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大哥 前任的大哥 第18章
作者:宴不知
他“诶”了声。
韩霁山已经喝了一杯啤酒,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血色,直盯着他说:“你说冬天喝凉的,脚会冷一整晚。”
“我什么时候……”话说到一半,林筝恍然想起了件事。
那句话他确实说过,是大一那年的寒假。
他回到雩城给爸妈店里帮忙,一个天寒地冻的早晨,有个人过来买早餐,好像受了伤,脸上有明显的细长红痕,应该被什么东西抽的。
偶尔也会有打过架的小混混过来买早餐,他没多看。
那人很高,戴着口罩,站在收银台前一动不动看着他。
林筝只好说:“你想要买什么?”
“你手上的。”
林筝手上只有半杯豆浆,已经凉了,他说:“豆浆已经没了。”
片刻后,那人一字一句道:“你这杯。”
他呆了几秒,随后说:“我这杯都凉了,冬天喝凉的,脚会冷一整晚,我给你弄杯热牛奶吧?你等我一会儿。”
等取完热牛奶再出来,那人却不见了,林筝只看到不远处的路边,一辆黑色轿车调头走了。
也是那天,韩洺发朋友圈说:
妈的真疯。
评论问:谁呀?
当时韩洺回道:还能是谁?我大哥呗,简直就是个疯子。
第16章 “哭了吗?”
韩洺那时候还在上高三,只是林筝微信列表里一个早已不联系的人,他那时候不知道韩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无意探知,后来韩洺考入R大,两人重新产生交际,等一年后关系不再紧张,闲聊家常时,听韩洺重新提过这件事。
“我家就没几个正常人,尤其我大哥,就是个疯子,真的,我高三寒假那年他突然从国外回来,二话不说就跟我爸干起来了……”
“后来问了我妈才知道就因为我爸鼓励我学习时,说了句同意我以后和男人结婚什么的……”
“我怀疑他可能是弯的,毕竟他也没谈过女朋友,真的很有可能。你想想,我爸本来就是那种封建大家长,只有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接受我弯了,那他如果也是弯的,可就不好出柜了,所以会发那么大火吧?我爸哪能忍他那样乱来,快过年了,也不讲究家和万事兴,气得直接用皮带抽他,没人敢拦……”
“你猜后来怎么着?身上都被抽出血了,他没事儿人一样过去把我爸拎起来,吓得我妈都差点儿要报警……最后年都不过自个儿走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他会在国外不回来呢,结果硕士一毕业立马回国,马不停蹄地进公司……现在我爸都怵他。”
……
烧烤摊上,林筝看着自己那杯热过的可乐。
韩霁山:“不好喝?”
林筝看他一眼,摇头:“冬天喝点儿热的也挺好。”
一顿饭很快吃完,韩霁山把两瓶啤酒都喝了,他似乎酒量不错,除了脸色微红,整个人和平时看不出区别。
林筝:“你怎么回去?我帮你打个车吧?”
韩霁山摇头:“司机等会儿就来。”
天黑了,路上人不少,大多都是些出来吃晚饭的。
林筝:“那我先回去了。”
韩霁山看他一眼:“我送你。”
林筝忙道:“不用,很近。”
韩霁山不说话了。
林筝转身要走,抬脚前又想起一件事,回头说:“韩大哥,当年那句话是骗你的,我冬天吃冰淇淋都没事。”
那张微醺的脸僵硬一瞬,别过头去。
回到宿舍,林筝随便清洗了下躺床就睡。
快考试了,江向磊和高明明都在复习,看他今天睡这么早,疑惑地凑过来瞧,没想到不是躺着磨洋工,是真睡着了!
林筝睡了个很沉的觉,一夜无梦。
醒来时,外面蒙蒙亮,他侧躺着,看着那扇窗外的大雾,眼睛因为思考在很慢地转动。
他就这么躺着,一直躺到宿舍另外三个室友全部哈欠连天地醒来洗漱。
“小筝仔,昨天睡那么早怎么还不起?”
