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婚了,那我上了 你离婚了,那我上了 第18章
作者:谷丙
在靳敖离开前是这样,四年后也是如此。
也只有在白和璧遭受如此打击之下,他才能从白和璧短暂的休憩中,在他稍显疲惫的神色内,略微窥见他内心中的脆弱。
靳敖迷恋于那种自信带来的强大,但同时也希望能够和他并肩同行,深入对方柔软的内心,攫取对方那份独一无二的自我。
打开车门,他冷不丁被车外微凉的秋风激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再把车门给关上了,还是没选择叫醒白和璧。
转而,他把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运动服外套给脱了下来,将半边身子越过前座,披在白和璧身上当毯子。
在给对方轻轻地盖上衣服的时候,靳敖的食指不小心擦过了眼前人温热而柔软的脸颊,他定在原地。
男人盯着面前人似乎卸下所有防备熟睡的模样,伸出手指,想再碰一下。但最终,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食指蜷曲起来,用大拇指蹭了蹭自己刚刚触碰过白和璧的指尖,将所有手指收拢,握紧拳头,慢慢放下手,把小臂收回自己的怀里。
他想下车吹个冷风。
“白哥,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就找我,保证随叫随到,”靳敖在下车前摇起后座车窗,打开一道小缝通风,用锐利的灰色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人的恬静睡颜不放,像是死死抓住了猎物的猛兽,嘴里吐出低沉的话语,“……好歹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多,现在轮到我来帮你了。”
“这次,我不会像四年前一样,就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相信我,好吗,白哥?”
白和璧不知是没听见,还是继续在熟睡,紧阖着双眼没有回应他。
感觉有点自作多情,靳敖摸了摸鼻子,没有再打扰他继续休息。
他打开车门,用身体遮着缝隙,尽可能的不让冷风进入车厢,上半身仅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下了车,在车前站了一会,就转身离去。
等到男人不再回头地离开,白和璧才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身上还残留着余温的宽大运动服外套,目光聚焦了一下,虚起眼睛,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逐渐走远的挺拔背影。
……信?
什么信?
***
不知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还是渐入深秋的原因,下午室外的气温一天比一天要冷,这种冷是有些阴湿的,浸人骨髓;这种气温骤降的现象也可以在空气中窥见一些踪迹,如果仔细看的话,人哈出来的气都有些带白。
把车锁好,白和璧抵在车上,把靳敖的外套折好,准备明天和他告别的时候再顺手还给他。
多亏了司青舜上午提醒了他,他准备今天就把自己在这处居所的痕迹全都泯灭。幸亏他昨晚就已经联络好了搬家公司,准备离开这里搬到另一个新的地方去住。有一些东西他用得顺手,再买新的也没有什么必要。同时,自己收藏的一些名家的画作和书籍都必须交由专业的人士进行搬运。
现在举起手表看看时间,预计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对于靳敖是怎么想的,他暂时没有兴趣去追究,也没有精力去追究。
司青舜最近整的那些破事,早已让他最近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人事物,与其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倒不如干脆利落地一刀了断,省时省心,对谁都好。
就像零食发了霉,哪怕只有一颗上边被污染了,那一整袋也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扔掉。
烂肉,就该挖掉。
思考入了神,白和璧无意折下花园中一枝触到他鬓角、发黄变枯的枝条,将其随手抛在花园里,他摇摇头,重新振作起精神,最后一次打开了马上就要变成记忆的家门,上楼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等待其他大件的物品被搬家公司的工人打包运走。
大件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倒是挺多。
自己常穿的换洗衣物被打包放进行李箱,鸡零狗碎的日常用品都不要了,反正搬到了新的地方要再买一套新的东西,正好把这些和杂七杂八的破烂玩意一同清理进了垃圾桶的肚子里。
刚把东西分门别类地安放好,搬运公司那边也来电话了,说员工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把人接到自己门口,吩咐好负责人把一些特殊物品小心对待,他就靠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了。
白和璧静静地看着工人来来往往,推着小推车,把自己房间里的一件件东西打包带走,将房间恢复成他搬进来之前的样子。
由于人多,房子里有些闷,他就趁着工人帮忙将自己房里大件家具搬上的间隙,自己到屋子外面喘口气。
刚走到花园中央,装在外套口袋里手机铃声就响了。
谁和他这么同步?
他从衣兜里将手机翻出来,瞥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来电提醒是“父亲”。
他爸这时候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司青舜的事情吧?
还没想清楚还在雪山上与世隔绝,正和他妈快快乐乐过二人世界的父亲有什么指示,白和璧就手一滑点了绿色的接通。
“司青舜那个混小子在哪里!?”
电话里传出他爸中气十足、震天撼地的怒吼,话语间似乎还带着些许刺骨的西伯利亚寒风,背景音里还有他妈荆含烟表面上劝他冷静,实则火上添油的劝阻声。
白和璧:“……”
是他想得太乐观了,等待着他的不是老两口用来秀恩爱的缠缠绵绵旅途记录,而是他爸不远千里打来兴师问罪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爸,妈……”
“闭嘴!”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爸就像个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妈的,老子回了国一定要剁了他那第三条腿,让司家断子绝孙!”
