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大哥 前任的大哥 第9章
作者:宴不知
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时隔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难以记清,唯一有印象的是被人抱上了车。
前面的人好像低声问了句:“少爷,他是谁?”
很久的沉默,终于听到回答。
那句话离他很近,又很遥远:
“我的……”
我的什么,也没答出来。
他只记得鼻息间总是萦绕着淡淡的冷香,陌生,又有一点点古怪的熟悉,像是山峰上一捧经久不化的雪。
再有较为清醒意识的时候,林筝已经躺在医院了。
一睁眼,瞬间被凑近的五张脸吓得几乎心脏骤停。
爸爸妈妈,姑妈姑父,还有满脸愧疚的表哥。
姑妈说,是个好心人把他送到医院的,他们来之前就走了,也没能好好感谢。
在一片关心慰问中,林筝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感谢了。”
昏迷前,身体虽无力,可脑子还是有一段时间意识的,那时候很怕陌生人会顾虑被讹而不管他,当时就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把手上戴的手链塞给了对方。
说是手链,其实只是一个用手绳圈住的银牌。
银牌是灰灰的,林筝初一时用压岁钱给它打的,是希望借此保佑灰灰健康平安,更主要的是防走丢。
银牌上写着一句话:
饭量大,不宜留下饲养,家里有钱,请联系电话:139xxxxxxxx,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留的手机号码是他爸爸的。
灰灰从未走丢过,它去世后,林筝就把这张银牌做成手链一直戴着,刻字那面朝内,平时看着和那些兴起的手工手链很相似,没什么特别。
他确实没想到自己在关键时刻还能用到,把银牌塞给对方,自然是让人直接联系上面的家人号码。
林筝没有那人的联系方式,当时车门没打开他就晕了,更不记得那人什么样子,这次急诊检查和医药费还是对方垫付的,他觉得那人后面应该会打来电话对账,到时候正好再一起感谢。
于是牢牢叮嘱了下被挂了号码的爸爸林金涛。
可惜林金涛一直没能等到这个紧要的来电,倒是林筝在开学前收到一个快递站发来的快递。
里面是熟悉的银牌。
一模一样,就是有点儿新。
……
车外风雪交加的时候,林筝总算沾上了几分真切的睡意睡了会儿,模模糊糊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忍不住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车停了。
“醒了?”
他循声看向韩霁山,又看了下时间,本以为睡了很久,没想到只睡了半个小时,林筝疑惑地看着前方不动的车辆:“怎么了?”
“下暴雪,前面封路了。”
林筝还有些昏沉,打开车窗,看到雪花鹅毛似的往下掉,后知后觉“哇”了声。
驾驶座上的男人偏过头看他。
林筝高兴一秒就关了窗户,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说着又发现腿上多了条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上来的……
他瞥韩霁山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毛毯往上拽了下。
韩霁山说:“只能走国道。”
“哦,”他低头打开手机查路线,皱眉,“好多山路。”
韩霁山看着前面没说话。
前面的车渐渐开始走了,韩霁山跟在后面驶离,改了方向。
林筝来回看手机上的路段,又盯着路道两边厚厚的白雪,总觉得不安。
车开了五分钟,他正酝酿着要说话,忽然,耳里传来韩霁山的声音:“你着急回去?”
林筝快速摇头:“不着急,其实我明天上午也没什么课,天气恶劣,这种路段也不好开,我觉得很不安全……”
男人薄唇抿了下,颔首:“我也这么认为。”
林筝一愣,嘿嘿笑了下。
韩霁山:“附近有个酒店,我们可以先在那里歇脚。”
林筝点头:“好。”
几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酒店外停了不少车,恶劣天气加上封路,过来了不少人。
倒车的时候,外面雪还是很大。
林筝收拾了下自己的物品,擦手的时候,一侧的男人欠身,目光下视,凑近约莫两秒,替他解开安全带。
他有些傻眼,刚想说“不用”,又觉得晚了,肉嘟嘟的嘴巴微张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男人神色如常,单手解了自己的安全带,拿来大衣穿上,整理领口时,手指似乎碰到了什么,倏地滞住。
林筝隔着后视镜偷瞄,只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着,似乎抵着一块银色的东西……
应该是项链吧。
林筝悄悄哼了声。
遮那么严实不让看,很值钱吗?
第8章 “筝筝。”
刚下车,林筝就打了个喷嚏,天上的雪纷纷扬扬,他正擦着停落在围巾和眼睫上的雪,双肩忽地一沉。
林筝:“这……”
韩霁山:“走吧。”
他惊讶于对方车里的毯子之多,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推拒时机,等走到大堂,才发现穿得很厚还裹着毯子的自己有些奇怪。
韩霁山开了两间房,门对门,刷房卡的时候,林筝听到他说:“有事打我电话。”
林筝:“哦。”
门打开了,对方突然问:“你有我号码?”
林筝之前在医院那次打的是韩霁山秘书的电话,私人号他倒真没有,摇头说:“但我有你微信,可以随时联系。”
话落,手机铃声响了。
林筝掏出来看。
“这是我的号码。”韩霁山关了手机道。
林筝只呆了一秒,点头:“……那我存了。”他号码是上次在医院留给对方的。
各自回了房间,林筝莫名松了口气,总觉得面对的不是前任大哥,而是什么危险人物。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忌讳感是怎么来的,可能有几分是受韩洺多年来潜移默化的影响,总让他潜意识把韩霁山当成一种可怕又神秘的存在,可凭良心讲,韩大哥真的是个好人。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比,酒店里真的很暖和,他脱下外套,洗了手就往床上一滚,开始给陈修发消息。
【林筝:下暴雪了,你们今天是不是也回不去了?】
那边很快回复。
【陈修:也?你没回去啊?】
【林筝:封路了,只能走山路,我们就去了附近酒店休息,等明天路道清理后出发。】
【陈修:我问了那段路,好像三个小时后就解封了。】
【林筝:真的?!】
【陈修:不过那时候天也都黑了,可能你那朋友不想晚上开车吧,反正都订房了,就先休息,你今晚回去也没事,安全点儿好。】
【林筝:……那你是到点走吗?】
【陈修:当然,之前都说好了晚上回,要只有我和嘉嘉还好,她堂弟也在,我可得表现稳重点儿,总不能明明可以走非要过夜吧?太明显了!】
林筝:“……”
沉默半晌,他又在家庭群发了今天滑雪的视频。
视频是他中午不摔跤后让韩霁山帮忙拍的,运镜很稳,他记得对方当时控制着速度一直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等他终于安全滑到下面后,韩霁山的单板分毫不差地平行停在他一侧。
镜头几乎避开了所有路人,林筝的笑声时有时无,滑行成功后,他回头冲镜头咧嘴:“是这样吗?”
另一道声音离手机很近:“很好……”
印象里,对方说“很好”后,嘴又动了下,应该还有两个字,只是当时说得有气无声,几乎像是自言自语,林筝那时候戴着耳罩,更是听不到。
此时手机最大的音量外放,仍是听不到。
群里没多久就有了新消息。
【妈妈:去滑雪了?最近邵京很冷,注意保暖啊。】
【爸爸:儿子真帅!】
【林筝:[害羞][转圈]】
和爸妈聊了几句,开始犯困,林筝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直到外面响起门铃声。
他不想动,喊了句:“谁?”
“是我。”
林筝爬起来,门一打开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脸:
“韩大哥……”
韩霁山手上提着一袋药,瞥了眼被他牢牢堵住的门。
林筝立马侧身让开:“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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