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钩,好吃的 这是钩,好吃的 第15章
作者:有时吃茶
元顺一顿,“路边逮到谁是谁?”你他妈问的什么废话。
陈远当然知道是谁,“不是嫌弃人家年纪小么,一边嫌弃一边又分不开。”
元顺说:“你别管!”
回陈远家的路上,许希还在问:“没有弄很隆重吧?”
陈远说:“没有啊,就打了两个气球。”
门一开,满屋子闪闪发光,元顺和嘉宝在旁边放礼花,“生日快乐!”
陈远说:“太大声了。”单手搂着许希进去,对许希介绍新面孔,“柏亭。”许希回神说:“你好。”
柏亭打量着他:“你好。”陈远一直以来都是单身,很难想象他恋爱的样子,现在有人填补了这个空缺,给人一种“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许希出现之前没有答案,一出现就成了答案的模板。
柏亭还在晃神之中,元顺已经把他拉走了,“快快快,带我打游戏。”
剩下许希和陈远在这边,许希摸了摸桌边的鲜花,又碰了碰空中的气球,他转过头对陈远说:“谢谢,很漂亮,我很喜欢。”
陈远拿掉他头上的彩带,“不客气,生日快乐。”
许希说:“谢谢。”
陈远道:“再谢生气了。”
场景是陈远布置的,饭菜他半点没沾,他拉了个厨师过来,在家里给他做菜。闻一下香味,差不到也要做好了,陈远在厨房门口看进度,突然感觉到肩上一沉,许希站在他背后,额头点着他的肩。
在亲密接触这方面,许希天生克制、礼貌,需要陈远反复引导。陈远拉起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对方被他往前一带,整个人贴上他的背。
许希把脸藏在他颈间,闷了好一会才开口,“我值得这么好的爱吗。”
陈远说:“不然呢。”
许希说:“我不优秀,事业做的一般,没有拿手的才艺,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陈远打断,“说什么东西。”
他把人拉到身前来,“你之前不是问,我跟元顺怎么提你的么。我跟元顺说,这个是我们班的许希,我想跟他玩。元顺看了你一眼,说你一看就不爱搭理人。我说,如果只搭理我,不就更好了吗。”
许希眼睛都没眨,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陈远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你来说,我就是最重要的。懂了吗。”
许希回神了,说:“一点点。”
陈远问:“一点点懂了,还是一点点重要?”
许希说:“一点点懂了。”
那就是说,已经不止一点点重要了,陈远非常满意他的回答,他看着许希的眼睛再次道:“许希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许希说:“嗯。”
他是真的很喜欢陈远,也喜欢和陈远在一起的自己,是那么快乐、自由、随心所欲。他甚至可以口是心非,因为陈远会懂他的真实想法。陈远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自己是那么那么喜欢他。
就像他需要被爱获得自由,陈远也需要被爱获得肯定。陈远需要的是毫无保留的爱,不是事业风生水起的工作狂,不是多才多艺的民间艺人,更不是八面玲珑的交际花。他需要的只是爱。
陈远问:“最喜欢是有多喜欢?”
许希想了一下,“橙子只能排你后面。”
陈远说:“好大的荣耀啊。你不特意解释这个,我差点就有心结了呢。”
许希朝他胸口轻捶了一下。
他抵着许希的额头,“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希说:“没有了。”
他想,既然要我那么喜欢你,那多喜欢我都不为过。
但想想,还是不要这么霸道了。
他又不是陈远。
陈远:“总感觉你在骂我。”
许希:“没有啊。”
陈远:“那你亲我一下。”
许希:“不亲。”
陈远了解,“没人了再给你亲。”
吃完饭,客厅里就只剩三个人了。柏亭看了看元顺,又看了看元顺的童养媳,搞不懂人是怎么消失的。他问元顺,“他们人呢?”
元顺回:“谈爱去了。”
柏亭说:“哦。”
原来恋爱的陈远是私人的,不是社交场合中闪耀的星,这和他认识的陈远有所出入。
柏亭问元顺,“他们谈多久了?”
