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香芋奶茶) 闪婚(香芋奶茶) 第19章
作者:香芋奶茶
第46章
咔哒一声。
侍者将餐车从包厢内推出去,等关上包厢门后,侍者脸上就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尴尬。
屋内的那两位客人半天不说话,虽然点了一桌子菜,但却不像是朋友聚会,反而像是在谈判。
不过屋里的两位客人都挺帅的,侍者在心里想道。
而被侍者在心底由衷的夸赞长相帅气的两位客人,魏宗晋跟陆容白之间的气氛却一直冷冰冰的,完全没有要消融的意思。
陆容白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逐渐收敛,他盯着坐在对面的魏宗晋的下唇,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咬痕,是薛恒刚刚当着他的面咬下的。
陆容白当时恨不得杀了胆大妄为的薛恒,可却不敢当着魏宗晋的面表现出一分一毫,他生怕对方会厌恶自己,“这么久不见,跟我单独吃顿饭也不行吗?”
魏宗晋垂下眼眸,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出声,他似乎是在思量什么,“陆容白,有些不该碰的,一旦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了。”
陆容白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他在薛恒面前落了下风,也不过是因为一时慌乱而导致暂时没法思考,可当他恢复冷静后,却异常的理智跟精明:“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薛家大少爷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魏宗晋,你跟一个小朋友谈婚论嫁,这种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魏宗晋面无表情的看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警告,“陆容白,这里是华城。”言下之意就是在警告他不许碰不该碰的人。
比如说,薛恒。
陆容白哪里听不出对方话里话外的威胁,可正因为听出来,他的心底才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哀,“我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位置。”
魏宗晋却冷淡道:“食管局这段时间做的事太出格了。”
陆容白盯着魏宗晋的面部表情,“魏副局一直说,国安局管不到食管局,换句话来说,食管局做什么都不该由国安局指手画脚,您说对吧?”
魏宗晋不为所动:“嗯。如果陆处长明白了,那我们今天也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陆容白却突然发难,“薛大少对我有敌意,他喜欢上你了吧。”
魏宗晋蹙眉,没有表态。
陆容白却不肯放过他,继续道:“不过,你应该拒绝了他。毕竟你们之间可是有十五岁的年龄差,这可不在魏副局的择偶标准内。”
魏宗晋冷冷道:“陆容白,你出格了。”
陆容白只要一看到魏宗晋下唇的咬痕,他就忍不住要暴怒,只是却强忍着。陆容白突然道:“魏宗晋,我们复合吧。”
魏宗晋直接起身离开,冷酷而又决绝的表达自己的回答“希望下次见面,是因为公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再跟陆容白有任何的私事纠缠。
陆容白慌了,他拦在魏宗晋的面前,不让他走,“魏哥,我们复合吧。”
魏宗晋面不改色的看着陆容白,态度格外的坚决。
陆容白嘴唇泛白且忍不住颤抖,他想拉着魏宗晋的手,顺势亲上去,但却在即将亲上的前一刻被男人躲开了。
陆容白的吻落空,心也空落落的,他喃喃道:“如果我说我错了,你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我?”
魏宗晋坚定而又冷酷的甩开陆容白的手,只留下一句:“陆容白,你太自大了。”说完,他也不管对方听到这句话后会有什么表现,直接迈开步伐,大踏步的离开。
陆容白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追上去。
薛恒离开咖啡馆,在路过薛氏办公大楼时,他停车在路边,手肘撑着车窗的边沿,吹了一会冷风,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包烟,吞云吐雾的想事。
虽说他对薛国志彻底失望,可好歹还做过二十多年的父子,感情基础虽然不强,可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做事还是不能太绝。
薛恒心道,最起码每个月底薛国志还会定期给他打零花钱。
叩叩叩。
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站在车外,对方没有恶意,主动敲了敲车窗,半弯下腰,一板一眼道:“少爷,老板在等您。”
薛恒从车窗伸出脑袋,艰难的发现后面停着薛国志的车,这才不情愿的下车。
薛国志背靠后座,闭目养神,等察觉到薛恒坐在身边后,他才阴阳怪气的开口:“今天法院开庭,薛氏被判赔偿因烤箱爆炸而受到牵连的居民,向安检局赔偿质量问题的款项,公开向公众道歉,并且大量原价回收烤箱。”
薛恒知道这是老不死的要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老不死的薛国志语气越发的愤怒,“从出事到现在,薛氏上下花了不少人力财力来疏通关系,股票价也一跌再跌,其中损失的金钱由谁来赔偿,你来告诉我!”
薛恒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不知道。”
薛国志气急败坏的瞪他,“如果不是你执意不肯跟魏宗晋求情,你觉得薛氏会走到这一步吗?我警告你,如果薛氏出事,那将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真是想不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气坏了身子不划算。”薛恒慢吞吞道,“我从毕业到现在一直是个无业游民,从没接触过家里的生意。我原先只以为赔些钱就能了事,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
薛国志气的吹胡子瞪眼:“薛恒你真是越来越混蛋了。”
薛恒坦然的接受对方的称赞,并毫不留情反击:“我这个月的零用钱你还没给我。”
薛国志呵呵冷笑,“刚赔了一大笔钱,没钱。”
说完,薛国志不怀好意道:“你现在有本事了,胳膊肘往外拐,你既然向着魏宗晋,那就找他要钱啊。”
说完,薛国志就眼不见为净的让保镖将不孝子“请”下车。
薛恒灰头土脸的被人赶下车,他对着车窗内的薛国志神色复杂道:“你更年期来了?请我上车是你,赶我下车还是你,薛国志你疯了吧。”
薛国志瞥他一眼,当着薛恒的面,开口让司机开车。
薛恒吸了一嘴的车尾气,心情不爽极了,他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喝了一大杯水果冰沙,这才气顺。
但当天晚上,薛恒就脸色大变的跑了好几趟厕所。
炒好菜的阿姨见薛恒来来往往跑了几次厕所,忍不住在下班前给魏宗晋打了一个电话。
等薛恒虚脱的从厕所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着热腾腾的三菜一汤,但他却丝毫没有胃口。
薛恒趴在沙发上,感觉小雏菊碎了一地的瓣。
魏宗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薛恒捧着小雏菊自怨自艾的一幕,他皱着眉,对着紧随身后的李秘书道:“你先下班,把报告用邮箱发我,我晚点回你。”
李秘书被魏宗晋挡住了视线,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好奇上司为什么突然改变命令,他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上司关门。
魏宗晋站在玄关处,并不靠近薛恒,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跟薛恒拉开距离,“吃药了?”