他说:“等会儿再起。”
“都洗完了,就剩你了。”
他说:“等会儿。”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说:“没有。”
“那我们先走了啊。”
他说:“嗯。”
宿舍只剩一个人,林筝继续看着那扇被雾气蒙住的窗。
太阳一出来,雾才渐渐散了。
他缓慢下床,刷牙洗漱上厕所。
洗手的时候,腕子上的银牌滑出来。
他突然一动不动了。
领养灰灰的第一年,林筝丢了一块橡皮,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最后还是灰灰叼着他的裤脚领他爬入床底,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那块沾满灰尘的橡皮。
此时此刻,好像又回到童年那一天,他晕头转向,灰灰过来领着他钻入藏着橡皮的床底。
那块橡皮从来没丢,只是他太粗心,每次在角落看到只随手一放,久而久之,就不记得埋在角落里的这块橡皮了。
往事止不住地涌起
一瞬间,林筝心头颤动,他清醒地、理智地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变成星星的灰灰,想起了那些年明明和他素不相识、却总出现在他无数记忆角落的韩霁山……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寒风呼啸,林筝看到两只鸟在枯草地上走动,前面的那只走得慢悠悠,一会儿啄啄这个,一会儿拱拱那个,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只大些的鸟亦步亦趋跟着。
大鸟即将扑过去时,他惶惶地扭脸走了。
周六当天,林筝躺在被窝里装病没去。
江向磊:“昨天不还好好的?”
林筝:“头晕,不想动,我跟我表哥说了,他有时间,答应去了,人够的。”
江向磊:“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林筝嗯了声。
高明明看出他有心事,说:“你别是为考试愁的吧?就你平时学习那劲儿,奖学金都不用愁,有啥事跟哥们说啊!”
林筝背过去,瓮翁地嗯了一声。
宿舍有暖气,他穿得很薄,手上的银牌显而易见。
江向磊瞥一眼,喃喃道:“你这手链还怪冷门的。”
陈修笑:“少见多怪,更离奇的你还没见过呢。”
这时,林筝把手悄无声息缩回被窝了。
室友们走后一个小时,手机响了,他睁眼看过去,是韩霁山。
犹豫了下,还是没接。
对方没再打过来。
下午三点多,林筝睡得头疼,想起来活动活动,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江向磊。
接通后,对方的声音炮弹一样轰过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韩洺他大哥……就那个韩霁山,脖子上戴着个跟你手上一模一样的银牌!这不是情侣款吗?”
他愣住,随即摇头:“不、不是情侣款,一块分成两块了,字都不一样……”
“一块分成两块?这比情侣款还恐怖!古代定情也是一块玉一人一半,你们不会……”
“不是。”他莫名有些着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边叹了口气:“你别着急啊,我也是随口猜的,本来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比如你们谈恋爱啥的……”
“没有!怎么会呢?没有。”他好像只会说“没有”这两个字了。
江向磊没再多说了,随口聊了会儿那边战况就挂了电话。
傍晚室友才回来。
高明明和陈修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笑嘻嘻地说着今天见闻。
“我还以为都是韩大哥朋友呢,结果除了陈老师,其余人都和韩大哥不熟你们没发现吗?”
“很正常吧?也不是所有校友同学关系都很熟,高中聚会时还能碰到我记不住的老同学呢。”
“可我总觉得氛围怪怪的……”
“玩痛快了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江向磊话倒是变少了,听到那些还有些尴尬地瞥林筝一眼,好半晌才走过去说:“还不舒服吗?”
林筝摇摇头,继续伏在桌子上画画,不是正经画画,只是在书本背面没头没尾地胡乱涂画。
江向磊和他当了三年室友,知道这是他焦躁不安时的习惯,叹气:“在宿舍待一天了,要不出去走走?”
看出他是有话要说,林筝放下笔,起身穿外套。
宿舍楼下的绿化区有些冷。
江向磊开门见山:“韩霁山喜欢你。”
林筝顿时看他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可不是诧异他这句话,是诧异他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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