元顺想了一下,“半个月?一星期?不清楚。”反正自打许希出现以来,他们就是这个状态了,有种外人难以加入的气场,“不过陈远喜欢他很久了。”
第25章 说你没了我活不了。
高中时,陈远常和元顺提起许希,大学之后很少再提起了。
大三的时候陈远父亲病重,元顺也直接请假回家了,不仅因为他跟陈远的关系,更因为他爸和陈远爸爸是好朋友。陈远的父亲过世之后,每年春节都是去他家团圆——反正就是这样的一个交情。
办完陈远父亲的葬礼之后,陈远作息颠倒、郁郁寡欢,问他就是在晚上睡不着,睡着了也会突然醒来。
有天晚上,他们在外面聚会,陈远突然变得沮丧,元顺问他怎么了,他脱口而出:“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了。”完全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陈远快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抑郁,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属于精神方面的奇袭。亏得他一直乐观,所以能很快感觉异样,然后调动情绪积极防卫,以免陷入到更深的旋涡中去。
陈远说完就回神了,用不上元顺安慰他。元顺便半开玩笑的,“要不你去谈个恋爱。”
陈远想了一下,“没有喜欢的人。”
元顺问:“学校里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的?”他不清楚陈远大学的情况,他对陈远的高中更加了解,“许希呢?”
陈远一怔,“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元顺说:“因为你很久没提了。”
那天之后,陈远试图联系许希,也就是他和许希讲的,我在毕业后找过你。他找了班长和数学课代表,这两个人和许希走得比较近。
班长说高中毕业就没有联系了,而且他觉得许希和课代表更好。课代表也是这样说的,他觉得许希和班长更好。最后从老奉那里问到了号码,但却没有联系对方的想法了。
读书的时候没有打招呼,毕业之后突然找人叙旧,感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远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他状态很好,只需要“恰当目标、积极做事”,不要去想太远、太虚无的事情。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按时起床、按时吃饭、出门遛弯——也就是找元顺玩一会。已经非常恰当,非常容易办得到了。但仍然没有让他开心的事。
直到那天晚上遇到了许希——那个躺在备忘录里的电话号码,终于名正言顺的写进了通讯录。
遇到许希是他近两年最开心的事了。
陈远把许希带回小书房,示意房间里唯一的躺椅,“坐。”
许希坐下看着他。他从书柜边上,拿了一个小盒子,回去许希旁边坐下,并且捞起许希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许希已经看见东西了,但他还要卖一会关子。他把脸伸过去,“刚才欠的亲亲。”
不知道怎么就欠上了,但许希还是还给了他。
陈远单手打开戒指的盒子,摸出戒指给他的手指套上。许希抬起手看了一眼,他对这方面不了解,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陈远告诉他,“这边买不到,让柏亭带过来的。”除了让他认识一下许希,顺便帮自己跑腿买东西。
许希看了一眼另一只手,是上次买的铂金戒指。陈远告诉他,“换着戴。”戴两个太浮夸了,不符合许希的作风。
许希也是这么想的,他把新戒指取下来,放回戒指盒子里。“我想回学校读书。”许希抬起头突然说。
陈远“嗯?”了一声。
许希接着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吗?”
陈远顿说:“可以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陈远孤家寡人潇洒得很,想去哪里都可以即刻动身。
许希低头看手里的盒子,又抬头看陈远的眼睛,“那我们明年二月就要走了。”
陈远反应过来,“不是,等一下——读什么?读研吗。二月份读书,那你十月之前就做决定了,是不是?现在跟我说要读书,不管有我没我,我答应不答应,你都是要去的。”
许希说:“不是。我十月份报了名,但不知道会不会考,也不知道会不会去。认识你之后,我想去了。”
陈远问:“和我有关系?”
许希低头摩挲着戒指盒子,“你给了我很好的爱,也给了我很多勇气。”
陈远瞬间哑了。
许希抬起头看他,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对自己无语。索性已经说了,许希把话说完,“我知道,我的决定很自我,没有和你商量。但是,我想去。如果你更想在家里,我会经常回来看你,每天给你打电话——”
陈远嗤了一声,“放屁呢。”
许希吓一跳。
陈远道:“现在给你发消息都不怎么回,还什么以后每天给我打电话?”
许希睁大眼睛,“我回了的呀。”
陈远说:“发三条回一条。”
许希正要拿手机,陈远撑着沙发背,贴到他脸边数落他,“我给了你很好的爱,给了你很多勇气,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嗯?消息不回,商量不打,你怎么这样啊许希?”
许希下意识道:“对不起。”
陈远道:“求我。”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下,继续道:“求我和你一起去,说你没了我活不了。”
许希:“……”
他知道陈远是答应了,但陈远好爱耍无赖。陈远见他不说话,又开始哀怨上了,“刚才说最喜欢我是假的。”
“求你。”许希说。陈远哼了一声,把他的脸扳向自己。许希很快就懂了,他亲亲陈远的唇,手拿上来搂住他脖子,又说:“求你。”
陈远满意的搂起他,将人揽到自己身上,“不错,这才是求人的态度。”