薛恒艰难的扭头,他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不快的继续趴着,蔫蔫的不肯跟他不说话。
魏宗晋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一板药跟半杯温水,紧皱的眉宇略松开些许。
薛恒抓心挠肝的在心里想魏宗晋这老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
但自制力惊人的魏宗晋却径直的走向书房,咯噔一声,门关上了。
薛恒失望极了,恨得直咬牙。
军区大院外,一辆停靠在附近的车辆缓缓的离开。
陆容白的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但笑意中却无端的流露出一抹寒意,陆容白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道:“不过是被被抛弃的棋子,居然敢算计到魏宗晋的头上,呵。”
电话那端的人对陆容白的表述嗤之以鼻,“棋子?可我为什么却看出魏宗晋对薛恒这颗棋子很用心。”
陆容白放在左膝盖的手攥紧了裤子,扯出了褶皱,“不过是逢场作戏。魏宗晋那人,哪里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
对方觉得好笑,可却也知道他跟陆容白现在是站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于是也不再刺激陆容白,反而转移话题道:“不过,你既这么看不惯薛恒,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他?”陆容白眯着眼,面前似乎浮现出上午在自己面前做事格外嚣张的青年,他冷笑,“他还不配我动手。”
对方笑了,“薛恒现在顶多算个小狼狗,就算真碰了,也不会沾上什么麻烦,但要是等小狼狗懂得厮杀抢掠了,你可要小心被反杀。”
陆容白向来不屑做这种暗算的事,只不耐烦的敷衍了几句合作伙伴。
对方嗤笑一声,也不再好心劝他,但心里却将薛恒这两个字念了一遍。
而被陆容白怀恨在心却不屑出手对付的薛恒将压在身下的毛毯抽出来,不开心的披在身上,弓着上半身,时不时看向书房的方向,唉声叹气,愁容满脸。
上午脑子发热,直接当着陆容白的强吻魏宗晋,虽然魏宗晋没说,但薛恒也知道,这事自己做得太出格了,恐怕已经让魏宗晋反感了。
可一想到陆容白以主人姿态登门,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跟魏宗晋关系很亲密的样子,小狼狗薛恒就难免气闷。
不过,哀怨不到三秒,薛恒就再次捂着肚子跑向厕所。
第47章
“我没钱了。”
魏宗晋刚走进主卧,就听到等候多时的薛恒幽幽的开口,脚步一顿,冷静的看向青年。
薛恒小心翼翼道:“薛国志不肯给我钱了,我没钱了。”言下之意就是问魏宗晋要钱。
薛国志断了薛恒的零用钱,按理说攒了不少钱的薛恒不该这么快捉襟见肘,可薛恒大部分资金存了定息,剩下的又刚买了股票,手上的流动资金一下子就没了,不然也不会跟魏宗晋开口。
魏宗晋:“……”
薛恒说完后,没等到自己猜测中的魏宗晋的副卡,反而看到男人状若未闻的走到衣柜前,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他蹭的一下掀开被子,“你不跟我睡了?你要去哪里睡?”
魏宗晋语气冷淡:“你二十五了,我们该避嫌。”
薛恒阻拦不了,更不敢开口说“不”,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毫不留情的拿着衣服离开,情绪低落不已。
可魏宗晋说要分房睡,那就真的是分房睡,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可魏宗晋拒绝的态度越强硬,薛恒就越不愿意死心。
不是他没脸没皮,他只是不想还没努力就要放弃,尤其是这么多年才遇到各方面都很和自己胃口的魏宗晋的前提下。
魏宗晋对于薛恒莫名其妙就燃烧起的熊熊战火持着冷漠的态度。
不过由于魏宗晋一直忙着旧城区改造策案,早出晚归的,甚至有时还会留宿在办公室,所以这也就导致薛恒跟魏宗晋之间不冷不热的尴尬处境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星期。
叮咚,叮咚,叮咚。
周末的上午,门铃响起。薛恒正好在客厅,于是过去开门,不过当薛恒看到站在门口许久未见的苏申林后,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收敛,“你怎么来了。”
苏申林挂在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凝固。
等反应过来后,苏申林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身睡衣的薛恒,因为激动,导致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会在这?”
薛恒扯了扯塞在裤腰的睡衣下摆,随口道:“没事我关门了。”
苏申林在薛恒关门前一刻用脚顶着门,楞是硬挤了进来,他钻进来后,盯着薛恒刚看了半天:“你昨晚住在这里?!”
薛恒没跟他解释自己住在这里,顺着苏申林的话点头,然后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登门拜访的苏申林,知道他是专程来找魏宗晋的:“魏宗晋在书房,你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薛恒就要上楼。
岂料一向很看不惯薛恒的苏申林却伸手一把扯住薛恒的衣服,他主动凑上去,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说:“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说我来了,不然我傻坐半天也没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