电话那头似乎能喷过来的冰渣子差点没让白和璧把手机摔地上。
冷不丁耳朵都快被振聋的白和璧,悄悄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以防耳膜被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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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简单嘴臭,极致享受。
第16章 Chapter 16. 荒芜
没想到司青舜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父母的耳朵里,白和璧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疼。
看这架势,司青舜之前出轨的事估计也被他父母扒了个一干二净。
也是,自己能查到的东西,他爸妈肯定也能查到。
白和璧叹了口气。
“司商那个家伙本身就是个花心的,从前的女伴就换个不停,本想着这玩意总不能遗传吧?没想到他儿子也继承了他那破脾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和璧倒从来没见过他爸能发这么大的火,想来他这次一定被气坏了。
“姓司的那小子当初亲自当着我的面装情圣,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结果呢!?”
“全他娘的都是放屁,一想到这个我就来气!”
白和璧完全插不进话,“爸,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白和璧后半句还没说完,白元恺就对着他儿子大吼,彻底绝了他和稀泥的念头。
“还有你!”他父亲白元恺像是个气炸了的开水壶,开始咕噜咕噜疯狂输出,“司青舜出轨这么大件事也不和我们说,要不是这次他出事之后,我亲自让人去调查了他是不是有前科,你还要瞒着我们两个人到什么时候?”
“爸……”白和璧喊。
“别叫我爸!你也给我等着,等我和你妈回来之后,一个都跑不了!这时候想起你爸你妈来了,你小子挺能耐啊!?”
说什么都会被怼的白和璧,索性不说话了:“……”
“我已经定好回国的机票了,后天我再回来收拾你这个浑小子和那个姓司的混账玩意!”
白和壁还想说什么,那边就已经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徒留给他一连串宛若机关枪扫射的忙音。
这就是他不想提前告知父母的原因,他爸就像个定时炸弹。
他无语地挂掉了电话。
不过根据他的经验,在他爸已经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妈妈荆含烟还会再给他打一通电话解释情况。
果然,没过一会,荆含烟又打了过来。
白和璧接通电话,不敢现在去触他爸白元恺的狮子胡须,只能侧敲旁击他妈:“妈,爸现在还好吗?”
他妈妈明白这种时候自己儿子心里也不好受,同样很难过的她叹了口气:“他很生气,包括我听见这消息的第一反应都被吓了一跳。”
“后来知道他嫖娼这件事是被冤枉的后,你爸多留了个心眼,怕他有前科,自己亲自请人去调查,发现了他在四五个月前就已经出轨的情况。不是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白和璧欲言又止。
“不过儿子,这事你的确做得不对,”荆含烟话锋一转,很认真地说,“这种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们,我们也有知情权。”
“妈,这件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的,”白和璧解释道,“我是想……”
“想自己就可以解决了吧?”荆含烟打断他,接下了他后面半句话。她其实能明白自己儿子独立自主的性子,心里一面对自己儿子的懂事感到欣慰,同时另一面也有对他逞强的埋怨。
于公于私,她都需要打破他儿子钻的牛角尖:“你是我的孩子,我明白你的想法。但这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了,已经延伸到两个世家之间的矛盾,我们作为长辈的,也需要有处理的关系。你可能认为你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方面面问题的对策,但还是忘记考虑了我们,我们也有身处这件事中的立场。”
白和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保持了沉默,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
他明白的,他的父母站在更高一层看待问题,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上一辈遗留的问题,以方便保护白和璧的自由发挥空间,这是属于长辈出于本能的关怀和爱护。
“你呀,总是把心事藏在角落,自己消化,却从来不想这些东西会不会变成利刃刺向你自己,什么也不和我们说,我们也会心疼的。”
“妈……”他妈妈洞察一切的温柔让白和璧不知所措。
荆含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哎,这都是我们惯出来的,算了,我就不说你了……”
“至于司青舜,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不去对他产生愤怒。”
面对母亲的温柔,白和璧只能重复道:“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妈你别担心。”
“你是个大孩子了,在感情上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也帮不了你多少,”荆含烟了解自己的孩子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但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担心的,“……有些事,你只有自己经历过之后才能明白,和璧。”
“嗯。”白和璧的语气软化不少。
“乖,别太累,照顾好自己,”荆含烟松了一口气,“我得去看看你爸了,他今天晚上真的气的不轻,一晚上都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烦死了。我们明天就到了,我们会叫司商和司青舜一起过来当面协商这些问题。到时候,你好好和我们说吧,是想要离婚还是怎么样,都由你自己决定。”
“好,我知道了,”他含糊两句,无意识地把玩着卷曲到手边的藤条,“……爸、妈,你们也要好好休息。”
“我们定的是后天下午两点抵达的飞机,记得回来看看妈妈,”白和璧能听到他妈荆含烟那边他爸骂骂咧咧的声音,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还有,我和你爸爸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别怕。”
“嗯,谢谢妈。”白和璧挂断电话,保持着将手机置于耳边的动作。
他突然很想抽一支他很久以前就戒掉了的香烟。
这烟还是因为当时司青舜对烟味的厌恶,他才戒了的。
但也就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身上连一支烟和打火机都没有,
他闭上眼,用舌头顶着上颚,借此来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烟瘾。
直到工作人员依照白和璧的指令搬完了所有的东西,一句朝他的喊声,才打破了他静止的动作。
“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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