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